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月高興地接過銀子,也不多坐一會就起身離去了.
啪!玉娘越想越氣,忍不住給了銀有福的腦袋一下子.
「你發的什麼瘋,去做什麼不好要去惹她?五兩銀子就從你日常的零花中扣除.」
銀有福委屈地模模腦袋,小聲地提醒道:」我哪知道那幾塊破帕子值這麼多銀子啊.再說了娘,我一個月也沒幾文錢的零花來著,這五兩銀子是萬萬還不上的.」
「那就接著扣,一年不夠扣兩年,兩年不夠扣三年……總會有夠的時候.」
「啊?不是吧?」銀有福欲哭無淚.
「歆月,後街的王老板來找夫人,夫人不在你是不是去看看.」
後街做牛肉生意的王老板來找歆月,秋萍代為通傳了一下.一听對方是王老板,歆月趕緊出去迎接.要知道這年月的牛女乃可是個稀罕物,要不是因為師傅穿針引線介紹了這位王老板,歆月可不知道要上哪去弄牛女乃.
所以歆月一听對方登門才這麼慎重.
「王伯伯來啦?您先坐會,我給您倒杯茶去.」
「好久不見小歆月了,光顧著發財都忘了王伯伯了吧?」他順手接過熱茶,放在鼻尖深吸了口茶的香味,對這等次茶不抱任何態度.
王老板是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體形發胖,故有人戲稱他為王胖子.
別看王胖子奇貌不揚,可在這朔藍城里也算得上是數得著的名人了.他的生意看上去不顯眼,可實際上朔藍城里的肉食生意他家就佔了一半以上.說是在朔藍城里吃個肉都要看王胖子的臉色,這話可是一點都不假.
初次見面時,歆月就發現王胖子不是個省油的燈.所以當時對方問她牛女乃的用途,她才讓玉娘別松半點口.相約好了價格與供貨的時間後兩方買賣一直以來都沒出現過什麼問題,就不知道王胖子來是為了何事.
「歆月啊,你嬸兒不在家?」
「嬸兒今天有事出去了,王伯伯有事嗎?」狀如害羞的低下頭,實際上歆月正在思索著對方的來意.
「哦,是關于牛女乃的事,我想同她說一下.」王胖子口氣很和善,一副有事相商的嘴臉.
「能跟歆月說說麼?說不定歆月能幫上忙哦.」王胖子原先听說玉娘不在已經有些失望,見歆月小大人的模樣被她逗得有些發笑.捏捏她的臉蛋笑道:」小丫頭家家的,知道些什麼?」
「誰說小丫頭就不能知道的,王伯伯你可別小看人了.」
「哦?那我來考考你,你要是答對了那伯伯下回來給你買糖吃.」王胖子心里樂開了花.沒想到玉娘不在,卻也弄了個小的.歆月這小丫頭天天跟著玉娘忙進忙出,那糕餅鋪的事情多多少少應該知道一些吧?
「伯伯你問吧.」歆月面上一派天真,心中卻早已經防範起來.
別看她跟王胖子叫得那個親熱,實際上誰也不是個傻瓜,有誰會在心里當得真呢?只不過她年紀小,王胖子沒想太多罷了,他今天想來套她的話?哼哼,還不知道是誰套套誰呢.
「」咳咳.」許是歆月的模樣太過天真純良,一向騙人不眨眼,賺錢不手軟的王胖子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干咳了兩聲過後,他問道:」歆月啊,你告訴伯伯,你嬸娘每天要這麼多的牛女乃是做啥用的?」
「牛女乃?伯伯你每天讓人送來的那些白白的麼?」
「對啊,那就是牛女乃.告訴伯伯,你們要來干什麼?」
「做糕餅啊.」
「做糕餅?」王胖子的心跳抖然加速,覺得張夫人托付的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做什麼糕餅?」
「不知道.太多了,記不住了.」歆月壞心眼的逗弄著對方.
太多了?王胖子的心里打起了鼓,這個說詞也太那個啥了,要是這樣去回稟了張夫人,那得不到賞錢是小,指不定還會被罵出來.
「比如呢?說上幾樣讓王伯伯听听.你不知道,王伯伯可喜歡吃你們家的糕餅了,跟我說說,回去我讓你伯母也做上幾樣試試.」
歆月明顯遲疑了:」嬸兒說了,那是不能外傳的.」
「傻孩子,伯伯就在自己家里做幾樣嘗嘗,又不拿到外面賣.跟我說說有什麼關系?」
「可是嬸兒說了,這些東西不是光學就會的,還要有實物參照著,慢慢地試著味道來比較,這樣做出來的糕餅才一樣啊.」
「那還不簡單,伯伯一會去你家鋪子買上一些回去不就行了.」王胖子一听有戲,喜得笑眯了眼楮.
「王伯伯你要買啊?買什麼的呢?」
「就買你說的用牛女乃做的那幾種.」
「好啊,不過不用去到鋪子這麼麻煩的.嬸兒今天多做了一些還沒來得拿到鋪子,我給你包上些吧.」
「那成.」王胖子心想舍不得兒子套不著狼.
既然為張府擔下了這差事,只要能從歆月的嘴里套出幾樣點心的做法來,那花上幾個小錢也是值得的.
歆月生怕他會反悔似的.听他口中答應了,立刻喊著秋萍一起去廚房打包點心.
「歆月,這也太多了吧?」秋萍看著堆得像小山似的糕餅,嘴角都不自覺得抽搐起來.
銀家的糕餅就算是再美味,也不能當飯來吃?而且是數十人的份量那種!
「哎呀,秋萍姐姐,難得王伯伯喜歡,多給他裝上一些也好啊.省得這些吃完了還學不會怎麼辦?」
「學不會?他要學什麼?」秋萍警覺起來,一把就拉住了歆月.
「你一會就知道了.我先去招呼人了,你快點來哦.」歆月也不惱,拿了小算盤哼著小調去找冤大頭了.
「王伯伯,東西打包好了哦.你是不是先付我銀子呢?」
「這麼快,多少?」王胖子笑著拿出錢袋問她.
「一共是十二兩銀子零三百文.不過那三百文就不收了,您給十二兩銀子就好了.」
「什麼?十二兩?」王胖子的嘴里能塞得下一個拳頭.
早就知道銀家的糕餅賣得貴,可也不能貴到吃人的地步吧?
十二兩銀子,得買多少的東西,夠買多少的肉啊?
歆月心里偷著樂,像是沒看見他頭上的一滴滴冷汗一樣,把小算盤拔得 叭響,小嘴里念到:」甜甜圈十個,每個五文共計五十文;金錢酥一包四十八文;香甜軟糕二十個,每個八文共計一百六十文……海綿各味發糕各一個,每個八十文.加上之前的共計是十二兩零三百文,歆月沒有算錯吧?」
昨天娃笨了一回,把時間記成25號了.暈倒,今天補上一更.大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