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作者 ︰ 魔女ABC

轉天,齊近之果然命人送來十大筐珍珠,還道「這只是一部分。」

小葉子見齊近之是打算累死珍珠,道「這麼多,你想讓珍珠多少天挑出來呀?」

齊近之道「當然是越快越好了,我看你也沒什麼事兒,學著珍珠試著挑挑吧,老是這樣吃用珍珠的,時間長了不是事兒。」

小葉子白了一眼齊近之,臉上不高興,心理卻掂量起來。自從海珠高強認了自己做女兒,鎮上就沒人請自己去做家宴了。自己平日雖然也會賣些玫瑰酥餅,可賺的幾個錢哪里夠填補家用。現在又多了晚雲。

小葉子道「挑就挑,你也得給我一份工錢,另外還有晚雲的。」

齊近之白了小葉子一眼道「平日也沒少你銀子花,趕緊去幫珍珠。」

小葉子沒搭理他,轉身叫晚雲去幫珍珠。

已經打定主意不學養珍珠的晚雲,眼看著那是打筐珍珠,也擔心珍珠一個人挑不完。小葉子又叫自己幫忙。只好跟著小葉子各自舀出一瓢珍珠開始挑揀。

珍珠沒想到齊近之竟然送來這麼多珍珠。心想這要是一顆顆地挑,那不得到猴年馬月。于是便用自己平日篩米的法子。讓丁武幫忙做了三個不同大小孔的篩子。先將珍珠分成大、中、小三種。又將小葉子家一個閑置的方桌四邊兒釘上木條,在一角留下指頭寬的一道縫隙。下邊置一高桶,挑出來的珍珠順著小縫流入桶內,這樣一來,減少了許多工夫。珍珠一人一日便能挑出兩筐珍珠。小葉子和晚雲因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眼力,只撿了半瓢就放棄了。一人拿著一個小篩子在一旁篩選珍珠。

丁武閑來無事過來幫忙,見東家能將大小相同的珍珠分出許多種來。不禁暗暗佩服。

手腳麻利的小葉子和晚雲只用了一天半邊將珍珠篩出來了。丁武來時,二人正圍著珍珠看她是怎麼挑選的。

珍珠見小葉子不過是在湊熱鬧。晚雲確實想學,可又不知道為什麼不肯學。于是便給了丁武一個眼神。丁武心領神會道「晚雲姑娘不是想學養珍珠嗎?怎麼這會兒只看著不動手了呢。」

前一刻還心智盎然地看著珍珠用一節竹棍撥弄珍珠的晚雲,听丁武這樣說,立刻低下頭道「學了,可挑出來的珍珠不好,珍珠還得受累再挑一次。」

「挑錯了怕什麼。」珍珠立即接話道。「要是不知道該怎麼樣挑出好的來,拿就往外挑壞的。看那些模樣歪瓜裂棗的就挑出來。近說了不好的就給我們留著磨成珍珠粉。」

「那的費多少銀子啊」晚雲道「這里邊歪瓜裂棗的挑出來,磨成珍珠粉都夠咱們用一輩子的了。」

「話也就是這麼一說。」珍珠笑著道「咱們拿了銀子,怎麼還好要人家的那麼多珍珠,做珍珠粉呢」

提起銀子,小葉子才想起自己也向小閏子要了一份晚雲的工錢,現在晚雲光拿銀子不干活兒。活兒都被珍珠一個人干了,小葉子覺得這樁生意珍珠虧了。催著晚雲道「趕緊也弄根棍子挑珍珠,小閏子可是使了銀子雇咱們的。活兒不能都讓珍珠一個人干。」

珍珠和晚雲听了這話相視一笑,不知道小葉子這到底是在替誰著想。

丁武見這院里沒有自己能幫得上的忙,便去魚塘前巡查,今年比去年年景好了許多。魚塘里的魚兒長勢甚好。丁武暗暗計算了一下,若是下半年不出什麼意外。這幾魚塘里的魚加上塘地養的珍珠,怎麼也能剩下一二百兩銀子。有了這些錢傍身,十年之內東家都不用愁生計了。

又將一桌子珍珠挑出來的珍珠抬起頭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脖子。見丁武正在魚塘邊上,心想塘里的魚兒又不是在養膘的時候,丁大哥沒事兒去那邊上做什麼?

晚雲無意中瞥見了,暗暗嘆了一口氣。有心再提醒珍珠,卻沒有說出口。

隔兩天,眼看珍珠就要挑完了,秦大姑用舊布做了六七個大口袋,將分好了的珍珠裝進去,讓小葉子和晚雲送去給齊近之。

正好小葉子想出門逛逛,這日早飯後,小葉子與晚雲二人各抱著一口袋珍珠進了鎮子。才到齊近之客棧門口。小葉子便驚得目瞪口呆,原因倒不在齊近之的客棧,而是她那早已經被拆了的客棧,如今又建起一座更大更有排場的店鋪。

小葉子急著將那袋子珍珠給齊近之,翻身又出了客棧,來到對面。因客棧尚未完工。十幾個木匠正在寬敞的大堂之內打家具。

見有外人進來,其中領頭兒的上前道「姑娘客棧尚未建成,不能招待來客。」

「這房子是誰建的?」一想到自己那一夜便消失的客棧,小葉子嫉妒死了。

「姑娘打听這個做什麼?」那小頭頭兒道。說著上下打量著小葉子。看她一身粗布衣裳,頭上松松地挽著的發髻上插著一只還算值錢的銀簪子。「只怕姑娘听了要傷心的。」

小葉子疑惑不解道「我為什麼要傷心?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佔了我的客棧。這地方原本是我開客棧的。」

「就你?」那頭頭有點兒不信。再他看來,小葉子這身打扮只能用寒酸來形容。能開得起客棧的人,都應該有幾個錢,可他卻沒想到小葉子這身打扮全因怕做活兒時刮壞了自己的好衣裳。

「怎麼你不信?」小葉子道「不信你可以去這條街上打听打听。」

因要趕日子,那頭頭有些不耐煩了,道「這里不是姑娘該來的地方。」說著便往外攆小葉子。

小葉子爭他不過,被推了出來。立在門口齊近之笑著道「怎麼樣,被趕出來了吧。這客棧是死老頭出銀子興建的,听說他連這塊地都買了下來。」

原本心情就不佳的小葉子,一听這話,頓時火氣上來道「你不說我到給忘了,典鋪子的二十兩他還沒退給我呢」說著就往齊近之客棧里沖。

齊近之怕她再闖出禍來,死拉住她勸了好一陣。好容易用珍珠將小葉子壓了下去。這樣小葉子還是一肚子的怨氣。

回到家里,珍珠見高高興興出門去的小葉子,氣得鼓鼓地回來。問晚雲怎麼了。晚雲將海珠高重建客棧一事兒與珍珠講了一遍。許久沒到鎮子上去的珍珠听說高老爺在齊近之客棧正對面建了一座更有排場的客棧,不禁替齊近之的買賣擔憂。同時也在心里猜這個高老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照他的財力,跑到珠鎮這樣的小地方建客棧實在是令人費解。加上之前他曾經用盡一切辦法讓小葉子做自己的閨女。珍珠覺得自己一點也捉模不透這個高老爺到底想要做些什麼。還有三娘與姑姑的關系。

心里頭全是疑惑和不解的珍珠趁著晚上小葉子和晚雲都睡下了,來到姑姑房里打算問個明白。

不料秦大姑就是不肯說出實話,與珍珠打太極道「有些事兒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珍珠不解,可見姑姑滿臉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珍珠又不知道怎麼樣問,才能讓姑姑開口。此事兒只好暫且放下。

再說鐘夫人,晚雲進秦家也有幾日了,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遞出來。秦家位子又偏僻,貿然派人去見晚雲難保不被珍珠覺察。

就在她愁眉不展之時,鳳兒參透了夫人的煩惱。毛遂自薦道「夫人若是信得過奴婢,奴婢便往秦家走一趟,保證他們不會懷疑夫人和晚雲的。」

鳳兒雖然是她跟前多受寵的丫鬟,可鐘夫人並不信任她。听她說有辦法,鐘夫人道「你能有什麼辦法?」

鳳兒笑著道「這還不簡單,前些日子我與夫人到秦家演了那場戲。對珍珠的態度並不好,我可以借口去賠不是,堂而皇之地去秦家。」

「那你見了晚雲頭一件問什麼?」鐘夫人又問道。

「什麼都不問」鳳兒道。「奴婢就冷眼看著,看著她到底有沒有替夫人辦事兒。要是沒有,奴婢必得趁秦家人不注意教訓她一頓,讓她清楚誰才是她的主子。」

「那她要是認真地辦了差事了呢?」鐘夫人又問道。

「那奴婢更要狠狠地教訓她一頓,既然替夫人辦了差事兒,為何不早點將消息發出來。」鳳兒道「難道是想自己偷偷地學了養珍珠的辦法,然後在趁機逃走」

听來鳳兒一番話,鐘夫人十分高興,道「這才是好奴才。只要你不學晚雲仗著跟這本夫人吃了兩天苦,就能為所欲為了,夫人日後虧待不著你。」

鳳兒嘴角微微上揚,地下頭去答應了一聲,心里想得卻是晚雲那樣忠心耿耿你還那樣對她,要是哪天知道了我的心思,還不得一刀殺了我。同時提醒自己做事兒得更加小心才行。

第二天,鳳兒真的帶了兩樣見面禮道秦家給珍珠賠不是。那日鳳兒說的話的確讓珍珠難受了兩日,不過今天她來賠禮道歉,珍珠心里頭更加地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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