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谷謠一把將他推開,大退一步的瞪著他,這時她心中見到算是熟人的柴容後的喜悅已經過了勁,又被柴容這不知廉恥為何物的輕佻模樣氣的夠嗆,臉色一變厲色道︰「放尊重點!」
柴容一愣,卻是一臉的不解狀,而後才答道︰「我哪里不尊重了?我和你不是早就認識了麼?你見到我不高興?」
「……」谷謠認真的打量著柴容一臉天真的表情,想從這忽然從桃花變得純真的眼神里看出他正在秀的是完美演技,半晌後才略有懷疑的道︰「高興也不能忘了形去,你師父沒有教過你男女受授不親?」
哪知柴容一听此言立即一臉的哀怨,哭喪一般的吊起了臉子︰「小謠子,你可快別跟我提那個師父,我好不容易現在來看看你,就不提他了好不。」
看他這表情變換的速度,谷謠上下又是一番打量︰「我倒真想听听你說說你的師父究竟是何等人物。啊,柴容,」谷謠這時方才想起,既然柴容都能上了濁玉的山頭,自然也是有了兩把刷子又或是有什麼特別的辦法,連忙問起︰「我在這里也早膩味了去,你把我帶出去看看吧!」
「你想出山?」柴容臉色立即嚴肅了起來,盯著谷謠沉聲道︰「再忍忍又何防,多少年都這麼過來了,臨到跟前,反而沉不住氣了?」
「那倒還不至于,我也是在這山頭膩味了,想像你這般也能來回串串門,對了,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柴容似有不信的盯著谷謠,半晌後問道︰「這麼些年,你一次也沒有出去過?」
谷謠嘆了口氣睨了他一眼,走到樹下一坐到了平石上嘆道︰「你也看到了,這麼些年你也是到今天才找到了我,這秦盲山到處都是小山包,處處嚴密不說,每個師父那里想必也不是好應付得過去的。不然我也像你一樣,早早就能溜得出去,見著你了。」說著又嘆了口氣,看著柴容一臉的沮喪︰「可見這麼些年下來,我肯定是比不過你的。我還在這坐牢,你卻已經來去自如了。」
柴容此時笑了笑,上前一步蹲到了谷謠的面前,異香再次飄了過來︰「那沒關系,我以後多來看看你就是。」
谷謠抿了抿唇,想著是不是能夠直接問他可知道谷雁笙這麼個人,又是在哪個山頭,但又覺得連師父與徒弟之前都不多作打探,她若是向這個只見過兩次而且又相隔這麼多年才見面的人打听,有點不太正常,若柴容是個有心人,難免會心生懷疑她的身份,而若是再給谷雁笙引來什麼不好的事情,就得不償失了。以谷雁笙的身份,他可是一出生就被推到浪尖上的,雖是有人護著,但至少也是有人很希望他能出點意外的。
再者,更何況她也只是知道個名字而已,谷雁笙現在的一切,她毫不知曉。而若是讓人追究起來她是如何知道谷雁笙的,她可是怎麼也解釋不清的。
畢竟以這秦盲山的個性程度來看,能進得這山中做徒弟的人,想必身家背景必不簡單。于是心下一轉,此事急不得,與其拜托一個陌生人自己的事情,還真不如自己去模索來得穩妥,既然柴容進得來,那就必然是有路子,她再想其它辦法便是,于是當下便換了個問題。
「你知道現在是誰當權麼?現在是何年何歷?我們國家有多大?周邊又是些什麼國家?」谷謠裝作不在意的隨口問道,從袖中拿出了一片薄葉放在口中慢慢的嚼著,一邊撥弄著腳邊的石子。
「不是連這個你都不知道吧?」柴容一臉像見鬼似的瞅著她,待確定了谷謠是真的不知時,才緩緩道來︰「景帝啊,而且,我國周邊沒有其它國家的。這些你真的不知?」
「我若是知道還問你干什麼?」谷謠無奈的深吸一口氣,本來還挺慶幸自己直接穿到一個女嬰的身上,倒省得她搞失憶這種狗血安排,被送到秦盲山上學藝,也是她樂得其見的,至少能多了解一下這個時空人類的體能的高峰極限是不是和自己那一世一樣。誰知竟然踫到這麼無語的事情,濁玉根本就像個搞修真的專業戶,不僅油鹽不進對她變態的折磨,而且對這秦盲山外面是個什麼情況,沒有跟她說過一絲一毫,搞的她簡直就是白白穿過來這麼久。
柴容看著她的表情,心知她也沒有必要扯這個謊子,連這個都不知曉,想必對外面是個什麼樣子是全然不知了。當下就是了然一笑︰「你師父夠有趣的,居然讓你在這山頭隱居避世了。」
谷謠蹙了眉小聲嘀咕︰「我無論直接或是間接的問這些問題,他都極為鄙視的瞅著我,似乎在他這山頭提及世外就是沾污了他似的,我也沒辦法。」說著忽然一抬頭看著柴容俏聲道︰「听你這口氣,似乎是知道不少的,告訴我點兒唄。」
話說的輕巧,這向濁玉打探了幾年的外界消息,這其中的過程自然是略過的。天知道,無論她索要什麼書籍,皆是經過過濾的,她想看歷史,濁玉言︰宮中才有。她想看人文,濁玉刷的甩給她一本異域志……。幾次無語問蒼天,若不是知道自己是會下山去的,知道曙光就在不遠的前方亮光閃閃,她是寧可就地死亡也絕不會在此終老。
若說學習,她覺得除了在濁玉這里學了些種種花草幫他擺弄些菜啊果啊,就是在濁玉這里練了一身的高度敏感,不過她時常在想,她對襲擊的敏感究竟是前世自己帶來的還是濁玉培養的。
「我能知道的也是有限,不過對于你來說已是不少的東西了。」柴容一笑說道︰「我們的國家叫景蒼,現在是景蒼二百七十一年……」
「等等,」谷謠大驚,不可思議的問道︰「為什麼還是開國歷?」
柴容一愣,反問道︰「一直都是這樣啊,不然該是什麼歷?」
谷謠一頓,想說換了皇帝自然是要換國歷的呀,但這話到嘴邊終是被吞了回去,口上忙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景蒼有這麼久的歷史了?」
「這話以後可不要再說了,不然你肯定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