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禁 流年吻了罪 家庭飯局

作者 ︰ 姜遲

大家的反應都很淡定,只除了洛塔還是對和她四哥哥一起的女性有著無法容忍的憤怒以外。

洛錚安然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筆直而修長的腿放的平整,一絲不苟的腰肢,媲美參與國際會議的坐姿讓人懷疑他是在看動物世界還是在听報告。

洛川不在家。不知道又鬼混到哪里去了。

洛岳望著秦臻笑了笑,卻忽然說了一句︰「老四,今天帶朋友回來?」

洛湛一邊換鞋子,一邊應和著,「是啊,秦臻嘛。」

洛錚依然筆挺的讓人挫敗。倒是洛塔皺了皺秀氣的小鼻子道︰「秦臻又是什麼玩意。」

洛岳過來揉揉她的發心,寵溺道︰「不可以沒禮貌。」

洛塔瞪了她一眼,立即不甘被冷落的大喊起來,「四哥哥,今天我被僵尸虐了,你快點來幫忙嘛。」

洛岳不給面子道︰「那麼簡單的游戲能難得到你?」

洛塔氣呼呼道︰「要你管。我就是要四哥哥跟我玩。」

洛湛安撫的笑了笑,「爸爸回來了?」

洛塔扁了扁嘴,「在書房呢。要不然大哥哪那麼乖巧的回來看電視啊。」

被點名的洛錚這才大發慈悲的把目光移過來一點點,被他掃過的空氣似乎都變冷了。

洛湛連忙道︰「大哥。」大概是想把身邊的美人展示給他。

洛錚惜字如金的點點頭,繼續看動物世界去了。囧,動物世界這麼好看嗎?

洛湛不死心道︰「大哥,這一集動物世界演的什麼?」

洛錚愣了愣,才慢吞吞道︰「眼鏡蛇。」

于是乎,大家長下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兄友弟恭的溫馨場面。當然,如果忽略某個被人遺忘的到現在還尷尬的站在大門口的秦臻的話。

看見洛縝向飯桌走去,洛錚就跟接到首長指令沒兩樣,邁著利落的步子,兩步走過來,替父親拉好了椅子。

洛縝的心情似乎不錯,招呼大家坐下來,閑話家常一般道︰「听說過些日子你就要升上將了。」

洛錚謙虛的點頭︰「是啊。升級考已經通過了。」

謬爾嵐連忙給多日不見的兒子布菜。「錚兒啊,你很久沒回來了,媽媽都快不記得你喜歡吃些什麼了。這個哥蘭香草蘑菇肉醬是你最愛吃的,我特意做了很多,你要是覺得味道好,別忘了帶一點去軍隊。」

洛錚立即微笑表示感謝。「媽媽做的哥蘭醬最好吃了。」

謬爾嵐的臉上迅速出現了讓人難以忽視的笑容。

洛縝有些不忍道︰「你以後有空了,就多回來陪陪你媽吧。」

「知道了,父親。」從小的訓練讓他的性格沉穩的不像話。

許青槐似乎木時間管他們父慈子孝。有些奇怪道︰「這個姑娘,我是不是見過。」

秦臻的心一驚,「二太太,我是湛的朋友。」

許青槐勾了一抹笑,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女朋友?」

「不是的。普通朋友。」就算已經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就算之前已經算是打過交道,再次踫上還是會覺得這個中年了的女人有些無法避免的犀利。

「那倒奇怪了,湛他一直冷情的很,普通朋友也能帶回來了。」倒說不上是在抬舉她還是在責怪洛湛了。

洛塔聞言立即附和道︰「就是嘛。」

夏懷亦立即模模了她的頭,警告道︰「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洛湛自若的笑︰「是個不錯的朋友。本來以為今天是個很熱鬧的家宴,想著沒有女伴的話可能會有點丟面子。恰好小奈她今天有事不能來,只好拉她湊數了。」

洛縝似乎挺喜歡姜奈,于是問道︰「最近和小奈還好嗎?」。

洛湛頷首︰「很好的,父親。」

話題轉到了兒女親家上面,似乎必然的要過問起洛錚和蘇卿的事情了。「錚兒啊,今天怎麼沒叫蘇卿一起回來呢?」

謬爾嵐一邊問,一邊優雅的喝了一口清茶。說起來她的家世也不錯,洛錚出奇的爭氣,內定的兒媳婦雖然沒有姜奈家財雄勢厚,也算可以門當戶對了。

洛錚卻在這個時候抬頭對父親道︰「父親,馬上要升上將,最近的事情比較多,和蘇卿的婚事能不能緩緩?」

洛縝想了想道︰「你年歲淺,結了婚的話會讓人覺得沉穩很多。」

洛錚默然道︰「是的,我明白了。」

謬爾嵐有些心疼,也不好反駁老爺的意思。

許青槐卻嗤笑了一聲︰「軍部里就會在意這些沒用的玩意。我看洛錚就是不成親也沒人敢不給他升上將啊。我說洛縝,這些年你逼洛錚也差不多了,說不定他不喜歡那個蘇卿,既然都跟你提了,順他一回又怎麼了嘛。」

她說話的時候其實沒有盛氣凌人,卻總是讓人覺得有一種骨子里的優越感作祟似的,顯得驕橫的嬌憨。

洛縝有三個太太,或許因為性格問題,只有這個,總是敢說一些在這很多年已經沒有人敢和他說的話,因而分為珍惜。

謬爾嵐有些受寵若驚的望了望她,眸子里甚至帶了點感激。

她卻已經把目光別了過去,開口問洛岳些事情。大家都覺得她比較喜歡洛岳,可能覺得性子像她。

洛縝想了想,終于道︰「洛錚。」

洛錚因為期待而惶恐的挺直了腰背。

「你也大了,有什麼事情自己拿主意就好。多問問你媽媽。」最後一句別有深意似的,讓謬爾嵐覺得心花怒放的同時又給自己留了後路。

洛錚連連點頭,感謝萬能而偉大的父親。

夏懷亦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塔塔馬上就二十歲了,這個生日會,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洛縝難得回來,他的每次吃飯都成了家庭報告式會議。

被點名的塔塔撅著嘴巴,不客氣道︰「要很隆重,嗯,去日本滑雪吧。要和四哥哥一起跳開場舞。大家都要給我準備禮物,一份都不能少喔。」

家里少了洛川,其實是很冷清的。大家都是不大喜歡說話的人。尤其是有低氣壓的洛縝在家。

大家都以為洛縝討厭洛川,甚至連洛川自己都自暴自棄了。可是洛川卻是洛縝最喜歡的,好像是自己最缺少的,所以最珍惜,可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喜歡才好,反而冷落了的糾結。

洛縝似乎不大樂見洛塔和洛湛這麼好,頓了頓道︰「生日會的事情交給洛川辦吧,洛湛,你最近多陪陪小奈吧。」

洛湛的心里一沉。就好像是不受歡迎的女兒,唯一的用途只能是和親一樣的挫敗感。他苦澀一笑,「是的,知道了。父親。」

秦臻老實的吃著東西。這麼近距離的看著洛錚,反而有點不真實,當初在樹林里一起奔跑的少年在家里如此冷靜而且陌生的模樣,讓她有點不甘心的瞪大了眼楮。

洛塔大概年紀小,很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思,「爸爸,我不喜歡三哥哥幫忙,找四哥哥不行嗎?」。

洛縝卻沒有給她撒嬌應有的好結果,很不給面子的拒絕了。「你好好念書,少纏著洛湛。看看洛湛現在,有做什麼讓我高興的事情嗎?」。

此話一出,氣氛陡然就冰涼了不止八度。

洛湛的心態似乎很好,還知道安撫的看看洛岳和秦臻。要不是因為距離遠估計還要去模一模塔塔的腦袋。

許青槐有些不舒服道︰「我剛剛堵了你,你不高興就沖我來,找小孩子的茬算什麼?洛湛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也不是不聰明,也不是不能干,沒有當將軍那也是我生的兒子。讓他和姜家攀親戚,他不是也做了麼。」

洛縝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漸漸有些沒胃口,咬了一口的豆腐也放下了。

洛岳是時候的過來幫父親盛了一碗蘑菇濃湯,雙手遞過去,不失時機的道︰「父親,你那個豆腐真是太可惜了。母親知道你今天回來特意給你做的,你再咬一口說不定能吃出里面你喜歡的火腿和黑木耳。」

洛縝望了她和許青槐一眼,沉默的又把豆腐夾起來吃掉了。

大家的神情都輕松了很多,洛湛突然道︰「大哥,一會兒能麻煩你來我房里一下嗎?有些問題想請教你。」

洛錚當然是想拒絕。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了。

秦臻突然有些緊張。

洛縝道︰「多像你大哥學學是好的,你母親太忙的時候找大哥指導也是一樣的。」

洛湛連忙表示听候教誨。他現在好像乖巧的不像話。當初那桀驁的樣子都不見了。有時候恍惚的想起來,都會覺得那段時光有些不真切。那種年少輕狂,說不定只是在無聊生命里臆想出來的一種放蕩。這麼想的時候,心髒好像沒那麼痛了。

許青槐這才轉移了話題道︰「最近听說了很多不利于卓議員的事情。卓家和我們家關系向來不錯,如果他們倒台了,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針對我們。」

洛岳自動請纓道︰「母親,這個事情交給我來查吧。」

洛縝搖搖頭︰「你們還太女敕了,這個事情還是我來吧。你們小家伙在下面動什麼手腳難道我們會不知道嗎?」。

洛岳傻笑了一下。立即轉移話題道︰「今天全家要一起看電影嗎?距離上次一起看電影好像已經一個月了啊。」

洛縝疲憊的揮揮手,「明天吧,今天太累了。」

夏懷亦立即喜出望外道︰「老爺明晚才回軍部去嗎?」。

許青槐偷笑道︰「這次軍部特休,應該會空暇好些天吧。」

洛縝不可抑制的笑了笑。笑容淡淡的。

謬爾嵐也驚喜道︰「真的嗎?」。

洛縝點點頭︰「十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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