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一口咬定小兄弟不是王沉,那麼敢問小兄弟的名諱.」
「在下銀有福,見過二位.」銀有福向兩人作了個輯,歆月在心里暗罵他是笨蛋,為何要把真實姓名說出來.
「這位是我家表妹歆月,她可以證明我確實不叫王沉.」
玉瀧湖不依不饒:」你說是就是啊,我還說你就是王沉呢.那日我們在清風樓見面,我怎麼可能會認錯你?倒是你,為何不敢承認.難道贏了我就讓你這麼不光彩麼?」
銀有福苦笑連連,就是因為贏了洛雪城有名的神童太過光彩,所以他才不敢承認啊.世人只看到他風光的一面,可從沒有人想過這事被張夫子發現了,指不定會把他給逐出門去,到時朔藍城還有哪個夫子敢收他啊?
「幾位要是不信,再往前走些就是我家開的鋪子,兩位去到那里一問便知銀某說得真與假.」
「去就去,誰怕誰.大哥,我們就走一趟.」
玉瀧白見銀有福說得底氣十足,眼底也有些淡淡的疑惑,莫非自己和二弟真的是認錯了人不成?
歆月同銀有福走在兩人的前面,歆月拉著他小聲問:」你干嘛把真實姓名說出來,要是以後他再不死心去查你,那不是要漏餡?」
「我也不想啊,可是你看他……」銀有福的眼楮朝著玉瀧湖那里望了一眼,意有所指地道:」你瞅他的樣子,要是不弄清我的身份會讓我走嗎?我要是再告訴他個假名,那不是不打自招?還不如說個真名,也許他弄清楚了自然會罷手的.」
「我看未必,你可別把好事想太多了.」
前頭兩人嘰嘰咕咕,後頭的兩兄弟也沒閑著.
「二弟,我觀這二人不像是在說謊,也許他真不是那個王沉呢.」
「不可能.」玉瀧湖想都沒想就反駁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長得相似也就罷了,可王沉和銀有福長得一模一樣不說,還都在朔藍城出現.大哥,你覺得這可能嗎?」
「那倒也是.」這件事情確實太過巧合,巧合到他都不敢相信.
托銀記糕餅鋪的福,現在這條往日冷冷清清的街已經熱鬧了不少,許多慕名來買糕餅的人也會在附近的鋪子,小攤上轉轉,給這里帶來了不少的人氣.這條街上做生意的街坊們都感激銀家帶來的好運,對銀家人倒是十分的客氣.
歆月同銀有福才來,就見不斷地有人招呼他們.
「福哥兒,今天不上學啊?陪著歆月去玩兒了?」
「歆月,這是我剛炸的丸子還熱乎著呢,你和小福來嘗嘗.」
「銀家小子,這是你爹托我買的東西,替我拿去給你爹啊.」
……兩人一一應答,顯得十分有禮貌.玉家兄弟卻黑了臉,尤其是玉瀧湖就跟要吃人一樣.
歆月偷看二人的臉色,走在前頭躲著偷笑,就連銀有福臉上的笑容也大大的扯開了幾分,瞧得街上的人歡喜不已.
進到了自家的店鋪時生意正是好的時候,歆月同秋萍幾人打過招呼就忙起來.銀有福回過身招呼起兩人.
「這是我家開的糕餅鋪子,兩位要是不嫌簡陋就坐會兒吧.」
「這真是你家開的?」
「那還有假?」銀有福笑著暗咐玉家二少爺真是執著,到了黃河都心不死啊.
「原來朔藍城里最有名的銀記糕餅鋪子就是小兄弟家的產業,真是失敬了.」玉瀧白不愧是商人,馬上就套起近乎來.
「說不上是什麼產業,家里的小作坊小打小鬧而已,讓兩位見笑了.」銀有福不敢居功.
這一年來他同張夫子去過許多地方,見識遠超同齡人,知道對方說的只是一個客套話,倒是不放在心上.
他們家的糕餅固然美味,可也因為人力財力的不足,做得不夠大,只能算是維持生計而已比不得那些日進斗金的商人.
幾人說話之間,又有不少人來買糕餅的人同銀有福打了招呼.玉瀧湖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罷.不過在他的心里還是認為銀有福就是那個王沉,不過是苦無證據罷了.
銀有福見他不再提起,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玉瀧白覺得今日失了禮不好意思,又買了許多的糕餅回去,這般照顧生意也算是賠罪了.
從銀記糕餅處出來,玉瀧湖問道:」買這麼作甚,吃到幾時能吃完?」
玉瀧白笑著搖搖頭,對自家二弟這副直性子頗有些無奈:」你今日把人給得罪了,我這樣做也是結個善緣.不過這回倒是不可以說是全無收獲,說不定倒是又讓我找著了一條發財的好路子.」
「什麼好路子?」
「傻弟弟,你不會真以為我買下這麼多的點心就是為了賠罪吧?你不知道,據說這銀記糕餅鋪開業時間不長,可是在這朔藍城里已經是最出名的糕餅鋪子了.能做到堪比百年老店的地步,你以為他們真的是些浪得虛名的?你也看見這銀記糕餅鋪規模較小,怕是一天的產出也沒多少.要是有人能出資幫他們擴大規模,你想他們會同意嗎?」
「你是想摻一腳?我家的生意已經夠多,有這個必要嗎?」
「二弟,積少成多,水滴穿石的道理你總該明白吧?別看糕餅鋪的生意雖小,可利潤卻不低,不然的話為何洛雪的幾家糕餅老店能傳承這麼多代?食福軒的陸老板你總該認識吧?他家的生意不正是因為糕餅才起家的嗎?你能說陸家的名望比我們玉家的低?」
玉瀧湖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笑著道:」還是哥哥有生意頭腦,瀧湖實在不如.」
「你也別妄自菲薄,我們玉家光耀門楣的希望可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你這性子也該改改,免得將來闖下大禍.」
把玉家兄弟二人送走,銀有福模了模頭上的冷汗.歆月偷偷拿他笑話了好幾回,小聲地說他活該.
「真是個沒良心的,也不看看我是為了誰.」銀有福吞下嘴里的糕餅,不滿意歆月的幸災樂禍.
芳華早在二人同時出現時心里就不高興,現在看兩人還在那里說笑,陰陽怪氣地道:」沒看見別人都在忙麼,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那里擺出大小姐的樣給誰看?」
「芳華.」秋萍給小蓮使了個眼色,小蓮趕緊上去拉人.
芳華不理她人的好意,徑自把小蓮的手甩開:」我又沒有說錯.要真是個大小姐閑著也就罷了.明明也是個下人,憑什麼我們干著活她卻閑著?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比我們來得早了些嗎?拿什麼臭架子.」
歆月早看出芳華自從那次挨打的事情之後就同自己有間隙,听慣了她的冷言冷語也懶得同她計較.打狗也要看主人,何況她現在還寄居在銀家人,犯不著為了她同玉娘鬧得不快.
不過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是人.歆月平日面上不說,暗地里倒也整治了芳華幾回.就連做那點心的手藝也獨獨沒有教她,擺明了無視芳華的存在.
芳華積怨已久,平日里做這麼多的活計不說,銀有福又是個還沒長成的,心里打的那些小算盤幾年內都不可能實現,心里不甘的她今日才借著這事吵鬧,也是為了要出口心頭惡心,順便打壓一下歆月.
「誰說她是下人來著,我也閑著呢,那是不是也是個吃閑飯的?」銀有福火了,沒想到鋪子里會有人給她這種氣受.
平時看幾人還挺好的,也常听歆月在娘親面前夸她們能干勤快,誰能想到暗地里卻是這副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