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爺祁天瑞晚上的時候準時前來赴宴,作為王府的女主人,寧夏只能盛裝打扮前來迎接,祁天瑞搖著扇子儼然一個翩翩的美男子,「弟妹不必客氣。」鳳眼來回打量了一番,祁天瑞仰天長嘆了一聲,「唉,軒弟還真是好命啊,圍在身邊的都是這麼誘人的美人。」
祁天瑞過于輕佻的眼神讓祁軒很不舒服,他皺著眉頭擋在了寧夏的身前,說道︰「請二哥入席吧。」一行人坐定之後,祁天瑞掃了一眼桌上的人物,祁心蓮和祈星憐都在座上,就連花千語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喲,怎麼沒看到我送來的鶯鶯姑娘,難道軒弟對鶯鶯大美人沒興趣,可是天昊可跟我說了,說你是一千個同意的?」
「二哥請不要亂說」祁軒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妻子,他和寧夏的誤會已經很深,剛才的那段話無疑就是火上澆油。
「我可沒胡說,天昊確實是這麼說的。」祁天瑞無視掉祁軒的冷臉,接著說道︰「唉,光吃飯太無聊了,軒弟你這人也很無聊,不如就把鶯鶯姑娘請過來助興吧,唱過小曲听听。」
「魏松,你去辦。」祁軒不想抹了祁天瑞的面子,飯桌上的氣氛確實有點兒冷,也的確需要個人來調節一下氣氛。魏松撇了下嘴,就領命下去了。不多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鶯鶯才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奴家見過瑞王、軒王。」
魏蘭已經多添了一雙碗筷,祁天瑞挪了下位子,把他和祁軒之間的位子讓給了鶯鶯姑娘。鶯鶯一落座,就拿起桌上的酒壺給祁軒和祈天昊分別斟滿了酒,她起身還想給寧夏面前的杯子倒酒,卻被祁軒攔了下來,「夏兒不剩酒力,就不必了。二哥,我陪你喝。」
「呵呵,那感情好啊。」似是在比賽喝酒一般,兩兄弟你來我往的已經從小小的酒盅換成了大碗兒。祁軒的心緒不佳,酒喝得又太猛,不知不覺中竟有些醉了。他站起身來向祁天瑞敬酒,身子一晃,手指趕緊按住了桌面。寧夏和鶯鶯同時起身扶住了祁軒的胳膊,寧夏看了一眼鶯鶯姑娘,失落的剛想收手,可祁軒的大手一下子覆蓋住了她的手背,溫柔的笑道︰「別擔心,我沒事兒。」
被祁軒徹底忽視的鶯鶯姑娘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祁天瑞此刻也搖搖欲墜的站起了身來,嬉皮笑臉的說道︰「呵呵,鶯鶯,軒弟有弟妹照顧就是了,你也來關心一下我這個喝醉了的老人家。」
這時,坐在祁天瑞另一側的花千語卻突然站起身來,扶住了祁天瑞的身體,二王爺一側頭就對上了一張美得讓人驚心的面孔,穩住了心神,他才吊兒郎當的說道︰「呵呵,有勞美人了。」
花千語扶他坐下,輕聲在他的耳畔問道︰「王爺,對我這張面孔您真的陌生麼?」
「嗯?」祁天瑞今日喝得也不少,最近兩年來他在京外已經收心養性,冷不防和人拼酒,竟也有些招架不住,看著眼前美人的笑顏,可是一雙鳳眼里確是毫無溫度,祁天瑞晃了幾晃,「咦,美人,我們好像真在哪里見過啊。」
又呆呆的看了幾秒鐘,祁天瑞突然‘啊’的一聲,捧住了腦袋,身後的魏柏關切了上前,「王爺?」
祁天瑞擺了擺手,這是他的老毛病了,十多年前把腦袋傷了一次,似乎把什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每當遇到一些沾邊兒的事情,就總會頭疼那麼一次。他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德行,拉著花千語的手,笑道︰「美人害得我頭疼,就陪爺好好的喝上幾杯。」
花千語淡淡的笑著,持起酒杯,態度疏離的敬了祁天瑞三杯酒,美人的氣場一下子變得冷淡,搞得祁天瑞想拉拉小手,佔點兒小便宜都不敢造次。花千語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指卻捏得發白,他終究還是把她給忘了。
軒王府的酒宴算不上熱鬧,可祁天瑞自娛自樂倒也得趣,請鶯鶯姑娘獻唱了兩曲之後,他又拉著祁軒大喝了起來,直到過了某個度,魏柏才攙扶起已經口齒不清的祁天瑞,對祁軒說道︰「軒王爺,奴才帶著主子就先告辭了。」
祁軒此時也好不到哪去,倒在桌子有些困覺,倒是寧夏看著站著不太穩當的二王爺問道︰「瑞王這樣子,不如就在府上歇息吧。」
魏柏笑道︰「回王妃,瑞王妃還在府上等著王爺回去呢,就不打擾軒王和王妃了。」
寧夏見他執著,也不強留,便和魏松一起把瑞王送出了大門,回來的時候,卻見祁軒正摟著鶯鶯姑娘,看上去形色曖昧,寧夏苦澀的一笑,轉身想走。卻听酒醉中的祁軒正喃喃的反復的叫著一個名字︰「夏兒,夏兒……」
鶯鶯正處在得意中,冷不丁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她柔聲的哄著,「王爺,我是鶯鶯啊。」
「鶯鶯?」祁軒努力的看清了懷里的女人,眉頭一皺,一下子把鶯鶯推在了地上,很孩子氣的生氣道︰「你是誰,竟敢冒充我的夏兒來人,把這無禮人給我拉下去。」
鶯鶯這一跤摔得不輕,抬起水盈盈的美眸無辜的看向祁軒,「王爺?」可酒醉中的祁軒此刻卻是小孩子心性,固執的厲害,「來人,快來人。」
寧夏見到祈軒醉得厲害,忙吩咐道︰「管家,送鶯鶯姑娘回房。」看著她的胳膊似乎是擦破了皮,又補充道︰「再請人給她處理好傷口。」
明明只有一步之差卻又功虧一簣,鶯鶯咬緊紅唇,眼紅的還想上前,魏松一把擋住她的去路,眼里的寒光四射︰「放肆,難道你想忤逆王妃的命令。」
鶯鶯這才清醒了過來,趕緊跪來,冷汗唰的一下子流了下來,她剛才可是在眾人面前越矩了,「王妃恕罪,奴家知錯。」
寧夏嘆了口氣,說道︰「恕你無罪,你回房吧。」
「謝王妃開恩。」鶯鶯此刻雖然不甘,可事已至此,她現在只能撤退。寧夏看著攤在桌子上面的男子,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她抬起頭來對花千語無奈的笑道︰「小羽,幫我扶他回房吧。」
花千語沒有拒絕,只是動作異常的粗魯,似是非常不情願踫觸祁軒的身體一樣。只可惜寧夏此時的心事重重,也無心去理會花千語的反應。寧夏打好一盆清水,給祁軒擦干淨手腳。
祁軒翻了個身子,嘴里念著寧夏的名字沉醉不醒。寧夏躺在祁軒的身側,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頰,「我明明已經決定放棄了,為什麼你還要來攪亂我的心,上輩子真不知道到底欠了你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一夜寧夏胡思亂想,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祁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熟悉的床上,身邊也睡著最熟悉的人兒,心中一暖,長臂輕輕的把寧夏攬入了懷里。這幾日,他獨守空房,真是被那種孤獨的滋味逼得發瘋,原來當心里闖進了另一個人之後,就真得再也無法忍受寂寞。
寧夏是在祁軒的懷里醒來的,她伸開雙臂想要移開一點兒,卻被祁軒摟得更緊,「夏兒,你還在怪我麼?」
寧夏看著男子緊張的樣子,心里的一角頓時軟了下來,她終究還是放不下他,寧夏重新鼓起了信心,說道︰「軒,我想再給我們兩人一個機會,我要你跟我說實話,那個鶯鶯姑娘和你究竟是什麼關系?」
祁軒看著寧夏的眼楮認真的回道︰「我和她什麼關系都沒有。」他不想讓誤解再成為橫在兩人之間的阻隔。于是自動省略掉政治上的因素,把祈天昊的請求說了寧夏听,「總之,昨晚的那個瑞王爺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對于他,連老將軍岳南天也忌他三分。所以,這個人我們現在並不能開罪,那個鶯鶯姑娘既然是二哥的人,你今後也要防著她一點兒。」
事情原來這麼復雜,寧夏鄭重的點點頭,心里竟對鶯鶯姑娘生出了一絲憐憫之情,女子最可悲的就是被人當做棋子,而這個鶯鶯姑娘恰恰就是一場男人爭斗中的犧牲品,寧夏雖然同情她,卻還沒有傻到會把自己的男人讓給別人,嘆了口氣,她瞪著眼楮凶道︰「以後,若是有誰再要送給你這種艷福,就算是下聖旨,你也不許收」
祁軒連連的點頭,保證著,若是再多一個,寧夏豈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再理自己。他懷摟著寧夏心滿意足,一顆心就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踏實了下來。寧夏听著男人的心跳,似是因為激動那里的節奏,砰砰砰的堅實而有力,撞著她的耳膜,撞進了她的心田。
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寧夏鼓足了勇氣,突然抬頭說道︰「軒,今晚我們圓房吧」其實,兩個月前寧夏就已經到了及笄的年紀,那日,皇太後還親自請她入宮,神秘兮兮的給了她一本**。寧夏看了幾頁之後,就害羞的把那本書藏在了床底下。
那天晚上,兩人都是受了皇太後的傳宗接代的大命令而上了床,祁軒看著小丫頭緊張的抖著身子,終于還是沒有出手,只是懷抱著寧夏睡了一夜,那時,寧夏很內疚的道著歉,而祁軒卻是故作輕松的說道︰「沒事兒,我可以等。」
而現在,小丫頭卻主動提出了要圓房,祁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夏兒,你真的願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