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換個地方,這里太險了」雅婭建議,主要是陽光太強,雅婭不想把自己曬黑。
阿莫背著雅婭縱身跳離電視塔,來到半山腰的樹稍。那里有很多高大的水杉,枝繁葉茂。阿莫小心翼翼的把雅婭放在樹叉上站著,自己站在近旁看護著她。雅婭從小也爬過樹,可從來沒有上過這麼高的樹,她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雙手抓住另一截較粗的丫杈。
太陽透過密密匝匝的針狀樹葉灑下斑駁的陽光,星星點點的印在雅婭身上,涼爽的山風由腳底涌起,讓人無比的愜意。
不遠處有一座懸崖,頂上有一個突出的平台,幾個人在那里蹦極,有個女生被同伴推了下去。
「啊——」下降的過程中,女生發出刺耳的尖叫。
「啊——」彈上來時,看台上另一名女生發出了刺耳的尖叫,兩名男生站在旁邊面面相覷,驚恐萬狀,顯得一點辦法都沒有。
彈上來之後,保險栓松開了,女生在沒有拉力的情況上高高拋起,即將自由落體。
「你抓緊了,我馬上就回來。」阿莫交代了一聲,縱身跳離樹杈。在樹稍上幾個起落來到懸崖突出的壁岩,縱身一躍,射向開始下落的女生,像青蛙捕食一樣抓住她,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後迅速離開。
女生嚇得昏迷過去,她的三個同伴匆匆趕到,他們還沒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阿莫就跳入叢林不見了。
「我還活著嗎這是怎麼回事」女生醒了過來。
「我好像看到一只大鷹撲了上來,」
「不太像,我覺得那好像是個人。」
「人會飛?」
「那就是天使吧」
「那他(她)為什麼沒有翅膀?」
「聖山啊」某男生跪倒,趴在地上,五體投地的朝著山頂膜拜。
阿莫來到雅婭所在的那棵大樹下,「嗖」的一下跳起,抓住樹桿相當利索的往上爬,很快就來到雅婭身邊。透過樹葉的縫隙,雅婭看到了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她深深的看了阿莫一眼,眼神中有些感激、有些崇拜、還有些羨慕。
「你像只大馬猴,」
「你見過我這麼帥的猴子」阿莫開始學著雅婭貧嘴。
「大野貓,不長毛的野貓,」
「那你就是只大鳥,」
「什麼鳥?」
「禿尾巴山雀,」雅婭正好盤著頭,後面有部分頭發微微翹起。
「再說我搔你,」雅婭說搔就搔。
「呵呵,你是百靈鳥,百靈鳥。」阿莫一邊笑著,一邊護住側腰。
「不會吧,你居然怕癢這也太有損你‘外星人男友’英明神武的光輝形象了。」雅婭以為阿莫故意逗自己開心。
「我是真的怕」阿莫越解釋雅婭越要搔。
阿莫感到手腳發軟,手一松,仰面翻倒,差點就掉到樹下,幸好還有一只腳勾在樹杈上,倒掛金鉤。阿莫很快就恢復了力量,輕輕一擺,坐回到樹杈。
「這回讓我找到你的弱點了吧如果以後你不听我的話,或者欺侮我,我就搔我,搔死你」雅婭伸出一個小爪子,做出搔癢的動作。
「阿莫保證永遠都听雅婭的話永遠都不會欺侮雅婭」
「呵呵,學得真快——也許承諾不過證明沒把握,——可永遠到底有多遠或許你可以,但我怎麼才能永遠」
「噓以後和我在一起不要討論為麼高深的話題。——我的明天就是你的永遠」阿莫用食指抵在雅婭唇邊。
「你喜歡我嗎?」。雅婭換了個話題。
「這個問題世人早就給出了答案,」
「我要你親口說,」
「喜歡」
「我只是個平凡的小女生,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理由。」
「這樣的回答太標準化,換個答案。——我就是需要理由」
「因為你是我來到這個星球遇到的第一個人類,也是第一個真心待我好的人。」
「我對其它朋友也很好,很多其它朋友待你也是真心的。」
「你對別人那是你的事,在我心里,你和其它人不同。」
「有什麼不同?」
「你很可愛,只要有任何反光的物質,我都能在表面‘看’到你的樣子。我早就把你的樣子,你高興時的樣子、發脾氣的樣子、睡覺時的樣子、看到美食和漂亮衣服的樣子、化了美美的妝照鏡子自我陶醉的樣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我和你在一起每時每刻的樣子都轉換成數字信息存入我的芯片里。」
「還能不能再說具體一些,」雅婭坐在支桿上,靠著另外一根支桿,雙手托著腮幫子,有些好奇,就像小孩子听大人講故事。
「你的眼楮很特別,又大又圓,清澈透明,撲閃撲閃的,還有點小深遂。睫毛又長又卷(此時的雅婭並沒有化妝),說話的時候,眼珠子會動,眼皮和睫毛也會動,很有神采,仿佛你的眼楮也會說話。看著那樣一雙靈動的眼楮,即便你不張嘴,我也能听到你講話。所以,很多時候,我寧願不說話,就听你一個人講,看著你的眼楮,看著她們神采飛場,活靈活現,你說的什麼都不太重要,這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雅婭不失時機的眨了眨眼,坐在支桿上,晃蕩著雙腳。
「你的性格也很特別,外表時尚,內心保守。對待朋友總是全心全意的付出,不求回報,很講義氣。這點,很多男人都比不上你;你外剛內柔,刀子嘴豆腐心,偶爾有些月復黑,但那些也是出于自保和為了大多數人的福利,你的善良總是不為人知,就算在最壞的敵人面前,也會表現出這一點。你很勤奮,獨立自主,自立自強,巾幗不讓須眉;同時,又有小鳥伊人的一面,活潑歡快,樂觀積極。你熱愛生活,也很會享受生活,更會創造生活。你總能用很小的代價做出上佳的表現。」
「再夸我會掉下去,——我哪里有你說的那麼好——還有沒有更好的呵呵」
「有風吹過,我會想到你的長發(現在的雅婭,頭發留長了),輕輕柔柔的;有音樂響起,我就能听到你的歌聲,你的聲音很好听,總有那麼一絲清涼和甜潤,就像說話時嘴里餃著薄荷糖;只要空氣還在流動,就算隔著很遠,我也能嗅到你身上的氣息,它讓我的鼻子,還有神經都感到舒適。就算哪天我的感應元件出了問題,五感被剝奪,我或許可以憑借第六感找到你。」
希望那天不要來到雅婭默默的祈禱。
太陽西斜,百鳥歸巢,它們在樹叢里歡快的跳躍,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我有些餓了,還很渴,但我又不想喝水,只想吃點特別的,很急」雅婭不懷好意的沖阿莫笑了笑,給他出難題。
「你坐好我馬上回來」阿莫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有了主意,他迅速跳離樹杈。
十分鐘不到,阿莫就回來了,他根本也沒下山。他用衣服兜著很多野果,有桑葚、毛桃、山楂、楊梅、櫻桃。雖然有些不是很熟,但餓的時候,吃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這樣,不但可以吃飽,還不用喝水。
「我覺得自己像唐僧,你就是孫悟空。呵呵」雅婭很開心的吃著那些果子,它們和水果攤上買回來的味道有些不一樣。
雅婭吃飽後,伸了個懶腰。那些野果都有些酸,酸得雅婭臉上紅撲撲的,就像喝了很純的葡萄酒。
「我想看日出,」雅婭用微醉的口吻說。
「現在剛好日落,從這個角度,還要等十個小時零十六分才能看得到日出。」阿莫剛剛用體內的超級微電腦計算過。
「那咱們就等它十個小時零十六分。」
雅婭依偎在阿莫懷里,靜靜的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太陽落山,群鳥歸巢,它們嘰嘰喳喳的喧鬧,那是回家的喜悅。雖然還沒到盛夏,某些不安份的小蟲也來湊熱鬧,一個勁的鳴唱。讓本來就很幽靜的山林更加幽靜。
月亮爬上來,清涼的月光灑下,濺到雅婭臉上。從草叢里居然飛出幾只螢火蟲,此時此地,此情此景,雅婭情不自禁的唱起歌來。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完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西南北
到了半夜有些涼,阿莫調整體內的程序,改變感應模式,釋放出熱量,驅散了周圍的露氣。雅婭趴在阿莫溫暖的懷里,側著臉睡著了。臉上掛著一個淺淺的微笑,很安然也很甜蜜,在夢里,她一直和阿莫在飛翔。
阿莫不用睡覺,整個晚上都在注視著雅婭的那半張臉。入睡前,那張臉粉粉女敕女敕的,有些微燙,在兩個淺淺的酒窩周圍有些紅潤,像涂了腮紅,由深入淺向周圍擴散。漸漸的,那些紅潤慢慢退卻,臉上有些冰涼。眼角掛著一顆晶瑩的東西,不知道是露水還是其它的什麼。
阿莫保持著讓雅婭安然入睡的最佳姿勢,一動不動的坐到天剛蒙蒙亮。東方的地平線灰茫茫,貌似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