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孕當頭 正文 第十七章 倒霉鬼當炮灰

作者 ︰ 思小朵

沈子安的話嚇了沈含一大跳,她心里都‘咯 ’了一下,他暈血的事兒怎麼就跟自己有關系了呢?還罪魁禍首?這四個字不管是什麼時候听著都不是好詞兒啊,她忐忑的同時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母親,卻在她低頭淺笑的瞬間,得知這件事內中可能有什麼貓膩。

「什麼罪魁禍首說的這麼難听,我這不是在給你想辦法麼?」

沈子安再怎麼類似小大人,他卻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心智也不會成熟到真的那麼淡定。此刻听聞沈含似乎有辦法,當下就忘記了要裝作很生氣的樣子,雙眼放光地湊上她,嘿嘿一笑說道︰「二姐的鬼點子最多了,快說快說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我?」

對他的反應沈含有些無奈,干脆放下手中的衣料,朝他的額頭敲敲︰「什麼叫鬼點子?」

「哎唷,我這是夸二姐你機智聰明,獨一無二天下無雙集美貌智慧于一身,你敢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忍不住被沈子安這話給逗笑,沈含心里卻還是有些郁悶,這家伙還是沒有告訴自己他是怎麼整上這暈血的毛病的,必須要知道原因才能找到心里陰影的根本嘛,可是又不能直接說自己不記得了,究竟要怎麼辦呢?

好在此刻方氏終于忍不住,沖著沈子安笑笑,對兩個孩子的寵愛盡數表現在了臉上,當即說道︰「你就顧著欺負含兒吧,也就她會縱著你。」

「沒辦法,誰叫他是家里最小的呢?不過……」

見沈含如此猶豫,沈子安第一個沉不住氣,他立即拉住沈含的手問道︰「怎麼了?」

從方氏的表情與沈子安說話的語氣來看,沈含琢磨著其實他出事跟自己雖說有些牽連,卻也不是什麼很嚴重讓這兩母子記掛的樣子,那她是不是可以糊弄一下,看看能不能套出沈子安究竟是為何暈血,心里的陰影又是所為何事?

「為什麼我對子安你患上暈血這個毛病的印象不深呢?」

說話間沈含還故意挑眉眨眨眼,做出有些俏皮的樣子,為的就是防止意外發生,憑自己的直覺去判斷一件事,雖說是一個辦法,卻也不代表直覺就真的那麼準,所以她做了兩手準備,要是自己真的沒有參與沈子安這個意外,自然不需要有什麼需要去掩飾解釋的地方;假如真的那麼不幸踩到雷了,那也可以利用現在這個表情來打混。

「壓根就不關你的事,能有什麼印象?你們兩個真的是,什麼時候不斗嘴了這個家里就太平了。」

命中自己的猜測,沈含輕松之余也不忘記回應母親的取笑︰「要是我們真的不斗嘴了,您又會嫌家里太死氣沉沉了,對不子安?」

「就是就是,二姐你都不知道,你沒回來的時候娘可憂郁了,特別是大嫂……」說到這里沈子安停下了話鋒,別說現在是在綢緞莊,就算是在自己家里,這樣的話他身為小叔子也是不好說出口的,胡小燕那個人他在家里又不是沒見識過,自己一句話不對,禍從口出之後為難的還是爹娘跟大哥。

「你們兩個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就知道欺負娘了,趕緊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然後讓老板量了尺碼好訂做。」

被母親這樣提醒,沈含也不再含糊,心里惦記著把沈子安狀況套出來的同時,也認真的挑選著布料,並時不時地拿起一塊在方氏身上比比,惹得方氏一個勁地提醒她︰「現在是出來給你買,你不要只顧著給我看。」

「娘,我不缺衣服穿。」

「不缺不代表就不制新了,子安你也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或者幫你爹和大哥也選上兩塊布,含兒你跟你大嫂年紀相仿,看看有沒有適合她的,也給一並選了吧!」

得到了母親的命令,沈含又怎好不給力?與沈子安對視一眼,便都收拾心思開始選布料,這一耽擱也去了好一會兒。

「娘,听說今天渡橋河邊有京城過來的戲團表演,我們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剛出綢緞莊沈子安就有些不安分起來,拉著方氏的胳膊就指著前面不遠處,那可是他最喜歡的戲團了,若不是那土地主暴發戶擺壽請到這人流最多的渡橋河表演,他哪里有機會看?

光是想想就已經很激動,沈子安似乎都能听見那吆喝聲,見方氏沒什麼反應,他又再接再厲地說道︰「反正我們也沒什麼目的地,去看看嘛?」

或許是沈含的性格本就不孤僻,亦或者是在母親和弟弟的影響下,她也跟著輕松了起來,沈家雖說有個難纏的大嫂,卻不妨礙她對親人的喜歡,那是一種直覺上的感應,所以現在她說話間以及思緒中也不免有些俏皮和跳月兌︰「難怪早上叫你跟我們一起出來你還磨磨唧唧不願意,敢情老早就打算來這里看熱鬧了?」

「二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這不是想你跟娘能多說說貼心話麼?」

「反正你就盡撿好听的說。」

沈含將沈子安現在的反應跟早上的他聯系到一起,忍不住出聲調侃,不過卻也沒有為難他,嘴上是嬉笑,腳下卻也是按照沈子安手指的方向走去。

幾人走近之後,才發現這圍觀的群眾不是一般的多,沈含他們根本無法擠進去,後來還不知道是誰大聲吼了句說是這次請來戲團的土地主來了,人群在自動的從中間分出一條道,沈子安也不顧三七二十一,就朝里邊跑,沈含與方氏沒辦法,也只能跟著他竄進這臨時搭起來的台子前。

因為是在河邊,這台子搭得也是蠻大的,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將周邊一一打量清楚,身後就驟然安靜了下來,她忍不住扭頭看去,印入眼瞼的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身材還蠻均勻,甚至可以說是挺有氣質的男人。

來人年紀上跟她想象的有些出入,沈含原本以為會是一個約莫五十多歲肥頭大耳一臉橫肉的人,似乎這樣才能符合腦海里那種土財主的形象。

在她腦海里劃過這些有的沒的的念頭時,對方已經走到了台上,笑眯眯的打量著自己腳下的人山人海,頓了頓便使勁地干咳了一聲,沈含由得有些囧,你說話就說話還打什麼響聲?

「大家靜一靜,大家先靜一靜!」

聞言,沈含似乎都能看到自己額前冒出的幾條加粗的黑線,明明在他出現到走上台這段時間,大家早就已經鴉雀無聲,大概都是在等待他的出現之後,好讓戲團的人上來表演,不然誰願意看他在上面說話?雖然你長的也不是那麼的影響環境美化……

「今天呢是我家老爺六十大壽,他特意請來了京城里有名的‘解花’戲團給大家表演,當然……當家花旦花 月自然也是來了的……」

他話沒說完,下面就傳來了竊竊私語,沈含自是不知道這當家花旦是何許人也,她只是覺得很狗血,剛才自己想象中的土財主跟見到的有反差就算了,她已經接受。哪知道接受後才發現,這孩子壓根就是冒牌貨?

「吳管事,您就下來吧!」

「下來下來……」

一旦有人起哄,後面起哄的聲音就絡繹不絕,這被叫做吳管事的臉上立即就不好看了,可是又無法反駁群眾的心聲,只能夾著尾巴下來,在吳管事剛邁下最後一步台階時,台上就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

「各位父老鄉親好,我是‘解花’的班主,大家都叫我老班,今兒個給大家獻丑了,還忘多多包涵!」

來人幾句簡單扼要的話說完就閃人,贏得下邊的歡呼,因為他們最想看到的表演即將開始。

沈含壓根就不是個喜歡听戲曲的人,因為當樂聲響起的時候,她便有種想要離開的沖動,卻又不好說出來,而且她看得出來小弟跟母親是非常喜歡看的,當下扯了扯沈子安的衣袖,在他耳邊叮嚀了幾句,又對方氏說了幾句,就朝一邊挪去,想找個人稍微少的地方等他們。

剛轉身幾步就听見人群里有聲音傳出來︰「原來這就是鼎鼎大名的花 月啊?看看人家這身段……嘖嘖嘖!」

「你說她洗掉臉上的胭脂之後,會是什麼模樣?」

「那還用說,肯定是讓你看了就睡不著覺的美人兒……」

後面的話略微帶著些不大正經的詞匯,沈含也就沒有再听下去,心里也對這個花 月有些感興趣,撤向人少地方的同時不免也回頭瞥了瞥,而此時台上只有一名女花旦,應該就是這些人口中的花 月,她正以手絹掩飾淚眼目送丈夫離去,而視線微轉的方向,那梨花帶淚的神色對上的,正好是沈含的方向。

沈含渾身一抖,連她這個女人都感到無比的哀怨和不忍,硬是被扯出絲絲憐香惜玉的感覺,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汗顏︰真沒想到這種只會出現在小說里的美人兒,自己也能親眼見到一回。

終于找到了個依舊能看到舞台和親人,卻又不會太吵的位置,沈含剛準備模出手絹墊在石頭上準備坐坐,身後就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少爺,這個人不解決的話,老爺那邊……」

對方的話沒有說完,沈含也能感受到身後有股緊張的氣氛,正準備來個悄無聲息的撤退,就听見了被冰冷聲音所呼喚的叫少爺的人開了口︰「這件事我自會處理,至于這個人……倒也不用帶回去了,沒什麼用處!」

聞言沈含的心里‘咯 ’地跳了一下,這沒用的人既不帶回去又沒什麼用處,這話里的意思……敢情自己還真踫上什麼暗殺組織?那自己這個無意中听見機密的倒霉鬼,豈不是白白給人當了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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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面條內牛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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