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某花匠彎腰的瞬間,耳膜里突然鑽進一道冰寒徹骨卻充滿戲謔的嗓音,「掉進了本尊的冰幻空間竟然還能動?丫頭,莫非你是人?」
某花匠渾身劇烈一激靈,「誰說我是人?」
此話一出,某花匠華麗麗被自己雷倒連忙改口︰「不不,我是人那你是什麼東西?」
「我?我不是東西」來人理直氣壯地回道,冰涼的嗓音中透著某種類似無知的自豪。
某花匠再次被雷倒,渾身焦糊一片「那你是誰?為何躲在暗處不出來?你有什麼目的?」
「本尊從來就沒有躲,一直在這里呢」來人略顯嘲笑的口吻說完,暖暖只覺眼前白光一閃,視線內多了一位身形挺拔的紫衣男子,圓月照耀下面龐如冠玉,劍眉張揚,星眸閃亮,鼻梁高挺,薄唇呈自然玫瑰色。
一路上某花匠日日夜夜有帥哥美男正太相伴,卻仍然因此人的樣貌深深震撼,並不是因為他的傾國傾城,而是,男子左臉從眉角開始延伸至大半邊臉龐,竟有一道紫色不知是胎記還是紋身的圖案,仔細一看隱約可以分辨那是一條盤臥著的龍形圖案。
一般叫常人來看,這樣的東西該叫「毀容」等等,可印在此人的臉上,卻是出奇的和諧,仿佛生來就應該有那麼一道
更叫暖暖驚嘆的是,男子一頭如雪般銀絲長發,隨意束在腦後,借著月光的輝映,顯得耀眼十足,想必方才的白光就是由此而出。
男子腰間配一金黃繡有同樣龍紋圖案的腰帶,掛有一塊白玉制方形玉佩,衣襟袖口均以金絲綢緞包邊,足下蹬紫色系馬靴,整個裝扮貴氣十足。
此時男子雙手背在身後,兩腳隨意張開,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竟透露出渾然天成的尊貴氣息,似乎與生俱來就是個王者。
男人月光下的眸光如炬,同樣在打量著暖暖,說是打量,倒不如說是如王審視平民一般,卻是不帶惡意,更多的是……好奇?
似乎連男子自己也在懷疑,自己的冰幻空間里,無論是仙家還是魔界,都會絕對靜止,冰凍封印,這丫頭竟然還在活蹦亂跳,甚至對他露出崇拜之情?
咳咳咳。男子干咳兩聲,仰了仰頭,余光卻忍不住瞥向這位古怪丫頭,故作凶狠地問︰「你到底是人是妖?為何本尊看不見你的真身?」
她到底是人是妖?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妖至于是不是人……嗚…這個問題她也糾結好久了
「那你又是誰呀?是人是妖?」既然問題如此糾結,她不如換他糾結一下。
男子劍眉一擰,似乎不甚滿意她將問題問回給他,尊貴如他本該一掌拍死她,或者一腳踢開她,卻因心中某根弦的松動,鬼使神差地乖乖回答︰
「本尊是魔界司律,你可以稱我紫魔大人,或者司律大人」某魔不甚得意地說著,心忖︰知道怕了吧?還不快快俯身膜拜
魔界司律是神馬職位?瞧他那自大的模樣,應該級別很高吧?不過,自*大人?總之,暖暖總算搞清楚這家伙的來歷,不就一魔頭麼?
話說,這個地方到底分幾個界別啊?改天一定問問小四少對了,小四少「那你為什麼要把小四少凍起來啊?」看樣子也不是神馬壞人嘛
紫魔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對他的身份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反而關心著冰凍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一時間仰起的臉面掛不住,臉色鐵青地問︰「這小子是你什麼人?」
烏雲遮月,暖暖瞧不清對方表情,只覺得他的聲音越發冰寒,不由得哆嗦起來,這男人怎麼渾身散發寒氣呀?明明不是冷漠疏離的個性,卻偏偏有著冰寒徹骨的嗓音,實在有夠不搭的
「他,恩,是我家少爺,我是他家花匠。」應該是這樣的關系吧?
紫魔一听,莫名其妙忽然心情大好,不禁往前走了兩步,「那你叫什麼?」
暖暖自發往後退了兩步,寒氣果然是這位自*大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暖暖,夏暖暖。」她,應該還是叫這個名字吧?
見她往後退,紫魔又上前兩步,非常不滿她的舉動,粗聲粗氣地問︰「你躲什麼?怕本尊麼?」
怕?沒見著時真的很怕,見著了反而一點都不怕了「冷,你身上太冷了」
原來如此「你等本尊把事情辦完,撤了這冰幻空間就不冷了。」他竟然會和一個小丫頭解釋這種事?紫魔往後退了一大步,煩躁地想。
某花匠卻以為他是怕她冷才退後的,不覺在心底將這位自*大人歸類為好人一類。「你要辦什麼事?為什麼要把小四少凍起來?」
紫魔不甚厭煩地斜了一眼暖暖,心中仍對自己的反常感到困惑,嘴上卻自發應和道︰「這里有魔獸非正常暴動,本尊過來查探一下。」
額…非正常暴動?可是和她有關的那次?「那為什麼要把小四少凍起來?」小四少又不是魔獸
紫魔煩躁地捋了捋銀發,負氣似的說︰「本尊怎麼知道你們在這里本尊只是為了安全起見將整個魔獸莊園施了冰幻空間而已。不過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某花匠一愣,虛笑兩聲,「路過、路過而已。」順便住了幾晚,再順便拐只小魔獸當寵物,再再順便說不定小小參與了一下魔獸暴動而已,不過,听他這麼說的話,「你的意思是城堡里面的人也全都被冰凍起來了?」
紫魔無所謂地聳聳肩,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麼激動,表情甚是無辜地說︰「是啊,只要是魔界生物,在冰幻空間里都會被冰封,而仙家和妖物則會靜止不動,只有凡人才不受影響,所以說本尊一開始才會問你是不是人。」
「我當然……是人」或許不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啦魔界生物會被冰凍,仙家和妖物靜止不動,只有凡人才會相安無事……那麼,喝
某花匠突然意識到某個問題,驚恐萬分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冰凍起來的小四少,張開的小嘴久久發不出任何聲響。
意識到問題的答案,某花匠不知該悲還是該喜,還是說,根本是這位自*大人所謂的冰幻空間出了問題,對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的
「那個,就是說,自*、紫魔大人,話說,您的冰幻空間真的能區分得清楚麼?不會偶爾分類錯誤麼?」某花匠立刻狗腿似的問,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小臉浮現萬般希冀。
哼紫魔頭一揚,銀發隨著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玫瑰色薄唇不甚鄙視地吐出︰「除非本尊將男人認成女人,不然不可能有那種事發生」
某花匠瞬間跨了肩膀,哀怨地目光投向冰凍中的小四少——小四少啊小四少,你騙得我好慘呀還以為你是我在這異世結識的唯一一個正常人類呢到頭來你丫根本不是人
不過,話說回來,她都已經接受自己不是人的事實了,怎麼突然又告訴她,她其實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凡人了究竟是神馬情況?
「喂本尊現在要到城堡里面處理問題去了,你待在這里不要動」紫魔不甚自大地命令道。
某花匠此時耷拉著腦袋,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听不進他說的什麼,整個人完全狀況外,尊貴如紫魔大人顯然不滿意自己被忽略,想來自己在魔界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處處威風、時時得意,到哪都是呼聲一片、萬魔頂禮膜拜的魔物,怎會讓一個人類的小丫頭給無視了?
紫魔上前一步,想伸手去戳暖暖耷拉著的額頭,引起她的注意,卻不想手指尚未踫觸到她光潔的額頭,卻叫一股白光給彈了回來,整個人因此倒退兩步差點沒站穩。
額?
被額頭突然傳來的麻痛感覺驚醒,某花匠訥訥地抬頭,卻見那位自*大人一會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一會又看看她,滿臉震驚,似乎見鬼一般
你丫偷襲我?「干嘛彈我額頭?很疼耶」她捂著自己的額頭,憤憤不平地責問。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某花匠一听如此無禮的問話,小臉瞬間陰沉下來,嘟著嘴憤憤地嚷道︰「誰告訴你我是東西了?我根本不是什麼東西」額……(☉o☉)……某花匠狠狠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扯動嘴皮子訕訕地喊出︰「我是人是人」
「不,你不可能是人」紫魔不信,再次靠近,伸出手指去踫她的臉,果不其然又被一道白光給震了回來。
這次暖暖也看清發生的事情了,大大的眼楮露出不解,到不像紫魔那般震驚,只是對自己身體突發狀況感到疑惑,不知是哪部分力量在起作用。
「喂你沒事吧?」好端端的一個自*大人,竟然被白光給嚇傻了,真是沒用這回換她伸出手指去戳他——額,沒事嘛神馬都沒發生嘁——
紫魔卻是更加驚訝,月光下的星眸竟變成幽暗的深紫色,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這位滿臉不屑的小花匠,玫瑰色薄唇抽了好幾抽,正待開口,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輕柔至極的嗓音——
「看來你對少爺我的小花匠很感興趣嘛?」
額……好美好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