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娶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狡兔三窟

作者 ︰ 千尋慕

不是不想將一切遺忘,不是不想一切從頭開始,不是不想笑看紅塵我自逍遙。只是身邊總是有著那許多放不下丟不開,純屬自找的不得已。

便如此次,蕭宛玉與賀蘭淵再次造反,又關的她任七月什麼事。反正她早就已經從那個皇宮之中逃了出來,更是徹底與那個人斷了聯系,安寧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從此以後這個國家的好壞再也與她無關。

國家終歸是要滅亡的,天下本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五千年的歷史興亡在任七月的眼中不過是書本上成串的數字,變換來去的名稱交替。只要戰爭不在自己眼前發生,那麼便是什麼大道理也無法說服她再去為任何人付出什麼。

可是仍有執念放不下,是自己緊抓住的,不願意松開。那些曾經發生過的怎樣也無法當做從未經歷,更不能當做自己從來都沒有融入到其中。那些人,自己曾與他們一起喝大碗的酒,吃大口的肉,闖過最為凶險的風暴,度過最為枯燥無聊的航海歲月。這些,永世不忘

自己為他們要不來公平,這世間本就沒有公平。自己想問的,只是這一切的源頭,究竟是如何開始,為何開始。

知道後,便放過自己。

「徐庶為什麼肯放你逃走?」

為什麼?這話說來可就長了。蕭宛玉手一擺,命任七月先安心坐下。「其實,我倒是很奇怪,七月你是從何時開始懷疑我的。玉郎自認為做事還算是機巧,如何便被你一眼識破派人追殺更是將我的全盤計劃破壞殆盡。」這也是蕭宛玉至今都未想明白的。自己所使用的洛臨溪的身份絕對是身家清白毫無破綻,卻為何在只見過兩三次面之後自己什麼動作都沒有做過便遭到了安寧所派出的冰心等人的追殺。

這其中唯一接觸過的任七月,便成了關鍵。

這個,這個……任七月怎麼說,這可輕易解釋不明白。最初她在安寧體內的時候便已經從國宴答題的答案上推斷出蕭宛玉的可疑。使者團回程,太子遇刺,偏巧這蕭宛玉與賀蘭淵兩人都身處包圍圈的外圍,要突破也是容易得很。其後太子下台,受益的又還能是何人,自然還是只有一個蕭宛玉。

若是此時再猜不出來,任七月來到這個世上便也是白來。可是,佛曰不可說啊。又要給出個解釋,真是麻煩。「這個不怪你,也不怪宮里面的那個蕭宛玉。」實話,這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破綻,任七月滿是同情的心有戚戚焉,「這事情壞就壞在你是個穿……」

突然的住嘴,任七月這才反應過來身邊還有一個賀蘭淵。這個話題,絕對不能當著他說出來啊。其實賀蘭淵到肯定不會認為她與蕭宛玉都瘋掉。但是任七月嚴重懷疑賀蘭淵會認為自己瘋掉了。

一時間的靜默,蕭宛玉倒是明白任七月的意思,想來破綻便也只是在對話中找到。畢竟那宮中的假蕭宛玉對于他們從前所存在的世界完全是一竅不通的,由任七月隨口提上個一兩句,再靈巧精明的人也是要雲山霧繞、嗔目結舌,破綻自現也怨不得人倒霉。

「好了。」蕭宛玉與賀蘭淵再親密有些話也不能說,「我明白了。看來若成大事者果然不能有絲毫的心軟。我怎麼會這麼傻就給自己留下那麼大的一個破綻。」宮中的蕭宛玉是假,那麼外面必然就會有個真的。自己為什麼會遇襲,自然不必再細說。

是啊,是啊。當初你若是知道任七月會親手將你送入地獄,她是死是活,你才不會放在心上。又何至于會親口吐露自己是從與我從同一個世界里面來的呢。任七月可不覺得自己應該有愧疚感。「你明白了?那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知道賀蘭淵心下留有疑慮,但只看了蕭宛玉一眼便繼續沉默。蕭宛玉也很沒有辦法。他當初會將一切說出來,確實是有著安撫任七月的心思在,但另一方面,誰又能說他不是在趁機吐露一下這十多年都不能與外人道的心聲呢?

自己在原來的世界中雖說並不是大富大貴,但好歹也與家**子和和睦睦,女兒又是那樣的可愛精靈,作為一個平凡的老百姓來說便已足夠。不是沒有想過,為什麼自己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來到這里又是要來做個什麼。

自己帶了全部先進的世界的理念而來,難道不應該是由他當王,將這些仍舊身處落後世界的人民帶到一個全新的,更加合理,更加先進的國家之中。可是為什麼他原以為會全力輔佐他的李文啟堅決的選擇了他的那個眼高于頂的所謂兄長。就連眼前的這個任七月,明明同他是從同一個地方而來,卻也仍然願意極力扶持那個人。

自己的文治武功,哪里比那個讀書都需要安寧一個妹妹去替他做槍手的蕭宛楓差了。卻為何誰都要在他奪位路上橫欄一筆。尤其這個任七月,她被李文啟傷得如此之深,卻仍是執迷不悟。當真是傻到無可救藥了。

想到這里,蕭宛玉眉毛一挑,幾分懷疑︰「你來我這里便只想問這個?」冷笑一聲,「倒弄了個好大的陣仗。」都快把天給玩翻了。

「啊。」說到這個問題,任七月表現的還是很開心的,「你也知道我這五年都在干什麼。傻書生對我這麼照顧,我自然是要幫他一把。他想要以死報效國家,我總不能讓他一個光桿司令摔死在你面前這麼貽笑大方吧。」

這丫頭原來還是這麼傻。「他對你很好?」蕭宛玉聲音放得低沉輕柔,很是有幾分曖昧的味道在里面,「你這也算是,知恩圖報?」美麗的女人就是吃香。無論何時何地,狼狽成何種模樣,總是有著男人願意圍繞在她的身邊疼寵著她。若不是美女,又哪里來的這番待遇

又扯又扯再扯下去該說的又不知道說到哪里去了任七月終于開始不耐煩,柳眉一豎,威嚴立顯︰「蕭宛玉,你有完沒完。我來這里可不是同你閑話家常的。你若是願意說,本姑女乃女乃坐在這里老老實實的听你說完。你若是不願意說,我立刻拍走人,分分鐘也都不耽誤你的反派大業。也省得你疑心我是來做什麼的。」

軍心都已經攪亂了,面前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敢說什麼分分鐘都不耽誤。蕭宛玉當真是啼笑皆非。「我的任七月。」眉梢挑高,眼中笑意幾分,寒意緩緩蔓延,「玉郎曾經對你說過,你的第四種抉擇,我給你選擇,你可記得否?」

你的第四種選擇,我為你找。這句話任七月當然還記得。不過,他與徐庶是怎麼扯上關系的?這又事關那第四種選擇……第四種選擇,自己是選擇了與徐庶結婚,以獲得徐庶的軍火支持。

雖說當時並沒有逼迫到必須嫁給徐庶不可的地步,但是作為可以逃離皇宮,可以逃離那些人的身邊的第四種選擇,選擇徐庶是最好不過的抉擇了。

這些任七月知道,李文啟也知道。所以便作出了同樣的抉擇。只是當物是人非之時,誰又真正地記在了心上呢。

「第四種選擇,徐庶……」任七月在心底想不透徹,口中輕輕低喃,手指在桌上無意識的輕敲,這些是怎樣聯系在一起的?怎樣也想不明白

蕭宛玉輕笑著搖頭,還是讓他直接說個清楚就好了︰「在我與你說這第四種選擇之時,我便與徐庶聯系上了。我營寨中的那些軍火的來源,七月居然沒有細想過?」這點倒還真是出乎了蕭宛玉的預料。將自己交到徐庶的手中,便不再懷疑過他了嗎?

任七月全身一震,自己當真是傻了為何就沒有想過蕭宛玉的軍火是從哪里來的?只是知道軍火要從徐庶那里購買,卻從未想過,這麼大批量的軍火,徐庶卻是拿來做什麼用。他又沒有想要犯上作亂的心。這絕對足以打一場戰爭的軍火他存著卻是要做什麼用自己卻什麼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自己選擇徐庶,當真是自己機緣巧合下的選擇結果嗎?

任七月看著蕭宛玉溫文爾雅的笑容,心底的幻覺開始崩塌。卻原來,自己所走的每一步路,原是旁人早就為自己鋪就好的陷阱直往里落嗎?

嘆了一口氣,蕭宛玉干脆一次說完︰「當時我出手原是想將蕭宛楓一擊制敵,打得他再也翻不起身來。誰知道你與李文啟合力,還是將我趕走了。」想起來就窩火,「那好吧,玉郎自留著後招重新回來。」

「自那次在合浦城中見到徐庶使用軍火,我便知道若想奪權,只能依靠這火器的威力。」蕭宛玉自然是最清楚不過這武器的威力的,「所以在離宮很早以前我便與徐庶聯系上了。」

「當時的徐庶雖然並不知道洛臨溪是誰,但卻清楚火器可以帶來的殺傷力與其嚴重的後果。」精明的商人,「作為一個海盜實際上卻是商人的聰明人,他自然不願意將這禍事攬到身上。沒辦法,玉郎便只好試圖去尋找他所具有的弱點。」

「其實,當真是好找。」蕭宛玉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一早便看出徐庶對任七月那一點兒不能說的心思,「我便應了徐庶,你任七月,今後只會嫁給他徐庶。」後果當真是想象不到的輕松,誰知道那徐庶還當真是個痴情種子,「如你所見,我從徐庶那里買來了數之不盡的軍火。多到我現在的士兵手中所用,都是當初自徐庶手中買來的。」

「你怎麼會知道我只會嫁給他?」任七月心下早就已經是一片混亂,硬是想不通。

蕭宛玉很是驚訝而笑,手一攤,好理所當然啊。「為什麼不?我若是一舉成事,那皇位便是我的。你又能反抗皇命不成。若是不能成事,你們為了尋找可以與火器相抗衡的武器,短時間內則必須去找徐庶來幫忙。這結果還不明顯?」

「徐庶,自然便也知道他該如何說,該如何做。」大家都是明白人,「而你這等待著第四種選擇的人,會放過這個機會?說不通吧。」蕭宛玉早就知道任七月心底下的倔強,說出口的話便絕不收回。死性不改的後果必然是自己吃虧。

任七月听一些明白一些︰「所以你老早就將我賣給了徐庶?」當真是荒謬自以為是的逃離,卻原還是跳到一個更大的陷阱之中,自己,原來便從未逃離被人算計的命運。

「那,徐庶又為何跟放你走。」雙方不過是交易,徐庶又如何肯背負上縱敵叛國的罪名。

蕭宛玉很是熱心的繼續解答︰「這原本就是一早商量好的結果。我幫他得到你任七月,他向我提供軍火。只不過在最後一刻,我又追加了一個條件。若是哪天是他要拿我去立功求賞,他便要放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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