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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擔心他們?」錦衣男子笑著,看了眼冷陽微笑道︰「听說你把他當兒子養?」
「小心!」金振聲吼道。
來不及了,但見錦衣男子已橫在冷陽金振聲之間,渾身赤芒閃耀,密密麻麻的淡黃色火焰箭矢撲向元痴,元武,元原,金彪,冷陽,無一缺漏。冷陽更是被重點照顧。元原爆發極速,元痴銅頭鐵臂,各展神通,除了元武咳了些血,其他三人身上僅有些焦痕,損傷不大。畢竟這樣的分散攻擊,看似宏大,單體攻擊力已減弱了許多。
但已足夠對冷陽完全壓制!而且,火焰箭矢密密麻麻,似飛蝗鋪天蓋地而來,即使預知力再度激發,除了雙臂護頭,身體蜷縮的死扛,冷陽別無他法。
暴雨般撲來的箭矢,打擊在身上發出烙鐵入肉的「滋滋」聲音。這箭矢溫度比當日元海瀕死一擊還高出許多,力量延續性沒那麼強,但穿透力卻更強。即使肉身在反復錘煉下,又因玄無聖體的特性,修為的迅速增長而強了數倍,但仍然扛不住,那暴露出來的在半分鐘不到就烤透烤焦。護在身周的真氣除了隔絕滅火,不使身體燃燒,防護作用也微乎其微。待火焰箭矢已盡,冷陽身周數丈之地,已被生生轟出個大坑,冷陽掉了下去,生死不知。
金振聲看著,卻不能救援,錦衣男子就擋在他面前,冷笑道︰「我修煉火焰刀的時間可比你久。」這些火焰箭矢其實就是將威力凝聚的火焰刀弱化分散。速度比火焰刀稍快。
正要繼續譏刺,突然變色喝罵︰「小畜生找死!」卻見四頭化形猛虎凶惡萬分的撲來,兩只燃燒著赤紅火焰的最是威猛,雙頭並進,稍後是一頭稍弱的赤焰猛虎,最後是渾身散發寒氣的白虎,凝形程度比之前三虎弱些,但都毫不退縮,以決死之勇氣向錦衣男子撲去。
錦衣男子一手揮出四道箭矢,比剛才的更加粗長,「啵」、「啵」、「啵」,幾聲輕響,就像刺破水泡,輕易地將四只凝形猛虎刺破。這是武師第九重後期的修為,對最多第七重初期的元痴四人,形成的是絕對壓制!
四只箭矢甚至有余力分向四人射去。
「嗷!嗷!嗷!嗷!」
四只猛虎從天而降,張嘴就將四道箭矢吃進嘴里,威勢反而增長。讀看看更新我們速度第一淡黃火焰組成的皮毛栩栩如生,似有山風吹過,腥風四起,八只烈焰凶目盯向錦衣男子,繼而撲去!
「啊,賦氣與靈!真是突破先天的最後一道關卡,想不到你如此天才,在這樣的逆境中都能有突破,要不是火毒,你怕是早突破先天了吧!」錦衣男子一邊招架著猛虎,卻是暢快的哈哈大笑,還有什麼比踐踏一個絕世天才更讓人興奮呢?他可是花了十幾年時間才從第九重初期突破到後期修為。
金振聲能發揮的實力也就和錦衣男子相當,賦氣與靈也形不成絕對優勢。四只猛虎也未對錦衣男子造成多大困擾。如果兩人單打獨斗,金振聲絕對能將之擊殺,可是此人稍處下風,就對元痴幾人發動攻擊,金振聲投鼠忌器,縛得分外憋屈。
金振聲一聲憤怒的長嘯,大吼︰「洪家人,我知道你們圖謀我冷金門在寧遠城的區域宗派資格,可你要是敢再傷一人,我就是拼著滿門死絕,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錦衣男子突然向遠處躍去,一步就是百丈之外,聲音遠遠傳來︰「哈哈哈,金振聲,我死了個兒子,我就讓你死個弟子,吃虧的是我。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再動什麼歪念頭,要是超出了界限,我家主上並不介意現在就滅你滿門。」
金振聲雙目幾欲眥裂,卻終是無言。
「快,看看冷陽怎麼樣。」金振聲出語安排時,靠巨坑最近的金彪已經跳身入坑,抱出一具幾乎完全成焦黑的尸體。整個身體,手腳四肢,甚至腦袋!慘不忍睹。
金振聲虎目含淚,張了幾次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咳咳。」尸體咳嗽了幾聲,虛弱的道︰「我沒死。」
錦衣男子判斷冷陽死了,按理絕不會出錯。即使冷陽擁有玄無聖體,但畢竟短暫,未成氣候,金振聲都以為他沒撐過去。冷陽本來自己也這樣以為的。
又一次躺在床上,想到這悲催的半個月,內牛滿面,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不過一樣跳出來救場的寶貝稍微安撫了他的心。將他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房中無人,冷陽回想其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仍覺難以置信。他當時暴露在外的身體,所受的傷都不亞于當日的左臂,整個人都差點煮熟了。無力跌落坑中,也是這些日子的鍛煉讓靈魂更堅韌,強忍著沒有昏迷。這使他發現,掛在胸口的小葫蘆掛飾發著暖暖的微光,自胸口往四周,全身的「傷」被吸入小葫蘆。最後勻攤給身體各處,使得原本很多部位都煮熟的身體都變成了夾生。這使得內至髒腑骨骼都有了重傷,達到極限中的極限,卻勉強支撐住了,玄無聖體也表現出了自己凶悍的一面,本就極為強大的恢復力再度突破極限。
冷陽更知道,這個自小戴在身上的小葫蘆掛飾,也是個極品的寶貝。這也讓想通當日已注定的左臂殘廢是如何避免的。
冷陽艱難的伸出右手,握著拇指大的小葫蘆,仔細的觀看,雖然沒更深層的發現,卻也發現那淡青黃的顏色越發顯得干枯。它的狀態似乎又有下降。心中思索,最後冷陽試著輸入一縷真氣。
「還真的進去了。」這縷真氣進了小葫蘆,沒有一絲動靜。小葫蘆也沒有變化,冷陽就試探著再次輸入真氣一縷,見小葫蘆沒有變的更糟,就慢慢地加大了輸出量,最後冷陽體內除了薄薄一層真氣禁錮丹田霧化靈氣外,都輸入了進去。
小葫蘆終于有了讓冷陽欣喜的變化。只見它微微閃了下光,變得水潤了些,雖然差最初那種水靈靈的狀態好遠,但至少找到了門徑。
其間,元原送來一大罐雞湯,冷陽早就干的不行,一口氣就全部解決。
再次突破極限的恢復力,讓冷陽的恢復速度更加強悍。全身暖烘烘的燻烤,如熱.浪的撫慰,也稍微掩蓋了無處不疼的折磨。而冷陽專注著真氣的回復,一旦完成就輸入小葫蘆,最後實在撐不住,才疲憊的昏睡過去。
第二日,冷陽再次被元原從黑焦死皮和灰質污穢形成的薄皮中剝了出來。這具糟糕的身體,每次的錘煉,都會被清出大量的雜質,卻仍是所在多有,仿佛沒有盡頭。他都不知道這麼具身體如何裝下的,要真正成長成天才妖孽的體質更是任重道遠。
不過,每一次的清空,身體都變得更輕、更清。中人之資也達到了上等,冷陽已經很滿意。
書房。
略有恢復可以行動的冷陽就和眾師弟前來,臉色鄭重。現在已是門派生死存亡之時,金振聲直接道︰
「洪家是大約四十年前,更準確的應是三十八年十一個月之前,來到寧遠城。一來就顯示出極大地氣象。一般家族都是從小到大逐漸成長,但洪家一來寧遠城就是大家族,青林宗對之也多有放縱,說明其後還有極大的勢力。當時和你們祖師所在的冷家對上,應該也是為了擴張自己,排擠其他大家族的手段。並非宿仇舊怨。而後來我們冷金門成立,他們的目的就變成謀奪我冷金門作為寧遠五城區域宗派的資格!」
隨著金振聲的講解,在聯系起記憶中屬于這個世界的基本常識,冷陽等人都是豁然開朗。籠罩在黑手背後的迷霧也完全消失。
這個世界沒有政府國家,但有著行使同樣職權的宗派。青林宗,就是寧遠五城的主宰。沒有限制人的法律,卻有限制宗派的鐵則,它們凌駕于主宰宗派之上,要是違背都有傾覆之禍,所以極有威懾。
第一鐵則,就規定除當地主宰宗派外,每座城池必須有不少于一個的區域宗派參與共同管理。轄內人口每多一百萬,區域宗派數增加一個。
這些區域宗派雖然實力低于當地主宰宗派,但具有完全的獨立自主性,而且受到鐵則保護,自會盡最大努力在不撕破臉的情況下爭取自己的利益,壯大宗派。就像寧遠五城,除了共同的主宰青林宗,每座城池也還有一個區域宗派參與管理,寧遠城就是一個叫「大力門」的門派,實力比青林宗低很多,但也非常滋潤。
第一鐵則的目的,是為了避免有的宗門在自己勢力內進行血腥殘酷的統治。而隨人口增長而增加區域宗派數,也是避免主宰宗派和區域宗派過分勾結。
在第一鐵則之下還有很多細則,第一細則就說明了如何成為區域宗派︰凡當地具有宗派性質的武者勢力(修為至少為武師),有據可查一百二十年歷史者,自動成為當地區域宗派。這算是「地方保護主義」了。也是對當地主宰宗派的維護,盡量避免外來強大勢力入侵。但這維護是極有限,第二細則給出了另一種獲得區域宗派的方法︰凡當地武者勢力(修為至少為武師),有據可查四十年歷史者,可以挑戰區域宗派以取代其資格。
冷家,遠金鏢局都有據可查歷史超過一百二十年,自一成立冷金門,就已是寧遠城的區域宗派了。而歷史還差一年多才四十年的洪家,自然不可能再等八十年。自然的就盯上了冷金門下這個位置。
對于現在的冷金門來說,區域宗派給他們帶不來任何利益。就像一個農民,也是擁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的,可是,你不可能真的被選舉。現在的冷金門也不敢奢望與青林宗分享一座城池。但洪家不同,他最需要的,恰恰就是「被選舉」權,只要它能成為區域宗派,之後的事情反而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