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作者 ︰ 魔女ABC

又過了幾天,珍珠拿出二十兩銀子與小葉子。心急如焚的小葉子也沒有問那麼許多,拿了銀子買了桌椅碗碟,余下采買食材。剩下十二兩欲還給珍珠。珍珠見小店兒也不需再添什麼。接了那十二兩,連同余下的三十兩銀子,共四十二兩封了一包。待遇到機會還給齊近之。

八月一過,天氣轉涼。小葉子店里的生意紅火,珍珠也開始忙著收割。丁武見秦大姑兩眼失明,地里的活兒只有珍珠一人擔著。實在不忍心在一旁冷眼看著,幫著珍珠收了地里的莊稼。因丁武與其他的雇工不同,只有每日三餐,並沒有月錢可拿。今見他這樣幫自己,珍珠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與秦大姑商量後,決定給丁武做一套冬衣。

這日珍珠拎著百十來個雞蛋到鎮子上換錢買布料。秦大姑一人在家納鞋底。忽听遠處有腳步聲,起初還以為是丁武。連問了兩聲都沒人回答。腳步聲也听不見了。秦大姑以為是自己听錯了。

將小葉子家廂房屋頂換了新草的丁武,從高處看到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在河塘邊兒上走來走去。頓覺不妙,立即出了家門。快步趕到河塘前。還未到近前,就听那兩個人在小聲嘀咕著什麼。此時,秦大姑已經回房去了。丁武俯去,緩步靠上前去。只听哪兩個人正嘀咕著。「我可听說這荷塘里連著鎮子上不少珠塘,這一包藥放下去,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家呢。」

另一個道︰「那也沒有辦法,爺的吩咐,你敢不做?」

「哎。」先開口的嘆氣。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大老遠地來了,竟然做這樣缺德的事兒。」

「別說了,趕緊放了,咱們好走。爺說這家的幫工有些功夫。被抓住了,哪里還有咱們兄弟的好日子過。」

那人話音剛落,丁武突然跳了到二人面前。哪兩個下得險些落進河塘。丁武眼疾手快,拉著二人。那二人竟然開口道謝。丁武一把奪過紙包。將那兩個人推進了河塘。

掂著紙包,丁武蹲在河塘沿兒上道「這里邊是什麼?」

莫名被推入水的兩個小廝竄出水面指著丁武罵道「你是什麼人,敢壞大爺的好事兒?」

丁武沒有回答,打開哪紙包。見里邊兒烏黑的一團,氣味兒嗆人。

「這可寶貝啊?」丁武笑著道。

那兩個人見丁武這樣,忽想起爺提起的那個幫工。嚇得臉上發青。

「老實交代,你們家爺是哪位爺?」丁武厲聲問道。

兩個小廝知道自己在水里,別說那岸上的有功夫。就是一般村婦,自己也佔不到半點兒便宜。可要是全都招了,回去爺恐怕也不會放過自己。吱吱嗚嗚地不肯回答。

「不說咱們就這麼耗著。」丁武道。「怕二位不知道,兄弟原在軍中最常干是差事就是抓舌頭。再硬的牙口,兄弟都撬的開。」

兩個小廝听了這話,相互看了一眼。扭頭就往河對岸游去。丁武見狀也不急,沿著河岸走過去。那兩個人還沒游到對岸,他已經先一步到了對岸。

眼看這樣逃不掉,兩個人在河心商量著分兩個方向。見那兩個人還不算笨,丁武死盯著其中略年長些的。年輕的小廝好容易月兌身上岸。卻不敢先回去,眼看自己的大哥在河塘里游來游去。不得月兌身,那小廝趕緊跑到丁武跟前,跪地求饒道「大爺您開恩吧,我那兄弟水性不好,再游上幾圈,非得出人命不可。」

丁武見狀笑著道「現在還不說嗎?」

「說,說。」岸上的小廝道。「我家小爺姓于,是個魚商。這不前些日子才跟這家做了筆買賣。」

「既然是做買賣,為什麼還要給這魚塘里的魚下毒?」丁武又問道。

小廝連著磕頭道「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丁武見河塘里哪個上了年紀的果真有些支撐不住了。岸上這個年輕的也不像有什麼隱瞞。大手一揮道「拉你兄弟回去吧。今天的事兒不許再提起。」

岸上的小廝如同得了特赦一般,趕緊將河塘里已經有些游不動的兄弟拖上岸,又疊聲道謝。

還不知道後邊兒還有多少事兒的丁武想了想又吩咐道「你們兩個回去就說這藥已經下了。不然你們兩個沒有將事兒辦成,還將自家底細交代了。我不修理你們兩個,你們家爺也不會放過你們兩個。」

兩個小廝應了下來,年輕的扶著年長的離開了。

二人離去後,丁武心事重重地坐在河塘旁等著珍珠回來。

臨近晌午,珍珠拎著用雞蛋換的幾尺布高高興興地過橋回家。丁武見了起身迎了上來。珍珠見他面色濃重,臉上的笑容少了許多,道「丁大哥怎麼了?」

丁武將那紙包遞給珍珠道「東家,您恐怕被人算計了。」

珍珠看著那紙包,大惑不解。丁武將方才一幕與珍珠細講了一遍。當听道那兩個人竟然是于老板派來的。珍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只問出了這些。」丁武最後道。「您看這事兒該怎麼辦?」

珍珠實在不知道這于老板為何平白地要設計自己。一下子也理不出頭緒的珍珠對丁武道「這兩天煩丁大哥仔細些,無切勿讓生人靠近河塘,我得好好想想。」

丁武點了點頭道「哪這東西東家先收好了,千萬不要踫到水,尤其是自家喝的。」

珍珠又應了一聲,又道句謝謝。緊鎖著眉頭回家去了。

這一夜,珍珠輾轉反側,不成入睡。第二天清早,珍珠早起。準備了早飯後親著與丁武送了過去。

早起練武的丁武見平日都是大姑送飯,今天換了東家來。知道其必定是為昨日之事兒。開口問道「東家可有主意了?」

珍珠點頭兒道「一會兒咱們就將哪河塘里的魚兒轉到屋後哪小水坑里。然後放出風去就說塘里的魚都死了。我要看看他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既然東家吩咐,我這就去。」丁武說著就要去辦。

珍珠趕緊攔著到「忙什麼,先吃了早飯也不晚。」說將小籃子放在樹蔭下的桌子上。「我也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將碗碟擺上後,珍珠拎著空籃子返回家中。跟往常一樣,與秦大姑一同用了早飯。輕描淡寫地將自己要「清理河塘」一事兒道出。還不知昨日之事兒的秦大姑沒有起疑心。勸了句珍珠不要太過勞累,便不多言了。

說干就干,早飯後。珍珠和丁武兩個人將兩個河塘里的魚轉到珍珠家西廂房後的小水坑里。安排妥當後,珍珠往鎮上尋小葉子。又怕小葉子沒心機,說走了嘴。也沒有將實情告訴小葉子,只說家里養的魚都死了。要請于老板商量退定一事兒。這兩天因買賣好,小葉子的臉上剛多了點兒笑容。听說珍珠養的魚都死了,小葉子跳到街上指著天道「老天爺你到底長沒長眼楮啊?還嫌珍珠日子過的不夠苦嗎?」。

珍珠見街上有人圍觀,趕緊勸小葉子回店里去商量。街上有人認識珍珠和小葉子,听到小葉子這樣喊,紛紛議論珍珠家又出了什麼事兒。

「小葉子你冷靜點兒,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想辦將于老板請來商量把定錢退回去吧。」珍珠道。

「可是那三十兩都用在這店上啦!」小葉子急著道。「你哪里還有三十兩銀子?」想到這里,小葉子頓時不急了,拉著珍珠道「珍珠你放心大不了我把這店賠給他。」

見小葉子越說越沒譜,珍珠道「這些都是後話,你還是先想辦法將于老板請來吧。」

「哦。我這就去請于老板來。他應該還在鎮子上。」小葉子說著就往外跑。出去沒兩步,又返回來道「珍珠你放心,那三十兩,我絕對不會讓你為難的。」說完,轉身又奔了出去。

珍珠輕笑一聲,見店里小二正看著自己。趕緊收了笑容,坐等于老板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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