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敘奇 千金茶莊 第三十九章 偷放鐵瑜

作者 ︰ 清水玹歌

趙鉞彎著腰,在這個幾乎只能勉強稱得上洞穴的地方向里面艱難的行進著。不近不遠的和厲風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省的撞到一起去。

「厲風,我頭次有些佩服你了,這種地方你也能找到。」說話聲因為空間的狹小,反而好似擴張了般,在耳邊響起。

沒一會兒,趙鉞就听前面傳來厲風的笑聲「這兒比較適合藏人。特別是像鐵瑜那種老江湖了,絕對比牢里安全多了。」

「還有多遠?」趙鉞最關心的還是在這個破地方還要走多久。

「快了,其實我們可以走前面,那邊近些,不過敖先生說的對,從這邊走才比較像劫人的,前面太正大光明了一些,會讓鐵瑜那家伙起疑的。」

趙鉞在心里獨自咒罵,這個年頭,當個王爺,還點去刨地洞,這都是什麼事兒啊趙鉞正獨自在心里叨咕的時候,就听前面厲風突然停下了腳步道「到了。」

趙鉞這才緩了一口氣,這種腰快折了的動作,終于到頭了。然後整個人往旁邊牆上一靠,從懷中抽出一塊黑布,順到後腦系上。

剛系好,就听那邊厲風道「好了沒,這個洞離地大概兩米左右,我數一二三,我先翻下去,你跟著。」

趙鉞看了看前面稍微有些光亮的地方和厲風給的信息,大概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然後回了厲風一聲「好」

這聲好剛出口,那廂厲風也一個俯沖,在洞口邊借力,翻身而下。趙鉞也不含糊,加了個速,同樣一腳借力,漂亮的一個連翻,安穩著陸。

洞下面是個類似暗室的地方,只不過空間很大,到處都是土牆,只有牆壁上方掛著幾盞油燈。然後是簡易的木板床,和一張長方案幾。

要是敖琪在的話,一定會給進來的那個洞取個很現代的名字——通風口。

此刻鐵瑜正敲個二郎腿,躺在木板床上望著黑洞洞的洞頂。突然被不知從何冒出來的人,嚇得一個咕嚕滾到了地上。

然後防備的大喊道「你們是誰?」

厲風和趙鉞對視了一眼,被掩在面巾的嘴角都微微勾起。然後不顧鐵瑜的大喊大叫,抓著鐵瑜就往有洞的那邊牆去了。

趙鉞首先踮腳而上,一個跳躍,右手整個手掌扒住洞口邊緣,手腕用力下壓,帶動身體向上,在牆壁上踏了兩步,然後旋身入洞,動作連貫灑月兌,回身就向洞外伸手。

鐵瑜在一旁正看的發愣,卻不想左肩處突然被人用力抓住,將他整個人提起,向上拋出。鐵瑜被嚇的,嘴里直叫娘,完全是憑本能才抓住伸出洞外的那只手。

他鐵瑜偷東西偷了那麼多年,這手上的功夫不敢說差,可這身上的功夫可是爛到家了。所以只有緊閉雙眼的份兒,耳邊呼的一聲,就被拉到了一個狹窄的空間里,連身子都舒展不開。

厲風見兩人都已入洞,便不再耽擱也隨之入洞。

三人向厲風他們來時般,行進可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了洞。趙鉞明顯覺得,這出來可比進去快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出了洞,鐵瑜顯然還沒搞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不過經過好幾天的囚禁,突然看見星空的時候,鐵瑜差點沒哭出來。很想大喊,他小鐵板終于重見天日啦。

不過鐵瑜最後也沒敢喊出來,任誰身邊站兩個蒙著黑布的煞神,也沒了那個喊的心情。

「不知二位高人是哪路的,居然費心將在下救出,大恩大德,鐵瑜必當重謝。」

鐵瑜還以為是有高人相救,結果沒想到下一刻兩把鋒利的長劍便硬生生的齊頭而下。瞬間一個滾地葫蘆,鐵瑜才勉強逃過被攻擊的範圍。

鐵瑜見形式急轉,就知這事沒對,這哪兒是救他啊,顯然是想要了他的命。鐵瑜這些年,雖說除了偷確實沒有什麼能耐,可多少次死里逃生鍛煉出來逃跑的那一套本事可不是蓋的。身上也總留著一些保命的東西,例如煙火彈。

鐵瑜是邊躲,邊眼觀四路,查看著最佳的逃命路線,瞅準時機,一個煙火彈甩出去,待對方被煙迷了眼楮,嗆咳之時,順著最為隱蔽的路線,便竄了出去。鐵瑜是拼了命的死跑,根本沒有注意身後是否有人追上來的時間,現在大腦唯一傳達的給身體的指令就是跑。

直到鐵瑜跑的不見蹤影,厲風和趙鉞兩人才收了武器,將面巾摘掉。根本再听不到什麼嗆咳聲。

「我估計這偷兒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咱們是想放了他。」趙鉞在一旁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道。

厲風也同樣抿著嘴,只是沒趙鉞那麼夸張「是啊,其實一開始敖先生將他偷偷軟禁起來就是不想讓那邊知道咱們這邊的進展,不過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了凶手的身份,也就再也不需要隱瞞什麼了。」

「不只,敖琪的意思還要讓他回去報個信,這小子一開始就想要嫁禍嚴敬山,那他肯定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凶手,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那邊誰的人。我們這樣痛下殺手,然後將人一放,那必定會引起兩邊嫌隙的。然後就看著他們狗咬狗。」

「然後我們就等著……」

兩人將蒙面的黑布向著天空隨手一拋,同時道

「收網嘍」

敖琪打算等著趙鉞和厲風的消息,也就一直沒有睡。加上擔心嚴敬幽,所以從傍晚開始就守在嚴敬幽門外,沒離開過。東籬也同樣在院外陪著。

直到水碧從嚴敬幽房內出來,兩人才得以詢問嚴敬幽的狀況。

水碧癟著嘴,不停的搖頭「小姐,看起來不好,現在是哭累了,才睡下了。」

敖琪郁悶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東籬看她的樣子,勸道「算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任誰都接受不來,自己的親兄長是殺人凶手。咱們總要給她一點時間,來想清楚,我相信敬幽是明理之人,她一定會想通的。」

「但願吧」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不是怎麼讓敬幽想通。」

敖琪點點頭道「我懂,最重要的是不要讓敬幽沖動的去找嚴敬山。」

東籬听敖琪這麼說,總算放心了些「還好你腦子還清楚。」

敖琪坐在園中的石凳上,握著一只空杯道「我要是不清楚,也不會守在這里了。」敖琪除了擔心,也怕啊,真的怕嚴敬幽一個激動,就真的去跟嚴敬山對峙了。

水碧見敖琪對著空杯子發愣,以為是因為沒有水了「我去給你們倒點水。」

東籬將石桌上的水壺,轉手放到了水碧手里,拍了拍水碧的肩側「去吧,你也別太擔心,我們先在這兒幫你守著你家小姐。」

水碧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想小姐一時半刻也醒不來,于是就提著水壺去廚房打水了。

現在大晚上,廚房也沒人,所以就只有水碧一個人用鍋灶,這水也就燒的快了,沒一會兒水就開了,水碧用水舀,舀出了一些熱水倒入壺中。轉身把水舀放進了水缸里,這才回來拎水壺。

水碧回到院子里的時候,東籬和敖琪還在說著什麼,嚴敬幽的房門也沒有開過的跡象,還好小姐睡得還算沉。

走過去給敖琪和東籬的杯子皆添了水,將水壺放到桌子上。正準備站在一邊去,就听敖琪道「水碧,來坐這里吧,你也已經站了一天了,該是累得久了。」

其實水碧雖然心疼她家小姐,但是卻一點都不怨敖琪的,她知道這跟敖琪沒關系,要怪只怪天意弄人。

「是啊,水碧過來坐吧,現在沒人再管你那個什麼尊卑了。」

見東籬也邀她過去坐,水碧也就听話的坐在了兩人中間。水碧的剛挨到石凳,厲風和趙鉞就回來了。

敖琪那邊杯里的水也只喝了一半,見兩人回來,立馬迫不及待的就要起身。

突然整個人瞬間五髒六腑便如同火燒一般痛了起來,一口血順著嗓子眼便涌了上來,噗的一口噴出,瞬間就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

東籬,手忙腳亂的繞過中間的水碧,接住敖琪搖晃的身體。厲風和趙鉞也即刻沖了過來。

趙鉞當看見敖琪那一口的血,便即刻紅了眼,大喊道「怎麼回事」敖琪被趙鉞接了過去,東籬這才有時間握著敖琪的手把脈「是中毒」

「中毒,怎麼會中毒的,我們走後敖琪都曾入口過什麼?」

東籬一直都陪著敖琪,不可能敖琪有事她沒事,于是東籬猛然就想起,水碧打回來的那壺水,只有敖琪喝了半口。

東籬跑去桌上,掀開壺蓋,仔細的聞了聞道「是水。」然後眼楮盯向水碧。

水碧突然就慌了起來,胡亂的搖著手「不是,不是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就差沒有急的哭出來了。

「敖琪,敖琪」趙鉞顯然沒有那個時間去想是誰了,敖琪依然陷入了昏迷。「東籬,快去配解藥啊」

「我,我,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毒啊」

那壺里的味道,東籬是頭一次聞到,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毒,怎麼解毒。況且,就算可以研究出來解藥,現在也來不及啊。

「難道就這麼看著敖琪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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