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陳嫂正在園子里掃落葉,已經入冬,天氣轉冷,園子里也不免顯露出一些蕭條的景象。芒果樹落了不少葉子,迎春花只剩了枝條,玉蘭也光禿禿的,只有角落里匍匐于地的淡紫色雛菊顫巍巍孤零零的盛開。
門外忽然听見有人喊她︰「陳嫂,陳嫂~」聲音不大,在寂靜的園子里卻傳得很遠。陳嫂听見了,並辨認出對方,連忙扔了掃帚跑到門邊。而二樓主臥的窗戶邊,孔佳妍也听見了那呼喚的聲音,她好奇的拉開窗簾,探了探究竟。
由于樹杈的遮擋,她只能看見陳嫂在門內與外頭的人說話,而外頭的是誰就看不見了。陳嫂表情很是歡喜,連連點著頭,對方應是給她帶來了什麼好消息。隨後,陳嫂好似有意的朝樓里瞟了一眼,又轉向門外,竊竊的說著什麼,又一會兒,那人才說罷離開,陳嫂也繼續回到園子里撿起掃帚繼續掃著落葉。
平日里若是有人來尋陳嫂說幾句閑話,孔佳妍倒也不放在心上,但今日不知為何,對陳嫂那看似無意的回頭一眼耿耿于懷。放下窗簾,墨顯業已去了書房,屋內靜悄悄的,她在床邊呆坐了一會,梳妝打扮一番,下了樓。
陳嫂已把園子掃干淨,這時候正張羅著眾人的早點。剛蒸好的肉包,熱騰騰的冒著白氣整齊的疊在盤子里,豆漿散發著濃濃的豆香,讓人十分有食欲。
抬頭看見孔佳妍進來,陳嫂笑著問安道︰「夫人早啊,正好包子熱的,趁熱才好吃。」
餐桌旁,墨青瓷和墨文祁已經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同聲問候她︰「阿娘早。」
墨文祁迫不及待的想先拿個包子解饞,卻被陳嫂攔下了︰「小少爺,老爺還沒下樓呢。」
「那大哥大姐他們不是都吃了嘛!」墨文祁不甘心的收回手,道。
「哥哥姐姐是要上學,你又不要!」墨青瓷應道。
「我明年也可以上學了,到時候就能先吃到包子了。」墨似乎就是為了提前吃包子,逗得孔佳妍忍俊不禁,道︰
「好了好了,餓了就先吃吧,給老爺留一些就是。」
陳嫂應了一聲,墨文祁同時歡呼,一只小手就不客氣的抓上肉包,放進嘴里大咬起來。看著孩子吃得歡快,孔佳妍眼底也泛出了溫柔,舀了豆漿細細的吮著。陳嫂留好了墨顯業的早點,又回到了餐廳。孔佳妍這時邊咬著包子邊問道︰「陳嫂,那一早誰就來喊你呢?」
陳嫂微頓,隨即笑道︰「哦,是個老街坊,有點兒事來聊聊。」
孔佳妍咽著包子,無甚表情,陳嫂心中有些沒底,只得又道︰「也沒說幾句,就走了。」
「嗯,我瞧見了。」孔佳妍說︰「包子包得真好,樣子好,味道也好,青瓷文祁,你們說呢?」她扭頭笑眯眯的問兩個孩子。
「真好吃。」墨文祁含糊不清的點頭贊同。
「我最喜歡陳嫂的包子了。」墨青瓷吃完一個包子,還意猶未盡,但小肚子卻已然飽了,她有點舍不得。
陳嫂展顏笑道︰「都喜歡最好,廚房里還有一些,明天還能吃上。」
「祁激動道。
「你會吃成包子的!」墨青瓷咯咯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