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 作品相關 番外——你是我的劫數(3)

作者 ︰ 樓陰缺

江水東流,槳聲咿札,燕重垚與榮華公主對坐船中。重垚信手撫琴,琴韻悠悠。榮華因為服了夢桃花,已有困倦之意,卻還不肯睡去,貝齒輕咬,神態倔強。重垚眼帶笑意,問道︰「既然困了,為何不睡?」

「我不困,我想看著你,我想听你彈琴。」榮華回答,同時使勁搖了搖頭,大睜了一雙美目。

「哦,是不困?亦或是不想忘了他?」重垚語聲淡淡,輕聲詢問。

「你……」榮華看著重垚,語塞了。

重垚垂下眼簾,又問道︰「難道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說什麼?」榮華神態有些郝然。

「半年前?」重垚提示。

「我怎麼知道!」榮華有些煩躁,站了起來,踱了幾步,又站住,望著重垚,神色有些不安,又有些氣憤︰「你不相信我嗎?」。

重垚沒有回答。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可說的。」榮華略帶哭音,一甩頭,想扭身離去。

重垚笑道︰「這樣就惱了?我不過是看你困,又不想睡,逗你罷了!」

榮華回頭瞪著重垚,又氣,又急,又羞,不知怎麼辦才好。重垚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攬在懷里說︰「我怎會不相信你,這十一年中,你我雖聚少離多,卻心神相系,你的心意,我早幾年前就知道了。只是我听那秦柯言語,竟好似已和你……情真意切,不像是侮辱毀謗之言……」

榮華推開重垚,說道︰「可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我也不知他怎麼了,以前他對我好,卻是非常尊重,哪知後來他登基後,對,確是從半年前對我便不大一樣,我只以為他試探我,便總躲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榮華嚇得臉色變了,手撫到胸口,又舒了口氣,臉紅了起來。

重垚笑了︰「傻子。」

原來榮華胸口有一描金朱砂燕子,從未變色。榮華見重垚笑她,更加不自在,抽身想離開,重垚卻拉住他引她坐在塌上。

「我們就這麼坐著,說會兒話,省得你犯困.」重垚說道。

「我不想忘了他,你不氣嗎?「榮華仰頭輕聲問道。

重垚垂下頭,看著榮華的眼楮,慢慢說道︰「我也不想你忘了他,如果你忘了他,便顯是我勝之不武了!」說完,呵呵笑了起來。

榮華也抿嘴笑了,說︰「勝之不武?嗯,確實如此,確有其事!」揚眸望著重垚。

重垚見她眼內清波流轉,臉色艷如春桃,心中一動,目光變得熱烈起來。榮華見了,羞了,想扭頭,重垚卻伸臂一攬,頭垂下,含住了她的朱唇。

久久,重垚抬頭,榮華卻仍窩在他懷里不動,只听見她細綿輕喘。「你睡了嗎?」。重垚問道,榮華沒有回答,重垚一急,伸手去搖。

「誰睡了,我不過是在逗你!」榮華睜眼笑道。

「你呀,你這般硬撐,當初又何必非吃那藥?」重垚伸手捏捏榮華的鼻子,說道。

「一則想證明這藥不是相思弦,再則只想和你無牽無掛,隱居離山,少些煩擾,誰知他竟……若他真的以為……有些事還是記清楚的好。」榮華也有些無奈。

「難道就沒有一點不舍?」重垚邪邪問道。榮華听了,不覺好笑,說道︰「確是有的,畢竟他對我極好,千依百順也不為過。」

重垚听了,眼雖在笑,手下卻重了,捏得榮華胳膊疼。榮華笑容更深,「我是他的義妹,是你的妻,你還緊張什麼?」

重垚也笑了︰「話雖如此,但男女總處在一起,日久難免生情,總不那麼讓人放心。」

「你確實是不放心,放了柳兒翠兒在我身邊,替你通風報信,奸詐!」榮華戲謔。

「這怎麼是奸詐,這是智謀,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重垚急忙申辯。

「好,你既這麼知彼知己,前翻怎麼拋下飛華,跑到西秦國呆了一年多?」榮華對此事一直不甚明了。

「你還問,你還敢問,是誰在某人娶妻後茶飯不思,大病一場?」重垚質問。

「我茶飯不思,我大病一場,哪有的事!我是冒雨游湖,染了風寒,染了風寒而已!」榮華嗔道。

「我知道,你重垚听她說得艱難,心疼不已。心想當時她年僅五歲,國逢巨變,一個天真爛漫的稚童就變為了一個充滿心機的女人。她一邊讓自己渾身長刺,捍衛自己尊嚴;又要虛情假意,守得自己安全。不用急,那怎麼你見了我便哭了,說你最討厭秦柯?」重垚拍拍榮華。

榮華听了,心有些堵,說道︰「也許是對他失望吧。看著他本來不喜歡胡敏,卻又要用盡手段娶回,有些可憐他吧。看著他,我就想起我父皇,父皇當年深愛母後,卻為了要與西秦國結盟,違心娶了西秦國公主祥瑞公主,她是秦柯的親姑姑。這個祥瑞公主于西秦說來真是祥瑞,可對于南鳳國則是個災星啊!她害死了我母後,死後又引來了西秦強兵壓境。要不是因為她,我怎麼會到西秦國做人質?」

重垚听她說得艱難,心疼不已。心想當時她年僅五歲,國逢巨變,一個天真爛漫的稚童就逐漸變為了一個充滿心機的女人。她一邊讓自己渾身長刺,捍衛自己尊嚴;又要虛情假意,守得自己安全,真是艱難。

榮華與重垚相依相偎,絮絮而談,白日已過,月上梢頭,更聲數起,晨星漸去,二人一夜未眠,榮華的夢桃花藥效已過。榮華倦極,朦朧中正欲睡去,卻見自己的侍女柳兒向自己走了過來,忙起身說︰「柳兒,你回來了!」

只見柳兒手中不知抱著個什麼東西,向榮華使了一禮︰「公主,對不起,我今後不能再伺候您了,您對我如同姐妹,我若去了,見不得你一面,我如何甘心,所以我來見你最後一面。」說完,上前一步,又施一禮。

榮華听得糊涂,大睜了眼,卻見她懷里抱的竟是一個粉妝玉琢的嬰兒,忙說︰「柳兒,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怎麼了,怎麼會有個嬰兒,誰的?你撿的嗎?」。

柳兒笑了笑,沒回答,榮華上前伸手去模嬰兒的臉,不想這嬰兒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榮華。榮華大驚一看,竟是秦柯,嚇得喊叫起來︰「柳兒,柳兒救我!」

半晌睜眼,看見重垚坐在身邊,一臉擔憂︰「榮華不怕,你做噩夢罷了,沒事兒!」見榮華神色漸漸和緩,便又問︰「你夢見了柳兒嗎?柳兒去了哪里?」

「三個月前,西秦國抓了東齊的探子,說東齊太子最近不太安分,我怕東齊會對南鳳不利,想托書與你,派人查看,可柳兒說她是東齊人,是你救了她,一直想回去調查當年害她之人,我便讓她去了。可是她這一去就是三月無消息,我多次派人聯絡她都沒聯系上。剛才,她手中抱著個嬰兒來向我告別,那嬰兒又一下子變成了秦柯抓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榮華心有余悸。

重垚听了,心沉了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安慰︰「沒事,等我們回到南鳳國,我們再作計較。」榮華卻仍然心緒不寧︰「柳兒,你究竟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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