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姑娘卻攤開了手。請記住我女子疑問︰「干什麼?」
「錢啊,買東西不需要錢啊?」雪兒姑娘理所當然的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女子怨怨念,心疼的一枚枚數給她錢。雪兒姑娘眼楮也不眨一下的盯著,最後道︰「數額不對啊,你應該付我六兩一錢的價,怎麼是五兩四錢呢?」
女子瞪著眼楮,眸如點漆,油膩的唇泛著光,道︰「這本來就是五兩四錢的!」
「可我明明是買的六兩一錢一對的。」
「我剛拿著時就準確估量了,就是五兩四錢。」
「那我不管,不然你找那里的掌櫃的去,而且,蜜翅你已經吃完了。」雪兒姑娘耍賴的扭著小身板。
「呼——哧」佳人胸口劇烈的起伏,無奈的又繼續數錢給她,嘴里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枉我養了你十幾年,不尊師重道也罷了,還要我的命啊。」
看著繼續響著美妙的撞擊聲進入手掌的金幣,雪兒姑娘一臉勝利的喜悅,卻頂嘴道︰「還不知道誰養誰呢,你這麼敗家,金山銀山都給你吃空了,小小年紀我就要幫你省吃儉用,計算花銷,要不是我,咱們連這竹樓都住不了。」
佳人面紅耳赤,就要去擰雪兒姑娘的耳朵。雪兒機警的早一步跳開,佳人又邁步欲追,看架勢就要纏打起來。
「咳、咳咳」
一連串咳嗽聲響起,佳人仿佛才注意到還有兩人似的,問雪兒姑娘︰「這兩人扛著大木頭,傻不愣登的站這里干什麼?」
冷陽本不想插嘴,人家師徒敘話呢。可越看那架勢越不對,誰能想到這師徒倆這麼的活寶,居然越玩越上癮,要是不阻止,自己二人可真要傻不愣登的一直站下去了。百度搜索讀看看所以,冷陽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問道︰「請問你是叫冷冰冰嗎?」
「娘,娘啊。」一個將近十歲的小女孩,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向府邸深處跑去。近十歲的小女孩身著粉紅小裙,布料名貴精致。頭上,雪白的脖頸,手腕,都戴有珠玉,小巧卻花了許多心思,一點不礙眼,反而更點綴的小女孩活波靈動,粉雕玉琢般精致。四五歲的小女孩被拉著跑,眼楮紅腫,身上的穿著雖然干淨,卻有多處補丁。好奇的打量豪華宅院四周,顯得怯生生的。
兩個牽著手的小女孩幾轉幾繞,進了一處臥室,床上正躺著個白發蒼蒼的婦人,給人朽木般的枯壞之感。
年近十歲的小女孩,眼眸深處隱含了悲傷,卻還是強撐著笑臉道︰「娘啊,今天我買了個徒弟呢。」說著就將四五歲的小女孩牽到前邊,讓娘細看。小女孩看了老人一眼,怯生生的,就趕緊低下了頭,盯著自己腳尖,卻可見大滴大滴晶瑩的淚珠掉在地上,濕了好大一片。
老人伸出干枯而蒼老的手,撫著小女孩嬌女敕的臉蛋,虛弱卻慈和的笑道︰「孩子別哭,孩子別哭。」或許是這種久違的溫暖,小女孩的眼淚反而更加洶涌了。胸膛都在劇烈起伏,無聲抽泣。
老人看的心疼,從第一眼看到穿著樸素的小女孩,她就有些猜想。對年近十歲的女孩嗔怪道︰「冰冰胡鬧,這麼小的孩子,離了爹娘要多麼難過?要是她家困難,接濟一些就可以,把她還回去。」
叫冰冰的小女孩連連揮著小手道︰「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娘。她的爹娘兩年前因為一場重病雙雙死亡,那時她還不大曉事呢。後來就一直都住在舅舅家。她舅舅家里條件也不好,還有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兒子,那小屁孩經常欺負她。剛才我從他家過時,那小子還騎在她身上,朝她臉上圖花貓呢。她被壓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哭,好可憐。我就帶了人和她舅舅交涉了,最終給了他一些金幣,她就跟我做了徒弟了。」
老人听著,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女兒的做法。她也不計較女兒近乎胡鬧的收徒,只要大節無礙,她都是疼她愛她包容她。小女孩也知道這個「師父」在說自己,眼淚就又源源不斷的流出,老人心疼的撫著她的臉,溫和的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女孩不答,就是哭。
冰冰道︰「娘,她還沒名字呢,要不你給她起一個?」
老人露出追憶的神色,自語般說道︰「以前冰冰這孩子特煩躁,一天到晚就沒安靜的時候,就喜歡唧唧喳喳的歡叫。她爹都弄得煩了,就說,叫冰冰吧,安靜一點。」叫冰冰的小女孩听著,明亮的眸子也似盈出波瀾,卻扭頭擦了,還是笑臉。
老人繼續道︰「你這孩子總是哭,這不好,應該多笑笑。就叫笑笑吧。」小女孩擦著臉,似感應到了什麼,綻放出一個可愛的笑臉。
兩天後。
還是這個房間,兩個成年男子走了進來,其中一人顯得憔悴,手里牽著一個四歲多的有點胖乎乎的小男孩。
老人見了,對陪在床前的女兒道︰「冰冰,你帶陽陽還有笑笑出去玩。」
「哦。」冰冰應了一聲,就牽著兩個小孩子出了房門。
「師娘。」兩個男子都是恭敬了叫了一聲。
老人比兩日前更加虛弱了,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我感覺得到。我本來就是個沒有習武資質的普通人。將近六十歲才懷孕生了冰冰,五年前你們師父又莫名其妙的失蹤,自此無音信,這兩遭罪,要不是你們的照顧,我還活不到這個時候,我知足了。」
說著就對二人道︰「振聲,五年前門中遭難,你也受了重傷,至今未愈,卻還要照顧著我這個老婆子還有冷家,辛苦你了,我謝謝你。」也不讓金振聲說什麼,對顯得更年輕的冷鋒道︰「鋒兒,你是我冷家的子弟,雖然是管家之子,但你師父一直視如己出,冷金門成立就收了你做弟子。現在冷家也不存在了,你作為師弟,我希望你能幫助振聲。不要讓我冷家最後一點傳承斷了。」
冷鋒年近三十,看著很年輕。其實他年紀和金振聲差不多,但金振聲受五年前的打擊,日漸憔悴。他听了老人的話,也是狠狠的點頭,眼眶有些紅潤。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冰冰,她還這麼小。」說著,已經干枯的眼楮都變得濕潤。
一陣靜默,老人繼續道︰「說來,我和你們師父都是存了私心的。成立冷金門時,冰冰出生還不到兩年。你們師父的想法,是覺得門派是一條有進無退的路,比家族的生存要艱難得多。家族時有起落,一時敗落,還可以選擇隱忍低調,只要方法得當,還是可以繼續傳承的。可是門派不同,不能退,退了就會被滅亡,被吞並。風險太大。所以,他就沒讓冰冰加入冷金門,如果門派發展不錯,自然永遠是她的家,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也有著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