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在本市的這個區共有三個團隊,分別為神龍隊、猛虎隊、天鷹隊。每個隊又分為ABC三個組,每組滿編十二人。隊長稱為經理,組長又稱經理特別助理,這些在工作證上面都有標示。雅婭在神龍隊A組。他們都屬于銷售部。
通過介紹,雅婭認識了A組其它人員,都是男的。
組長︰吳遠助,經理特別助理,又被稱為吳特助。
阿彪︰本地人,人如其名,長得很驃悍,是吳特助最得力的助手。
郭子︰長了一臉的痘痘,典型的悶騷型。
水牛︰姓劉,外表老實巴交,總喜歡喝水,每次都喝很多,卻很少上廁所,喜歡吵鬧。
阿龍︰冷俊,較孤僻,喜怒不形于色。
小伍︰個子和年齡都是最小的,話多。
大童︰一個長相很憨的胖子。
隨後,又過來一位同事,男的,年齡比其它人明顯大幾歲。通過別人介紹,雅婭知道他是神龍隊的隊長,銷售經理唐楓。唐經理是特意來歡迎雅婭的加入,還提了一個西瓜過來慶祝。吳特助把西瓜接過來放在桌子上,然後到廚房找菜刀來切。不一會兒,他又跑了回來,說是沒找著菜刀,走到雅婭跟前問她有沒有水果刀,只要能切西瓜就行。
「沒有」雅婭很干脆的回答,她也搞不清楚,對方為什麼會找自己要刀。
這時,有一位女生到廚房又找了一遍,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把菜刀,她就是杜芬。
「你跟家里通話了沒有,就說你現在已經找到了工作,叫家里人放心。」唐楓關切的詢問雅婭。
「還沒有,我準備晚上再打電話。」雅婭解釋。
「我們晚上有活動,估計你打電話也不方便,最好現在就打,勉得讓家里人著急。」唐楓催促。
雅婭走到一邊,隨便拔了個電話,跟對方聊了幾句。回來的時候,唐楓也在打電話,「喂,喂,喂」他連喊了三聲,似乎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會吧這麼快就沒電了,爛手機」唐楓報怨道。
「美女,你的手機挺酷的,借我玩幾天」唐楓的要求似乎不太符合他作為經理,身為神龍隊隊長的身份。
「拿去吧,到時記得還我就是。」雅婭沒有細想,很爽快的答應。
「回頭見」唐楓拿到雅婭的手機轉身就走了。
傍晚六點,準時開飯。神龍隊A組男男女女總共十二個人聚齊,大家在客廳把桌子和椅子一字排開。把搪瓷碗還有飯勺從桌子里拿出來擺在桌面,排成兩排。阿彪和水牛,一個捧著菜盆,一個捧著飯盆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在此之前,雅婭听說為了歡迎新人的到來,食堂特意做了兩道菜,有一道還是名菜。平時都只有一樣菜,搭配著咸菜吃。
雅婭一看那兩個菜,大失所望。之前,他在廚房看到只有生菜和土豆。听了今晚的伙食預告,他以為食堂到外面買了葷菜。結果,往菜盆里一瞧,TMD還是生菜和土豆那土豆是切成絲的,聞起來有股酸辣味,應該是「酸辣土豆絲」,的確是道很有名的菜。那絲切得還真細,看來廚師的刀功不錯。雅婭不是很喜歡吃土豆,特別是土豆絲。估計他們平時都是吃土豆塊,今天有新人加入,才勞神費力的做了土豆絲,還要準備醋和辣椒,花了不少代價。
吳特助為大家分飯分菜,所以的飯菜都沒有剩余,一次性分完。每個人的菜都是一樣多,男生的飯比女生的多一些,真正的體現了公平公正。這讓雅婭想起了傳說中那個大鍋飯的年代,什麼都平均。雖然她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卻經常听父輩們說起,平添了不少向往之情。
今天,就在體會那種平均,雅婭卻感覺不到太多的興奮,因為很多人都是被逼的。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救人,可現在連那座關人的秘室在哪里都沒找到,還談什麼救人。雅婭找幾個合得來的同事悄悄的打听過,她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也沒有听說過有人失蹤的。
當然,要找到那個地方,雅婭也可以借助「外星變通儀」讓自己變得強大,然後抓住公司的上層管理人員逼問。這樣很直接,也容易打草驚蛇。
飯菜分好,沒有誰先吃,大家筆直的站在桌子邊,十指交叉相握,貼于胸前,微微頷首,表情凝重,全神貫聚,那像在做祈禱。雅婭看著大家都那麼做,只好跟著做。
「預備——起」杜芬一聲令下,大家唱起歌來。
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
有誰看出我的脆弱
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
誰在下一刻呼喚我
......
「大家吃飯吧」唱完歌,吳特助一聲令下,眾人才拿起飯勺,享受無比豐盛的美食——生菜和酸辣土豆絲。
生菜雅婭還是比較喜歡吃的,就是不下飯。土豆絲太辣,辣得鼻尖直冒汗。雅婭熱天很少吃太辣的東西,怕上火。現在不吃這個辣的就得挨餓,更何況晚上還有活動,餓著肚子可不行。雅婭辣得直吐舌頭,還咳個不停。
「你加點開水漱一下再吃撒」阿孜提醒雅婭。
「我們這里人都吃辣的,你要適應。」杜芬補充了一句。
水牛吃得滿頭大汗,不斷用手在額頭上揩汗,往地上甩。吃幾口飯,就要喝一大口水。
郭子臉上的痘痘看起來更多了,一個個又黑又大,鼓鼓囊囊的,好像隨時都會爆炸。
阿孜蒼白的面龐因為辣椒的刺激而變得緋紅,像施了薄薄的一層腮紅,既漂亮又可愛。
除了極個別人還有些剩飯剩菜,其它人的飯菜都吃得干干淨淨,水牛和大童的碗基本上都不用洗了。
可憐的孩子
吃過飯,由當天值日的人收拾,洗這洗那,打掃衛生。
接下來是排隊沖涼,男生直接用自來水沖,女生可以摻熱水。
洗完澡,的確感到很涼爽,同時,也感到一陣饑餓。雅婭想到外面弄點吃的,她沒有吃飽,剛才還有些剩菜剩飯的那個極個別人就是她。
大門輕掩,雅婭往里拉,拉不開,這才發現外面上了鎖,根本出不去。雅婭搗鼓了幾分鐘,那鎖就是弄不開。
「你在搞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阿彪站在了雅婭身後,無聲無息的。
「我想出去」
「出去干什麼?我們這里有規定,晚上是不許外出的。」
「這是什麼龜 就算是坐牢每天也還有放風的機會。」雅婭有些不耐煩,加大了音量。
「靚女,拿別人的飯碗,就要受別人的管。規定制定出來了,就需要大家共同遵守,這樣,公司才有凝聚力。再說了,這附近一到了晚上治安不是很好,我們也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著想。」吳特助趕來了,苦口婆心的跟雅婭解釋。
「我沒吃飽,只想到外面買點東西吃。——每天都不讓外出,那不是要把人逼瘋。」雅婭把情緒稍稍調整,盡量控制自己不要跟別人爭吵。
「也不是一整天都不讓外出,以後有什麼事情白天都處理好。你是新來的,對于這項規定可能不太適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這里所有的人都經歷過這個階段,你看,大家現在不都是過得好好的。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星期,叫你出去你都不願意。——晚上,這麼多人呆在一起多好玩」吳特助繼續解釋,水牛、阿彪、阿龍,站在他身後,虎視眈眈的看著雅婭。雅婭徹底沒了脾氣,雙拳難敵四虎,關健是現在門鎖了,即使李小龍附身,快速將此四人擊倒,還是逃不出去,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虎」。——雅婭只能妥協。
「靚女,不要氣餒,面包會有的,牛女乃也會有。你的發展潛力很大,只要你好好干,鈔票和靚仔大把的。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吳特助拍著雅婭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著。
王八羔子雅婭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但表面還是裝著很誠懇的听著。
雅婭倒了回去,一個人呆在廁所想問題,想怎樣出去,而且還要帶著很多人一起出去。廁所,還有廚房,凡是接近大樓外牆排水管的窗戶都封死了。這時,她才聯想到關于傳銷的種種傳聞。但是,這里的傳銷跟傳說中的又不太一樣,至少他們推銷的東西不是天價。另外,他們暫時還沒有逼雅婭向家里人或者親戚朋友開口要錢。所以,雅婭決定暫時留下來觀察一段時間。
雅婭一個人坐在客廳看報紙,其它人坐在房間的地上打紙牌。那報紙是好幾天前的,也不知轉了幾道手,變得殘破不堪。
「你相信命運麼?」阿孜悄悄的坐到了雅婭對面。
「問這個干嗎?你是算命的?」雅婭反問對方。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告訴你。」
「不相信。」
「那你為什麼會到這里來?」
「這個不好說,我這個人好奇心特別強,所以,稀里糊涂的就進來了。」
「好奇害死貓——你是無意中進來的,剛才很想出去又不能去出,現在只能強迫自己留下來,還要裝著很鎮定的樣子,這就是命運,由不得你不相信。」
「你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把你的手掌伸過來我看看」
剛才阿孜的分析讓雅婭很是佩服,她仿佛能看透自己心里在想什麼。
「不是這只,是右手,男左女右。」
「你還真是算命的,看手相是吧」雅婭伸出了右手。
「生命力線還不錯,起始端又粗又深,說明你小時候很強健,沒有生過什麼病。」阿孜捏著雅婭的手腕,仔細的看著她的掌紋。
「我小時候的確很好——說得不錯,繼續。」雅婭開始對眼前這個大眼楮,小嘴巴,不愛笑的女孩子產生了興趣。她的眼楮大而空洞,像是蘊藏了無窮的智慧,又好像很幼稚,很懵懂。她總是很沉默,像是在思考一個永遠也想不通的問題。
「之後出現一處斷裂,很快就恢復了。中間不是很平直,有很多波折,最後又趨于平緩,說明你會遭遇很多挫折,最終會一帆風順,平平安安直到終老。」
這話雅婭听著耳熟,好像很多算命的都是這麼講的,沒什麼新意。不過,想想自已近段時間的遭遇,的確如此。對于那處所謂的斷裂,雅婭倒是蠻感興趣的。
「關于這個斷裂的問題,我等下再跟你講。」
「你的事業線很奇特,粗細不均,中間還有許多島紋,這說明你將來的事業會很坎坷,很難有固定的事情做,經常會換工作。這是你事業的宿命。」阿孜說得越來越專業,令雅婭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