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少看著眼前的景象著實有些窘,他竟然只顧著盯著某花匠的後腦勺傻笑,而忽略了自己的隱身術只有築基級別,而最大的缺點便是︰遇水,便慘了
被一位渾身濕透的魔撞到會是什麼感覺?
某花匠感覺自己的鼻梁骨似乎斷了,當然,在她不知道小四少使用了隱身術和此時隱身術已經失效的情況下,她只想告訴這堵牆的主人——
你丫胸口長這麼結實走路一定要注意前方撞到人不打緊,關鍵是別用如此完美的肌肉撞人拜托你一定要先穿好衣服不然——
兩道濕熱粘稠的液體從鼻孔流出,某花匠悲催地想︰還好被撞在先,可以光明正大流鼻血,不然人還以為她是那啥呢
看著近在眼前的兩塊完美胸肌,某花匠吞了吞口水,視線緩慢上移,喝果然是位帥哥
帥哥輕輕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後面的小四少,從容不迫撈起一旁大石上的衣服隨意披上,系好腰帶,才正式面對她們——
「你們是誰?」
恩,帥哥的嗓音好清亮,中氣十足的,關鍵是不帶不好的色彩成分,很好听。
「我們……」某花匠胡亂抹著鼻血,卻是越抹越多,轉過頭想找小四少幫忙處理下傷口,卻見他遠遠別開臉甚至紅了耳根
難道小四少對帥哥也有興趣?不會吧?
「嘮,給你,擦擦」帥哥酷酷遞過來一片形狀怪異的樹葉。
額?現在是回到原始社會了麼?不管怎樣先止血再說
接過樹葉小花匠好一通亂抹,然後驚駭無比發現樹葉剛沾了血跡便吸收進去
「誒」某花匠惡嫌地將樹葉扔掉,跳開老遠。
帥哥怪異地睨了她一眼,彎腰撿起樹葉,塞進空間袋里,才緩緩道來︰「這叫血吸葉,沒見識」
額……臉貶低人都這麼叫人舒服……某花匠完全陷入幻想泡泡中。
不過,血吸葉是神馬?名字听上去就比較嗜血
「你們還沒告訴本尊你們是打哪來的,怎麼闖進魔界了?」帥哥一邊問一邊動手收拾河岸邊的衣物,想必是剛從河里洗完澡上來,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這里洗澡?恩,果然對自己十分自信吶
本尊?這里自稱本尊的還真多呀「我們,就,不小心走錯路了……呵呵。」小花匠笑嘻嘻回答。「這里是哪里?」
帥哥伸手從旁邊樹上摘下一顆疑似梨子形狀的果子,敲開頭部的殼,就著口仰頭喝了起來,看得暖暖好一通猛吞口水——話說,她都好久沒吃沒喝了……
喝罷,帥哥隨意一仍,那果子竟然又自發跑回樹上,而且完好無損,「這里是本尊的私人地盤,你們怎麼通過結界的?」他的語氣不溫不火,听不出心情如何。
暖暖愣愣地看著樹上的果子,小嘴微張,滿臉不可思議,好吧,她承認︰她的確是沒見識
「不知道啊,就這樣走進來了,請問出口在哪里?」帥哥應該不是壞魔吧?看起來……
帥哥開始將擱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穿,動作優雅,仔細認真,「你們該不會是雪蓮魔後帶回來的兩位外族朋友吧?慶典快開始了,待會跟本尊一起過去吧。」
「什麼慶典?」某花匠有種頭大的感覺。不過,她從不知道,帥哥穿衣服這件事竟然是一種非常養眼的視覺沖擊,就像欣賞一只絕妙的舞蹈一樣,只是,他穿這麼多干嘛?而且看上去都是華麗奢侈的服飾……
「慶祝魔後率先打破詛咒、通過考驗,將成為魔界新一代聖尊的慶典,你們不知道?」帥哥一邊整理服飾一邊平靜地說著。
修養真的很好吶。「新一代聖尊?」這是怎麼回事?
帥哥抽空給了小花匠一記奇怪的目光,說︰「听說是你們協助魔後逃離冰雪天地的,魔後應該告訴過你們她和聖尊遭遇的詛咒和賭約吧?」
「怎麼回事?」暖暖回過頭看向小四少,想尋找答案,後者漠漠看著她,目光復雜閃爍,似乎知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還是說……那女人騙我?」
「暖暖……」小四少欲言又止。
暖暖垂下眼簾思索一會兒,待抬起時臉上露出大大的笑靨,「這位帥哥,麻煩你帶我們去看慶典吧。」
「帥哥?」帥哥失去一貫平淡優雅,提高聲調反問道,「我是司舞,女性魔」
神、神馬?(☉o☉)…
看著中央圓形舞台上領舞的司舞,某花匠至今心有余悸︰那兩團明明是很硬的肌肉,怎麼會……?
她和小四少被安排在主客席上,作為外族生物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高的禮遇,美酒美食,還有專魔伺候。
小四少從頭至尾板著一張臉,未吃一塊糕未喝一滴酒,就那樣雙手環胸漠漠坐在暖暖身邊,冷眼看著這一切。
小花匠卻是完全相反,左手端著果酒,右手拎著一串葡萄,兩頰塞得鼓鼓的,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
反正,據說她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再說,她現在很餓、很渴、很生氣
看著不遠處首座上笑得貌似母儀天下的雪蓮魔後,某花匠狠狠灌下一大口果酒,隨即接過小四少遞過來的紅色丹藥吞下——果然,沒有任何酒醉的感覺。
當然,慶典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便是至感謝詞,看著魔後一張一息的玫瑰色紅唇,已經笑得花枝招展的美顏,某花匠一邊點著頭陪笑,一邊暗自掐大腿。
一只大手輕輕附上某花匠掐大腿的手,將它拿開,並緊緊握住。
看樣子,她又掐錯大腿了
感謝詞過後,某花匠與某面癱周圍涌來眾多端著酒杯討好的魔兒們,這又叫某花匠狠狠鄙視一番︰敬酒這門課程還真是哪個學堂都開啊
酒過三旬,小花匠漸漸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看人看物都有了重影,輕哼一聲,與小四少雙雙陷入昏迷,昏迷之前想到的便是︰果然是個老巫婆
「把司律找回來,本尊要懲戒罪人聖魔女勾結凡人,將本界秘密泄露與外界,毀我魔界名譽,理當處以冰封極刑」魔後清冷的嗓音在首座響起。
她睨了一眼趴倒在客席上的兩人,她冷笑一聲,道︰「兩位貴客不勝酒力,將他們送于魔後宮稍事歇息。司靈,你稍後將他們驗靈,看是否是聖尊派來的奸細。」
雪蓮魔後此話一出,眾魔表情各異,雖各自心懷鬼胎,表面依舊裝作無事,繼續回歸到歌舞升平的慶典中,好像神馬都沒發生一樣。
舞台中央的司舞揮出水袖,緩緩收了回來,面帶淺笑優雅轉身,漂亮的紫眸深處卻閃著異樣——希望司律比司靈快一步到達才好……
昏迷中的二人被眾魔七手八腳抬到魔後宮,依據某花匠原本的設想,她們已經昏迷不醒了,雪蓮魔後應該會賞張床給她們躺躺,或者至少給張椅子神馬的,沒想到這老巫婆竟然將她們五花大綁泡在冰水里?
若不是此刻扮演的是「中毒昏迷者」的角色,某花匠真的很想破口大罵︰你丫個忘恩負義的死老巫婆本姑娘絕對會叫你百倍千倍償還
外面喧嚷熱鬧,這里卻冷冷清清,暖暖不知道周圍有沒有魔把守,不敢隨意睜開眼楮,更不敢向小四少尋求安慰,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幸虧方才填飽了肚子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小花匠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道靈巧嬌女敕的嗓音響起︰「這就是魔後叫我驗靈的兩個生物嗎?」。
「是。」
「好啦,你們都退下吧,本尊要施法布陣了。」從輕靈的嗓音判斷,此魔應該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當然,這里是不能光憑聲音判斷年齡的既然是魔界「司」字輩的,至少都是千年萬年魔了
「是。」
一連串沉重整齊的腳步聲越行越遠,直至完全消失,突然安靜了下來,連外界的吵鬧聲都沒有了,某花匠泡在冰水里的手暗自握拳,一顆小心肝提到了嗓子眼。
一個輕巧的腳步聲靠近池塘邊,來人似乎用小跑的,跑至某花匠腦袋邊上停下,就在某花匠以為來魔要在她腦袋上做文章的時候,嬌女敕的嗓音再次響起︰
「喂不要裝死了本尊知道你們吃了虛迷丹藥,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本尊」
額?她看出來了?不對不對,她一定是蒙的,不能上當某花匠緊閉著雙眼,放緩呼吸——不過,怎地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她身上的味道也不甚熟悉來著是誰呢?
就在暖暖犯迷糊的時候,腦袋被狠狠一戳,偏到一旁。
「喂小花匠,還跟本小姐裝呢?睜開你的眼楮看看本小姐是誰」
額……真的是很熟悉的場面,聲音、舉動,連戳腦袋的位置都如此熟悉
某花匠狐疑地皺起眉頭,腦袋里突然靈光一閃,嗖的睜開眼楮看向斜上方,一張十分熟悉的嬌俏粉臉正沖她露出十分熟悉的邪惡笑容——
「是你?」
「當然是我」對方抖著雙眉,不甚邪氣的嬌笑,露出潔白的貝齒,「難不成小花匠希望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