啊——七!」田萌萌鼻子一癢,重重打了個噴嚏,睜開眼頓時樂了——
腳前不遠處,紅頭發捂住鼻子躺在地上,身體蜷縮得活像一只煮熟的蝦,邊哀嚎邊抽搐。
在他身邊,顧霆駿一臉冷漠傲然矗立,一只腳踩在紅頭發的身體上冷冷說道︰「記住,不要對女士揮拳頭!」
當然,他說的是法語,田萌萌一句都听不懂。
只見他訓完話後瞅瞅自己的拳頭,眼中立刻泛過一陣嫌惡,沒事人似的轉身問她︰「喂,有沒有帶濕巾?」
昏黃燈光給他俊美無儔的臉頰罩上薄薄一層光暈,有一綹微微卷曲的頭發散散搭在額前,銀黑色西裝筆挺干練,整個人此時顯得那般高大偉岸,儼然一副「在下正是英雄美男」的形象!
「哇——你你你是怎麼解開繩子的?」田萌萌心潮那個澎湃,一時間又犯了語無倫次的老.毛病。
少年時代便已經能打敗搏擊老師的顧霆駿,利用瞬間力道破繩並非難事。
他一如既往地忽視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冷靜地挑挑眉頭,沖著門口瞄一眼,淡淡說道︰「走吧。」
這——也太戲劇性了吧!
田萌萌這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的繩子早就斷為好幾截,連忙一骨碌爬起來,顧不上撢灰便向門口小跑過去,一臉諂笑遞給顧霆駿一片紙巾︰「不好意思哦,濕巾沒有,只有紙巾,要不你吐點口水在上面湊合一下?反正自己也不嫌自己嘛……」
某男俊顏一陣抽搐,手一抖接過紙巾,冷汗涔涔又說了一句走吧,便轉身拉開鐵門向外走去。
月光下,清晰可見這是一片高大的喬木林,樹木之間距離很大,地上的雜草卻並不是很繁茂,看樣子經常有人在這里面出入。
走了大約二百米左右,顧霆駿忽然停下腳步,用樹枝撥開腳邊一簇雜草,半塊斷裂的石碑出現在眼前,借著月光,勉強可以看清上面的字跡。
「1976年為建立軍事基地而修築的秘密公路,看樣子我們現在位于巴黎西北方向遠郊。」他輕聲念著那些字母,並沒有理會田萌萌好奇的眼楮,似乎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剛剛經歷的這場綁架事件,對于他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于田萌萌,基本上算是一場大劫。
一起經歷過生死大劫,而且現在又一起走在逃生路上,田萌萌已經很自然地將她和顧霆駿算作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或是同一戰線的自己人,可是顧霆駿現在這幅不理不睬的模樣,儼然無視她的存在,這種感覺,讓人好生挫敗!
原本因為膽小害怕,一直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後擺走路的,現在忽然覺得無趣,便泱泱松開手,沒精打采地跟在他後面,高一腳底一腳往前磨嘰。
女孩子的細膩感性,男人們一般都很難及時發現,顧霆駿看完斷碑後繼續往前走,田萌萌的狀態絲毫沒有影響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