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已有準備,可還是料不到會那麼突兀的相遇,就算曾經那麼的抱過我,可現在就像是一片已經落地的樹葉,再怎麼粘回去,還是會有距離,預想和現實從來都不是連體的。
濃依,這個咖啡廳就像她的名字,濃濃的咖啡香味,讓人有著深深的依戀,不想離去,這里,很適合休憩,也很適合停留光陰。
「清羽,你去照顧那桌的客人。」
「好。」
「先生,請問您要什麼樣的咖啡?」
「我要一杯羽羽,你怎麼在這里?」林父吃驚看著女兒,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里,不過,看著女兒清秀的樣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還真是時間不饒人呀。
「您您怎麼會在這里。」清羽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爸爸。
「我約了人在這里,你坐下來和爸爸聊聊吧。」
「你先忙吧,有時間再說。」清羽慌忙離開,踏出一步後,又轉身說道,「我一直都在這里,有事再來找我。」
林父看著女兒快步走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還得要給她一些時間適應呀,這孩子,這一點還真像她媽媽,遇見事情總想著先逃過去再說。
清羽匆匆忙的請了假,拿著自己的包包離開,她實在無法想象到竟會在這里見到自己的爸爸,那麼久遠的稱呼,那麼生硬,實在無法說出口,舌頭就像打了結,想要說些什麼,可腳步還是止不住的往外移動,自己也奈何不了。
不過剛剛匆匆的一瞥,還是發現爸爸變了,額角的皺紋加深了,人也看起來不像以前那樣精神了,老了。還記得小時候嚷著讓他講童話故事,讓他抱著自己在街道上走,讓小也自己在一邊鬧騰,就覺得很好玩,可現在突然發現,再也不是原來熟悉的那個爸爸,已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其實在遇到林也之後,自己把一切都想好了,知道也許會在街頭遇到爸爸,那時候後把所有的情節都設想好了,就那樣在遇到之後,微笑的說「爸爸」,可是現在自己卻叫不出口,原來設想真的只是假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看臨場表現,而自己是一個逃兵。
打過電話,清羽決定回家住,現在突然間格外想媽媽,是不是要告訴媽媽這件事情呢,不知道媽媽會怎麼想?
順帶著去買了一些菜,今晚幫媽媽做一些飯菜吧,回到家,家里冰箱中空空的什麼也沒有,看來自己還真是買的及時,不過媽媽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及時補充,不知道這幾天都吃些什麼,回到廚房,以外的看到幾個快餐盒,清羽的眼楮瞬間濕了,那一堆雜亂的來不及收拾的盒子,仿佛就像是一張張大口,嘲笑著她,竟然如此不體諒自己的媽媽,竟然不會照顧媽媽。
迅速地把東西收拾完畢,清羽開始洗菜,這些事情,其實一早就會做了,媽媽忙的時候,自己就開始學著自己做飯,可是這麼長時間了,以為自己努力工作,就是在幫助媽媽,不料媽媽現在還在吃一些沒營養的東西,原來自己還真不是一個好女兒呢。
洗菜,切菜,收拾魚,長長的頭發早已用一根簪子固定住了,現在就開始為媽媽做一頓好吃的吧。
易媽媽回家的時候,看著家門開著,還挺意外的,沒想到女兒現在會回來,到門口,換鞋時,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的便當盒好像還沒有扔,手上加快了速度,心里暗暗祈禱,千萬不要讓女兒看見,不然自己又該接受女兒的冷臉了。
急急忙忙跑到廚房,一看垃圾袋還在,心里頓時舒了口氣,沒發現就好,不過隨後看見了那已經做好的菜,不禁暗嘆,女兒的手藝還是挺不錯的,得了她的真傳。
「小羽,你怎麼回來了,這不用管了,媽媽洗過手,自己來收拾。」
「不用了,你去看一會電視吧,就好了。」清羽正忙著往鍋里放調料,反正也快做好了,這頓飯,就當自己補償媽媽的。
「那媽媽幫你端菜。」易媽媽看著女兒忙碌的樣子,自己竟然幫不上一點忙,還真是不舒服。
「你快去洗手,等會吃飯。」
「好。」
看著滿桌的菜肴,易媽媽心里暗嘆,幸好有女兒在身邊,要不然自己怎麼能有這麼好的待遇,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還真挺不錯的,把各種菜的特色都凸顯了出來,將來誰娶了她女兒算誰幸運。
「女兒呀,菜不錯,多吃點。」
「你也多吃點。」媽媽滿足的樣子還真是吸引人,現在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做錯事了還偷偷的看著自己的臉色,不過,這樣更讓人心疼。
「媽媽,我今天踫見爸爸了。」
易媽媽瞬間夾菜的筷子就停在了半空,不過一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又笑了笑,「是嗎,他怎麼樣?」
「沒有以前年輕了。」
「那當然了,我們都老了。」
「媽媽,你對我爸爸還有什麼想法嗎?」。
「你這話說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羽兒,記得,他是你爸爸,你想怎樣就怎樣,不用顧忌媽媽。」易媽媽知道女兒的意思,害怕自己不願意,其實早就沒有什麼了,不過讓女兒突然間遇到他,還是沒想到的,本來自己早就應該給她說了,到現在,讓女兒一個人面對。
「媽媽,他還是我爸爸。」
「當然了,傻孩子。」
母女兩一起吃晚飯,收拾桌子,氣氛還是比較和洽的,這是母女兩個第一次談論這件事情,說出來了,所有人都解了一個結,心里都輕松。
易媽媽躺在床上,這幾年,自己一個人帶女兒是苦了點,不過女兒懂事,也省了不少力,以後呀,還是自己過自己的,至于那個人,想認女兒就認女兒,只要不把女兒帶走就行了。
「媽媽,我要和你睡覺。」
易媽媽看著女兒穿著睡衣,把頭伸進來,輕柔的聲音,一會就是大姑娘了,「好,過來。」
清羽躺在媽媽的身側,原來還是這樣溫暖,自己不知不覺間錯過了好多東西呢,「媽媽,我以後還要和你睡覺。」
「那怎麼行,你都這麼大了。」摟著女兒,輕輕撥弄著她的頭發,怎麼現在像小時候一樣呢。
「可我就想和你睡。」
「好。」
這樣的夜晚,清羽覺得自己願意一直做個小孩子,躺在媽媽的懷里,暖暖的,很舒服,是一種安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