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獵殺穿越者 三十六

作者 ︰ 鳶瑯

三十六

小櫻強自堅定地站在李可可面前,手心的汗水黏糊糊的,但女孩沒有把握去挪動哪怕一小步。這是生死的時刻了,即使它表面上如此平靜,即使它跟從前的那些日夜沒有絲毫區別。

恐懼還是滋生了。她無法擺月兌,她總是選擇接受的,總是。

林櫟坐在樹杈上,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小腿垂在空中晃蕩晃蕩,黑幽幽圓滾滾的眼楮一眨不眨地凝視粉發少女的表情。阿誕依舊沉浸在掌機世界中,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否有分出些許注意力在樹下僵持的場景上。

「那麼,我希望,以下的對話都是發生在心平氣和的前提下的,如果不是,我想接下來的問題你們應該到木葉警備處解決。」春野櫻說完,緊緊地望進李可可的眼楮,「然後,你想要問我的,是什麼?」

「你……」

「你喜歡我嗎?」平頭少年才剛開了一個頭,一個聲音就從天而降地堵住了他接下來的所有話。林櫟笑得燦爛地跳下樹干,在阮誕眼皮跳得異常不祥的情況下,這貨眯著眼踮起腳使勁將臉湊到人家漂亮妹子的鼻尖上去,「我會吃飯、會睡覺、牙口好、睡相美、易養活、會暖床!所以……所以……」蘿莉怪的眼楮亮閃閃的,簡直刺瞎了在場一干人等的狗眼,身後的尾巴(?)甩得各種歡快的小林子下巴淌下一灘不明液體,毛耳朵(??)興致高昂地豎起來,活像等待主人喂食的短腿秋田犬……

——所以什麼啊?!給我說清楚所以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現場的眾人都被這欲言又止的後續吊得抓心撓肺,盤腿坐在樹上的某誕低著頭表情不明,手上的掌機按鍵被暴力崩裂了好幾個……冷場帝林櫟技能持續發動中︰「矮油~小可可,你不可以這樣啦,快,把你那副垂涎欲滴的樣子收起來,你看,你都把別人嚇得手抖了有木有……」女敕皮老妖指著小櫻制不住輕輕顫抖的拳頭和天天絞纏著一起抖動的手指,一臉「壞小子不準偷看人家閨女洗澡」的復雜表情注視著李可可。

——到底是誰垂涎欲滴啊!!誰啊!!擦干淨你缺堤的口水再說話啊混蛋!!

一口空氣嗆在這個次等級執行員的胸腔內。李可可正欲說話,就見林櫟突然收起了笑容,表情木然地轉向兩位少女︰「廢話說到這里,敢問兩位是穿越者嗎?」

「 !」

此話一落,仿佛平地一聲驚雷。小櫻和天天都被炸懵了,連李可可都反應不過來似的呆呆轉頭望向林櫟。只有藍眸的卷發少年心疼地模模被自己戳爛了幾個按鍵的PSP,顫抖著手緩緩地向開機鍵摁去……當開機畫面蹦出來時,阿誕大大地松了口氣,拿著掌機蹭了又蹭,以圖安撫這小寶貝(?)受創的心靈(??),像是絲毫沒有關注以下場景的走向。

圓臉少女半垂著眼,頗為無精打采的語氣︰「是,或者不是……」

「你們的答案是哪個?」少女抬頭,明亮的眼楮一瞬不瞬地瞧著她們。小櫻無意識地退後一步,面上表情一瞬間變得迷惑茫然︰「穿越者?那是什麼?」

天天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也硬生生地切換情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櫟表面平靜裝逼,內里涕泗橫流︰‘系統你騙我QAQ,你不是說目標是粉女敕可愛會忍術的軟妹子咩……我和蛋蛋這一路都堵截了三十八個了,木有一個承認自己是穿越者的……’

‘你好,低級執行員012號,系統對本世界提示為‘女性下忍’,請不要自動腦補。溫馨提示︰泥煤誰會當面承認自己是穿越者啊誰會啊你這個腦殘笨蛋白痴加三級!!’

……

……

「系統」的咆哮清空了小林子的數據庫,這貨現在腦海一片空白,下意識抬頭看向隊友的方向︰「蛋蛋,系統是不是被玩壞掉了啊……→_→」

「……」腦殘不是病,是殘疾,沒治……意識到這個事實的阮誕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

……

只是得到「系統」那種可有可無的提示的林櫟所用的方法雖然蠢了點,但還算是好方法。只要不是目標的人對她的問話表示的都是不解或者疑惑,那些需要驅逐的「異波段生命體」大部分都清楚「穿越者」這個詞的意義……天天之前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明。李可可直接操家伙上前,一個土遁術召出無數土穿刺將兩個少女圍個結實。天天剛陪寧次聯系耗費了太多查克拉,剛才又激戰了一回,早沒有剩下多少還擊能力,只有被腳邊的土刺劃傷大腿無法移動地被禁錮,而讓人吃驚的是,在中忍考試第二場表現不算突出的小櫻完全超出原著的實力——她竟然在零點四秒內瞬身閃過了二十三根突現的利刺,翻躍放出實體分/身的同時,本體借力一蹬從那土刺融合成土牆的極短的一瞬間里滑出了土牢。

本來就比較在意天天的李可可口瞪目呆地看著倒握苦無的粉發少女「嗖」地來到了他的面前,左手扣住他的脖子,右手利器抵著動脈,呈威脅狀將他這個狩獵者的立場完全顛倒,把他制住當作人質開始向林櫟和自己交涉︰「住手!」

「別想結印!」女孩的苦無把他背在身後的手掌洞穿。李可可痛呼一聲,面部極限地扭曲了一下,血液「啪嗒啪嗒嗒」地落在地上,敏感的神經被重挫讓少年無法遏制地吐出慘叫,然後又被他強烈的意願壓抑下來。

「你……你也是……」李可可艱難地逸出幾個字。

——被發現了!!

小櫻的眼珠子因為他一句話而猛烈地顫動了好一會,好不容易恢復平息,女孩堅毅的神態已經無法掩蓋鋪天蓋地涌入她四肢的絕望,但她仍舊裝作不懂李可可話里的意思,掙扎︰「我不可能看著你們攻擊村子里的人而無動于衷,這只是正當防衛……不要再靠近了!不然我殺了你的同伴!」

小櫻瞪著依舊往前走的林櫟,不由自主地拽著李可可退後了兩步。粉發的少女整顆心都在抖……她在賭,賭一個渺茫的機會……

天天通過土牆的間隙目睹這一切,雙眼瞪得極大,盯著小櫻的目光從驚詫到震撼再到陰鷙。她不言不語地站在那里,臉色時白時青,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說不出來,只上齒緊緊咬著下唇一臉難堪的神情。

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僵。

直到白眼的少年神奇地闖入了這個對峙的格局。

「櫻?」日向寧次不確定地叫了女孩的名字。春野櫻猛地轉過身去,只看見黑發的少年神情平靜地看她,甚至玉白色的瞳仁接收到她現在挾持著別人的動作時依舊沒有波動……他對眼前的一切一點也不驚訝。

寧次看著粉發少女驚慌失措的臉色,看著她無助絕望得可怕的碧綠色眼眸,心底爬上一種既喜悅又疼痛的感覺。

喜悅的是,這個少女終于……變得和他一樣了。

疼痛的是,這個少女竟然……變得……和他一樣了。

三十六

春野櫻覺得這個發展真的很俗套。

自己被車撞了,穿越了,變成了火影忍者的女主角春野櫻。

俗透了,爛死了,這種劇情如果拿出來,十個觀眾九個都提不起興趣。

如若按照這個套路發展下去,救鳴人,嫖佐助,白啊君麻呂啊鼬啊這樣那樣的支線大概就會洶涌而來豐滿自己這個奇異狗血的人生。

腦補了一段,剛剛上忍者學校的粉發女孩自己倒是先噴笑出聲,十分受不了似的死命捶打路邊的大樹,直到枯葉和綠葉落了自己一身才稍微消停,背著背包的肩膀被憋得一抽一抽的……眼淚,就這樣流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地……總之,她覺得滿面淚水的自己已經很幸福了。

——所以,不能奢求更多了,不能了。

春野櫻是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女孩,既不羞澀,又不強大。她總是落落大方地待人接物,努力將這個世界當做真正的現實世界那樣活著。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她父母剛去世,親戚也不多,沒有什麼特別可以懷念的,只有那個許過終身的男人會伴隨著疼痛出現在她的心窩里。

——不能奢求太多了,不能了,已經很幸福了。

她每天這樣對自己說,在父母溫和的笑臉下裝作孩子成長。

不強求,不迎合,不做作,不去……回憶。

小櫻常常會覺得,就這樣下去的話,也許未來的那個「五代的徒弟」,繼承了綱手的意志的怪力女不會出現了。畢竟……她書讀不好,沒有控制查克拉的天賦,功課也可圈可點,意志和覺悟都很弱。

——跟爸爸媽媽說,不做忍者了吧,留在家里,開家小店什麼的……嫁人的話,還是算了。

這樣想著的小櫻會感到心里沉甸甸地壓著的秘密會輕松一點,那種侵佔了別人的人生、搶奪了他人的命運的負罪感,時時刻刻的自我懷疑,蝶夢莊周的不踏實和預知未來的壓力,如同一塊又一塊的大石壓碎了她的心髒,她只能靠著微弱的呼吸苟延殘喘,不斷地在腦海里構築虛幻的幸福。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的話。

……

「你是穿越者吧……」戴著狐狸面具的男孩截住了在演習場上跑步的男性下忍,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就一把削飛了他的頭顱。

那跌落的人頭滾到站在轉角處的她腳邊,瞪大的雙眼恐懼地望著她。小櫻將喉嚨里的尖叫死命掐住,淚水在眼眶里不斷地打滾。

——發、發生什麼事……

——有人在殺穿越者嗎……為什麼……

下忍的尸體扭曲一下消失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那個殺人凶手站在原地等了一會,然後奇怪地自言自語道︰「還沒有傳送嗎……難道還有……」說著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小櫻背靠著牆,全身都在顫抖,眼淚不停地流淌著的她,瞳眸里滋生了某些連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東西——堅韌、憤恨和……強烈的求生欲。

「突」!

「你……」

「突」、「突」、「突」!

生平第一次,小櫻覺得自己的動作狠辣決絕得讓人心慌。她握緊手里的苦無,在那人的身體恰恰越出轉角時狠狠扎中了他的大腿,趁對方失神,利器飛快地插/向他的四肢,將他整個人的行動瞬間封鎖!

女孩抖著手臂咬著牙跪在躺地上慘叫的男孩身旁,戰戰兢兢地問︰「你,你是誰……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殺那個人……那個尸、尸體哪里去了……」

——該死!春野櫻怎麼會在這里!被看到了?!系統沒有修正記憶嗎?!……對了,還有一個穿越者!!

男孩嗤笑一聲,艱難地開口︰「你……你那麼關心干什麼……」

「快說!!!」女孩被苦無上逆流的鮮血沾染得滿手赤紅,她狠狠洞穿對方的手掌,在他慘叫的時候從來沒有這種可怕經歷的女孩反而被嚇了一大跳,但她兀自裝作鎮定,殊不知自己的語氣幾近瘋狂,「你到底是誰!!」她一把抓下他臉上的面具,然後被映入眼眸的面孔震驚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日向……寧次?!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比賽、比賽……」小櫻語無倫次地看著擁有奇特血繼限界的少年走近自己,竟然驚慌失措地往林櫟的方向退去。

「春野……桑。」硬生生改變稱呼,寧次像是沒有注意到少女的排斥一樣踏前一步,顏色詭異的眼眸稍稍凝起,迸發的氣勢絲毫不輸于有著幽深黑瞳的人。他目光往被小櫻挾持著的李可可身上一掃,繼而一路看向困在土牢里的天天和站在不遠處的林櫟,最後輕描淡寫地在高大的樹冠里那一團壓低的陰影上掠過後,才緩緩說道,「比賽還有一點時間,只是湊巧回來,想不到會看到這樣的情景……你們,在干什麼?」

「我們在唔唔唔唔!!」女圭女圭臉的少女興高采烈地正想要開口就被躍下來的阮誕一把捂住嘴。在蘿莉怪拼命揮舞四肢掙扎的當口,卷發的少年暫時充當了交涉的角色︰「只是誤會。」阿誕默念鬼道,瞬間將禁錮天天的土牢炸出一個缺口,滾滾煙塵下少年兀自面無表情地陳述︰「這女孩不小心踩到陷阱了,就是這樣。那位春野櫻小姐恰巧路過想要救出她,只是用的方法稍微偏激了一點……那麼,現在,請問可以放開那個可憐的孩子了嗎?你看,你把他弄疼了。」

小櫻那抵住李可可的脖子的苦無尖端已經刺入了他的皮膚,平頭少年露出難受的神情,手掌上的血洞還在流血。寧次皺了皺眉,轉向小櫻詢問道︰「是這樣的嗎?」

粉發的少女飛快地移開目光,盡量避免和對方有任何眼神接觸。她不知道怎麼說清楚這種一團糟的局面是怎麼發生的,而且,強烈的不祥的預感時時混合在她急速的心跳聲里,現在,只要一根稻草飄落在她肩上,立刻就可以把她的意志壓得全面崩潰。這根「稻草」很快就出現了,那是由始至終一聲不哼的包包頭少女投下來的精神毀滅。

天天從土刺里走出來,望向自己的隊友滿是嘲笑︰「別問了,以為她會回答你嗎?實話說了吧,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春野櫻……裝得真好啊,穿越者。」

「不!」

小櫻的瞳孔狠狠一縮,喉嚨里發出短促而絕望的一聲嘶叫。抖動的手再也無法穩定地制住苦無,顫抖著的刃尖在李可可的脖子上來回劃出好幾道淺淺的痕跡,嚇得這執行者一動不敢動。

「我是春野櫻!!我是!!」

粉發的少女掐著人質不斷後退,心底里始終堅固的面具終于碎裂,露出來的那張真實的臉早就被面具塑造得忘卻了自己,只有恐懼和絕望沒有被萬能的時間磨平——相反的,它們積聚壯大,隨時凶狠地露出獠牙吞噬那僅剩的精神曙光。

春野櫻崩潰了。

——為什麼,要把穿越者殺掉……

「你是日向寧次……」女孩從驚訝到恐懼,想到自己已經廢掉了對方的四肢,她才稍微安心了一點,只是思緒上的凌亂讓她倍感煎熬,「你為什麼要殺掉剛才那個人?!」

「只……只是……他……他得罪了我……我不爽……不可以嗎……」躺在地上的男孩艱難地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

「別騙我!!」小櫻猛地將苦無往他大腿扎下,一手捂下他的慘叫,淚水不受控制地滾到唇邊,咸的,「你是誰!!到底為什麼要殺他!!快點說!!不然我殺了你!!」

……

——執行員……驅逐異波段生命體……系統……貢獻值……

——獵殺穿越者。

將一切弄清楚的女孩恍惚地笑了一下,隨手割斷了那個凶手的喉嚨。

鮮血濺在她的臉頰上,滾燙的,惡心的。

——不做忍者?安穩生活?平淡一生?別說笑了……隨時會被殺掉的吶,你這個小偷。

——除非……

——除非,瞞過所有人。

——作為真正的春野櫻,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這個世界里。

女孩扔掉苦無,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這個演習場。她沒有看到的是,那具日向寧次的尸體扭曲了一下,重新變得完好無缺。男孩從地上坐起來,不明所以地端詳了一下周圍的景色,清澈的玉白色瞳仁毫無雜質。

作者有話要說︰某瑯發現還有半章才能KO掉火影……

我去腫麼這里的劇情那麼糾結OTZ

好吧下一章回網王治愈一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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