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鯉兒離開之後就是章白,然後是穆海風,周阿蠻也走在了翩翩之前,翩翩在原地呆了半個時辰之後才緩緩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干什麼?」
「出恭」
翩翩對著問話的守衛道,
「去吧」
她走到石洞之外抬頭望天,此時外面已是滿天繁星,而不遠處肖鯉兒的身影出現在大石之後,
「娘,快來這邊」
翩翩快步的走了過去,大石之後一個隱蔽的洞口出現在了眼前,
「翩翩」
「姚姐姐」
洞口處巨鱷的大頭一閃,翩翩喜道,
「我們的人已經到齊了,趕快走吧」
「好」
肖鯉兒與穆海風同時道,
「你們先走,我們來斷後」
「好你們按計劃將這洞口掩蓋然後就快快追上我們」
翩翩點頭道,看了兩人一眼就跟在姚嬌的身後向那可容一人趴行的洞口,爬了進去
「快進去動手吧」
肖鯉兒看著翩翩他們消失在里面也要跟著爬進去,穆海風卻一把拉住了他,
「等一等」
「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不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比計劃更好的方法」
穆海風看著大石後面那邊石洞口似乎有人影晃動,有人要出來的樣子,他眼珠子一轉道,
「什麼方法?」
「原計劃不是讓我們斷後把洞口從里面弄塌了嗎?」。
「是啊」
「我們這樣……」
那穆海風將嘴湊到肖鯉兒的耳朵邊一陣嘀咕,肖鯉兒笑道,
「哈哈……果然好主意」
說罷,兩人神秘一笑伏在大石後面看著那洞口,不久果然有人走了出來,
「嘿嘿」
穆海風從石頭探出了頭,只見原來是一個采石場之中干活的犯人,平時里大家還頗有些談得來,此時他正在不遠處的角落里,解開褲腰就要行事,
「洪道友洪道友」
那身材高大,滿臉絡腮胡子的道人看到了石頭後面的穆海風,
「穆小友,你怎麼在此?做何神神秘秘的?」
他好奇的走了過去,穆海風與肖鯉兒將他拉到大石後,身子一閃將後面的石洞露了出來,
「咦這里何時有一個洞口了,穆小友你搞什麼鬼」
「嘿嘿洪道友,我們相識一場,你可別說小弟不指你一條明路」
「你所言是何意?」
「看到我們身後的洞口了嗎?這可是我們花費了不少時間打通到了山外的洞口」
「什麼?」
那洪道友聞言雙眼瞳孔一縮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你這兩個小子不是又想花樣來欺弄你家洪道爺吧」
「嘿嘿」
穆海風笑道,
「洪道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兄弟我是給你指明路了,話已至此逃不逃隨你了我們兄弟是要走了」
說罷,與肖鯉兒一聲招呼就一前一後鑽入了洞口之中不見了,那姓洪的道人呆立當場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搖了搖頭道,
「兩個小子一定是誑我的,就像上次一樣把那肉蛆跺爛了拌入飯中,還騙我說是豆腐腦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說罷,他也不出恭了,回轉洞中誰也不理的盤腿而坐,不過一雙眼楮卻是不斷的瞄向洞口看那兩個小子是不是發現整不到他,就會自動回轉,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見他們回來,再一看人群之中與他們一道的章白,甚至平時里常常借送飯來看望他們的女修也不見了,
「據說他們好像是一道來此的,難道他們真的逃走了」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一陣狂跳,在那里左思右想,抓耳撓腮坐立不安,一旁的同伴見他這樣不由問道,
「老洪,你這是怎麼了?」
那洪道人本就是個直腸子,當下就咬著耳朵跟那人一說,那同伴一听也是雙眼放光,
「你是說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是啊」
「那洞口在何處?」
「在那邊岩壁處的角落里,大石頭後面」
「我去看看」
那同伴匆匆的出去了,不久又回來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老洪,我爬進去了幾丈,里面深長無比,而且越走越寬,若是那兩個小子騙你,他們那來那麼多時間和工具打開那麼深的洞,我看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是嗎?那……那……我們他**的還不趕快逃」
兩人當下一陣商議,都道管他是真是假都要試試,被抓回來大不了被沉死潭,反正也沒有比在這里慢慢等死更壞的下場了,臨走時那洪道人忍不住將這事又告訴給了一個平日里交好的女修,然後兩人就在那女修又驚又疑的目光之中離開了石洞,就這樣這個消息在犯人之中暗暗的傳了開來,也有不少犯人趁著夜色偷偷的鑽入了那洞口之中,等到守衛們發現犯人數量少了一小半時,已經是第二天天明點數之後的事情了
而此時穆海風與肖鯉兒在那地底下的通道之中,奮力用手將一處地方較松軟的泥土挖下來,堵住了通道,
「嘿嘿娘之前就叫了黃龍他們將通道打得四通八達到處開了出口我們只要將這個地方的通道封住,那些跟來的人就不會同我們跑到一塊去」
「嘿嘿我這個法子好吧與其讓他們跟著痕跡來追我們,還不如讓那些犯人們一起逃分散了追兵的兵力,還可以幫我們掩飾痕跡等到他們發現上當的時候我們都已經逃到十萬八千里遠了」
兩個小子賊笑著將洞口堵實之後,就順著翩翩等人留下的標記追了下去,
「嘿嘿老子等走人嘍」
天明之後終于發現人數減少的守衛們駭得面無人色,當下就派人去叫來了六位管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首的周修士又驚又怒頭上束起的白發幾乎都要爆裂開來,這莽山只怕是千年來都沒有出這類逃獄之事了,記得千年前倒是有不甘心的魔修揪結了不少人馬前來劫獄,不過都被守衛們打退,但是逃獄還從來沒有過
「他們到底是從何處逃走的」
其他五名管事也是臉色鐵青的注視著下面的一眾犯人,犯人們回以他們的卻是沉默,
「你們有誰知道他們是從何處逃走的?若是現在稟報給我們,本管事可以赦你們共犯之罪」
下面的一干犯人還是沉默不語,守衛們手中的長鞭打得山響無一人回應,那藍管事見狀湊到前面低低的說了幾句什麼,那周修士臉色一變,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可做不了主」
「周兄,現在最重要的是追回那些逃走的犯人,就算私赦一名犯人有何關系,你可別忘了,那特使就快要到了」
周修士的臉色變了幾變,想了想終是走上前去道,
「你們之間若是有誰告訴我他們的去向,本管事就對天發誓可以特赦此人」
下面的犯人一听一陣騷動,卻還是無人說話只是人人都拿眼看他,那周修士一咬牙,舉起右手向天發了一通誓言,犯人群中才嗡聲四處議論之聲不斷,上面的六名管事盡管心急如焚,但還是耐心的等待著,終于從人群里站出了一人道,
「我知道,他們是由何處逃走的」
「哦,快快說出來」
那犯人遲疑道,
「你所說要特赦之事,是不是真的」
「難道我已對天發誓還不夠嗎?」。
那周修士幾乎是咆哮道,而他身後的五名管事也是咬牙切齒的瞪著那犯人,那犯人終是伸出了他們期待已久的手指向左方一指,
「我听到那些逃走的人說在那邊的大石後面有一個洞口可以逃走」
「啊守衛快」
周修士一揮手,下面的守衛們撲向那大石後面果然見那里有一處被亂石掩蓋的洞口,
「快給我追」
守衛們魚貫而入向洞中爬去……
而此時肖鯉兒與穆海風已追上翩翩等人,逃出二十里遠了,
「主人,我在此處也打出了一個出口,外面已經是離開了死氣濃厚的山脈,我們是否從這里出去」
翩翩想了想道,
「前面還有出口嗎?」。
「還有一處,在一條大河邊」
「我們去那里吧那條河你們是否勘察過若是可行,我們可以順流游走」
「那是一條大河,河水湍急」
「好就到前面的出口吧」
眾人在洞中急行不久就听到了外面的水聲,
「看,主人就在前面」
翩翩當先第一個鑽出了洞口,只見天色已經漸亮,洞口就在河邊,一條湍急的黑水河出現在了眼前,她回頭問姚嬌,
「姚姐姐,你看這河水可下去嗎?」。
姚嬌下去看了看道,
「里面死氣雖然濃厚,但是以我的身體強橫應是可以支撐幾個時辰,而且這里的空氣之中死氣已減少很多,我恢復些許妖力就可游的得遠了不過,我們是順流還是逆游呢?」
「這……」
翩翩看了看天上,沒有被死氣籠罩的天空中東方有一縷曙光初現,
「看河水流動的方向,河水應是進入山區深處,我們順著河水而下,這樣速度可以快很多」
「好」
姚嬌來到河邊將那身子輕輕一搖,卻听得一陣 啪骨頭爆漲聲做響,它的身體恢復了那海中巨鱷的大小,足足夠二三十人坐在上面,它滑入了水中,
「來吧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