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皇上大婚日子就要到了,相府內張燈結彩,很是喜慶。肖鈺小步走在院落中,感受著周圍的喜慶,心中卻是淒涼無比。
小綠的事情就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投入湖中最多泛起一陣漣漪,不一會兒湖面也就恢復了平靜,沒有人會記得相府以前還有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子,何其悲哀啊!
「小玉,你在這里啊,大少爺院里正好少一個人,秋棠姐姐讓人帶話過來,你趕緊過去一趟!」紫雲拉住肖鈺吩咐道。
「是,紫雲姐姐。」肖鈺點了點頭,朝菊院走去。
王銘道目送肖鈺回到府中之後也回到了菊院,他前腳剛剛邁入房門,李鴻澤後腳就跟了進來。
「王爺!」王銘道向李鴻澤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免了,今日我前來向你討要一個人!」李鴻澤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
「王爺所說是何人?」
「肖鈺!」
「肖鈺?我們府上沒有此人!」王銘道想了想這個名字,確實沒有听說過。
听到王銘道如此回答,李鴻澤沉下了臉,他明明看到他們兩個人剛剛還在一起,現在怎麼又不認識了?難道他不想讓自己接觸肖鈺?豈有此理!
「呃,王爺,不知您所找之人是男是女?在府內任何職?」王銘道從小跟隨李鴻澤,明顯感覺到他真生了氣,不由得心中詫異,李鴻澤雖然貴為王爺,可從來都是視他為好朋友,這次怎麼會對他發脾氣?
「女的,是一個小丫鬟!」李鴻澤沒好氣的回答。
女的?丫鬟?肖鈺?不會是小玉吧?王銘道心中咯 一下。
正在此時,秋棠進來稟報,「王爺!」她先向李鴻澤福了福,然後看向王銘道「大少爺,打掃書房的人已經到齊了,現在就開始嗎?」。
「帶她們先進來!」書房是重地,王銘道看了李鴻澤一眼,直到他點頭後,才吩咐秋棠把人都帶過來。
肖鈺跟著另外一個小丫鬟走進了屋內,還未抬頭,便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肖鈺,又見面了!」
肖鈺聞聲抬頭,李鴻澤整個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王爺!」肖鈺先是微微驚訝,隨後朝他恭順的行了個禮。
「你叫肖鈺?」王銘道皺了皺眉頭,走到李鴻澤身旁。
「回大少爺,是!」
李鴻澤看到肖鈺對待王銘道恭恭敬敬的樣子,心里樂了,這樣就好!
「王爺,我並不知……」
「好了,不知者無罪!」李鴻澤不在乎的搖了搖合攏的扇子。
「那我剛才的要求?」李鴻澤語氣一轉,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上,目光則是落到了肖鈺的身上。
「這個?」王銘道看了看肖鈺,心中則思度如何回答既不觸怒李鴻澤,又不傷害肖鈺。
李鴻澤也不著急,打開了扇子,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肖鈺看著王銘道為難的神色,以及頻頻看向她的眼神,心中疑惑,難道與她有關?
「王爺,小玉是我祖母的院里的,我,我不能做主!」王銘道咬了咬牙,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肖鈺被他帶走。
「哦?那我只能去求老夫人了!」說罷,李鴻澤還嘆了口氣,顯得很為難的樣子。
听到這里,肖鈺徹底明白了,原來李鴻澤把她當成了一件東西,現在向王銘道討要來了,頓時心中怒浪滔天,但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王爺,這,這恐怕不妥!」
「怎麼不妥了?難道本王要一個小小的丫鬟,還需要我皇兄下聖旨麼?」
李鴻澤從來也不用身份壓人,現在此話一出,王銘道愣住了,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謝謝王爺抬愛,可是奴婢與相府簽的不是死契,就算是當今皇上也不能夠隨意將女婢買賣吧?」
肖鈺一通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說愣了,秋棠與另一個小丫頭暗暗為她捏了一把冷汗,頂撞王爺,這該是多大的一樁罪!王銘道听到肖鈺如此說,心里中喜憂參半,喜的是肖鈺不願意離開相府,憂的是怕王爺難為她。李鴻澤听到肖鈺這番話,心中微微一愣,大浩確實有這麼一條律法,簽署活契,主家不得隨意買賣!這個小丫頭有些見解,他不禁對肖鈺高看一眼,並沒有別人擔心的惱羞成怒。
「哈哈哈!這你都知道?哦,我忘記了,你讀過學堂!」李鴻澤用扇子敲了一下頭,恍然大悟。
我讀過學堂的事,他怎麼知道?肖鈺心中暗自回想,她沒有跟他說過啊,奇怪!
看著肖鈺迷惑神情,李鴻澤突然發覺自己多嘴說錯了話,這個小丫頭還不知道他以前就見過她多次呢。
「王爺!」王銘道還在為肖鈺擔心,看到李鴻澤並未生氣,不由得出言,想要為肖鈺辯解一番。
「罷了,罷了!要是本王強制把你要回府中,倒顯得本王專橫霸道了。可是,你答應本王的事情是不是也應該履行了?」李鴻澤打斷了王銘道的話,似笑非笑的看著肖鈺。
肖鈺听到此話,微微一愣之後,隨即便回想起那日她似乎答應了李鴻澤心甘情願的陪他游玩一天。于是,開口說道;「奴婢答應的事情,自不會忘記。」
「好,本王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李鴻澤一把把手中的折扇收攏到掌心,「銘道,什麼時候給你她放一天假,她答應過陪本王一整天!」
李鴻澤這句話歧義太大了,不明原因的人一听肯定會生出誤會。肖鈺看到屋內的其他三個人看自己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心中暗暗咒罵李鴻澤,卻也無能無力。
「小玉,明日可否?」王銘道最先回過神來,他了解李鴻澤,雖然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但是絕對不是什麼之徒,所以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听憑大少爺吩咐!」肖鈺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幾個字,心中不禁想,自己是不是與這個王爺八字不合,為什麼每次遇到都會氣得她怒火沖天。
「好,那我明日就來相府領人了?」李鴻澤沖著肖鈺呵呵一笑。
「不勞煩王爺,奴婢知道怎樣出府!」肖鈺冷冷的看著李鴻澤,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難道讓全府的人都知道了才甘心嗎?
「那就好,那就好!」李鴻澤看著肖鈺氣鼓鼓的,心里十分暢快,知道她已經到了極限了,為了明日他還是悠著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