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常情緒化的事情,這樣一來就顯得有點兒興趣缺缺。而在這種時候的情緒化就會顯得非常的明顯,親近的人也很容易發現。
左砂卻伸手去摟他的腰肢,好像想緊緊的將他環著一樣,然後自己緩緩的動了一下。
明明還沾著那麼多未干的眼淚,卻還是勉強的笑了起來。
洛湛注意到她雖然笑著,眉頭卻還是不能自已的鎖著,估計剛剛的粗暴還是讓她受傷了。但是她這麼勉強自己的一副任君盡興的樣子實在是讓他覺得有點激動。于是稍微直起腰來,托著將她抱的離自己近了一點兒。
左砂很是柔順的伏在他面前,伴隨著他細微的動作顫栗著。
洛湛伸出手指滑到兩個人交好的地方去模了模,居然一陣滑膩的感覺,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似的,抬上來的手卻被她攔住了。
她吻了吻他的唇,急切的討好他。
他笑了笑,攬著她,慢慢的喘息了一會兒,然後低頭清理了一下。
她的頭搭在他的肩膀上,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破敗的布女圭女圭。
她正落寞的想著什麼突然再次感覺到有異物進入的不適感,不由得弓起身子來,疼的有點抽氣,卻看見洛湛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她朝洛湛笑了笑。洛湛輕輕的踫了踫她的額頭。
濕濕巾紙被弄的髒兮兮的,果然夾雜了血絲。洛湛愣了愣,看著那一灘血跡,還有她腿間髒污的模樣,好像想起了什麼不美好的回憶一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左砂貼了過來,乖巧的說︰「我沒事的。」
洛湛卻順著模了模她的臉,帶著一種無奈又悲傷的情緒道︰「傻瓜,說吧,到底怎麼了?」
左砂蹙著眉頭,茫然的看著他。當然了,那種茫然確實是因為一時緊張的僵硬。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情緒居然會明顯到大家都看得出她有事嗎?
洛湛寵溺的笑了笑,「你每天跟我在一起,你覺得我看不出來你有心事嗎?」。
左砂沉默了。
「說吧,像那天在車里那樣大哭不是也很好嗎?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在害怕什麼。」洛湛帶著勾引的聲線顯得有點華麗。
左砂拼命的搖搖頭。
兩只手握成拳頭垂放在身側,兩只手隨意的放著,身上的衣服還完好的包裹著身軀,可是頭卻搖的像撥浪鼓那樣激烈。
洛湛安撫著她,輕輕的抱著她的頭,吻了吻她的發心。
這時左砂突然抬起頭來,無比真誠的望著他,很認真的問道︰「我是誰?你告訴我,我是誰呢?」
洛湛愣了愣,卻慢慢的移開了自己的眸子。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當然,在他的心里面他是有一個很明確的答案的。可是他不是已經有了更好的計劃了嗎?將錯就錯什麼的,難道要在這個時候改變嗎?
左砂抓住了他的手,強迫他直面自己,然後著急的問,「你就告訴我,我到底是,姚絳,還是左砂?」
洛湛眸子一沉。
左砂就笑了起來。她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我果然是左砂呀。左砂呀。我不是姚絳,你也不愛我。對不對。」
洛湛沒有說話。
左砂望著他,突然又說了一句話道︰「我還能相信你嗎?」。在我們之間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在我感覺到如此的難過以後,你覺得,我能相信你嗎?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覺得,我能接受嗎?
或者,你真的覺得我需要你的答案嗎?
你的答案對我來說,也許並不能夠更改我的決定了。哪怕,你今天無比堅定的說,你是姚絳。
因為你和我都知道,我不是呀。
善意的欺騙或者惡意的隱瞞,都沒有什麼不同。
只能說,我不需要你的答案,跟相信也沒什麼關系了。
洛湛抓住她的手,有點兒不容拒絕的說︰「你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
左砂慢慢的將手抽出來,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他,因為還有淚花的原因,眼楮看起來比原來小了一點,霧蒙蒙的。然後緩慢的搖了搖頭,「我可以誰都不信的。」她慢慢舒了一口氣。「其實,做左砂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可以不用愛你。」
洛湛默默的望著她。
她強忍著不哭泣,慢慢的說︰「不愛你,我難過什麼。難道當別人的替身那麼有成就感嗎?還是說想當小三想瘋了嗎?我爸爸媽媽難道沒有教過我別人的東西再好也是別人的嗎?是啊,你是姚絳的,不是我的。」她期期艾艾的說完,抬頭對他笑了一下,「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想好了,最後要留在誰的身旁嗎?姚絳呢?她知道你這麼情深似海嗎?」。
本來以為自己會憤怒的一把扭斷她的脖子,但是他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左砂繼續狂笑。放浪形骸的樣子。「你回去找姚絳吧,我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洛湛咬牙切齒的說︰「她死了。」
左砂猛的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過了很長時間她低低的哭了起來。「她都死了,我還拿什麼跟她比。」
洛湛捏住她的肩膀。用力到雙手的青筋都浮現了出來。
左砂已經不再哽咽,可是始終都沒有叫一聲疼,反而一直呆呆的看著他,然後幽幽道︰「你讓我走吧。我們已經扯破臉了,這樣呆在一起算什麼呢?」
洛湛低吼一聲︰「你做夢」
左砂面無表情的牽扯了一下嘴角。然後低頭慢慢的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回頭再看了他一眼,「謝謝你的衣服了,我們倆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對了,下次看見我的時候不要驚訝喔。」
她想要去開門的手被洛湛抓住,居然狠著心一把就給折斷了。
骨頭碎開的那種聲音清脆中帶著一種悶悶的聲音,左砂的臉色慘白的要命,豆大的汗珠掛在額頭上,失神的盯著他看。
洛湛面無表情的抓著那只已經搖搖欲墜的手臂,然後把她妥帖的安置在座位上,繼續向宴會開過去。
他們一路上這麼耽誤下來,居然已經過了終點的地方,只好掉頭再開回來。
等他們到的時候大家基本都已經到場了。
洛湛牽著左砂那種傷殘了的手。輕柔的牽著,其實沒有什麼感覺了,但是左砂還是很老實的跟著他走,一步都不敢落後。
因為所有的神經只剩下痛覺還比較清晰了。她知道他只要稍微的一拉扯,那就是皮肉被撕開的聲音。骨頭被那樣的包裹著,不敢有一絲的大意,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
洛錚已經很能獨當一面了。兩家的長輩都很默契的沒有出面,一直淡定的坐在最左上角位置的方桌上下棋兼喝茶。
蘇卿也頗為落落大方的跟一幫姐妹淘們在聊天。好吧,看起來準新娘和新郎更加像是接待的迎賓。洛川顯得更加忙碌一些,很顯然他出了不少力。
洛湛拉著左砂走過來直接在洛塔旁邊坐下。
洛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最喜歡的哥哥。
等洛湛模了模她的頭,她才有點擔心的說︰「哥哥,怎麼辦呀,月神那個一根筋還沒有回來呢,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啊。」
洛湛皺了皺眉,「她去哪了?」
洛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誰給她寄了一封信,她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啊。明明知道今天有事的嘛。她不是這麼沒分寸的人啊……沒分寸什麼的最討厭了。一點也不為別人著想的。」
洛湛當機立斷道,「我馬上給卓靳打電話。」
說著電話就撥通了。可是很長一段時間居然都沒有人接。洛塔看的眼楮都要突出來了。
卓靳才緩緩接起了電話,聲音有些不穩,一直喘著粗氣。
洛湛有點不安道︰「你在哪里?」
卓靳的聲音很艱難的傳過來,「我們在後山……」然後信號就斷了。
洛湛的臉色瞬間鐵青了。他幾乎可以確定他說的我們是卓靳和洛岳了,他們收到伏擊或是別的,他們現在很危險,受了傷。手機可能被人搶走,然後被暴力蹂躪,也許是沒電了,也許是別的。總之,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都不是什麼好事。
洛湛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沖到了洛錚的面前,倒豆子一樣絮絮叨叨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所幸還算是條理清楚,有重點。
洛錚相當淡定的宣布,自己臨時有任務,由父親主持大局,然後跟著走了。
蘇卿站在一邊奇怪的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後落寞的笑了笑。手背到身後模到冰冷的戒指,慢慢的取了下來。
洛錚的效率相當的不錯,首先將他們的手機拿去情報科去查找洛岳和卓靳的確切地點。但是因為手機貌似已經處于關機狀態,這一點顯得非常的困難。
洛錚手上的精銳部隊不少,劃分出方圓的所有叫後山的山,山丘也不放過,分批去搜。
地圖被畫的七零八落。
洛湛的心思都放在這里,沒有注意到左砂的臉色已經慘白的像紙張一樣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