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四人行 卷四 康熙四十一年 第百零八章 八貝勒府聚會(上)

作者 ︰ 安錢錢

夏添和青顏這邊正不知如何收場,御前太監便來宣十三阿哥到大帳覲見。康熙對愛女的驟然離去痛心疾首,且五公主為太後所撫養,生母地位雖非冠絕六宮,但到底比其他公主尊貴。三十六年調整宮內眾主子分得的食材時,所有阿哥、公主的分例都有削減,唯獨五公主的一絲未動。感情、身份等多重因素加在一道,康熙諭諸皇子、領侍衛內大臣等,左右兩翼各派大臣一員、侍衛十人,次日送公主靈柩回京。

返京途中,無論是真傷心也好,假作態也罷,整個隊伍充滿了悲涼沉重的氣氛,如喪考妣。夏添與陸維揚那日的誤會雖已澄清,但兩人各懷揣著心事,一路上鮮有話語。回至京中,一應喪葬儀式完畢,兄妹平輩間的成服也便結束了。三貝勒胤祉依舊習慣性的臨喪無狀態,幸得康熙不在,否則又要得責備。

一出喪期,八貝勒府便舉行了堂會,平日里相處得好的阿哥們都收到了邀請,眾人俱都赴宴,唯獨四貝勒胤禛托故未去。秦緋親自迎到府門口,陸維揚一見著秦緋不禁叫出聲來︰「秦緋!幾月不見,你怎麼胖成這樣了?」轉念又笑道︰「莫不是……有了吧?」

秦緋爽利的一拍陸維揚手臂道︰「要是真有了我就萬事大吉、無煩無惱了。我最近喜歡上了烹飪,每天在廚房研究得不亦樂乎,能不胖麼?一會給你們嘗嘗本姑娘親自打造的滿漢全席!」

陸維揚「哧」的一笑道︰「得了吧,做媳婦都幾年了,還姑娘呢……」

秦緋將雙手抬到下巴下面,擺出開花的姿勢,眨巴著大眼楮道︰「人家始終保持著一顆純真的少女之心。」逗得夏、陸二人都樂了,夏添用右手食指搓了搓鼻子,稍斂了笑顏道︰「五公主的喪期雖過了,可這麼緊接著便大擺宴席、廣邀賓客怕是不大好。」

「哎喲喂呀,夏老夫子,您都說了幾萬遍了,您不嫌煩,我的耳朵可都要听出繭子了。這宗室枝枝蔓蔓,七大姑八大爺的,天天有人掛彩,喪都守不過來,日子還過不過啦?」

夏添輕咳兩聲,不再說什麼,陸維揚接上話口擔憂道︰「咱們自家人怎麼玩鬧都罷了,汗阿瑪最忌諱王阿哥結交大臣,請了這許多文武官員,怕是……」

秦緋捂了耳朵佯怒道︰「你們倆有完沒完啊?請你們是來輕松開心的,要是怕惹禍上身,大可以不來!」

「我們都是為你好嘛,歷史上胤受到的苛責,不就是結黨營私?我姐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多勸勸你和八哥。」

秦緋正色嗟嘆一聲道︰「我也不瞞你,趙奕琪之前的所作所為我本來很是不能原諒的,不單是夏添老媽的那事,我們家她也沒少下手,不過她走之前既然善言了一番,人都去了,我也就不計較了。你們是年紀還小,不曉得外面的厲害,朝堂上若沒幾個幫襯,根本沒得混。你們沒見識過太子和索額圖等人的飛揚跋扈,咱們不為長遠大計,光是為眼皮子底下,也少不得交結幾個能互相關照的人。你們以為我願意麼?這人情最是累人,你們可知道每月得花多少心思打點維持?今天這個家老母做壽,明天那個家娶親進門,後天又兒子滿月,光是這些個婚喪嫁娶都夠應酬的了,更不必說利益上的維系,比在現代做公關時候更勞心N倍!」

秦緋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在情在理,弄得陸維揚都不知當從何駁她,只板了臉鄭重道︰「不管怎麼說,總之一句話,珍愛生命,遠離結黨,否則後果很嚴重!」未來不睦的事情,夏添和青顏從一開始便打定了主意,絲毫不肯透露;陸維揚這些年來听奕琪似抱怨、似控訴的零零碎碎講了一些,心里雖老大的不爽,卻也不願在異母兄弟的媳婦面前,直接排擺他親哥哥的不是,更不想挑唆離間,畢竟現在胤禛和眾兄弟還是一條船上的。

夏添道︰「太子和索額圖他們遲早玩火**,咱們用不著去出頭。」

三人說話間進了內堂,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奉上茶來。清朝國制,女孩子至少十三歲才能應選內務府的丫鬟,陸維揚唏噓道︰「阿沙你們家私用童工啊?」

秦緋噗嗤笑出來︰「胡說八道!什麼童工,她是‘青好顏’呀!我可是拿她當做親生閨女待的。好顏,過去跟兩位叔叔見個禮,以後讓他們多關照關照你。」

小姑娘在秦緋跟前嚅囁一句︰「福金,我叫白哥……」然後才轉身對夏、陸行禮。秦緋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個直腸子死心眼,本福金賜的好名字你不要,心心念念的記掛著你那早尋不著蹤影的老爹給你取的村姑名!」

白哥半垂了頭,眼珠子轉了轉,似有愧意,卻輕咬著嘴唇不辯駁不道歉,秦緋也不同她計較。陸維揚迷惑道︰「‘青好顏’?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啊,咱們這是哪兒白揀來的佷女兒?」

秦緋朗聲一笑道︰「不記得了?三十八年咱們去街上玩,青顏死磨硬泡讓我幫她收留的賣藝小孩。」

陸維揚聞言拊掌大呼一聲︰「原來是她呀!都長這麼大了,嘖嘖,挺標致一姑娘,不錯不錯。來來,讓十四叔好好看看。」

陸維揚說著拉過白哥,秦緋卻一把白哥拉回了自己身側,瞪眼嗔道︰「去去,你這怪蜀黍,別來打我們家閨女主意。」

「嘿,我好心好意的關心下一代,阿沙別污蔑好人啊。」

「邊兒去!你的那些風流破事當我不知道?來到這兒就名正言順的亂搞,你還是不是在男女平等、一夫一妻教育下長大的新時代青年了?我和夏添決定組成忠誠聯盟鄙!視!你!」

夏添見秦緋做出鄙視的手勢,在一旁直笑,陸維揚瞥他一眼,轉向秦緋抗議道︰「高興什麼?夏小妞早就是腳踏兩只船了,忠誠個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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