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作者 ︰ 魔女ABC

齊遠之看了一眼珍珠,笑著道「姑娘這說得是什麼話,什麼叫故技重施?小葉子不過是個廚娘,能進我們齊府做夫人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

「是啊,先做平妻,再做妾,最後趕出家門。」珍珠氣道。「小葉子雖然是父母雙亡,可還有我,還有姑姑。你們別想這麼欺負她。」

齊遠之吃驚珍珠知道竟然如此的詳細,再看齊近之怒火已經沖到發冠。趕緊笑著道「珍珠姑娘這說的是什麼話。要小葉子有嫁妝,能配得起我們齊家。自然是做正妻,不是平妻了。」

「你想要的不過是秦老爹的筆記。」齊近之一語道破。齊遠之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沒有想到齊近之會當著外人的面兒,半分顏面都不給自己留。

「你就死心吧。秦老爹根本沒有筆記留下。」齊近之道「至于你的提議,要是沒有我把自己抵給小葉子的那張契紙。或許我還能考慮答應下來。如今什麼都晚了,原本我還想用這次賣糧賺的銀子,將自己從小葉子哪里贖回來。可惜今夜就是最後期限了。」

齊遠之一怔,不明白齊近之說的是什麼意思。珍珠道「二爺在那張契紙上注明了,逾期多少日內依舊可以贖身,這兩日便是最後限期了。」

齊遠之聞听此言,立即掏銀子道「缺多少銀子?」

廂房里听的親切的小葉子大聲道「誰要你的臭錢,不是小閏子自己賺了來的銀子,我不要。」

齊遠之被氣得無法,拂袖回府想法子去了。

丁武見齊近之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兄長,道「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火兒?」

齊近之盯著遠去的,齊遠之的背影道「這還遠遠不夠。」

珍珠在一旁對丁武道「丁大哥這其中的緣由日後再細說吧。」說著又將匣子送到齊近之眼前,任他挑選。齊近之耐不過,只好隨意拿了兩顆最小的。借了珍珠的帕子裹上,揣進懷里。

偷糧一事兒暫且告一段落。幸好小葉子和丁武前一日放了不少糧,珠農們家中有了余糧,也不急著去買齊家的高價糧。才做幾天好賣的齊遠之不得不放低了糧價,才有生意上門。

轉眼熬過酷夏,河流越來越細,直到孩童能過涉水而過時,珠鎮終于迎來了幾日大雨。水位暴漲,幾處山上還偶有泥石滾落。幸而珍珠家後頭的山上有許多參天大樹,牢牢地抓住了山體,不至于山石傾瀉。

待到秋收之日,珍珠家的幾畝水田減產大半,幸而家中尚有去年的余糧,還有袋子面粉,日子還不算艱難。

只那日後,齊近之雖未回齊府。但是卻在珠鎮露面了,憑借著做聲音賺的幾個小錢。在臨街的一處空地上蓋起了二層小樓,又在後院蓋了幾間房子。開了一客棧,一珠店。

那日珍珠賠給他的那兩顆珍珠,被能工巧匠制成了一對簪子,做了鎮店之寶。興許是覺得齊近之也算是光耀門楣了,齊鎮長並沒有出面阻攔。

小葉子只在床上修養了一個月,便再也坐不住了。秦大姑連哄帶嚇的好歹又讓她多養了半月。後請了郎中確定腳上的傷已無大礙了,方才讓她下地。

齊近之一刻也沒耽誤,生拉硬拽地把小葉子弄到自己店里做了廚娘。只是做慣了掌櫃的小葉子時不時地要給他些氣受。

忙完了家里的秋收,珍珠趁著送山貨進鐘府的機會,與鐘夫人言明了自己得忙著家中魚塘之事。實在是不能再幫鐘夫人掌管珠廠了。

齊家兄弟沒有打起來,已經讓鐘夫人失望極了。如今唯有珍珠還能讓齊遠之動肝火。何況珍珠會養河蚌。鐘夫人哪里肯放人,拉著珍珠達到苦水,稱如今可靠的人不好找,求珍珠再多幫幾日。

已經拿定主意的珍珠再三推拖,鐘夫人步步緊逼。到最後鐘夫人見珍珠去意已決。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只好挑撥我那娘家的表哥了,只是他資質尚淺,煩珍珠姑娘提攜他幾日。」

珍珠心下生疑,鐘夫人的表哥必定也不是一般人家,怎麼就來做下人的差事。

鐘夫人看出珍珠心中的疑惑,道「皇上家還有一兩門子的窮親戚,何況是我們家。他是我的一個遠房表親。如今正在珠廠里做工,你也該听說過。就是那個名喚「閏兒」的。」鐘夫人故意將那個「閏」字念得重重的,想看看珍珠有什麼樣的反應。珍珠卻一如往常。

听說閏兒竟然是鐘夫人的表親,珍珠著實嚇了一跳。在珠廠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手底下自然也有幾個得力的人,那閏兒便是其中之一。心內波濤洶涌,珍珠卻絲毫沒有把它表露在臉上。

「只消帶他幾日便好。」鐘夫人笑著道「不然你這一拋開手撂挑子,我可就成了睜眼瞎了。」

珍珠見自己想直接走是不可能的,只好答應下鐘夫人的請求,再幫閏兒兩日。

鐘夫人見珍珠答應下來,心下歡喜。隔天便親自到珠廠給「閏兒」正名兒。以往一同做工的小廝忽听閏兒竟然是夫人的表親,先是錯愕不信,隨後便是驚慌失措。平日里大家背後可沒少說鐘夫人,都擔心這些話被閏兒轉告給了鐘夫人。待鐘夫人走後,一竿子小廝將閏兒團團圍著其中,又是說好話,又是作揖。弄得閏兒是哭笑不得。

珍珠待眾人散去後,才上前來交代珠廠內大事小情。閏兒輔佐珍珠不是一日兩日,珍珠每日做什麼,珠廠里有何弊端他都爛熟于心。珍珠簡單地交代幾句就算完了。

安安穩穩地度過兩日,珍珠見那閏兒辦事兒比起自己有過之,無不及。便回了鐘夫人徹底放手。鐘夫人見事態並沒有按照自己計劃的那樣發展。正相反,街面上關于珍珠和丁武的傳言多了起來。硬是又留了珍珠兩日。

原來至從秦大姑開始為珍珠張羅親事,眾人便等著看珍珠到底能配個什麼樣的小子。吵吵嚷嚷一年多,原本已經算是定下來的親事,因為些瑣事兒無疾而終。更是釣足了眾人的胃口。因盯著珍珠時間長了,眾人發現了常在珍珠左右的丁武。好似每次珍珠有難丁武都在。言談之間,又開始品評起丁武來。論人品樣貌丁武都屬上等,又有一身武藝,每月拿著五兩銀子。這樣的佳婿可是打著燈籠也尋不著的。于是便有好事兒之人趁著秦大姑給人梳頭的時候問她可有心思,招了丁武。秦大姑自然樂意,看那算命先生的話長在耳畔。又怕錯點了鴛鴦。所以每常有人問起,都只是搪塞過去。

這是鐘夫人出門閑逛,偶听了街邊兒有兩婦人有論起珍珠的親事,氣得她一賭氣回到府里。質問晚雲什麼算命先生的話是不是她胡亂編出來的。

晚雲忙辯解道「咱們家的珠工都是府里的奴才奴婢,自進了珠廠就再沒出來過,當然不知道「珠圓遇閏」的典故,外人更是無從知曉「閏兒」。」

鐘夫人一听,覺得晚雲的話十分在理。立即吩咐幾個老媽子散播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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