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敘奇 相思書院 第四十五章 揭秘真相(下)

作者 ︰ 清水玹歌

敖琪本想說會有人問什麼反應,結果沒一個人給她捧場,敖琪只有自己郁悶的繼續道「李無咎生前曾是杜秋生的外援!」

這回終于有人提問了,可愛的齊慕遠啊「什麼叫外援?」

「外援就是外部幫手,杜秋生知道在官場找一個人給他幫忙早晚都是個麻煩,還不如用官場外的人。于是他選中的李無咎,這個有抱負、有夢想的年輕人。肯定是承諾了以後的鵬程萬里,誘惑了李無咎幫他的忙。可是沒想到李無咎生了二心,將杜秋生這些年收受賄賂的賬目記錄下來,藏了起來,最後將其藏在了打算送給李無憂的喜服里。」

不得不說李無咎這個辦法還是很有創意的,李無咎跟柳娘商量後,賬簿經改制被寫在了柔軟的布上,然後制成求婚的喜服。之後估計就壓箱底了。

本來沒人會想到,可是事情總是伴隨著意外的。那個意外就是李無咎的死,而第二次的意外……

敖琪看向趙綺玉「而李無憂死後,是趙小姐拿走了那套喜服。」

趙綺玉怎麼都沒想到那東西居然還是個賬簿。怪不得母親會受到劫持,原來她一直與李無咎爭奪的那就是一個不知道何時會爆炸的炸彈。

「而杜秋生的介入,便束縛住了冷霽的手腳,冷霽怕出什麼岔子,所以放緩了他的計劃。更讓他急躁的是,我查案的方向居然沒有向他所希望的那樣查向二十年前的那個案子。所以才有了那天晚上的刺殺。」

估計冷霽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敖琪會因為對鬼怪極度的懼怕,潛意識的排斥與鬼怪之說聯系緊密的陳年舊案。

「那晚的是冷霽?」趙端陽驚訝不已。

「不然 ,你以為是誰!」

「我……」趙端陽下意識的向右看,但是目光走到一半就收了回來。然後閉口不再說話,明擺著趙端陽大半夜出現在那里是有貓膩的,可是就是打死不說。

敖琪一副恨恨的表情,她要不是看他是長輩,都恨不得上去將那鐵口敲開。

「繼續!」蕭緒板著臉道,敖琪可以看出他已經處于某種邊緣了,于是灰溜溜的听話繼續。

「那晚的刺殺就是冷霽特意讓我看到的,所以他當晚才帶著我和趙院士一直繞圈子,卻根本沒有傷人的意思。他只是想讓我看到他與趙院士的見面,從而讓我懷疑到趙院士的身上,進而去查趙院士與當年案子的牽連。」

「那總管的死?」趙端陽其實那天在總管房里也跟蕭緒和敖琪一樣想到了那個拿刀的蒙面人,只是在不知道那名蒙面人的底細之前,他也不好說什麼。

「是冷霽,不過總管的死算是個意外。冷霽那天翻出牆外後根本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去了東院。他想去找李無憂手里的那件喜服。可是卻被總管看到了,這才不得已下了殺心。而在得知是副院士以後,老總管則放下了戒心,以為冷霽是因為什麼事,才那麼晚還留在書院中,沒有回去。老總管大意的將冷霽讓進了屋,結果可想而知,他一時的信任卻搭進去了他自己的一條性命。這就是為什麼總管的房間沒有打斗和掙扎的痕跡的原因。」兩人相熟,一個人在另一個沒有任何防備下,以極快的速度下了殺手。沒人還會有時間掙扎。

「老總管那怪異的向右伸出的手,是他死前最後的提示,只是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

「那手是想指向右面的那面牆!所以才略微抬起,詭異的指向牆邊。」蕭緒的答案,讓敖琪贊嘆,狐狸就是狐狸永遠都比其他人觀察的仔細。

「沒錯,那面牆上有一副院士的畫作,總管最後留下的信息就是副院士才是真凶!因為總管的事情,冷霽沒有機會去找喜服,就匆匆的離開了書院。」

敖琪清了清嗓子道「接下來就是李無憂的死!」

趙綺玉白著臉站在一旁,也不言語。敖琪是徹底的放棄了也許她會自己說出來的想法。

「李無悠根本不是死在相思園內!她是死在城南的靈隱寺!」

這回倒是全體目光都聚焦到了趙綺玉的身上,因為眾所周知自從李無咎死了,只有趙綺玉和趙夫人住在靈隱寺,直到前幾日才回來。

「綺玉?」趙端陽幽幽的叫了女兒一聲,就見趙綺瞪大了眼楮,一臉的驚懼的道「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我沒勒死無憂!」

趙綺玉說完,只听一眾抽氣之聲。

趙端陽更是直覺腦子轟的一聲炸開,她的傻女兒啊!

「你沒勒死李無憂,你的性質怎麼都算幫凶了吧!」敖琪附言道

「敖先生,你是怎麼查到靈隱寺的?」齊慕遠如同好奇的學生一般問道

敖琪得意的笑了笑,特意擺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架勢道「那是因為我在義莊李無憂的尸體上發現了一件怪事!」

齊慕遠一點也沒讓敖琪失望,緊接著問「什麼怪事!」

「我昨晚在義莊發現了李無憂的衣角變成了藍色!算不算怪!」

蕭緒知道敖琪的惡劣,要是讓她這樣說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見醫生包扎傷口「你是打算明天再說嗎?」。

敖琪不服氣的撅著嘴繼續「還記得我在相思園見到李無憂的尸體的時候,發現李無憂的內衣的衣角上有一些類似香灰的東西。當時我還問過書院都哪里燒檀香。其實那根本不是書院里的香,那是靈隱寺的供奉神佛的香灰。靈隱寺有用香灰和面粉摻在一起蒸過後來喂養魚類眾生的習慣。所以李無悠的衣角會變藍就一點不奇怪了。前兩天曾經下過雨,義莊十分潮濕。而老頭,咳咳,也就是寧仵作曾在棺材里放進一些防腐的藥材。估計那藥材中有什麼包含了碘的成分。所以李無悠的衣角上的面粉和那些藥材在雨水的混合下發生些反應,這才會發生顏色的改變」就是面粉遇碘變藍的化學反應,不過估計敖琪說出來也不會有人听的懂。

看到齊慕遠很敬仰的表情看著她,敖琪也甚感安慰啊。

接下來話題沉重了起來「我曾去過靈隱寺,那些面粉和香灰平時都放在掌管寺內膳食了空師父的院內一角,而了空師傅告訴我,他隔壁住的就是趙夫人與趙小姐!」

趙綺玉終于不在沉默了,她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後出來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要那件喜服而已,那是無咎的東西,本來應該就是屬于我的!」趙綺玉說完已經泣不成聲了。

眾人沒有說話,敖琪也沒有,都在等待。因為這個部分應該由趙綺玉自己來說,誰都不能替代。

趙端陽頹然沉默的站在那里。他也在等待,等待一個做錯事的女兒,對父親的解釋。

伴隨著趙綺玉抽泣聲,趙綺玉開始慢慢述說了起來「那天我本來只是約了趙綺玉,讓她帶著喜服來靈隱寺見面的。可是沒想到她居然就那樣大搖大擺的穿著喜服來的,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那喜服她穿很合身,就像量身定做的,也許……那就是量身定做的吧!只是那時候覺得,那東西是我的,是無咎留給我的,便非要去爭而已。」

敖琪突然又可憐起趙綺玉來,愛情讓她變得盲目了。讓這個閨閣中弱不禁風的水仙一夕之間就變成了魔鬼版的罌粟。

「于是就想讓她月兌下來,她不月兌,我們便爭執了起來。我只是想嚇她,我只是用絲巾,我想那沒有多大的力。可是沒想到副院士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抓著我的手,便向上用勁。沒多一會兒無憂便……」

看來老頭說的沒錯,那里確實是兩條勒痕,只是當絲巾聚力在一起的時候,便都攏成了一股。再加上冷霽的蓄意用力,這才是方向和上吊的方向重合。那麼精準的算計,那麼快速的反應,冷霽這人還真聰明的有些可怕。

「當時我很害怕,一不留神坐在了地上。沾了滿身的泥。副院士說剩下的他會處理,讓我趕緊回房去。我當時腦子里一片空白,冷院士叫我做什麼,我就去做。待回房後母親都睡了,我卻一直抖,一直抖。沒有停止過害怕。于是我第二天跟母親說有事便提前回了書院,因為我要離開那里,離開那個可怕的地方。」

接下來,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趙夫人遇劫,于是帶著女兒去了東郊別院去住。

直到敖琪休息了幾天再次出現,這才出現了現在的這一幕。

而趙夫人和趙綺玉無疑是受了冷霽的威脅,趙夫人擔心女兒殺人的事情被揭發,這才帶著女兒一直以作法事為名,躲在城郊別院里。

待一切明了趙端陽看著趙綺玉被官府的人上了手銬,趙端陽突然一瞬間就老了許多,不復那個溫潤嚴明的趙端陽。雙手顫抖的握著女兒的手,趙端陽的眼神里是滿滿的想對女兒說的話,卻只是漠然的陪女兒去了府衙。

而正在感慨的敖琪則被蕭緒直接拎走,去見了書倫請回來的大夫。

又是一個混亂交雜的晚上,只不過敖琪想,今晚過去,不論好的壞的,一切都終將成為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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