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暖暖 公眾卷 100.尸花

作者 ︰ 李希希

「那個,我可以棄權麼?」

某花匠舉起小手訕訕地問,只因這兩樣「獎品」她都沒興趣,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再去添置些神馬必需品之類,她的紫石空間可還是空蕩蕩的呢

就像剛得到新玩具的孩童會有一段時間的新鮮感,小花匠亦如此,剛剛得到紫石空間,很多功能尚待開發,她自然是想多研究一番。

無奈,台下數百觀眾不說,最顯眼的那乘轎子的白衣公子,一雙桃花眼不早不晚不偏不倚正好在此時向她瞥來。

不知是她心虛還是料定某花此時會用目光警告她,察覺他的目光之後,某花匠立刻改口︰

「不,不不我還是繼續比賽吧」

為了藝術獻身是件光榮的事,但是,你丫不能拉著她一起獻身呀?她可沒那高尚的情操呀

再說,她是淨水之身,種出來的花只有往好的方向長,怎麼會跟人家比丑?那丑花又是長啥樣?

OK,比賽是吧?到時把你「輸」給別人,那就不是小花匠的錯了

只是,為毛現今的花匠竟是一個比一個生得俊俏生得年輕,清一色娘子軍不說,而且大家的目光焦距不在台上不在花盆里,竟統統往台下某點匯聚

就連那蒙著面故作神秘的年輕評委,露在外面的兩只水汪汪的眼眸,也有意無意往某花方向瞥去。

小花匠不甚寒顫地模了模手臂,寒得是聖魔女說錯了︰不是所有女子都不會喜歡比自己更女人的男人,而是大部分女子都會為這樣的男人著迷

如果這男人再有那麼點名氣的話,絕對會叫那麼一些人瘋狂的就比如說,蒙面評委此話一出,台上台下瞬間響起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好吧,這是小花匠覺得顫的其中一個原因,與其舉辦所謂花魁大賽,不如直接辦一場個人Show

另一個叫她顫的原因是——小花匠再次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蒙面評委,對方似乎有所察覺,沖她微微點頭,水眸含笑。

小花匠有些慌亂地收回視線,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覺得心跳加速,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似乎是自己不甚熟悉的,但又不敢確信,害怕一旦確定了的便會有天翻地覆飛變化

從天眼可見,那名女子周身散發的氣息分明是不含任何雜質純潔聖靈的,只是為何她卻感到女子給她產生深深的威脅感?

這種既熟悉無比的親切與未知的危險共存的感覺實在壓得某花匠透不過氣來,以至于象征比賽開始大旗飄了起來她都不知道,兀自陷入沉思,直到頭頂上空有個熟悉的戲謔聲響起——

「這位姑娘為何只顧發呆而不開始呢?莫非也被花家少爺的美貌給震撼到了?」

額?這位是……三皇子?

暖暖眯起眼楮斜著看向眼前這位扇著玉扇的翩翩藍衣公子,「你怎麼會在這里?」

難怪她從魔界出來之後一直沒有看到白無常,原來他又變回三皇子了。

三皇子搖著玉扇,渾身邪佞之氣不再像化身白無常時那樣有所收斂,此時完全釋放,一張白女敕女圭女圭臉卻掛著叫人冷汗直流的邪氣笑容,兩只清亮的黑眸卻透著完全不相稱的戲謔,直視吃驚不小的某花匠的臉,道︰

「小王在評委席上坐了半天姑娘還不清楚小王也是評委之一?」

「你也是評委?」小花匠怪叫,她還真沒注意到有這號人存在,先前一直只顧著糾結蒙面評委而無視了那道怪異的目光,現在終于找到緣由了。

三皇子未拿玉扇的那只手做了個捧心的動作,表情不甚夸張,正待開口說著毫無營養的話,小花匠趕在他的前頭出聲制止了他——

「不好意思,我要開始種花了,麻煩這位評委大人讓讓」

看他那表情,這里這麼多雙眼楮盯著他們,如果真讓他將那些肯定惡心下流的話說出口,那她還要不要混了?

見暖暖似乎真的認真起來,三皇子挑了挑雙眉,倒也不生氣,揮著玉扇優雅地踱步到另一參賽者跟前「閑聊」起來。

暖暖撇了撇嘴,表示對此人的行為極度無視,不管怎麼樣,程序還是得走的,無論結果如何。

其實,形式主義哪里都有,只不過操作的形式不同而已,但是,小花匠實在沒見過如此光明正大顯而易見堂而皇之走形式的活動

對于評委最終的評審結果,以及最終的決定,小花匠除了啞口無言還是啞口無言。

雖然,她對于和花二少雙修這件事完全不感冒,所謂七色花種她更是毫不在乎,只是,原來參賽者沒有比出冠軍的時候,竟然能由評委「代替」冠軍來領獎?

對于是何方神聖舉辦這個活動?舉辦這個活動又有神馬目的?以及那位蒙面評委與舉辦方到底有何關系以至于活動的結果竟變成這個樣子?……類似這些問題小花匠完全當作浮雲無視,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究竟主辦方是如何讓花二少這樣難以捉模的人答應犧牲自己充當獎品的?

好吧,既然「勝負已定」,獎品也「頒發」了,縱使各參賽者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蒙著面紗的白衣女子優雅從容地走向更加優雅從容的白衣男子。

白衣女子頗有大家閨秀風範,走路帶著絲絲叫人心情舒展的幽香,隨著碎步輕移,繡著朵朵粉色桃花的白紗裙擺跟著輕輕擺動,竟讓小花匠有種仙女下凡的錯覺。

沒錯這女子整個氣息不似凡塵,暖暖方才就覺得奇怪,現在她經過自己跟前暖暖才恍然大悟那種怪異的感覺來自于女子身上散發的氣場,根本不是一位凡人所擁有的

莫非她也是哪位耐不住的仙子偷下凡塵?但是,為何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好吧,掌櫃記憶的力和魄尚未尋回,淨水她確實不記得這些有可能是「故交」或者「親屬」的仙界同胞,眼前這位蒙著面的女子說不定就是其中一名吧?

女子經過小花匠前方的時候竟突然轉頭,水汪汪的大眼如一池平靜的湖水,淵遠流暢,微微點了點頭她便走了過去。

小花匠卻被瞧得震撼無比,膽戰心驚,只因近距離讓她看清了那雙水眸,竟同她非常熟悉的某人一模一樣

即使現代的整形技術再精湛,古代的易容手段再高超,就算是淨瓶這樣可以隨意變幻身份的真仙,也不可能變成兩雙完全一樣的眼眸

況且,擁有那般純淨聖潔的目光,除了某位之外——反正小花匠是不會相信還有第二個會有的

不行她得瞧瞧那女子面紗下的真面目「……」抬起手正待要喚住蒙面女子,卻有一道聲音搶先她一步——

「慢著就算一場沒有評比出勝者,那應該再比第二次吧?哪有評委拿走獎品的道理?」

額……這囂張跋扈的蠻橫聲音為何如此耳熟?

「再說,三皇子殿下都還沒有發表意見你算什麼東西?」

從參賽者中走出一個紅衣少女,擋在蒙面女子的前面,指著她的鼻子叫囂道。

好吧,又有好戲可看了

小花匠視線搜索了一下觀眾席里的小奼,發現她果然已經津津有味嗑著瓜子看著戲。

一位看似溫婉如湖水般平靜的神秘女子,對上嬌生慣養囂張跋扈的夜家堡大小姐夜蓉,這場戲可比花魁選拔大賽本身有趣多了

「怎麼?這位姑娘不服氣?」

明明是平靜無波的語調,聲音也不大,卻透出不甚威嚴,夜蓉顯然也為之一振,不過畢竟是驕縱慣了的,顯然沒把白衣女子放在眼里,丹鳳眼不屑一翻,雙手環胸繼續挑釁︰

「那是當然明明有三位評委,為何你說要改比賽規則就能改?為何你說沒有勝出者獎品就得歸你?」

雖然,小花匠對此女一向沒有好感,甚至稱得上是討厭,但是,人今天說的話似乎還真在理字上

暖暖不明白為何其他參賽者對蒙面女子所做的決定如此遵從,即使私下議論紛紛,而且個個臉上皆掛著明顯不服氣的表情,卻沒有任何一個敢站出來提出疑問?

夜蓉雖然態度囂張,行為舉止非常不尊重人,但她此次的做法卻得到大多數參賽者的認同,這點從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

有皺著眉等著結果逆轉的,有勾著唇角幸災樂禍的,也有握著拳頭表示深有同感的……而小花匠此時卻特別想知道蒙面女子接下來的反應

蒙面女子踩著碎步緩緩退後,來到最近的一張桌子前,而這張桌子邊上站著的正是暖暖小花匠。

只見蒙面女子沖暖暖微微頷首,再轉過頭對著夜蓉說道︰「既然這位參賽者不服氣,那我就種出一盆天下最丑的花來讓你心服口服,如何?」

暖暖這種見識過現代花的人,絞盡腦汁也只能想出狗尾巴這種平凡不討喜的花來,不知她能種出什麼樣的丑東西出來?

「好哇只要你能種出一盆讓我們大家都不願多看一眼避之不及的花來,你就有資格去……領獎品否則,比賽必須重來而且要換方式比」

夜蓉邊說邊看了一眼花二少方向,顯然,她對于這件「獎品」可是覬覦很久了

「可以。」

蒙面女子從容應道,再次轉向暖暖,「這位姑娘,可否借這花盆和泥土一用?」

「哦,好。」暖暖呆呆應和,完全沉浸于此女散發的純淨之氣中。

話說,這所謂種花比賽,並不是真正意義上花農的種花,所有參賽者都是有靈氣的修煉者,比得也不是種花的手藝,而是法寶法器靈力之類,但是種出來的花卻也得依附現實,只是生長速度和成色不同而已。

說起來種暖暖雖然號稱花二少的「御用花匠」,實質上對于種花這門學說也僅限于送土播種灑水這種連皮都沒沾到的毛發層次。

沒辦法,有了淨水,即使爛掉的種子也能開出漂亮的花來,她這種米蟲般人物怎會動腦筋去研究種花的奧秘?

所以,對于今天的比賽,她膚淺地認為,比得就是看誰隨身攜帶的花種多種類全,她是專門種給花二少泡澡敷臉外加做食材的,自然沒有稀奇古怪的種子。

所以,當她看到蒙面女子取出的長橢圓形黑色種子的時候,她就隱約覺得︰夜蓉花二少是她的了

雖然,起初當一個高達兩米多的綠色葉子裹著一根柱子的怪家伙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大家只顧著稀奇,但是當綠色葉片慢慢舒展開且逐漸變為紫紅的時候,大伙兒的嘴巴越張越大。

紫紅的花片逐漸綻放,形成一個巨大的倒喇叭狀,中間立著一根淺黃色柱行花蕊,除此之外看不到一片葉子看不到一截花徑。

「好美的花」

暖暖听到人群中有人驚嘆。

「哈」夜蓉張狂嘲笑開,「你這也算是……好、好臭的花嘔…」

在場忍不住吐起來的人不止夜蓉一個,看著蠅蟲環繞散發惡臭的巨花,大家紛紛躲避,一時間吵鬧的人群做鳥獸散。

某花匠卻是深深震驚到忘了躲閃忘了呼吸,這花,分明是西方國家才會有的,她也只是在電視上見過,這蒙面女子竟讓然把它種出來,莫非這里早已盛行對外開放友好往來?還是,這女子……

這花,有個非常好听的名字,叫魔芋,也有個非常恐怖的名字,叫尸花,而這花,顯然是在近現代西方才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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