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暖暖 公眾卷 105.無間道進行中

作者 ︰ 李希希

夜幕降臨,蔭澤山莊的門口,一頂雕花軟轎緩緩行來,借著門口懸掛的兩只偌大的燈籠,守門的護衛待看清轎子以及抬轎之人,立刻將緊閉的紅漆木大門大開,並恭敬地彎腰行禮——

「恭迎莊主夫人回莊」

軟轎進入蔭澤山莊大門,一路上瞧見的丫鬟小廝無不停下手中的活計,皆彎腰九十度恭迎轎中的夫人。

那坐轎之人卻是雙手攥著衣角,緊張地雙腿發抖,哪還有心思在意轎外那些歡迎式。

很快的,莊主夫人回莊的消息便傳到澤玉笛耳中,正在會客的他立刻丟下一臉鐵青的夜家堡大小姐,滿臉笑容屁顛屁顛地迎著轎子而來。

「夫人夫人你可算是回來了」

澤玉笛站在轎子前方,伸長脖子往里張去,雖滿臉吃了蜜似的笑容,也頗為心急想見到自家夫人,卻只是張望期盼,不敢上前直接拉開轎簾。

那轎中之人听得如此心急討好的叫喚,卻是更加緊張,兩只小手扭在一起,硬是賴在轎中不肯出來。

轎腿已被壓下,一干丫鬟小廝與澤玉笛一起,就等著這位倍受禮遇的莊主夫人下轎。

就連說話說到興致勃勃卻突然沒了听話對象而氣個半死的夜家堡大小姐夜蓉,也趾高氣揚地踱步而來,想見識一下這位如此受重視的莊主夫人。

只是,這位莊主夫人不知是在轎中睡著了,還是故意拿橋,眾人伸長脖子等了半天,那白底繡著粉色桃花的絲綢轎簾卻絲毫未見動彈。

「夫人?你睡著了麼?」澤玉笛輕聲詢問,語氣透著關切。

眾人臉上同時露出關切,卻有一人不合群,嗤笑一聲,譏諷道︰「哼雙修之後修為大增不應該精神百倍才是麼?」

夜蓉刻薄的話語引來一干人等的瞪視,轎內之人突然一激靈︰這女人還沒走呢?想來搶她的七色花種?門兒都沒有

「夫君,怎麼有外人在麼?還是位姑娘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麼?」

白色繡花轎簾之內傳來一道輕緩柔順的嗓音,不高不低,在某些人心中卻有十足威懾力,比如說,澤玉笛。

「夫人你千萬不要誤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跑來討要夫人的七色花種,為夫當然不會給她啦可是她賴著不走,還說一堆為夫听不懂的話不過夫人請放心,夫人若是不喜歡她,為夫這就怕人將她攆出去,以後再不許她進蔭澤山莊半步」

「你、你敢?」面對著作勢要將她攆出山莊的澤玉笛,夜蓉一張濃妝艷抹的臉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異常詭異,猙獰扭曲,「你知道我是誰麼?」

澤玉笛尚未答話,轎內突然響起不大不小的驚呼聲︰「哎呀夫君,這位姑娘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是神經病啊?人家好怕呀」

為了不至于先把自己雷倒,某花匠掐住自己的手背,強忍住笑意。

果然,如白無常所說,澤玉笛是個非常寶貝老婆的主兒,經她這般一說,任憑夜蓉如何囂張跋扈如何大吵大鬧,還是被山莊八大金剛像扔蟑螂一樣扔出了蔭澤山莊,模樣好不狼狽。

某花匠憋笑幾乎內傷,正得意著,耳中傳來的叫喚聲卻險些叫她直接跌出轎門——

「夫人,那個奇怪的女人叫我扔出去了,下人們也都被我遣散了,現在就只有為夫一個人在外面,夫人,天色已晚,我們回房休息吧」

回、回房?偶滴大士姑姑呀誰來告訴她下一步該怎麼辦?

花二少這次可真是害死人呀光叫她做自己,可沒說叫她做哪個「自己」呀

某花匠此刻雖然站姿優雅,形態端莊,長裙下的雙腿卻控制不住地直哆嗦。

「夫人,你一定累壞了吧?讓為夫扶著你進屋吧」

澤玉笛笑嘻嘻地迎上來,伸手去摟暖暖的肩膀。

暖暖立刻跳開,滿臉防備,「干嘛?」

額……完了是不是反應太過激烈了?暖暖額頭立刻滑下三道黑線,早就說了她不適合無間道的嘛,這下好了,鐵定穿幫

「夫人的身手還是如此敏捷,人家都佔不到一點便宜的說」

澤玉笛兩手互揪在身前,一邊晃著一邊說,類似撒嬌類似討好也有惋惜。

「……」某花匠徹底無語中……

話說,原來堂堂蔭澤山莊莊主,正太般的外表,狐狸般的修為,卻是個十足的「供妻族」——將妻子如同上帝一般供著唯命是從一族。

如此,七色花種一定手到擒來

只是,花二少所謂的叫她做自己,這個「自己」莫非是夏暖暖本人?

還是因為澤玉笛實在太寵這位莊主夫人以至于某花匠現在翹著二郎腿大搖大擺躺在太妃椅上曬太陽,如此不雅的姿態他都可以視而不見,甚至樂呵樂呵地喂她吃著剝皮去籽的葡萄?

什麼女人如此好命呀?天哪,某花匠完全陷入羨慕嫉妒恨中,飄飄然以至于幾乎忘記此行的目的了。

「夫人,葡萄好吃不?」澤玉笛笑吟吟地問。

「恩,好吃。」某花匠近乎得意忘形。

「那,夫人,你拜托花二少的事情他答應了沒有?」

咳咳咳。

某花匠一個不小心被葡萄汁嗆著,劇烈咳嗽起來。

澤玉笛趕緊擦了擦手,滿臉緊張地拍著她的後背,「沒事吧?夫人。」

咳了好一通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某花匠紅著臉沖澤玉笛嚷嚷︰「你能不要突然轉移話題麼?」

澤玉笛一听,慌忙賠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夫人,為夫錯了你原諒我吧」

這個澤玉笛真是絕世好男人吶

只是,如此童顏看起來比她還小的男人,某花匠怎麼看怎麼像是和弟弟在玩過家家,不知道真正的莊主夫人是不是和她同樣的想法?

想到這里,某花匠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兒起來,雖說澤玉笛「綁架」她在先,但也好吃好住絲毫沒有虧待她,如今她卻利用他寵老婆這點來欺騙他,似乎,不是件道德的事。

唉真煩暖暖皺了皺眉頭。

澤玉笛見狀,以為是「夫人」生氣了,連忙討好的說道︰「不過夫人不要擔心,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那個姓夏的花匠姑娘給請到莊上了,夫人確定花二少會為了這姑娘答應咱們的要求麼?」

神馬?原來抓她當人質是他家夫人的意思?搞毛啊?

「當然……不會」暖暖霍地起身,「所以我們還是把那花匠給放了吧」

澤玉笛錯愕,「放了?好,我听夫人的我現在就命人放她走」

現在?「哎等、等會說不定她還有點用處,先、先不管她了對了,七色花種現在在哪里了?」

現在哪有花匠姑娘給你「放」呀?還是先拿到七色花種再考慮別的事吧

「好,那我們現在不管她。」澤玉笛還真是言听計從,「夫人你忘了?七色花種在天字一號煉丹房的庫房里,你說要用它煉制養顏丹藥的,為夫已經命人給夫人準備好煉丹爐了。」

「什麼?煉丹?」暖暖大叫,那還得了?

「是啊,其實夫人不用服用養顏丹已經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你丫想用淨水的魂魄煉丹制藥,門兒都沒有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要拿七色花種煉丹了,那樣太可惜了,我要種花」

澤玉笛一听,白淨的童顏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雙手停下剝著葡萄的動作,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暖暖,「夫人,你不是最討厭種花了麼?而且最最討厭七色花種種出的花,說那會給你噩運,一定要毀掉煉成丹藥才行的麼?」

額……某花匠吃葡萄的動作僵在半空,一顆葡萄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這莊主夫人的脾氣還真是怪異十足也真難為澤玉笛適應得了

什麼?討厭種花?那尸花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花麼?

就算她討厭種花討厭到種出惡臭的尸花來,但是,什麼叫七色花種種出的花會帶來噩運?

迷信,果然是一種盛行的思想,無論法力高低

只是,這下,澤玉笛該看出破綻了吧?

僵硬地扯了扯臉皮,某花匠就這樣含著葡萄,硬掰道︰「我、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我決定要迎接挑戰況且,不還有你在麼?」

呵…呵呵……

露餡了的話,花二少您可千萬不要失言吶

「夫人?」澤玉笛眯起眼楮狐疑開口。

完了某花匠頭皮發麻中……「什、什麼?」

「你跟花二少……沒發生什麼事吧?」

……「當然沒有……」某花匠心虛否認。

澤玉笛釋然一笑,繼續剝著葡萄皮,「沒有就好,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麻煩一定要告訴我哦,我一定會幫夫人解決的。」

某花匠輕輕動了動嘴角,鼻頭酸酸的,心髒暖暖的,愧疚的感覺幾乎逼得自己說出真相,「那個……」

澤玉笛給她遞過一顆葡萄,並笑著打斷她的話,「夫人,我們現在就去取七色花種吧」

這麼簡單?

「好的,謝謝夫君」某花匠從太妃椅上跳起來,給了澤玉笛一個大大的擁抱。

卻不想,澤玉笛竟然面紅耳赤忸怩起來,害得某花匠好一通尷尬,「呵~我太激動了……」她退後兩步模著腦袋不好意思地以腳尖劃著圈圈。

澤玉笛拉過她的手,笑開,揚聲道︰「走吧,我帶你去取七色花種。」

額……某花匠再次石化︰這,還真是過家家般的夫妻生活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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