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幾個宮女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個宮女說道︰「綠珠姐姐,蕭大人怎麼那麼慌亂啊。」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見他那麼慌亂的表情,臉都白了。」綠珠喃喃道,剛剛蕭明澄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看得一清二楚,平日,不管出了什麼事,他都是淡定自如,從容不迫的去面對,為何剛剛會如此失態呢?
綠珠轉過頭問道︰「剛剛你們听到叫蕭大人過去做什麼嗎?」。
「好像是皇上傳召了,一個宮女被燒傷了。」綠珠旁邊的宮女說道。
「那個宮女叫什麼名字?」綠珠問道。
「好像叫什麼衛凌,我也听得不太清楚,嗯,應該是叫衛凌,哇,這個宮女是什麼來路,居然皇上為她親自傳召御醫呢?」那個宮女接著說道。
衛凌衛凌,原來是她,怪不得,綠珠眉間里有了些淡淡的愁緒,旁邊宮女還在說點什麼,她只看見她的嘴唇在動,卻是一個字也听不清了。
她自認為自己和蕭大人的關系算是好了,她對蕭大人一直是仰慕著,蕭大人會經常跟她談心,她也會常常跟蕭大人抱怨下自己在宮里的生活,而後來,蕭大人的嘴里越來越多的談起了應巧姑姑身邊的那個宮女——衛凌,她的囧事,她的一言一行,雖然蕭大人經常吐槽衛凌,可是他從來沒有發現,他每次說起那個衛凌人的事的時候,嘴角都會微微上揚。
原來如此,這個衛凌受傷了,難怪蕭大人會如此緊張了,可是能讓皇上親自傳召的宮女,怕不是那麼簡單。她心里隱隱覺得不安,但願她的預感失靈吧。
「皇上,蕭明澄御醫大人到了。皇上。「和二說道。
高洵抱著昏過去的衛凌,出神的看著遠方,沒有听到和二的話。
蕭明澄一到御花園一眼就看到衛凌,只見衛凌的臉已經是灰白,衣服半身也濕漉漉的,看來這燒傷面積很大,衛凌被皇上抱著,蕭明澄突然有一絲酸酸的感覺,顧不得皇上沒吩咐他上去,蕭明澄已經沖到皇上面前。
「皇上,微臣來了,先把衛凌姑娘放下吧。」蕭明澄帶著一絲情緒說道。
高洵被蕭明澄的聲音給喚醒了,抬起頭來一看,見是蕭明澄來了,著急的說道︰「蕭大人,你來了,快來看看衛凌她怎麼樣?」
「嗯,皇上不說微臣也會看,皇上先把衛凌平放在地上,微臣先要檢查下她的傷勢。」蕭明澄顧不得禮儀,說道。他實在是很擔心衛凌的傷勢,也很在意皇上這樣抱著衛凌。
和二瞪了蕭明澄一眼,可是蕭明澄的完全沒有看到和二給自己的眼神,好在皇上也沒注意蕭明澄話的大不敬,兩個人都很是為衛凌著急。
蕭明澄在近處才看清衛凌,臉雖然很蒼白,但是臉頰上卻是潮紅的,蕭明澄模了模衛凌的額頭,很熱,又探了探衛凌的鼻息,呼吸混亂。這麼會傷得那麼重右手臂以上的衣衫都是濕的,想來這些地方都被熱水給燙到了,現在沒辦法把衣服拿開,還不知道到底燙到多嚴重。
「衛凌怎麼樣?」高洵著急的問道。
「回皇上,衛凌她體溫升高,呼吸混亂,意識模糊,怕是已經傷口已經發炎,影響到全身了,傷口沒辦法看,還不能判斷。」蕭明澄低頭回到,眼楮卻沒離開衛凌。
「那怎麼辦,一定要治好衛凌,傷口為什麼不能看?你可是最好的外傷醫生?」高洵听到衛凌的傷勢不好,急著吼道。
「衛凌是女子,這里太多人了,實在是不好查看傷勢,可否把衛凌姑娘移到一個靜室去,微臣好好查看一番。」蕭明澄皺著眉頭說道,御花園里那麼多,他到不要緊,可是如果在這里看衛凌的傷勢,只怕會毀了她的名節,因為她的胸口上的衣裳也濕掉了,怕是連胸口也燙傷到了。
「好,快去尋個靜室給衛凌,和二,這里最近的宮殿是哪里?」高洵听到,也明白過蕭明澄的擔心,轉過頭向和二問道。
「皇上,離這里最近的宮殿便便是安華宮了。」和二遲疑的說道。
「好,便把衛凌移到安華宮去。」高洵听到,點點頭說道。
「皇上,安華宮是新皇後的宮殿,怕是不合適,新皇後還沒進來,宮殿還在裝修著呢。要是太後娘娘知道了,怕是有微詞。「和二小聲說道。
蕭明澄也知道這個安華宮是歷來給皇後娘娘住的,皇帝大婚在即,新皇後馬上要入住安華宮,要是現在衛凌進去,于理是真的說不過去。蕭明澄抬起頭問道︰「和公公,那除去安華宮,還有離得近的宮殿嗎?」。
「嗯,那就是中元殿了。」和二一邊偷偷瞄著皇帝的表情一邊說道。
從這里到中元殿,最快也要一個時辰,衛凌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耽誤不起了,已經發燒了,要是不及時上藥消炎,他怕傷口會惡化。到時候就難以控制了,只是這安華殿又是不能去的。
蕭明澄沉默著,和二也不敢輕易說話,都在等著皇上的話。
「送安華宮,有什麼事,太後娘娘那里朕會擔起,中元殿實在是太遠了,快,送安華宮。」高洵看著衛凌痛苦的表情,就算蕭明澄不說,他也看出衛凌的情況不太好,他抱著她,她的身體在慢慢的發熱,就算他不懂醫術,也知道這個樣子是不好的。
「皇上,這要是皇後娘娘日後知道了,怕是心里會有芥蒂,還是把衛凌送到中元殿去吧。「和二咬咬牙,還是鼓起勇氣勸道,雖然明知道皇上听不見,會被皇上罵,但是他還是要勸住,新皇後的宮殿要是被病人住了,是不吉利,到時候太後娘娘怪罪下來,只是是難啊。
「朕已經說了去安華宮,皇後娘娘,朕還沒有大婚,哪里來的皇後娘娘,何況這宮里都是朕的,朕想讓衛凌去哪里就去哪里,有什麼人敢說,蕭明澄,你還不快點把人移到安華宮去。」高洵沒看和二的表情,斬釘截鐵的說道。
高洵這話一說,不但和二臉色變了,連蕭明澄的臉色也變了,剛剛皇上的那句話多嚇人,再旁人耳朵里高洵的意思就是新皇後還有變。
和二機警的看了下周圍,目光掃視一番,看見抬頭看著他們,听他們說話的,都暗暗的記住了臉,剛剛皇上說的話,絕對不能流露出去,否則怕是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拿來做文章,眼看皇帝大婚在即,他實在不想多生事端。
蕭明澄指揮著跟著來的兩個藥童,把衛凌抬了起來,一行人便奔向安華宮了,只是這一行人里和二卻神秘消失了,誰也沒有注意到,直到後面進安華宮的時候,才看見和二的身影。
果然的為新皇後準備的宮殿,宮殿全部用的都是新的,用具都擦得是閃閃發亮,雖然高洵硬是要到安華宮里治療,但是高洵不是不知道里面的厲害關系,只是在安華宮里找了一個偏僻的小房間里給衛凌治療。但是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房子,里面卻是裝修得精致秀美。
屏退了閑雜人等,屋子里只剩下高洵,和二,蕭明澄和蕭明澄隨身的帶著的兩個藥童。
「回皇上,衛凌姑娘病情怕是傷到了胸口,微臣要失禮了。」蕭明澄對高洵說道。
「你的意思是?」高洵微微皺起了眉毛。
「微臣要看衛凌姑娘的傷口,只能把傷口部分的衣服月兌下了。」蕭明澄說道。
「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嗎?她畢竟是個女子。」高洵看著蕭明澄說道,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他是在是不想讓其他的男子看衛凌,他都還沒有看過衛凌的身子呢。
「嗯,除次之外,別無她法,雖然可以讓其他的藥女幫衛凌上藥,可是微臣若是看不到衛凌的傷口,實在是沒辦法判斷傷勢怎麼樣,沒辦法下藥。」蕭明澄迎上高洵的目光,面沉如水說道。
听得蕭明澄這樣說,高洵心里雖然有一百個不情願,可是看著衛凌昏睡還擰著眉頭的樣子,他只好妥協了,高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悶悶的說道︰「嗯,那就依蕭大人所言做吧,不過和二和你們兩個都退下吧。」高洵指了指蕭明澄身後的兩個藥童。
雖然已經答應把衛凌的衣服月兌下來,可是能把損失減低到最小,就把損失減低到最小,可不能讓外人佔了便宜。
蕭明澄明白皇帝的心思,可是要是這兩個小藥童走了,誰來輔助他呢?蕭明澄為難的說道︰「皇上,微臣一個人忙不過來,起碼要一個人留下來幫忙。「
「朕留下幫你,他們都可以走了,和二,你帶他們下去。」高洵對和二吩咐到。
蕭明澄對高洵的決定真的是哭笑不得,這皇上也太小氣了吧,他現在可沒有對衛凌有別的心思,只想著好好的治療衛凌。
高洵看著蕭明澄的表情,不自在的說道︰「哼,怎麼,朕難道幫不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