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作者 ︰ 魔女ABC

听鐘夫人所言,珍珠大大地吃了一驚。沒想到鐘夫人這樣的出身,也能想出這樣是主意來。珍珠看著鐘夫人半晌沒說出話來。見珍珠不開口,鐘夫人道「怎麼,你不答應?」

珍珠輕搖了搖頭,慢聲細語道「如此這般,即便這事兒不是齊家大爺所為,他也會折損聲譽的。」

「難道齊家父子欺負你還不夠?」見珍珠有些猶豫,鐘夫人質問道。

模著良心說,齊家父子所作所為的確有些過火。可珍珠還沒心狠到一下子就將齊遠之毀了。別的不論,單只看齊近之三番五次地幫自己。珍珠也斷然不能做的如此地絕。不過珍珠轉念又想,鐘夫人不會平白地找齊遠之的晦氣。二人的梁子應該早已經結下了。就算自己不答應,她也未必肯放過自己。想到這里,珍珠索性答應了下來。一是為了將自己名聲保住,畢竟自己還得和姑姑在這鎮子上過下去。二是為了能夠控制事態發展。

鐘夫人見珍珠雖然猶豫,但好在是答應了下來。懸著的心中算的落了地,接下里便是等著好戲開鑼了。

這幾日因外邊流言頗多,珍珠不大出門,賽珠大會也不曾去觀。小葉子回家時偶然提了一句。今年又是齊遠之得了冠首。

自從鐘夫人上次登門已經過去幾日了,珍珠納悶怎麼會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這日秋高氣爽,連著幾日身上不好的秦大姑正在廂房里休息。珍珠當院納鞋底,心里盤算著多做幾雙鞋,等自己的洗清了流言,好拿到集市上幾個錢回來。丁武則在加高加固河塘。立春後山上下來的水一下子多了起來。河道加高了一尺,水流也比往年更湍急了。秦大姑嘆氣地說今年不是好年景。

遠遠地齊遠之帶著一個小廝,一個郎中往珍珠家來。正干活的丁武看見了,扭頭看東家正在院子里低頭納鞋底。並沒有察覺,想去提醒。又顧及那些流言。自己到是不打緊,東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再鬧出些什麼來。日後恐怕真的要嫁不出去了。何況自己覺得那齊家大爺不是什麼善類。此事要是被他拿去做文章,還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自己沒幫上忙,反而幫了倒忙就不好了。

就在丁武想著要怎麼樣既給東家報信,自己又不用到東家跟前時。納完一個鞋底的珍珠抬起頭來,正看到齊遠之到了自家門口。珍珠知道這是鐘夫人的計策奏效了,起身相迎道「大爺登門所為何事?」

齊遠之道「听說府上有人病了,鐘夫人托我從州里請了郎中來。」

按照鐘夫人的計劃,應該是珍珠裝病的。可是偏巧這兩天秦大姑身上不適。珍珠像齊遠之道了一聲謝後,對一旁的郎中道「生病的是我姑姑,先生請隨我來。」

珍珠在前邊引路,胡子花白的老郎中挎著藥箱進了廂房。

被珍珠晾在院門口的齊遠之,自嘲地笑了一聲,背著手進了小院,到葡萄架下落座。

不過是鄉野村婦,也沒有那麼大的規矩。郎中被珍珠請到秦大姑病榻前。先看,秦大姑臉上全無血色,眉頭緊鎖。再听珍珠說這幾天病患茶不思,飯不想。搭上脈,並無什麼大的癥候。郎中收了脈枕道「此病乃是憂愁所致,並無大礙。一會兒我開副藥方子,照方抓藥。先解了茶飯不思,再解外因。」

珍珠曾懷疑姑姑是憂慮所致,可自己又不懂醫術,唯恐還有其他。今听了郎中的話,放心了許多。伺候筆墨得了一副藥方,付了診資。請老郎中到院子里吃茶再走。出廂房見齊遠之竟然進了院子,只好也請他吃了一碗。

一夜無話,隔天晌午不到小葉子急匆匆地回到家里,進門兒便叫珍珠。正在後院里鏟地的珍珠應了一聲。將小葉子叫到了房後的菜園子。

小葉子見珍珠開口第一句便是「是不是齊遠之那個混蛋欺負了你?」

珍珠不解,不知如何回答。齊近之追來,攔住小葉子不讓她再問了。

氣頭上的小葉子不管那些,將齊近子推到一旁斥責道「還說是珍珠的好朋友,你就是這麼當朋友的。竟然讓齊遠之欺負珍珠。」說著搶過珍珠手里的鋤頭就要去打齊近之。

齊近之不得還手,只能抱著腦袋四處躲閃。珍珠見小葉子鬧得過了頭兒,一把抱著她道「小葉子先把話說明白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放下鋤頭,小葉子的眼淚一下子奔了出來。一邊兒哭一邊兒道「早知道我就不搬去店里住了。竟然讓齊遠之那個混蛋毀了你。」

好像明白,又好像有些糊涂的珍珠道「這話從何說起?」

躲得遠遠的齊近之道「今天早起鎮上便有人說你未婚先孕,肚子里的孩子是齊遠之的。昨天齊遠之還帶州里的郎中來診脈。說什麼要是男丁就留下,要是女娃就不要了。傳得跟真事兒一樣,小葉子听了就相信了。我怎麼攔也攔不住,非得要回來問你。還說要是真事兒,就活剮了齊遠之給你報仇。」

珍珠驚得目瞪口呆,鐘夫人告訴自己的計劃里可不包括這個。

「難道是哪里出了差錯?」珍珠暗想。

她這一頓可不得了,小葉子認定卻又此事兒。握緊了手里的鋤頭就要去找齊遠之算賬。珍珠忙又攔著解釋道「昨天郎中到家里來是給姑姑瞧病。那些傳言也不是真的。」

小葉子不信,珍珠只好將她領到秦大姑病榻前。見真是姑姑病了,小葉子氣道「那些該天殺的爛嘴,胡亂地編排瞎話。非得告到衙門打他幾十個才行。」

幾天都不曾開口的秦大姑听了此言,從床上彈起來道「外頭又說珍珠什麼了?」

以為自己將此事兒瞞得死死的珍珠見姑姑竟然知道,細追問下來才知道那日秦大姑真的給珍珠尋了一個願意做上門女婿的佳郎。可第二天流言便起來,哪家听說珍珠名聲不好,立即將這門婚事退了。這便是秦大姑連日心中抑郁不得言的因由。秦大姑以為珍珠每日也不出門,想必不知道此事兒。卻不想二人聰明反被聰明誤。

小葉子嘴快,將今日之事與秦大姑講了一遍。氣得秦大姑渾身戰栗。珍珠坐在一旁道「姑姑放心,這點兒小事兒難不倒我。不過三言兩語,此事兒就能化解了。那些鄰里都是些不明事理的人,白被人利用罷了。」

秦大姑拍著床板道「我氣得不是那些爛嘴的。好容易尋了一個心地好,又肯出氣力的小子來做女婿。就因為這點兒事兒,這麼婚事是就吹了。再想找,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

見姑姑氣得竟是這個,珍珠不禁笑出聲兒來。嗔道「姑姑說什麼呢!」

四人房里說話,邱氏卻已經帶著人殺了過來。話說回娘家小住了幾日的邱氏今日大清早便接到鐘夫人的書信,將鎮上流言以及昨日齊遠之帶著郎中往珍珠家去的事兒巨細相告。看得邱氏火冒三丈。也不顧身子沉重,坐上轎子回到珠鎮。進了鎮子,也不回府,直奔了珍珠家。

見了珍珠,問也不問,吩咐人便要打。小葉子一把鋤頭在手擋在珍珠前面大聲道「看你們誰敢動珍珠一根頭發。」

齊府的下人都見識過小葉子的厲害,何況齊近之還在一旁。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先出頭。

多日未見邱氏,珍珠見她的小月復已經微微隆起,有四五個月的模樣。勸道「夫人還請不要動怒,傷了胎氣就不好了。」

邱氏扶著丫鬟的手到前頭指著珍珠道「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事到如今還說這些風涼話,難道天下的好男兒都死絕了,非得盯著人家的男人。」

珍珠不語,見自家院子里又來了許多看熱鬧的。這才道「夫人說得這是什麼話,我好好一個姑娘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過是幫自己的好姐妹忙幾日,就引出那麼多的故事。躲回家里也不清淨,又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什麼天下的好男兒都死絕了?原本我是說了親的,要不是鬧出這檔子事兒來。此刻怕是已成人婦了。」

都是外人再說,從未听說珍珠出來說句什麼眾人,現听了珍珠的話,三五個人小聲嘀咕著「難道這其中有什麼故事?」

「我看這事兒不想外人說的那樣。」

珍珠不理會,繼續道「方才小葉子又講了個新鮮故事。珍珠要澄清一下,昨日請郎中來家是給姑姑瞧病。因那門婚事不成,姑姑承受不住先于幾日前病倒了。至于齊家大爺,還是為了爹爹的筆記而來。」

「夫人別听她的,這丫頭狡猾的很。」邱氏跟前一個名喚燕兒的丫鬟道。她乃是于得水的相好。上次之事兒,齊遠之答應于德水只要辦成了,就將燕兒賞給他。不了珍珠精明,拆穿了陰謀,害得她只能繼續做這服侍人的差事兒。

邱氏雖在氣頭兒上,但好在她不想小葉子那樣。又知道那丫鬟與珍珠的過節。心中泛起了嘀咕。按理說自己應該更信鐘夫人。可不知為什麼,珍珠說出來的話,就是讓她覺得舒服,覺得是真的。

就在邱氏為難要不要相信珍珠時,听說邱氏到了珍珠家齊遠之匆匆趕來,見了邱氏,不由分說,抬手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打在邱氏的臉上。珍珠心下「咯 」一聲。道「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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