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崢自空間里頭出來,繞過面前的拐角,出現在陽光普照春光明媚的大街旁。行至最近的站台下,一招手,攔下一輛空閑的出租車。T-病毒在潛伏期時,會導致人出現發燒、惡心、干嘔等類似于流行性感冒的癥狀。那麼,如今最容易出現T-病毒感染者的地方則自然是——
「師傅,去bj市第一人民醫院!」
「好 !坐穩嘍。」在開車師傅所特有的帶著bj市地方特色的吆喝聲中,出租車一溜煙兒的朝著市中心的醫院jb市第一人民醫院行去。
似乎所有的的哥的姐都愛侃大山,特別是年過四十並開了很多年出租汽車的。他們也許沒有非常高的學歷,但他們絕對見多識廣。自何崢上了他的車子開始,司機師傅已經從最近的物價上漲扯到國企壟斷;工資永遠不漲扯到華國貨幣膨脹;從前幾天歐洲愈演愈烈的黃瓜門與豆芽門事件扯到了華國與周邊幾大無恥小國的「南海爭奪戰」……那口水四濺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之勢,足以堪比那三國的諸葛孔明舌戰東吳名士……
一輛灑水車伴著一陣紅色經典音樂呼啦而過。大量晶瑩剔透的水珠自車頂不斷旋轉著的噴頭噴射而出,在明麗的陽光下折出一段弧形的七彩光暈,漂亮的就像孩子的甜夢。開車師傅跟著灑水車喇叭里傳來的老歌搖頭晃腦的哼了幾句,音調由南極大陸跑到了北冰洋去也不在乎。等到那灑水車越行越遠,音樂漸漸得都听不見了,開車師傅才放過自家那粗噶如碎石粒磨過的破鑼嗓子,感嘆道,「還是咱社會主義好啊!前兒個不是流行什麼病毒性感冒麼,消息傳出才一天,就滿大街兒的跑這種撒消毒水兒的水車兒了。就是這味兒難聞了點。」
何崢點頭附和道,「大約是當初‘X典’鬧得吧。」
「但也有些太過了吧!這幾天,上頭說什麼最近狂犬病橫行,政府專門組織了打狗隊,打狗打貓兒的。不僅是流浪的,連掛了戶籍的都要處理,說什麼它們是高危病原體,實在是,作孽哦……」接下來,出租車師傅的絮絮叨叨就圍繞著批判政府在整個華國推行滅絕各種寵物的這種奇怪而又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倒行逆施行為了。
何崢偶爾嗯幾聲,點點頭附和幾下,使得司機師傅談話的性質更為高昂,直到到達了bj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停車場,對方才不得不勉強按捺下他越來越滔滔不絕的滿嘴火車。
辭別了司機師傅,何崢朝第一人民醫院的候診室大廳走去,還未走近大廳門口,遠遠地,就听到混亂的驚聲尖叫和物品摔落的混亂聲!何崢微微勾起一個淺淡的微笑︰運氣,貌似不錯……
四面封閉的牢房內。何晶她們四個女孩都呆在自己的床位上。何晶與路寶貝在上鋪,另外兩名女孩則在下鋪。大家自見識了對面監獄內的血腥與殘酷後,至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沉默的看著穿了防護服的獄警們自對面的牢房內抬出三具割了頭的尸體,沉默的看著身背噴霧器的工作人員們一遍一遍的不停朝各個牢房里每一個角落噴灑消毒藥水,沉默的接過用于飲用的蒸餾水、簡單食物和大量的抗生素藥片,沉默的按照大喇叭播出的要求每隔兩個小時測試體溫查看是否有發燒的跡象,沉默的……
整個囚室內的氣氛越來越低迷陰沉,門外不時響起的尖叫聲和槍聲不時的挑動她們繃成一條弦的縴細神經。到後來,為了防止自己因為胡思亂想而導致疲憊讓神秘的病毒乘虛而入,四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始自己找事情做了起來。何晶整個人斜倚在用枕頭和被子疊得高高的靠背上,閉著眼,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在閉目養神。但她的手中卻暗扣了一枚靈石,將靈石里頭的靈氣引導如筋脈之中開始修煉。她的功法雖說講究特殊的體制和悟性才能提高境界,但那也只是相對于築基之後講的。在築基之前,所有的功法都不過是引導靈氣如體而已。而她在練氣期的進度比之于一般的功法也要緩慢很多的原因,也不過是需要超大量的靈氣而已。所以雖然增長功力的丹藥對她沒用,但不等于使用靈石也沒用。
路寶貝整個人看起來已經完全進入深眠之中。在此之前,她不顧李琴與維拉的疑問,旁若無人誦讀了一大段音調拗口、吐字古怪、呼吸生澀的類似于咒語的口訣。然後就迅速倒下去睡著了,睡著的同時,她那哼哧哼哧時高時淺、或長喘或短吸的呼吸,讓人驚嘆。
李琴自床上下來,提氣有蹲腿,一招一式一筆一劃的打起了慢吞吞的太極拳,行動之間,奇異的有種雲卷雲舒的美態和風起雲涌的氣勢。
而維拉,她在因為太過煩悶,開始在床上做起了仰臥起坐,速度極快,並且越來越快。半個小時之後,她依然在做著仰臥起坐,並且似乎還沒有到極限……
「 當」。
一陣鐵質門柵打開的摩擦聲中斷了囚室內四名女生正在做的事情。何晶所處的牢房大門在四名女生的視線中吱呀的打開。一名獄警出現在打開的門前,他身後站著兩名年輕的女子。她們倆都穿了一身粉紅色的護士服,頭上戴著同樣是粉紅色的燕尾帽,看起來聖潔而博愛,美好如中世紀的修女——當然,這是在忽略了她們那滿臉菜色惴惴不安的前提下。
甕聲甕氣的聲音自頭盔內響起,「有事宣布一下。由于房間不夠,從現在開始,每個牢房里增加兩個人。相對的,你們被隔離的時間,就要再延長一天!」獄警交代完就走了,出去的同時重新將門鎖牢。
路寶貝微顰著眉頭,看著新來的這一對護士。不知怎麼的,她非常非常排斥她們踏進這間牢房。總覺得,在她們進來的同時,有一股黑色的陰影隨著推門而入的風涌了進來。「李琴、維拉。你們睡我這兒吧,我跟何晶用一張床好了,將下面兩張床留給她們吧!畢竟未來三天之內大家都要身後在一塊,我們先來的就多多照應一下她們兩位吧!」
何晶奇怪的看了路寶貝一眼。這並不是一個非常好的提議,這個提議會讓她們四個感情比較好的人都沒有了充分的休息。而且這也不時路寶貝一向的處事風格。甚至于,為了能讓李琴與維拉能夠同意她的提議,她還動用了一絲精神力!
李琴與維拉果然都同意了路寶貝的提議。于是路寶貝連忙讓出了自己的位置,迅速的爬上了何晶的床。
乘此機會,何晶在其余四個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向路寶貝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咦!我為了讓她們同意我的話還動用了一絲精神力來影響她們的判斷嗎?為什麼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路寶貝睜大了眼楮,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何晶復雜的嘖吧一下嘴——居然是潛意識的嗎?!
離何晶所處之地不遠處的一間牢房里。何崢微笑的向眼前皆是面色蒼白的四名男子們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何崢,為來的兩天里,請大家多多指教。」狹小陰暗的牢房內,似乎有大片大片的春花,漫山遍野的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