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四人行 卷三 康熙三十八年 第八十五章 事發

作者 ︰ 安錢錢

六月,胤舉行婚禮,迎娶董鄂氏烏那希。五阿哥結婚時康熙在塞外,雖然事事過問,但總有遺憾。這次九阿哥婚禮康熙特地挑了個他在京中的日子,親自操持,宜妃很有幾分揚眉吐氣,在翊坤宮中大大嘲笑了一番惠妃的自作多情。

青顏在婚禮之後第二天便見到了自己的九嫂子。九福金方額短頜,相貌談不上美艷,卻也不失為一個可人兒,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瞧著特別親切。烏那希剛剛入宮,嫁為人婦,言談舉止都很是謙恭謹慎,但並不顯木訥拘束,待人接物落落大方,禮數周全。她沒讀過漢書,但國語(滿語)學得很好,青顏和她很是投緣。胤見妹妹與媳婦聊得來,很是開心,自個兒樂了一陣,又囑咐道︰「見了人好好夸一夸你阿沙,讓這宮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我九爺娶了個好福金。」

青顏心中默默擦了一把汗,她又不是紅領巾小廣播,再者好不好光她說了又不算,遂道︰「哥啊,阿沙這樣知情達理、溫柔賢淑,不用我說,過不了多久宮里會知道她好的。」

「這話不錯,但你還是得先夸一夸。別人面前你不好張口也就罷了,小十那里一定少不得!」

青顏瞧他鄭重其事的樣子,「哧」一聲笑出來,點頭應了。小哥倆不較著點勁不舒服。

方踏出門,芙蕖一身水紅衣袍,喜滋滋的迎過來,還隔著七八步就喚道︰「公主!」走近了快動作行了禮,就嘰嘰喳喳的說起話來。芙蕖難得有這麼外放的時候,青顏笑道︰「瞧你高興的,好像你是新娘子一樣。」

「福金人可好了。」芙蕖由衷的夸贊道。

「俗話說日久見人心,你們不過才處了幾分鐘,你就知道了?」

芙蕖被說得楞了楞,低了頭絞著手帕子,半宿才嚅囁道︰「芙蕖懂的事理不多,但這人心真不真,好不好,芙蕖還是感覺得出來的。福金雖沒跟我說什麼話,但她看著我的時候,嗯……怎麼說,她看著我的時候我一點都不覺得慌,願意跟她親近。」

的確,九福金的眼眸中有一種叫做純粹坦然的東西,這無疑是皇宮中最難得一見的。皇宮里最多的眼神,要麼是精明虛偽,要麼是失落木然,要麼就是懵懂無措。只可惜進了這染缸里,那種明了清澈只怕難保持得長久。匆匆一瞥自不能見人心,但日久也未必就能洞悉本性了。芙蕖為得了個和尚的主母而歡喜不已,身在這種環境中,質樸簡單一些也未嘗不是好事。

*

話說康熙南巡途中便對宮妃們的爭斗有所耳聞,返京後訓斥警告了一番,因無人犯有大錯,是以並未懲戒。這麼著本該有所收斂,不想卻又傳出皇上因後1宮不安定,終于拿定了冊立統攝六宮主位的主意,以四妃為首的嬪御們因此愈發不安分起來。

這日眾阿哥們正在啟祥宮練習射靶,御前太監忽然來傳十四阿哥。陸維揚和夏添對望一眼,上課時間被康老爹傳喚還是頭一遭,兩人心中都有些打鼓。

到了乾清宮內,皇帝臉上看不出喜怒,陸維揚愈發的沒底。康熙先不咸不淡的問了些近來功課的事,陸維揚一一答了,父子倆又拉了些家常瑣事,正當陸維揚懸著的心逐漸放下時,康熙卻忽然正色道︰「你告訴阿瑪,在揚州時,你同你十三哥究竟去了哪里?」

陸維揚聞言,神經立馬又緊繃起來,稍稍回憶了一下那日夏添被單獨留下以後的說辭,回道︰「去了湖廣會所。」

「去那里做了什麼?」

「听戲、吃飯。」

「可見了什麼特別的人?」

「除了跑堂唱戲的,沒見著什麼特別的人。」

康熙略微往後靠了靠,舒緩了些口氣道︰「禎兒是最率直誠實的……」

「胤禎不敢欺誆阿瑪。」陸維揚答得堅定。

康熙頓了頓,又問︰「在南邊時,八福金與你十三阿哥秘傳條子的事你可知道?」

陸維揚的心跳驟然加速,嘴上卻半點不含糊的否認,可心里卻虛得不行,天知道康熙是否知曉他也參與在其中。若是知道,這樣無異于自尋死路;若是不知,這樣答也未必高明。可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撒謊了。好在康熙只是平靜的點點頭,便讓他退下了。

陸維揚前腳剛踏出乾清宮,就見夏添走了過來。兩人匆匆對視一眼,卻沒能出交換任何信息。夏添進去後康熙的臉色就沒有方才那麼好看了,行禮後也不叫起,拉長了臉劈頭便問︰「你和八貝勒福金在商量些什麼?」

穿越小組之前便開會討論過,如果字條被捅到皇上那里應當如何應對。結論是,字條既然已經被人換了,那就抵死不承認,咬定是栽贓。那偽造的字條模仿得雖像,但一般人瞧不出來,終有專業人員能辨識,是以夏添矢口否認,不想康熙卻勃然大怒,將桌上的條子扔到他面前,提高嗓音道︰「你仔細瞧瞧是你寫的不是?」

夏添拾起條子一看,頓覺天崩地裂——那條子確是出自他的手筆!

「……雖然我不是皇父的親生兒子,但還是覺得他很親近,他畢竟養育教導我了這許多年,收獲頗多……」

屋里的空氣已然凝滯,夏添渾身僵冷,腦中一片空白,康熙頹然癱在交椅上,心中面上憂傷、絕望、憤怒交雜,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對他這樣一位最看重名聲親情的千古一帝而言,這無疑是最慘重沉痛的打擊。

為留顏面,張雅氏被說是得了瘋疾,遷往西山「靜養」,儲秀宮被番了個底朝天,而她的三個兒女,也遭到了軟禁。炎炎夏日,一時間變得冰若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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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秦小姐要怎麼處置我還是沒糾結明白,不能太嚴重了,能不處分最好(這是在劇透麼?)。在枯坐兩小時盤了三個發型後,依舊無果。由于夜已深,明天還要上班,所以……先這麼著吧,求大家給意見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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