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敘奇 千金茶莊 第十一章 分工合作

作者 ︰ 清水玹歌

見到趙恆的時候,敖琪只想起四個字——嘆為觀止。

實在是不止聲音,就連相貌都跟敖琪的想象背道而馳。那人坐在窗邊的書案前,抬頭看向她,一張油頭粉面的臉,加上那縴薄的嘴唇,就是一女乃油小生啊。

怪不得人家都說反派一定張的不錯,這樣看來,凡是肚子里有貨的人,絕對那張臉也是具有欺騙性的。

趙恆看著面前那個呆愣的人笑道「敖先生還要看上多久?」

敖琪被問的有些尷尬,但是還好舌頭還在「草民只是覺得王爺與草民想象中的差別實在太大,所以一時沒來得及反映。」這個解釋,總比說「王爺,你張的真漂亮,我被你震住了。」,要好的多吧

趙恆起身,走到敖琪身邊,在敖琪周圍轉上了一圈道「敖先生給我的感覺也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不對,現在應該叫敖姑娘。」

敖琪挑眉「男變女肯定不同的。」

趙恆起手打斷道「不,就算是敖姑娘也不是我想象中的。本王想象中的敖姑娘應該更英姿颯爽,可是現實中的敖姑娘卻更像個閨閣秀女。」

趙恆說話的時候,特意貼在敖琪耳側。讓敖琪渾身起雞皮疙瘩,立即退了兩步,離開趙恆控制的範圍道「王爺可要听听我想象中的王爺?」

趙恆好像來了興致,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勢。

敖琪有點邪惡的笑道「我想象中的王爺可是滿月復陰謀詭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尖嘴猴腮老鼠像。沒想到今日一見,草民才發現自己錯了,原來王爺長相如此得體。真是好比金玉一般耀眼剔透啊~」

敖琪這話里帶著罵嗆,趙恆何以听不出來,這是在說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不由心里暗自好笑,怪不得唐驁上報的那些書信,都對這位敖姑娘極其忌憚,對趙恆想收納敖琪為己用的想法頗有微辭。現在看來唐驁似乎是在她手里吃了不少虧。

這樣的伶牙俐齒,這般的聰穎細膩的頭腦,還真是不可多得人才。只可惜……

「敖姑娘,不用言語揶揄。本王知道你對本王利用尊師逼迫陶大人的事情,仍記恨在心。不過本王也是毫無辦法,才那般做的。其實本王最終的目的,只是逼迫陶大人讓步,卻不成想,尊師性子如此剛硬選了一條不歸路來走。再說,就算敖姑娘要記恨,也不應該記恨本王,那個害尊師選擇這條路的人,才應該是敖姑娘最該恨的人吧」

「住口,我不想听這些」

敖琪雙手緊握,呼吸隱隱有些急促,心里那個不容觸踫的地方,又開始漲漲的,鑽心的疼。一點一點汲取著敖琪心頭的血,讓那顆心髒慢慢變的冰冷。

「我這次來找王爺,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喬文慵可是你的人?」昨晚黎振東臨走的時候,跟敖琪說了一句話。

說喬文慵曾經上本彈劾過懿王趙元偓「攔民私,以自用」。據說這件事情是趙恆在背後指使的。所以喬文慵很有可能是趙恆的人。

要是這傳言是真的,現在喬文慵死了,那他這個主子,總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吧。

趙恆稍稍抬起眼皮看敖琪,然後不聲不響的做會書案前「我原本以為敖姑娘是來拜訪的,沒想到是來查案的。既然父皇將那案子交給了敖姑娘,本王定當全力配合。可是……」

趙恆停頓了一下,在桌案上的花瓶中,抽出一支臘梅。將臘梅粗壯的根部掰斷了一部分道「這臘梅雖說是從樹上折下來的,但總不能說這臘梅還是那樹的一部分吧。除非,這掰斷了還能接上去。」

「那不知道王爺這臘梅,是何時折下的?」既然有人願意打啞謎,那敖琪只好選擇奉陪。

「秋冬交際之時才折的,本想折了就算了。後來不知那些奴才在哪里弄來的水,居然養活至今,才見枯敗之象。」趙恆一把捏下那支臘梅上花朵與花苞,然後輕輕吹落于地下「而這慘敗的東西,還有何用。」

敖琪眼珠轉了轉,然後燦然一笑道「希望王爺,不是想讓這落花化為春泥他朝更加護花。敖琪還有要是,就不在此耽擱王爺賞花了,敖琪告辭。」

說完,敖琪轉身退了出去,趙恆也沒攔。只待敖琪走後,趙恆卻將那花瓶里所有的臘梅都抽了出來,將花瓶里的水開窗順勢潑了出去。語氣陰沉沉的道「無根之水,就是養不活這些矜貴的花草。」

趙越都已經在雅室里面坐煩了,見殷歲寒那副淡定的樣子,越看越氣「你到是有耐心,也不知道那劉媛媛是天仙怎的,這般難見。」

趙越和殷歲寒一大早就來了這曦園,本想說這曦園白天是不見客的,他們來找人也方便。卻不成想,那位柳姑娘比他們還早,五更就出去禮什麼佛了,一上午都未回來。

所以趙越和殷歲寒就在這雅室里坐等了一上午,就在趙越實在等不下去,要爆發的時候,媽媽進來傳話說柳姑娘回來了。

趙越急著跟媽媽道「快,還不叫人快點來見。」那媽媽也不是沒見過這急色鬼,可是卻沒見過像這兩位也這般猴急的,一大早上就來點姑娘。還一副凶狠的樣子,要不是有銀子,她都想將人轟出去了。

劉媛媛回來,就得知有人在等,心里也有疑慮。不過也算是見過一些場合的人,所以面上也沒露出什麼異常來。

進了房,就見到兩位爺,一個坐一個站,卻皆是氣質不俗。劉媛媛最喜歡接這樣的客人,笑容便又加了幾分,甜美如蜜。

「媛媛一早便去禮佛,回來才听媽媽說有客。讓二位爺就等了,媛媛在此賠禮。」說著盈盈一拜,還當真有那麼幾分雅ji的風姿。

「柳姑娘也不必多禮了,還請坐下回話吧。」趙越說著,自己也坐了下來。

劉媛媛見這二位,穩坐如斯,怎麼都不像是來找姑娘的人,所以心中顧慮更甚「二位爺看來不像尋花問柳之人,不知找媛媛可是有事?」

趙越沒想到這柳姑娘也是個玲瓏心思的人,扭頭與殷歲寒對視了一眼,然後才對劉媛媛道「看來姑娘也是聰慧之人,我二人這次來,是想問關于喬文慵喬大人的事情。听聞喬大人曾是姑娘的座上客,交情匪淺。所以我們想知道姑娘對喬大人的死,知道多少。」

劉媛媛听了趙越的話,面色有些微變,但是卻仍是笑道「我說這位爺,這都是在哪里听來的。我與喬大人只是見過幾面,根本談不上座上客或是交情匪淺。況且喬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怎敢來這煙花之地。對我們這些煙花女子,又怎會上心。那些都是坊間傳言,不值一信的。」

殷歲寒緊了緊眉頭道「喬文慵死前,曾寫過一封信給姑娘,可是還為來得及送至姑娘手上,喬大人就身亡了,姑娘猜這信上會寫了些什麼呢?」

這回劉媛媛的面色再也撐不住了,越來越顯蒼白,不像剛剛那般還有說辭,閉著嘴沉默了。

「你可知,喬大人打算將一些財物交由你保管。而喬大人打算辭官歸隱。」殷歲寒這話說的,讓趙越有些驚奇的看過去。

心中暗道,看來敖琪身邊的能人,都不容小覷啊。殷歲寒這兩句話說的可謂是極有意思的。

這兩句話本沒有錯,也都是事實。只是這般拼湊的說出來,到不像喬文慵只想將財物交給劉媛媛保管,更像喬文慵打算跟劉媛媛私奔。

劉媛媛果然上了當,渾身明顯一僵。低下頭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聲音有些傷感的道「他居然這般為我嗎?我本以他也跟其他人一樣,卻原來是我想錯了。可惜天不從人願,如果這封信早些到我手上,也許……」

趙越問道「也許會怎樣?」

劉媛媛有些無奈的笑了傳來,但只要有心就能听出那笑聲里帶著強撐「也許我真的會答應他,不過現在卻天人永隔,再沒得後悔了。」

劉媛媛這話轉的生硬,明顯跟她顯露出來的感情不符。趙越和殷歲寒都知道,她真正想說的不是這句話。這劉媛媛有心隱瞞,看來確實有些事情是不可告人的。

「柳姑娘既然承認了和喬大人的關系,那可不可以回答我一開始的問題,喬大人死前,可有發現何事不妥?

劉媛媛緩緩的搖了搖頭「並無,喬大人一直照例三四天來一次看我。記得喬大人最後一次來我這兒,還捎上我最愛吃的糕點哄我開心,著實不見有何異常之色。」

見在劉媛媛這兒,算是無甚可問,趙越掏了幾張銀票給劉媛媛,兩人便離開了曦園。

走時候有不少姑娘都醒了,還勞駕媽媽親自去送。趙越這名聲也算是傳開了。

趙越估計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被人當成了嫖客。那天他可是特意選了白天來,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傳言,結果卻起了反作用。

後來的一個月,這開封城中都在傳,惠王為了柳姑娘一擲千金,更是明目張膽的白天就去了曦園,這柳姑娘有望得進惠嘉王府。

也讓劉媛媛的身價跟著暴漲了起來,不過只有劉媛媛自己知道,那天那兩位爺是來干嘛的。就連那位面色溫和的爺原來就是惠王,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過後想來還有些後怕。要不是主子早早交代過她,否則還真要被那兩位將嘴里的話套了去,著實有些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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