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作者 ︰ 魔女ABC

齊鎮長見于庸站在那里,手里托著珍珠帶來的盒子,臉上滿是驚異。道「什麼東西?」

回過神來的于庸趕緊送到齊鎮長面前。

好珍珠,齊鎮長也見過不少了,可珍珠拿來的這盒子珍珠,論圓度、成色都屬上上品,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個頭小了些。

不知怎麼,齊鎮長竟有種不祥的預感。

「鎮長老爺,咱們的賭約我贏了。從此女人養不出上等珍珠的話,就請不要再說了。」

珍珠淡淡的言語中多了幾分威震,齊鎮長瞪著眼楮盯著珍珠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難道鎮長老爺貴人多忘事,不記得與珍珠的賭約了?」珍珠問道。

「這麼小,也算上等珍珠?」齊鎮長冷笑一聲道。

「鎮長老爺您說呢?」珍珠反問一聲。「賭約之期還未到,上等珍珠,珍珠一定養得出來。」

珍珠信心滿滿,齊鎮長有些沉不住氣了,他猜想珍珠突然登門拜訪絕對不是為了讓自己看這盒子珍珠的。

「說吧,你送來這東西到底想干什麼?」齊鎮長道。

「答應小葉子和近之的親事。」珍珠道。

齊鎮長瞪圓了眼楮道「就不怕我罰你?」

「難道鎮長老爺以為自己還有這個能力?」珍珠諷刺道。「也難怪,您病了這麼些日子,外邊的事兒應該都不知道。」

心里邊兒清清楚楚的齊鎮長當然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自從自己被珍珠打傷,病倒之後,鐘夫人便開始擴張自己的勢力,現在她連太爺都已經收買了。鎮上幾位德高望重老爺更是被她治的服服帖帖。自己這個鎮長早已經是有名無實了。這也是他為何一直「稱病」的原因之一。

話雖這麼說,可被珍珠這樣的小姑娘點破,齊鎮長還是覺得臉上無光。氣道「對付你這樣黃毛丫頭,還需要動用鎮長的權利嗎?」。

「鎮長老爺您還是別死撐著了!」珍珠道「近日珍珠登門拜訪,說是為了小葉子,其實也為了齊鎮長您。事情鬧到這步田地,近之非小葉子不娶。繼續這樣鬧下去,可有損您鎮長老爺的威名。況且近之不過是庶子,鎮長老爺不還有大爺這個嫡子嗎?您也該清楚齊夫人死咬著不肯讓小葉子進門,是因為什麼?」

說到這里珍珠頓了頓,等著看齊鎮長有什麼反應。見他雖然仍舊是一臉怒色,卻比方才多了幾分思索。

繼續道「珍珠雖生在小戶人家,卻也讀過幾本書。豪門大戶人家,兄弟姊妹爭奪家產的事兒不少。如今高老爺有意招婿,為得是將來將自己一份家業留給近之。其中因由不必珍珠細說,鎮長老爺應該心里頭清楚。少了兄弟相爭,他日鎮長老爺即便去了,也該放心了。又何必橫加阻攔?」

「照你這麼說,老夫到該高興海珠高願意招贅閏兒了?」齊鎮長氣道「那你可知道什麼「孝」。閏兒既然是齊家子孫,就不應該去拜別人家祖宗。」

「那鎮長老爺可知道什麼是「廉恥」?」珍珠立即反問道。「珍珠每日最愛做的事兒便是听姑姑講故事,姑姑講的那些故事里,可有不少是關于鎮長老爺的。」

舊日之事被一個黃毛丫頭知曉,齊鎮長羞憤不已。

珍珠道「欠下的債,遲早是要還的。鎮長老爺如今年歲的也大了,有朝一日見了近之的娘,您想跟她怎麼說?說我不但害了你,也害得親生的兒子不能與自己的心儀的女子白頭偕老?」

珍珠的話一下子刺中了齊鎮長心底最擔憂之處。那日受傷之後他每晚都能夢見齊近之的生母。果然自己有朝一日去見了她。這樣的事兒齊鎮長想都不敢想。

于庸見自家老爺被珍珠那個小丫頭片子的幾句話給蠱惑了。怒斥珍珠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你這小丫頭在這里說什麼鬼魂報應,就不怕折壽?」

「要折壽前邊也有于管家啊」珍珠含笑道「別以為沒人知道,那**從齊遠之手里接過《育珠筆記》轉身便抄了一份。原來是打算自己留賣個好價錢的,結果筆記漫天飛,出銀子買筆記的老爺一氣之下將你那佷兒痛打了一頓。」

「你是怎麼知道的?」于庸以為那件事兒自己辦的神不知鬼不覺,事後也確實沒有人覺察。沒想到珍珠竟然知道。

齊鎮長听說管家竟然背著自己做過這樣的事兒,氣得吩咐小廝將于庸拿下,重重地打了再關起來。

眼看著連呼冤枉的于庸被帶了下去,珍珠暗暗松了一口氣。

拿了于庸,齊鎮長並不放心,又吩咐另一個管家去查,不多時那管家回來道「于管家的佷兒確實因賣筆記被人打傷了。」

齊鎮長頓時氣得胡子乍起,吩咐那回話的管家將于庸一家凡是有賣身契在手的全都遠遠地賣了。

那管家一直都被于庸壓著不得重用,如今有這樣好事兒,唯恐老爺反復。答應一聲,轉身便出門去辦此事兒。

才辦成一件大事兒的齊遠之回府時,正好撞見。原本相救于管家一家,卻因听說他是偷賣了《育珠筆記》,放棄了這個念頭。

著手去辦此事兒的管家趕緊將珍珠進府一事兒稟報給齊遠之。齊遠之心想這個時候珍珠進府來,一定是為了小葉子的親事。快步來到齊鎮長房門口。

見珍珠正提著裙子出門。齊近之慢下腳步來到跟前道「珍珠姑娘怎麼得空到府上來?」

珍珠抬眼見是齊家大爺,道「鎮長老爺是因我砸了那一石頭才病了這麼些日子,珍珠理應登門賠罪。」說完,點了點頭兒,錯身越過齊遠之出府去了。

齊遠之看著珍珠遠去的背影,覺得她今日與往時十分不同。心里想著轉身進了房與齊鎮長請安。

齊鎮長見他來了,道「回來的正好。你吩咐管家請個算命先生給小葉子和閏兒批個八字,選個黃道吉日。讓他們二人趕緊成親。」

齊遠之還以自己听錯了,立在原地半晌沒有動靜。

齊鎮長見他不動彈,道「為父的話難道你也敢不听了?」

「父命不可違」

齊遠之不敢多問,轉身出去準備,又命人盯著齊鎮長房里幾個丫鬟,什麼時候替換下來,立即道自己跟前回話。

再說珍珠辦成了大事兒,出了齊府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因早過了與丁武約定的時辰,才剛在里邊兒她便擔心丁武真的會闖進去。可現在見他還等在門口,珍珠卻又有些氣了。

見珍珠出來。丁武上前道「東家要辦的事兒怎麼樣了?」

「已經成了。」珍珠板著臉道。

「既然成了,東家為何還不高興?」丁武好奇道。

珍珠看了他一眼問道「不是說好了,過了時辰你就要沖進去嗎?」。

丁武一听這話,笑道「才剛府里的管家出來辦事兒,我問了他幾句,听說事關于管家,我猜東家應該會晚些出來。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

听丁武這麼說,珍珠覺得心里邊兒舒服多了。道「大事兒辦成了,咱回家吧」說著下了台階,往家走。

丁武依舊跟在後頭,這幾天他覺得東家有些怪。心里積得滿滿的疑惑,卻不敢現在問,生怕在惹惱了珍珠。

過花嬸家酒肆後,兩旁邊沒有什麼人了。

珍珠故意放慢了腳步,以為丁武能攆上自己來,結果卻是事與願違。眼看就要到橋頭了。丁武覺得有些話實在是應該問明白。喊了一聲「東家。」

珍珠轉過身來道「丁大哥有什麼事兒?」

丁武奇道「東家是怎麼讓齊鎮長答應二爺和小葉子的親事的?」

听他問得是這個,珍珠不禁有些失望。卻還是道「齊鎮長的年歲大了,大權旁落,以為忠心耿耿的管家,實則也在算計他。我斷定他不想有生之年連孫子都不想見。于是就同他講,邱氏自己不能生,而且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答應齊遠之納妾。近之的心思全在小葉子身上,除了小葉子他誰也不會娶。更何況小葉子生的結實。」

丁武吃驚珍珠竟然會與齊鎮長說出這樣話來。她可還沒有出嫁,即便嫁了人,依她的修養也不該說出這些話。

珍珠見丁武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道「難道哪里不妥?」

丁武搖頭道「只是沒有想到這些話會從東家嘴里說出來。」

珍珠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道「為了小葉子,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真的向海珠高說的那樣,將近之硬搶了來與小葉子拜堂。要知道就算有海珠高撐腰,在外人眼里,小葉子也還是跟我一樣,是個可以隨便被人欺負孤女。」

說到這里,珍珠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悲涼之情。

丁武是親眼看到東家是怎麼樣一路走來的。雖不能做到感同身受,卻也能領略一二分。

珍珠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道「這下好了,小葉子和近之的事兒總算的定下來了。姑姑和我也該放心了。」

丁武道「那東家您呢?」

珍珠怔了一下,道「我怎麼?我得趕緊將小葉子的衣裳做出來。眼看又要秋收了,咱們可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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