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壁玉 第二卷 宰相府 第四十四章 咫尺天涯

作者 ︰ 梁紫宇

近日,王銘道的情緒已經跌落到了低谷。肖鈺的冷淡,李鴻澤的逼迫都令他無法承受。

從來不酗酒的他,酩酊大醉了好幾次,肖鈺雖然看在眼里,但是心中沒有一點動容和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肖鈺以前不太贊同這句話,但是此刻看到頹廢的王銘道,她心中浮現出的只有這句冷冰冰的至理名言。

稍晚些,王銘道被吳氏叫了過去。

「道兒,來,坐到娘身邊來。」吳氏慈祥的朝王銘道招了招手。

王銘道雖然提不起精神,但是也不忍心拂了母親的心意,于是強迫自己揚起一個笑容,依言走了過去。

「道兒,娘問你,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吳氏盯著王銘道,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王銘道听到吳氏如此詢問,先是一愣,隨後苦笑了起來,「沒有。」最終他搖了搖頭。

「那個小玉,你不喜歡嗎?」。吳氏皺了皺沒有,心中詫異,難道是自己會意錯了?

「娘,你怎麼,怎麼會如此想?」王銘道心中有些驚訝,難道他表現的這麼明顯嗎?那小玉知不知道?他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唉!道兒,你是娘生的,你的心思娘豈會看不出來?只是,只是那個小玉似乎野心很大,我跟她提過這件事,只是她不願做妾,其實以她的條件給你做妾都是她高攀了,她……」

「娘!」王銘道驚恐的望著吳氏,「你都跟小玉說什麼了?」

「怎麼了?」吳氏也被王銘道驚慌的神情嚇了一跳,「娘只是希望你身邊有一個知心的人,能對你噓寒問暖,起先覺得小玉挺合適,可惜這個丫頭心太高,正巧你爹要把她調到蘭兒屋里,娘叫你過來就是商量這件事的。」

王銘道根本沒有听清吳氏後來的那些話,滿腦子都是吳氏逼迫小玉給他做妾這件事情。羞愧,憤怒,還夾雜著一絲不明的失落,王銘道雙眼瞬間變得通紅,腦子嗡嗡直鳴,眼前越來越模糊……

「道兒,道兒!」吳氏一把扶住了王銘道傾斜的身子,「來人,快來人!」她焦急的大叫。

「大夫,他這是怎麼了?」吳氏由丫鬟攙扶著,看著昏迷不醒的王銘道,心急如焚的詢問正在寫藥方的大夫。

「夫人不必心焦,令公子是急火攻心,老夫為他開了幾副靜心安神的藥方,靜養幾日,自然會痊愈。」大夫說完把寫好的藥方遞給了吳氏。

「好,好,馬上去抓藥。」吳氏把藥方遞給了身邊的丫鬟。

喝完藥後,王銘道悠悠轉醒。睜開眼楮,他首先對上了母親吳氏焦急的面龐。一瞬間,心間所有的埋怨都被壓到了心底。

怪不得最近肖鈺對他如此的淡漠,眼中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真誠和淡淡的關心,更多的是冷漠和嘲弄,王銘道本以為是堂弟王銘風的事情傷了她的心,沒有想到肖鈺還曾經受過母親如此的逼迫。

絕望的閉上了眼楮,王銘道知道今生今世他同肖鈺再也無緣了,能怪誰呢?只能怪他自己有這樣的家族,有這樣的母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把肖鈺越推越遠的凶手。想到此處,王銘道的心中充滿了苦澀。

吳氏雖然沒有從王銘道口中得出明確的答案,但是也隱隱覺出他對肖鈺的感情很不一般,所以她決定再走一步險棋。

王庸听到吳氏的解釋,皺起了雙眉,雙手背到了背後,在屋子里踱來踱去,心中拿不定主意。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剛剛相認的愛女,兩邊似乎都難以取舍,小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能都引得兒子女兒都爭相索要。

「你說小玉已經是道兒的人了,確切嗎?」。王庸看著吳氏想再一次確認。

「是!」吳氏心中一狠,咬了咬牙,點頭稱是。

「既然這樣,我只能回了蘭兒。」王庸感覺有些頭痛,小蘭跟他提出的第一件事情就沒有辦好,他覺得沒有辦法面對她。

不出王庸所料,小蘭得到這個結果後,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你怎麼出爾反爾?」

「蘭兒,你听爹說,那個小玉已經是你哥哥的人了,確實不方便給你。」

「你說什麼?不可能!」小蘭听到王庸的解釋,覺得荒謬極了。

「是真的,夫人專門跟我講的,蘭兒,你看能不能換一個人?」王庸試圖勸說小蘭改變主意。

夫人?吳氏?小蘭心中咯 一下,肖鈺對她講述的事情又在她的腦中過了一遍。繼而,小蘭心中已經完全確定,這一切一定是吳氏搞的鬼。

「我只要小玉。」小蘭倔強的眼神望著王庸,一定也不妥協。

「可是她已經是你哥哥的人了,按理說……」

「有證據嗎?僅憑她人一句話就把小玉的名聲壞了,這個人的心思會不會太惡毒了?」小蘭打斷了王庸的辯解,氣憤不已。

「這……那你想如何做?」最終王庸還是對小蘭妥協了。

「找出當事人,對質!」

王庸仔細琢磨了半天,似乎找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也好,這樣不論小玉歸誰,他總算能有個交代了。王庸點頭答應了小蘭的提議。

小蘭找到肖鈺跟她把大概的情況都說明了,並且問她願不願意同吳氏以及王銘道當面對質。

「我去,小蘭,謝謝你這麼相信我。」肖鈺看著小蘭真摯的目光,心里很欣慰。

「姐姐,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小蘭的笑容無疑給了肖鈺最大的溫暖,她此時此刻全身充滿了斗志。

主屋的會客廳中,王庸把所有的丫鬟小子都打發了出去,房間中僅剩下吳氏,王銘道母子,肖鈺,小蘭姐妹,加上他一共五個人。

「爹,您找我們前來有什麼事情嗎?」。王銘道是這個幾個人中唯一一個被蒙在鼓里的。

「道兒,你老實告訴我,小玉是不是已經是你的人了?」王庸直接了當的詢問王銘道。

听到這話,王銘道驚訝的看了一眼肖鈺,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扭頭用眼神詢問母親吳氏。

吳氏望著兒子投來的目光,沖他點了點頭,示意他點頭稱是。

看到這一切,王銘道心中徹底明白了,原來這又是母親逼迫肖鈺的手段,他突然羞愧不已,甚至不敢看向肖鈺的眼楮,心中則是越來越亂。

「道兒,只要你點頭,我今天就在這里做主給她開了臉,如果不是,那麼她從今以後就是蘭兒的貼身丫鬟了。」王庸見王銘道遲遲未開口,又補充了一句。

「老爺,小玉有話要說。」肖鈺冷冷的看了一眼王銘道和吳氏,向前走了一步,對著王庸施了一禮。

「哦?你說。」王庸看著肖鈺不急不慌,沉穩大氣,不由得感嘆怪不得幾個人都爭奪她。

「小玉願意驗身,如果小玉還是完璧,那麼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小玉!」小蘭和王銘道听到肖鈺如此提議,都驚訝的大叫出來。

在這個年代,未婚女子驗身是很大的侮辱,他們听到肖鈺想如此做,心中都嚇了一大跳。

王銘道心中突然特別悲哀,他沒有想到肖鈺竟然能夠如此決絕,現在他們雖然距離不到三尺,可是他卻覺得兩人之間已經形成了一道鴻溝,無法逾越。

伊人就在眼前,可惜已經咫尺天涯,王銘道悲傷的在心中感嘆,最終他嘆了口氣,下定了決心。

「爹,我和小玉是清白的。」王銘道看著父親,堅定的把實情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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