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作者 ︰ 魔女ABC

鐘夫人氣的將眼前的茶盞打在地上摔的粉碎,一屋子的丫鬟都嚇得低下頭去屏氣噤聲唯恐夫人遷怒。

已經出門去的珍珠不理會,今日起自己與鐘夫人便真的結下梁子了。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兒也會上地齊遠之氣得跳腳,珍珠臉上竟然浮出一絲笑容。

等在門口的丁武見珍珠出來,上前問道「東家,鐘夫人沒有為難你吧?」

珍珠輕搖了搖頭,二人不多言,徑自往家去。

再說鐘夫人雖然生氣,但筆記好歹是到手了,吩咐管事拿著筆記去珠廠。依筆記如法炮制拉開了陣仗,開始大量地種珠。

齊遠之得知鐘夫人突然有了大動作,猜測她已經得到了另一半筆記。一想到被鐘夫人搶了先,齊遠之心急如焚。

于庸出主意道「大爺為何不從二爺處入手。咱們家的那半本筆記分明就是二爺的畫的,據奴才揣度,該是秦家丫頭不會畫,請了二爺畫的。二爺定見過正本筆記。如今既然鐘夫人已有了全部筆記。咱們只要跟二爺說幾句好話,興許就能得到兩外半本了。」

這個齊遠之早就看出來了,可今時不同往日了。齊近之已經知道他娘是怎麼死的了,糧食的事兒還沒有個結果。

嘆氣道「換個時候或許還行,現在他巴不得看著咱們倒霉呢。」

「咱們去肯定不成,但要是少夫人去,準成。」于庸笑著道。

「她?」齊遠之有些吃驚,但細回味起來這事兒還真得去求邱氏。

于庸笑著道「論起來,齊府里還能跟二爺說得上話兒的也只有夫人了。只不過為了大事兒,還得委屈爺去給少夫人認個錯兒去挖。」

「本是應當應分的事兒,現在卻要去求她。」齊遠之苦笑道。「罷了罷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齊家,賠禮就賠禮了。」

于庸溜須道「大爺果然是辦大事兒之人。」

齊遠之瞟了他一眼,翻身出後腳門,進後院,過花園來到東跨院邱氏房前,見一小丫頭守門兒正打著瞌睡,沒有驚擾。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兒,東屋里邱氏正因妾一事跟娘家時的閨友靳氏嘮閑磕。齊遠之立在門口听邱氏道「除非我死了,否則就別想往我這院子里放人。」

隨便拿了塊帕子做女紅的靳氏道「那要是你們家二爺真的搶了先,先給鎮長老爺生個孫子出來那可怎麼辦?」

「別人不清楚,小閏子我還不知道。那小子一心在小葉子身上,可惜那丫頭也太實誠了些。這麼多年就是不開竅,可憐咱們二爺了。」邱氏道。「前幾日我還有心出面替他撮合,等著夫人怕是不成了。到現在夫人心里惦記的還是秦家丫頭。」

靳氏笑著道「哎呦呦,兩家都鬧成什麼樣了,秦大姑那麼疼珍珠。怎麼會答應這麼親事。」

「哎,有什麼法子呢門當戶對的人家都嫌二爺是庶出的,低些的夫人就怕進門兒來不給自己好臉子。」邱氏道。「就一個珍珠還行,不過照我看她也惦記不上了。」

「這話怎麼說?」靳氏疑惑地問道。

「說出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邱氏略顯不好意思道「我領著人去秦家過一兩次,他們家的幫工著實厲害,這都來家一年上了。時間長了難保不到一起去。前些日子我還听說有人來請那幫工,答應給個好前程,可他都沒動心。依我看除非他傻了,要不就是瞧上秦家丫頭打算在咱們這兒落根了。」

靳氏經她這麼一提,道「听你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前些日子還見著他去咱們鎮子買魚餌。就那身板,一袋魚餌玩兒似的就扔車上了。嚇得鎮子上的幾個潑皮都不敢上前去了。」說道這里,靳氏咯咯笑了兩聲,繼續道「我們當家的來家說起這事兒,那叫一個佩服。我就說咱們家丫頭晚生了幾年,若在早個兩三年,就招了來做女婿。」

立在門口的齊遠之听聞此言,心下不對味兒。又想自己此時進去了靳氏也未必肯走。還是說不上話兒,于是又退了出去。待天黑靳氏回家去,才回房來。

早將齊遠之打發到書房里去睡的邱氏見他今日回來,料定了沒好事兒。拉著臉直直地問道「什麼事兒求我?說吧,不說我可就睡了。」說著一歪身子閉上眼楮真的要睡。

齊遠之趕緊地來到床邊拉起她道「有件事兒卻得求你,咱們府上也就只有你能辦了。」

邱氏不語等著看齊遠之要求自己什麼。

齊遠之遂將鐘夫人一事兒明明白白地與她講了一遍,最後道「若我猜得不錯,近之應該還能記住正本,看夫人能不能去請他幫咱們也畫個正本的」

「虧著你能想出這招來。」邱氏一臉鄙夷道。「他要是畫不出來呢?」

「不可能。」齊遠之斬釘截鐵地道「除非他不肯給你。這件事兒事關齊家家業,你務必地幫我這一回,不,是幫齊家這一回。」

邱氏雖看不上齊遠之的商人嘴臉,也氣齊夫人一心要給他納妾,但事關齊府,她不敢馬虎。故意做出一幅愛答不理的模樣道「到是可以試試,但成與不成全看你的造化了。」說完翻身睡去了。

齊遠之還想說「此事定要辦成了。」見她已經睡了,只好將到嘴邊兒的話又咽了回去。

轉天邱夫人帶著一個貼身小丫鬟出齊府直奔齊近之客棧。見櫃台里站著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兒,問迎上來的小二道「這是新來的賬房?」

小二道「哪兒啊住店的客官,那天掌櫃的不再,他便趁著我們幾個不主意轉鑽了進去,當起了掌櫃的。為這事兒咱們掌櫃的差點兒沒跟這老頭兒動起手來。可這老頭兒油鹽不進,掌櫃的拿他沒辦法,只好收了賬本讓他自己玩兒去。」

邱氏听了小二的話,再看那櫃台後頭的老頭瘦小枯干卻一身的錦緞,不像是個瘋子。心想要不是今日有事兒便要幫齊近之去了這個禍害。問了小二齊近之所在,扶著丫鬟的手出大堂來到後院。

剛踏進後院,便見到院里橫七豎八地拉著幾條繩子,上邊夾著才印出來的畫兒。不斷地有人收畫,再掛上新的。

小丫頭笑道「二爺什麼時候做起版畫的買賣了。」

邱氏細看那些畫,畫得並不是什麼山水人物,更像是在勞作。心生疑惑,正好齊近之出來透氣,見邱氏來了。笑著迎上前來道「嫂子今日怎麼得空過來。平日可是連請都請不來。」

「別廢話,我今天來是要東西來的。」邱氏道「趕緊的把《育珠筆記》畫一幅與我。別說你記不住了,我可不好糊弄。」

「我還真沒記住。」齊近之笑著道,見邱氏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立即又道「不過嫂子放心,這院子里的全是筆記,嫂子隨便拿,想要多少有多少。」

「這?」邱氏指著滿院子的紙道「這些就是秦老爹的筆記?」

「正是。」齊近之道。遂叫個小子拿幾本裝訂成冊的《育珠筆記》親手遞給了邱氏。

「小閏子你這是做什麼?」邱氏看著手里的筆記問道。

齊近之笑著道「這叫普度眾生,死老頭兒說得對,咱們鎮子產出來的珍珠一年不如一年了。既然珍珠已經交出筆記來了,索性大家都有份兒。」

邱氏聞听此言,道「再給我來兩本兒。」

齊近之笑著又給加了兩本。

這幾個月一直在靜養身子的邱氏都沒出過門兒,難得出門一趟,事情又辦的順利。領著小丫頭連逛了幾家店,發出去十幾本筆記方才回到府里。早已經等急了的齊遠之听下人報少夫人回府,立即迎到二門兒。邱氏直接將筆記丟給他,便回房去休息了。

齊遠之不解邱氏拿回來的筆記為何是新裝訂成冊的,追著要問。于庸趕緊攔住道「我的爺,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趕緊地發到珠場去。」

急的昏了頭兒齊遠之打了下自己的腦門兒道「趕快吩咐小廝送去。」說著便將筆記交給了于庸。

于庸得了筆記,緊著跑出齊府卻沒直奔珠廠。拐了個彎兒進了一條小胡同輕扣了下巷口一戶人家的柴門,不多時門開了一條小縫。于庸回身見無人跟著,閃身形走了進去。

雖然晚了一步,齊遠之還是為自己能夠得到筆記而歡喜不已。不料,第二天剛一出門口,就見街上兩個頑童你爭我奪地搶著《育珠筆記》。細看之下,封皮竟然都與自己昨日得來的一樣。在看街上幾乎人人都有筆記,各個臉上堆著笑容。見了自己都作揖道謝,好一幅感恩戴德的景象。齊遠之茫然不知何故。

正因為自己搶佔了先機,而洋洋得意的鐘夫人正以此事訓斥金姨娘和孔姨娘。神色慌張的晚雲突然進來,附在耳畔小聲嘀咕了兩句。鐘夫人听後氣的狠狠地拍了下小幾道「是誰發散出去的?」

晚雲低聲道「听人說是齊家少夫人邱氏昨日發出來的。」

「齊遠之」鐘夫人氣得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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