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砂啊了一下苦惱的說,「這麼晚……」
我笑了笑,沉默的繼續往里面走。
去完動物園以後我覺得我就算是姚絳的男朋友了,雖然我們都沒有直說,但是起碼我也算是享有了她男朋友的一切權利和義務了吧。常常給她打電話,發短信,約她一起吃飯,送她回宿舍什麼的。
我這麼干耗了半個月,容陵跑過來找我了。
為了款待他,順便展現我的戰果,我領著姚絳去請他吃飯。姚絳看見容陵的神情就沒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豐富了,總顯得有那麼點淡然,我估計是那次容陵把人家調戲的很了,心里面還有陰影呢吧。
容陵一向是騷包慣了的。他坐那里以後就有點不大安分,然後他直接沖姚絳喊了一聲,「嫂子,好久不見啊。」
容陵生的姿容秀麗,氣質極好,就算是這麼輕佻的時候,也顯得很討喜。但是姚絳卻很不買賬,立刻半諷刺的說︰「不好意思,我配偶欄還是空的。」
容陵喊那麼一聲,我當然是覺得很爽,但是姚絳這麼一回答我就有點被人打臉的不快了。輾轉了以後就認定都是容陵亂說話造成的。
容陵勾了一抹笑,「你這麼說是在暗示什麼嗎?」。
姚絳被人反將了一軍,也笑了,「對不起,我實在不應該和你比無恥。我怎麼能跟一個這麼無恥的人比無恥呢?我太自不量力了。」
我估計著容陵得發怒,于是率先笑了起來。姚絳說他的時候太給力了。容陵打小就被全世界捧在手心上,卻三番兩次的在姚絳手里折了面子,這會兒看姚絳的眼神都有些糾結的灼熱。
我一瞅情況不對,居然一沖動就抓住了姚絳的手。
姚絳愣住了,眨巴眨巴眼楮看著我,也沒抽回去。
我一下子受到了巨大的鼓勵,臉皮也厚的一塌糊涂,嘿嘿的笑了起來。「要不明兒去把戶口本上配偶欄的名字問題解決一下?」
姚絳看起來更傻了,睫毛有規律的顫動,一下一下的刷著。
容陵尖叫了起來,「你是認真的?!」
我沒看他,笑著望著姚絳,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那麼沖動的想到了那個,心里的想法簡單的很,就是真挺喜歡姚絳的,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特別舒服特別開心,特別想一直這麼下去。
姚絳的臉紅了紅,站了起來,「神經病!」看起來就好像每一個為了情情愛愛而生生死死的小姑娘一樣又羞又氣口是心非的跑走了。
可是我卻覺得她說話時候的那個眼神讓我整個人都蕩漾的要飄起來了。
容陵嘆了口氣,「你真是沒救了啊。」
我白了他一眼,他明明表現的對我不屑一顧,卻還是逼迫著我把這段時間的事情講給他听,你也知道容陵整個家伙長袖善舞,我被套的最後連送她回宿舍的路上想牽一下她的手都沒能鼓起勇氣的糗事都說了。
他听了以後猛的一拍桌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真丟人啊。你這樣不行啊,你得推倒啊,推倒你懂不懂啊。」
我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然後白了他一眼,那時候的我們多麼的純情啊,誰像他一樣滿腦子都是不干淨的思想啊。但是容陵這個騷包桃花男,至今換了不少個女朋友了,我听他唧唧歪歪說的烏拉烏拉的也只能問他有什麼好的追女妙招。
容陵擺了好幾個像華倫一樣騷包的造型以後,語出驚人的說︰「用錢砸死她。」
我當時要不是考慮到我家的錢可能沒有他家的多,真想用錢砸死這個二世祖,順便砸開他的大腦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會蠢成這樣。我的方法就算有點囧,那也是保守的日久生情型的啊,再說了,有我天天亦步亦趨緊迫盯人的跟在身邊,她也沒有什麼機會認識別人嘛。不過容陵親自來催我快點回去我估計也有點事態嚴重也就想更加緊迫盯人,然後貼標簽宣告主權唄。
結果沒二天我就黑線了,姚絳的身價比我想象的要好,人緣也是頂呱呱的。我去他們班上找她的時候听說跟什麼會長出去了,喊她一起吃飯的時候說是在出黑板報,晚上在他們宿舍門口蹲點就看見她跟一個穿著傻氣校服的男生走過來。我頓時充滿殺氣的看見他們,笑容都冷的讓人打寒戰。
那個同學還算有眼力勁的,人也送到了,就說拜拜了。我瞥了他一眼,結果他想起了什麼又掏出一份請柬一樣的東西交代她一定要去,姚絳看都沒看就放進口袋了,還言笑晏晏的跟他告別。
人還沒徹底走,我就扯住了她的胳膊。我的手勁比較大,從小就是混在軍部大雜院的,洛錚他們學習的時候我就開始打架。所以洛錚有多斯文,我就有多野蠻。姚絳的臉色當場就有點不好看,眉心蹙了蹙,不悅的嘶了一聲道︰「你干嘛?」
我黑著臉問她,「他是誰?」
姚絳抬眸看我,笑了笑,「同學啊。」
我低吼了一聲。「同學你還讓他送你回宿舍?」
姚絳的表情淡定了很多,甚至帶著一點笑意,亮晶晶的望著我說︰「我也讓你送我回宿舍啊,你不是我同學?」
我當然那個氣啊,「KAO,敢情是個同學你就讓人送你回宿舍?!」
姚絳的笑意冷了冷,「你什麼意思?」
我冷哼了一聲,別開臉。
姚絳無謂的笑了笑,就轉身準備回宿舍了。
我當時真是憋屈啊,我都擺出了這麼明顯的我不爽不開心你快來哄我的表情了,她鳥都不鳥我一下就想飄走了。我他媽要讓你走才怪了呢。我更用力的扯住她,她的胳膊被我抓的繃的死緊。
她不得已扭過身來看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拼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容陵來了就跟我說了,時間緊迫,我也得回學校去了,必須快刀斬亂麻。這麼點時間還鬧個屁的別扭啊。「其實,我是一軍的。」
姚絳的表情鎮定的有點奇怪,我沒細著問她,繼續說,「我快回去了,以後就不能黏著你了。」
她神情淡淡的看著我,整個人在月色下面顯得有點蕩漾的清純。她也穿著那個傻氣的校服,不過可好看多了。白色的T恤上沾著墨綠色的校徽,墨綠色的裙子。她這麼安靜而且關注的看著我,讓我有一種很美好的感覺。
我吃不準她是什麼意思,就想總該男子漢要大方點問︰「我們算在耍男女朋友嗎?」。後來想起來這話問的真是蠢斃了,一輩子沒干過那麼多蠢事,遇見她以後全干了。
她聞言笑了,笑的隨意極了,我就在想她是不是在嘲笑我啊,可是又舍不得去打斷她,就佯怒著沉了臉,「你笑什麼啊。」
她還是笑盈盈的望著我,淡淡的說︰「你說呢?」這樣含著笑意的反問,我都不知道她讓我說什麼了。
我可能看起來實在有一點點傻,她有點苦惱的想了想說,「我不知道考不考的上那個學校呢。」
我的樣子立刻更傻了。她還是在笑,「你等我吧。」眉眼彎彎,歲月靜好。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她已經回宿舍去了。等我想清楚她說了什麼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她了。女生宿舍門口的梔子花香味彌漫而安靜,我被這樣清新的味道蠱惑了,暈暈乎乎的往回走。誰知道走的那麼快呢。連告別都沒來得及就被容陵拖走了。
我推開了最里間的門, 噠一聲,有什麼東西好像一下子斷了,讓我的時空感變得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