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人謠 正文 第146節被脅迫身陷控制

作者 ︰ a司芳

「姐姐」閭丘幻見瑤瑞已經醒來,高興道,額前已經大汗淋淋,他用袖子拭去,臉頰因為熱而紅撲撲的,反而顯得很健康。

瑤瑞仿佛看到了他小時候得模樣,笑起來天真無暇。從輕孤城回來,瑤瑞很少見到他這樣微笑,十分動人。不自覺心中也高興起來︰「幻兒」

「三姐,你餓不餓?粥快好了。」閭丘幻笑道,身後已經劈了些柴火,夠這幾天燒的,他準備收手不劈了,衣襟放了下來。

瑤瑞倒是不餓,就是對這個地方很好奇。仿佛是古林深處,四周的樹木高大蔥郁,團團將這塊綠蔭圍住。這塊綠蔭地大約四五百畝,除了這座小小茅草屋,不遠去有間兩層小閣樓,閣樓左邊,便是瑤瑞醒來第一眼見到的那個深潭,此刻仍是波光粼粼。

「這是哪里?」瑤瑞打量了半晌,才問道。

閭丘幻笑了笑︰「是古林深處。」

瑤瑞對這個回答極其不滿,卻又不能再追問什麼,也笑了笑。閭丘幻已經從小茅草屋中搬出桌椅,還帶了一盤腌脆筍。白米粥已經稠了,冒著甜甜的香氣,一聞便食欲大開。

「怎麼什麼都有?」瑤瑞低喃道,看著腌制脆筍倒不覺得,可是這些碗碟卻全都是最精致的材質與模樣,連她手中的筷子,筷頭都瓖著翡翠,十分可人。瑤瑞稍微留意,發現他們坐的桌子,是金絲楠木做成的。金絲楠木不僅僅是貴,而且難得。記得上次見到的時候,是東門壇壇主宋昱的棺木,當時就連邱蕭都羨慕不已。

閭丘幻沒有听清瑤瑞說什麼,正好開口一問,突然,一聲長鳴劃破了天際。

兩人都抬頭,一條玉龍蛟緩緩飛來。傳說中的蛟龍不應該是水生物,怎麼可以在天空中飛?不過這種神話中的物種在現實世界中都見到了,至于它是空中飛還是水中游,瑤瑞都覺得不足為奇。

玄烏色的玉龍蛟被一條金黃色的鏈子牽引著前進,鏈子握在雪白柔美的手中,上面坐著兩個人,皆是一身白衣,超凡月兌俗。漆黑發絲在風中散開,輕步曼舞。是徐幕與羽牧,兩人相擁坐在玉龍蛟上,神色曖昧與甜蜜。

玉龍蛟緩緩落地,徐幕與羽牧輕步躍了下來。看著徐幕那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臉,瑤瑞心中十分不快,頓時冷笑起來︰「徐堂主,恭喜啊,不僅偷了沈家的靈獸,還拐了沈家的人。人財兩得,春風得意吧?」

羽牧的臉色有點尷尬,咬緊唇瓣低下頭,不敢看瑤瑞。畢竟當初他們有過結拜之義的,最後是自己背叛了她。徐幕卻一副無賴相︰「壇主說話真難听,怎麼說是偷拐呢,我與羽牧可是兩情相悅。」

兩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慚說兩情相悅,縱使瑤瑞這般對世事極度有包容心的人,都覺得萬分惡心。徐幕在瑤瑞心中的形象已經壞到了極致,羽牧也好不到哪里去,瑤瑞怎麼都忘不了他扮豬吃老虎差點讓自己死在沈家的情形

雖然最後自己能月兌險是因為他,可那並不是因為他良心大發,而是春心萌動,若不是徐幕也在瑤瑞他們當中,現在自己已經化為白骨了。

羽牧咳了咳,臉色漲紅。

閭丘幻將瑤瑞護在身後,緩緩看著徐幕,聲音低沉說了句什麼。徐幕立刻收起無賴的嘴臉,恭聲垂首回應。

他們說的是東瀛語,瑤瑞听不懂,只是愕然地看著閭丘幻。她從來不知道閭丘幻會說東瀛語。況且他是什麼人,為何徐幕這般尊重他?

閭丘幻不知說了句什麼,聲音很冷,徐幕立刻跪下。瑤瑞雖听不懂,但是能明白他做了什麼令閭丘幻不滿意了。閭丘幻的模樣,倒像是個君主一般冷靜與不容置疑。

瑤瑞冷笑了一下,看來誰都有秘密。自己離開了五年,這五年足夠令物換星移。況且就算她不離開,哪能什麼事情都知道?她身上有美人謠的事情,兄弟們能知道麼?

閭丘幻看了瑤瑞一眼,低聲道︰「瑤瑞,我們要離開這里了,你跟我走」

瑤瑞驚愕地看著他,不是因為他叫自己跟他走,而是他叫自己的名字如此熟練,絲毫不覺得別扭。這還是有些唯唯諾諾的弟弟麼?記得上幾次瑤瑞踫到他,他總是說話吞吞吐吐,低頭不敢看自己。

這段時候發生了什麼,他好像整個人都變了樣子?

「六弟」瑤瑞聲音陡然發冷,厲聲喝道。

閭丘幻一愣,好像哪里不對,這才明白自己表現得過于成熟,不像一個十六死的孩子,令她生疑了,當即低下頭,軟軟道︰「三姐,怎麼啦?」

他這般示弱,並不能令瑤瑞心軟,她突然明白,他以往的一切都是假裝的。剛剛那個在徐幕面前渾身散發堅毅與冷靜的人才是他的原本樣子,心底卻吸了一口涼氣。

這真的是自己所謂的兄弟姐妹麼?

閭丘東廂歸隱,是真是假瑤瑞不知道;閭丘西廂擁有西北一帶最神秘的鳳吟樓,瑤瑞至今仍不相信;兮兒出嫁,干脆地同家中斷了關系,她真的只是簡單的女孩子為了愛情甘願做小麼?閭丘幻真的只是一個常年守在畢方島的大戶少爺麼?

突然覺得累了,別人的家是個溫暖的停泊口,而自己的呢?

她突然之間好想要個家,一個溫暖的地方,自己累了可以歇一歇。家中的人會毫不保留地對彼此關懷,而不是相互隱瞞。

「姐姐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會跟著你。如果可以,請送我回去」瑤瑞神情肅穆,緩慢說道,每個字都帶著堅定與不容拒絕。

閭丘幻看著她含怒的臉,突然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一味的忍讓與偽裝已經不可能讓她心軟與屈服,唯有逼迫她就範。他趁瑤瑞不備,點中了她的穴道,低聲道︰「瑤瑞,跟我走,會比你留在中原要好得多。」

瑤瑞怒目瞪著他,心底怒火快要將自己燒著了。這真的是自己的弟弟麼,為何他讓自己這樣陌生?

玄烏色的玉龍蛟,足可以承載四個人。羽牧依舊駕馭。徐幕緊緊從後面擁抱著他,好似片刻都舍不得放手。閭丘幻將瑤瑞抱在懷中,坐在他們後面。

玉龍蛟騰空而起,瑤瑞卻覺得它很平穩,絲毫不是自己想象中騰雲駕霧的暈眩。她突然想起了隋緹,他知道自己失蹤了,肯定驚慌失措。想起他曾經說,只要他活著,就不會讓自己受到絲毫的委屈,如今,他一定是翻天覆地地尋找自己吧?

頓時自己也焦急了起來。她不能跟著閭丘幻走的,他的意思好像要帶自己離開中原,那麼是去東瀛國麼?

她默默集中自己體內的精力來沖破桎梏,突然閭丘幻的手捏住她的手腕,一股強力霸道地壓向自己的體內,內力半絲都動不了。耳風風聲凜凜,閭丘幻的聲音就在耳邊︰「不要試圖掙扎了,你跑不掉的」

瑤瑞狠狠地剮了他一眼,可惜他看不到。這個時候,自己是絕對不該放棄的,不放棄仍有機會,放棄了就等于什麼都沒有了。

她一直在集中自己的內力,閭丘幻的內力卻層層壓下來,令她有點喘不過氣來,他強勢地迫入自己的體內,將自己的內力擠到最低處,根本動不了。好似一塊巨石壓在孩童的身上,瑤瑞感覺自己有心無力。

但是她並不放棄,一直地試圖沖出來,閭丘幻的內力卻絲毫都不動搖。突然,他松了手,瑤瑞感覺自己的內力一直胡亂攢動,一個不慎,身子好像被重物擊中,心口處猛烈疼了起來。

閭丘幻明顯沒有注意到她的內力傷了自己,只是嘆了口氣︰「何必呢?這樣下去,你的內力無端耗盡,會內傷的。乖乖听話,不要鬧了。」

他話音剛落,又扣住她的手腕,用內力來壓制她。突然,他探到她的體內,大吃一驚。瑤瑞不能動,鮮血卻從口中涌了出來。如此沒用,竟然被自己的內力撞傷了心脈。

閭丘幻沖前面的羽牧大喊︰「停下來,給我停下來。」

羽牧與徐幕都一愣,卻是將玉龍蛟停了下來。

玉龍蛟緩緩落在地上,閭丘幻抱著瑤瑞跳下玉龍蛟,解了她的穴道,她的身子卻像秋日落葉般軟虛無里,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臉色蒼白。

徐幕也吃驚,不禁問道︰「她這是怎麼啦?」

閭丘幻嘆了口氣,難道告訴別人,她被自己的內力撞傷了心脈?用東瀛語向徐幕說道︰「沒事的,你先回去,將我的話帶給我哥哥,不日我便回去」

徐幕低頭,用東瀛語恭敬道︰「殿下,小臣這次出來,就是受了太子之命,務必安全將六殿下與二公主接回去的。小臣不敢貿然離開六殿下」

閭丘幻聲音一緊︰「二姐的使命尚未完成,她定是不會回國的;我暫時在中土還很安全,叫哥哥放心你先走,倘若讓中原武林人士知曉你的身份,你便危險了。況且沈家的人肯定在找羽牧,帶他走」

看了一眼身後的羽牧,徐幕頓時有些猶豫,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羽牧是沈家的家奴,他最擅長的是抓捕與馴養各種靈獸。這條玉龍蛟當時在東海中被發現,羽牧在海中閉氣三日三夜,才追上它,最終將它馴服。無奈玉龍蛟有靈性,除了羽牧,誰都近不了它的身。沈家眾人覬覦很久,卻始終無法得到,只得順水人情將這玉龍蛟送給羽牧做坐騎。

沈家這次因為東瀛國傳國玉璽之事,被中原各門各派圍追堵截,早已無分身之力來捉一個叛逃的家奴。況且羽牧的玉龍蛟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就算是沈家老掌門在世,也不一定能追上他,何況沈家剩下的這些小輩?

但是羽牧在中土,就是一個叛逃的家奴,令徐幕無法安心,必須將他送回東瀛國。看了一眼閭丘幻,徐幕知道他的倔強,況且瑤瑞傷了心脈,不適宜遠越東海,他不可能跟自己回去的。但是他職責所在,仍是堅持道︰「太子之命,小臣不敢違抗,還望六殿下面諒。」

閭丘幻抱起瑤瑞,準備往回走,尋一家鎮上安定下來,替她治傷,頓時冷聲道︰「我的話也是命令不準再跟我。」

未等徐幕答話,閭丘幻已經抱起瑤瑞,飛奔而出,速度極快,遠遠地只剩下一個淡淡影子,徐幕看著他的背影,眉頭蹙起。

一旁的羽牧根本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見閭丘幻突然翻臉,徐幕的表情有點黯淡,不禁擔憂︰「沒事吧?」

徐幕知道閭丘幻的任性,只得由著他去,低聲沖羽牧道︰「沒事的,我們走吧。」

羽牧點頭,兩人躍上玉龍蛟,拉動金黃色的鏈子,玉龍蛟急速躍起,沖破天際,騰雲駕霧一般迅速。

瑤瑞全身都發虛,眼前金星直冒,她長這麼大,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想來都覺得諷刺,自己的內力竟然沖起來,將自己的心脈撞得差點粉碎。身後種美人謠的地方,也跟著火辣辣地疼了起來。瑤瑞不禁哀嘆,屋漏偏逢連陰雨。

「被自己的內力重傷,我應該算是第一人吧?」她不禁心底自嘲起來。

他們原本走得不遠,尚未出南渝地界,閭丘幻知道瑤瑞莫名失蹤,她身邊的同伴肯定會尋她的,所以萬分小心。

找了一家客棧將瑤瑞安頓好之後,閭丘幻見她搖搖欲墜,頓時心頭不安。剛剛自己壓著她的內力,她是拼了全力在往上涌,自己突然撤走了,所以她涌得急切的內力就撞上了心脈。只是閭丘幻不知道她的內力這般不精,自己都不能收放自如。

他試探了一下,傷得還真不輕,心疼地拂過她的臉頰。

扶瑤瑞坐好,他開始將自己的內力強行灌入她的體內,希望她可以運用,自行療傷。可是瑤瑞整個人都都要癱瘓了,根本動不了,強行**的內力受到了排擠,起不來任何作用。

閭丘幻急得額頭都冒汗,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算心脈斷了的人,收到別人更加強悍的內力,都可以自己運行治療,可見瑤瑞不是不能,是她根本不想,她竟然在這個時候鬧脾氣

閭丘幻又氣又急,只差吼起來,依舊忍不住聲音提高︰「你到底要怎樣?這樣下去會死的。」

瑤瑞冷冷看了他一眼,聲音無力,卻陰狠︰「你殺了我弟弟,現在卻對我獻殷勤,誰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我不需要你救你沒這麼好心」

她敏銳感到到,身邊的這個男子雖與閭丘幻長得很像,卻不是他她知道的閭丘幻不會有這麼強大的內力,也不是這樣語調。他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上次瑤瑞吼他,他會低下頭很委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沖她冷笑。

閭丘幻氣笑了︰「瑤瑞,別鬧了,我真的是你的幻兒,我沒有壞心的」

瑤瑞瞥過頭不去看他。

閭丘幻收起臉上的成熟,聲音委屈︰「三姐,求你了,你這樣會受傷的」

瑤瑞猛然轉過臉來,看著閭丘幻,這樣的語調,這樣的表情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小男生。閭丘幻見她肯看自己,一瞬間變了模樣,絲毫不見剛剛的委屈與羞澀,笑了起來︰「是不是要我這樣,你才覺得我是閭丘幻。你就那麼喜歡我裝成小屁孩?」

被傷了的心脈處一陣劇烈疼痛,她喉間發癢,一口鮮血涌了出來,滿口的熱腥味。閭丘幻臉色變了變,心痛難忍,只差給她跪下來︰「算我求你了,我給你輸內力,你治療心脈,再這樣下去,你會廢了的」

「告訴我你是誰,救我的目的何在,我就接受你的內力。」瑤瑞的聲音發虛,眼前的光影變得旋動,她極力提起一口氣,才將這句話完整說出來。

「我是閭丘幻」他無耐地說道,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她才會相信自己。

瑤瑞微微閉眼,蓄了一口氣,才道︰「我的幻兒,不會說東瀛語」

閭丘幻嘆了口氣︰「我一直都會說東瀛語,因為我本就是東瀛國的人畢方島上,除了你們閭丘家的人,這二十幾年來上島的佣人和下屬,一半都是東瀛國的人。」

瑤瑞一陣暈眩,頭腦開始發暈,听到這句話,頓時血氣涌上來。閭丘幻捏住她的手腕,內力輸給她。瑤瑞承受不了心脈的疼痛,只得接受,暗自療養。心中漸漸不混沌了,又斷開接受。

閭丘幻嘆了口氣,卻也毫無他法。

「你是說我們畢方島,只有一半的人是我們閭丘家的人?為什麼?」瑤瑞反問道。

閭丘幻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將事情都告訴她︰「閭丘家的人沒有一一半。其實畢方島有三股勢力,孤鴻教的人,東瀛國的人,這兩股人最多,剩下畢方島的人里有沒有混雜別的勢力,我就不知道了。」

瑤瑞心底冰涼,卻止不住想笑,這就是她的家,原本是這樣一場鬧劇她斂住臉色的震驚,看著閭丘幻︰「我不想知道什麼勢力盤踞畢方島,只想知道,誰是我們閭丘家的人。你都知道麼?」

閭丘幻想了想才道︰「二叔,二哥,母親,還有你」

「連孤鴻教都有勢力在畢方島?」閭丘倒吸了一口氣涼氣,怪不得孤鴻教的人總是跟她過不去,原本這般,「老島主就是孤鴻教的人?」

閭丘幻點點頭︰「老島主是孤鴻教的教主,他是你們中原前朝的廷尉,大哥與兮兒好像是前朝的皇族,我猜大哥是前朝的太子。」

瑤瑞這下才是真正的愕然,看著閭丘幻,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他。「那麼,為何不把我們閭丘家的都殺了,你們便可以正式分割畢方島?」瑤瑞疑問道,她突然覺得二叔閭丘里是個懦夫,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嫁給孤鴻教的反賊,讓自己的親生女兒承受那般的痛苦。

閭丘幻頓了一頓,才道︰「你以前知道這些麼?」

瑤瑞不知他為何這麼一問,蹙眉看著他。自己要是知道,就不會如此吃驚。

閭丘幻淡然一笑︰「你不知道,對吧?閭丘家別的人又怎麼會知道?這就是為何不將閭丘家的人都殺掉的原因,因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還能成為我們的掩護。」

「二叔和二哥都不知道?」瑤瑞這才覺得好受一些,至少自己不是生活在一個完全的謊言中,母親和親生父親仍是疼愛自己

閭丘幻點點頭。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瑤瑞問完,才覺得這話問得滑稽。

閭丘幻似乎也不打算隱瞞她,細細說來︰「是閭丘千來找我們家的,原意收養我,讓畢方島成為我們家在中原的駐點,我們家每年都會給他錢。他說,他也是將真的閭丘千圈禁了起來,用了他的身份,所以名正言順。我家本來是打算讓我哥哥來的,無奈他年紀大了,不好掩飾,我剛剛出生不久,便將我送了過來。」

瑤瑞點點頭,一開始懷疑是自己的四叔害了父親,原本是有人先害了四叔,偽裝成他的模樣上島,再害了父親。

那麼大哥,也不應該是以前的那個哥哥吧?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孤鴻教的人?」瑤瑞問道,既然決定要了用畢方島人的身份,他們應該就不會明著說出來讓世人皆知吧?難道他們就不怕閭丘幻終有一日說出來麼?

「因為我也是孤鴻教的人。我跟著父親入了教,才知道大哥和兮兒都在。他們的身邊比我高。」閭丘幻緩聲道。

瑤瑞覺得這個解釋算說得通,點點頭,沒有再問。她實在對這些人和事情已經沒有了興趣。只是那個假的閭丘千為何會退出畢方島,將位子讓給二叔?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孤鴻教的人已經不需要畢方島了,所以斷了跟畢方島的關系,這就是為何大哥要隱居,兮兒決裂的原因麼?

那麼,自己這個廢了點美人謠宿主,對他們來說還有什麼用?為何要拉自己入教?

見她陷入沉思不再問了,閭丘幻忍不住好奇看著她︰「瑤瑞,你就不好奇大哥與兮兒在孤鴻教里是誰麼?還有我在孤鴻教的地位麼?畢竟你也是孤鴻教的壇主,我們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瑤瑞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跟你們不同你們是自願的,我是被逼的。」

「在朝廷的眼里,我們都是一樣的」閭丘幻輕聲笑道,趁瑤瑞不備,將內力輸入她的內力。

瑤瑞懶得去跟他計較,本來自己受傷也是因為他,頓時緩慢借助他輸給自己的內力,治療起來。

大約半個時辰,瑤瑞感覺心口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只有有淡淡地疼,不再劇烈了,睜開眼。身邊握住她手腕給她輸內力的閭丘幻一頭的汗,瑤瑞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變了樣子。

至少不再是她的弟弟。反正他也從未將她當作姐姐的。

見瑤瑞開始拒接他的內力,閭丘幻將手撤了回頭,微微喘息,半個時辰不停地輸出內力,對于他的修為,已經是很吃力了。

閭丘幻趁瑤瑞不備,一下子就點中了她的穴道。瑤瑞愕然,剛剛內力好轉,不敢再強行沖開,恨恨地看著他。閭丘幻的手拂過她的臉頰,看著她含怒眼楮,輕輕蓋上︰「別這樣看我。我就是想去樓下叫伙計弄點吃的來,又怕你跑了。」

閭丘幻仍是不太放心,打開房門,站在樓道里大喊,將伙計叫上來。

「六哥?」他話音未落,身後一個俏麗聲音驚訝道。

閭丘幻一驚,一轉身,見女扮男裝的閭丘兮兮站在自己身後,她身邊跟著一個深褐色外袍的男子,俊朗不凡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溫和地噙著笑意,都好像是刻意地偽裝。閭丘幻猜想是袁深問。

「兮兒,你怎麼在這里?」閭丘幻也吃驚道,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間,生怕別人發現了瑤瑞。自從閭丘兮兮嫁到龍德山,他倒是第一次見到她。

「我剛剛從沈家回來,準備回龍德山去。六哥在這里做什麼?」閭丘兮兮笑道,當著外人的面,他們還是兄妹情深的。瑤瑞在房中听到,頓時焦急起來。閭丘兮兮在這里,袁深問肯定在,這樣可以救助與袁深問,逃離閭丘幻的控制。

她听閭丘幻的意思,是想將她帶到東瀛國去。

「我也是閑逛,正好路過這里。」閭丘幻滿含深意地看了閭丘兮兮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問了。

閭丘兮兮笑著哦了一聲,她明白閭丘幻的意思,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房間。剛剛的確是見他站在樓上喊伙計。這樣一刻都舍不得離開這房間,應該是藏了什麼吧?

龍德山的人住在同一層樓上,拐個彎便是。閭丘幻分外的戒備,倘若叫人發現了,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他知道現在的瑤瑞,是不會主動跟他走的,他只得用強行的手段將她擄走,以後日子久了,她總會改變心意的。

吃晚飯的時候,龍德山眾人分了兩張桌子。袁深問與閭丘兮兮坐一起,彼此默默吃飯,相互都不交談。這次沈家的事情,讓輕孤城大獲全勝,差點連沈家老巢都端了,他們外人一點便宜都沒有佔到。

天應元將近十五年都不曾在江湖上出現了,眾人都差點忘了他是天下第一的高手。沈家內訌,害死了老掌門,還嫁禍天方。想用天方逼迫輕孤城的人輔助他們去東瀛國,奪了東瀛國的皇位,將東瀛國一分為二,與輕孤城共享東瀛的江山。

他們不知道,天應元第一不喜歡紅塵俗世,第二不喜歡被人逼迫,第三不能容忍有人殘害他一手帶大的徒弟。沈家這次一口氣犯了他三條忌諱,徹底將這不輕易動怒的人惹怒了。

其實沈家早就破裂了,老掌門一死,他的兩個兒子各佔一支,就分成了兩派,斗得水深火熱。抓天方的是老大那一支,輕孤城早些來的弟子早就模清了。天應元原本是想將整個沈家都端了的,金谷兒跪在他面前說清利害,說什麼只要除了老大這一支,不僅不會得罪沈家以及與沈家親近的人,還能救出大師兄。

天應元嘆了口氣,自己不管世事,總不能叫孩子們難做,當即听了金谷兒的建議,沒有與老2那一支為難。滅了老大那一支,老2那一支竟然感恩戴德說什麼替他們除了家賊,真是人心不古,怪不得沈家落寞了。

他們倒是圓滿了,剩下無數向來想渾水模魚的人全都打了空。東瀛國的傳國玉璽不見了蹤跡,有人說被沈家老2那一支藏了起來,也有人說被輕孤城搶走了,還有人說看到東瀛皇族的人帶了回去,總之眾說紛紜。

龍德山的人就是來搶這傳國玉璽的,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袁深問倒是沒有什麼,閭丘兮兮氣得一路上不停地發火。

若不是受了閭丘兮兮的威脅,袁深問才不會千里迢迢損兵折將來搶什麼傳國玉璽,結果踫上了輕孤城的人,什麼表現的機會都沒有,沈家老大那一派便成了死尸,嚴刑逼供的機會都沒有了。

閭丘兮兮吃著,突然將筷子頓在桌上,冷聲道︰「我們還是要回去,玉璽肯定在沈家老2那一支手里。」

昨天輕孤城的人守在那里,逼迫所有人離開,龍德山的人不得不離開。袁深問倒是高興,閭丘兮兮卻頗為不甘。听她如此說,袁深問微微蹙眉︰「我答應你的是陪你來一趟,沒說兩趟。你要是想回去,自己回去」

閭丘兮兮冷笑︰「怎麼,現在就要同我撕破臉?」

袁深問握住筷子的手暗中一緊,才心底騰起的厭惡與怒火壓下去,臉色淡淡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況且這趟又不是只有我們,還有三師兄他們,總得听听他們的意思吧?」

「他們能有什麼意思?」閭丘兮兮故意提高聲音,「你才是掌門人他們想造反不成?」

旁邊桌子上的人臉色都微變。其中一個年輕的騰起站起來,另一個眼疾,拉住了他,狠狠看了他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衣人臉色清冷,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緩緩站起來,轉身上樓去了。

「三師兄,你不吃啦?」剛剛那個年輕的問道。

剛剛拉他的那個男子瞪了他一眼,一掌拍在他頭上︰「吃飯就你話多」

閭丘兮兮看著三師兄上樓的背影,冷哼道︰「沒大沒少,掌門人還沒有吃完呢」

一陣疾風,閭丘兮兮臉上一痛。白衣男子不動聲色立在她旁邊,一巴掌摑在她的臉上,冷聲道︰「沒大沒小的是你我們師兄弟之間,什麼時候輪動你講話?你不過是妾,就算是妻,也不能這麼沒規矩」

閭丘兮兮臉色頓時腫了起來,牙齒留酸,她用手捂住臉,笑了笑︰「終于發作啦?我以為你是死人呢,怎麼說都沒有反應。我可沒有講你什麼,你自己對號入座,反而教訓我沒有規矩你師弟的妾,由三師兄來教訓規矩,就算龍德山的規矩?」

周圍的人都放下筷子看著他們,三師兄知道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師弟丟了臉,頓時語塞,只是恨恨看著她。

「深問,你怎麼也在這里?」身後一個聲音淡淡笑道。

竟然是邱蕭。看清臉前的情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出現不是時候,臉上有點訕訕。

閭丘兮兮突然轉過身去,不想被邱蕭看見。龍德山眾人中其中一個人看在眼里,以為閭丘兮兮曾經得罪過邱蕭,她嘴巴那麼毒,人那麼壞,得罪誰都是有可能的,頓時高聲道︰「閭丘姨娘,你怎麼啦?這是我們掌門的朋友微雨公子,你怎麼不好意思看了?」

邱蕭知道袁深問娶了閭丘兮兮為妾,見閭丘兮兮突然轉過臉去,只當她是妾室不好見外人,只是笑了笑。

閭丘兮兮頓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看著邱蕭。

邱蕭見過閭丘兮兮數次,認得她,沖微微一抱拳,畢竟她只是妾室,不需要自己過度熱情。

閭丘兮兮緩緩抬起左手,捋了捋額前的碎發。她左手手腕處有條猙獰的傷疤,後來在上面刺青,化成一朵金色荷花,異常的妖嬈醒目。眾人倒沒覺得,邱蕭突然一顫,他一步拽住閭丘兮兮的手,仔細看著這朵荷花。

「你干什麼?」龍德山的一個弟子怒道,大庭廣眾之下公開調戲他們掌門的姨娘,叫他們龍德山的臉擱在哪里這下大家看得明白,並不是閭丘兮兮舉止不檢點。

閭丘兮兮奪過自己的手,怒道︰「公子做什麼」

袁深問知道邱蕭不是這般輕浮之人,但是他的行動自己是看在眼里的,閭丘兮兮的確沒有什麼錯。他輕聲︰「邱兄,你怎麼啦?」

邱蕭驚愕地看著閭丘兮兮,听到袁深問喊他,知道自己失態了,頓時浮上笑意︰「我失禮了。閭丘姨娘手上的刺青與我一位故友的相似,所以一時失控,袁兄見諒,閭丘姨娘見諒」

——————正文字數9076,下面的話不影響訂閱——————

披個艾斯︰上周工作日的睡眠不足,導致了今天下午一點才醒,一下午弄弄這個,弄弄那個,才寫了這麼點字。晚上要出去一趟,所以今天不更了。明天補不了的話就周一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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