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作者 ︰ 魔女ABC

轉天齊遠之按照約定的時辰到客棧等珍珠,珍珠卻沒有如約出現。齊遠之以為她「臨陣月兌逃」。將齊近之叫到跟前問話。

忙著做生意的齊近之丟下一句「珍珠也得做生意,興許是有事耽擱了。」便去忙了。

《育珠筆記》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齊遠之不得不耐著性子等著珍珠的到來。

再說早已經出了家門的珍珠沒有直接到客棧,相反去了齊府拜見齊鎮長。

茶廳之內,齊鎮長正襟危坐看著立在自己面前的珍珠。道「不是在客棧里見面嗎怎麼到府上來了?」

珍珠開門見山道「用我爹畢生的心血換一刻平靜,這買賣我虧了。所以來跟鎮長老爺談談另外一筆買賣。」

齊鎮長上下打量珍珠,心想誰給她這麼大膽子竟敢來跟自己談買賣。

珍珠無視齊鎮長審視的目光,道「我交出爹爹留下來的筆記,鎮長老爺允許我養珍珠」

早懷疑珍珠仍舊在養河蚌的齊鎮長听了這話,大怒道「老祖宗的規矩不能破。你交出筆記乃是天經地義的事兒。竟然還敢在這里跟本老爺講條件。就不怕本老爺將你一家攆出鎮子去。」

珍珠輕笑一聲,「那鎮長老爺就拿不到筆記。」

「那筆記就在你身上,老爺我還怕搜不出來嗎?」。齊鎮長得意道。

「明知道是龍潭虎穴,筆記我怎麼可能帶在身上。」珍珠反問道。「今日珍珠就听鎮長老爺一句話,不答應,我就不就不交出筆記。」

齊鎮長徹底被激怒了,他站起身來指著珍珠道「你就不怕鎮法嗎?」。

「你打我,我就更不交出筆記了。」珍珠略顯得意道。

一時間拿珍珠沒有辦法的齊鎮長眯著眼楮盯著珍珠。心想這些話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還是背後有高人指點。

「鎮長老爺,您老人家常說女人養不出上等珍珠。可你們齊家珠廠里有多少女工。有多少上等珍珠是那些女工養出來的?」勝了一籌的珍珠繼續逼問道。

齊鎮長沉了沉氣,道「做工和自己養珍珠不同,何況那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你手里有什麼筆記。就壞了老祖宗的規矩。」

「規矩都是人定的,朝廷律法還有個變數。這些陳腐的舊規矩早該改了。」珍珠據理力爭。「就是這些鎮長老爺口口聲聲說的規矩,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恐怕鎮長老爺還沒忘齊家珠廠是從哪里得來的養珠秘法?既然你們齊家都是靠女人起的家,憑什麼我就不能養河蚌。」

「她不是我們鎮子上的人。」氣急了的齊鎮長半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不是珠鎮的女子就可以任意欺辱嗎?」。珍珠質問道。「我是珠鎮女子,你們不還是搶了我的河蚌,逼著我交出爹爹的筆記。可見這這規矩是鎮長老爺您定的,不是什麼祖宗。」

「你這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信不信老爺我把你送到棺材鋪子做妾?」

「我當然信了,您可是鎮長老爺,你們齊家父子什麼事兒干不出來。」珍珠冷笑一聲道「鎮長老爺可別忘了,我是良家女子。逼良為妾,鎮法里怎麼說?要是珍珠沒記錯,也該打四十棍吧」

齊鎮長被氣的癱坐的太師椅上,暗道這些話定是有人叫她說的。平息了怒火,齊鎮長道「你是來談生意的,激怒了本老爺。就不怕這生意做不成?」

「珍珠說這些無非是想提醒鎮長老爺,女子是能養出上等珍珠的。老爺要是不信,咱們可以打賭。」珍珠也松了一口氣道。

「怎麼個賭法?」齊鎮長問道。

「三年為限,倘若我養出上等珍珠來。就請鎮長老爺改了珠鎮的規矩。」珍珠道。

「你養不出上等珍珠。」齊鎮長嘲笑道。

「那咱們就賭一把。」說著只听「啪」的一聲,珍珠一掌拍在了齊鎮長推出來的掌心上。「咱們擊掌為誓。」

突然的變故讓齊鎮長怔了一下。抬眼見珍珠一副我贏定了的模樣。索性與珍珠賭了這一場。二人三擊掌,訂下了賭約。

大事兒完成一件,珍珠懸著的七個水桶下去了四個。向齊鎮長行禮道辭。待珍珠走後,齊鎮長才反應過來。好似珍珠進來便與自己一通亂喊,自己又稀里糊涂地訂下了什麼賭約。指天罵道「這就是你閨女,把我給繞進去了。」

珍珠一路快行出了齊府,早等在門口大獅子旁的丁武見她臉上神情不像方才進去時那樣緊繃著。料定事情辦妥了。

見了丁武,珍珠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氣。道「事情辦妥了,三年之內他都不會管我養珠了。」

丁武听這與自己說的「一年之內」還多出兩年,帶著笑容上下打量珍珠道「東家說了什麼?齊鎮長怎麼會答應?」

珍珠吐著舌頭道「說了些從姑姑那里听來的小故事。」

丁武猜這故事不算短,道「先去客棧吧,齊家大爺此刻應該已經急了。」

珍珠點頭應了一聲,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客棧。就在齊遠之陰沉著臉,心里盤算著是不是珍珠又在想什麼小伎倆算計自己時。珍珠蹬蹬蹬上了二樓,齊遠之頭一個問的便是「東西可帶來了。」

珍珠從丁武手里接過筆記,齊遠之剛想伸手接。珍珠又將手里的筆記收了回來。「往後再不要打擾我和小葉子了。」

齊遠之笑著道「在下是商人,最重誠信。」

珍珠並不奢望齊遠之真的會放過自己和小葉子。只要他不拿自己養河蚌的事兒做把柄威脅齊近之就好。

「希望齊家大爺是個重誠信講信譽的商人。」珍珠道。

齊遠之得了筆記,心下歡喜不已,不過與珍珠閑談。蹬蹬蹬下樓回府叫了幾個珠廠里的老珠工一起研讀秦老爹的筆記不必再說。

珍珠又將丁武謄抄的筆記送給鐘夫人後,與丁武一前一後往家去。

世事難料,丁武以為半部《育珠筆記》足矣拖上齊遠之和鐘夫人一陣子。不料當晚鐘夫人便有覺察。第二天便請珍珠進府「閑話家常」。

毫不知情的珍珠听說小葉子以被鐘夫人請了去,唯恐她說走了嘴。放下手里的活兒計衣裳都不曾換,便跟著來人進了鐘府。

與鐘夫人聊的正歡的小葉子見珍珠來了,滿臉笑容地拉著珍珠到鐘夫人面前道「我正在講你氣齊鎮長的那段兒,可是好些我都不記得了。你快跟夫人說說。」

珍珠見鐘夫人的笑容下藏著些許的怒色,道「有什麼好說的,夫人是當家人,每日大小事兒不下幾十件。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了。」

「難得有這麼好玩兒的故事。夫人我也清閑清閑。」鐘夫人收了收笑容道。

不想多留的珍珠起身道「還是改日再來拜訪夫人吧,家里還有活兒做完。客棧里也需要小葉子。」

「那咱們就挑要緊的說。」鐘夫人道。「方才小葉子說你給齊家大爺的筆記,只有半部是真的。不知道我這本有多少是真的?」說著,鐘夫人將自己得的那本筆記放在面前的小幾上。

知道自己說錯話的小葉子躲著珍珠的目光,深深地地下頭去。珍珠道「夫人的筆記和齊家大爺的一樣,也是一半真,一半假。」

鐘夫人收了笑容,遣了身旁的丫鬟僕婦,小葉子也被請了出去。

「珍珠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沒了外人,鐘夫人質問道。

「因為我不能將正部筆記交給齊家大爺。」珍珠道。

鐘夫人瞪了珍珠一眼,扭頭看向別處。珍珠道「不過珍珠可以告訴夫人,您和齊家大爺分別的拿得是上半部和下半部。這點齊家大爺不知道,他現在可能還不知道夫人手里也有筆記。」

「你什麼意思?」鐘夫人警惕道。

「二人下棋,夫人現在佔了先機。」珍珠笑笑道「要是沒有其他事兒,珍珠先告退了。」

珍珠出了鐘夫人的屋子,來到廂房叫上小葉子離開鐘府。沒有像往常一樣送小葉子回客棧,而是直接奔家去。

小葉子看出珍珠這回的是真的生氣了,一路小跑跟著珍珠賠不是道「珍珠你別生氣,我也是不小心說走了嘴。」

珍珠突然听住腳步,扭頭看著小葉子,正欲發火見小葉子身後不遠處竟有鐘府小廝尾隨。到嘴邊兒的話又被咽了回去。拉著小葉子小跑著回到家里,插了柴門先與正房里秦大姑說問了安。後拉著小葉子回到廂房。

小葉子知道這回珍珠是火大了,站在門口低著頭也不敢再撒嬌認錯兒了。珍珠見她這般模樣,氣道「知道現在這樣,說話的時候怎麼不過過心?」

小葉子委屈道「我已經很小心了,是夫人先提起不該給齊遠之全本的筆記。我一時歡喜就將實話說了出去。」

听小葉子這麼說,珍珠覺得是鐘夫人故意設套,勾出了小葉子的實話。自言自語道「這麼說夫人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筆記只有半部是真的了」

「不會吧,夫人怎麼會懷疑我們?」小葉子搭腔道。「反倒是我們欺騙了夫人,我該弄一桌好吃的請夫人原諒。」

「小葉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珍珠無奈道。「既然夫人知道她的筆記半真半假,齊遠之也應該已經猜到了。」

「應該不會吧?」小葉子道「齊遠之可不是個啞巴虧的,要是知道筆記半真半假。他早來要另外一半了。」

「這才是最讓我擔心的。」珍珠道。「他怎麼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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