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尸森林 正文 41 暈倒,莫名其妙的傷勢

作者 ︰ 木小囧

「你什麼意思?」韓若靈問道。

劉叔單手撐地,有點困難地爬起來,說︰「不然我需要你做什麼?放心好了,只要你幫我做一點點事情就可以了,只需要一點點。」

韓若靈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在自己的身體里做了手腳,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現在還說要自己幫他做事,這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韓若靈轉過身,說︰「別做夢了,我不可能幫你的。」

「是嗎?難道你不想活下去嗎?」。

「這種事情,不用你擔心,我韓若靈的命還不至于那麼短,要早死的話,我也活不到現在了。」韓若靈說著就邁腳往前走。但他才走了兩步,第三步腳才剛抬起來,後背就被劉叔的手抓住了。

「即使忍受剛剛的那種疼痛也可以嗎?」。

因為這一句話,韓若靈的腳一直抬著,沒有放下去。他有點發愣,只要一想到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他就渾身發麻,覺得好像地獄就在自己的眼前。如果不是有那顆藥丸,他一定會掉進地獄里面的吧!

「能忍受得了嗎?」。劉叔加重語氣,再一次強調道。「我可以告訴你那蠱的來歷。五月初五端午節時,捕捉蜈蚣、螞蟻、蟬、馬蜂、毒蜂、蚯蚓、蚰蜒、水蛔等小動物,放入一個密閉的容器內,讓它們自相殘殺,直至剩下一蟲。之後,用容器中的那蟲及其所遺下的屎等,外加飼養者的頭發,曬干以後,研成粉末,貯存在一個大碗里,供在瘟神神位前。飼養者須每個月的初九晚上,點一支香插在大碗里,面向瘟神叩拜,以示誠心,月月如此,日久便自成蠱。」

毒蟲,尸體,頭發……韓若靈覺得全身冒冷汗,想想都不寒而栗。沒想到現在自己身體里面居然有這種東西,韓若靈覺得太惡心了。

「你上一次從這里離開後不久,應該有過第一次癥狀吧,就是全身瘙癢,維持的時間在七天左右,因為第一天的時候,那只一死的蟲子開始復活,然後它需要時間去繁殖。七天過後會進入一個短暫的休眠期,你的身體不會感到任何異樣。接下來就是成長期,你會遭遇同樣的痛苦,當然,也許會更痛苦一些,不過,它也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最後,就是成熟期,我的蟲子們需要大量的食物,于是,它會啃食你的內髒。你剛剛感受到了吧,被啃食是什麼滋味兒。」

內髒被啃食嗎?韓若靈咽了咽口水,汗一直在往下流。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怎麼會遭遇這種事情的。「你怎麼在我身上下蠱的?」

「這種事情還用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通過接觸把蠱下在你身上了。這對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那又怎麼樣呢?」韓若靈反問道。但是,他的語氣中,已經明顯沒了之前的強硬,雖然強打著精神,可是,氣勢已經輸掉了。

劉叔拍拍韓若靈的肩膀,說︰「小伙子,你別急著回答我,難道不先听我把話說完,看看我讓你做什麼再來決定嗎?」。

韓若靈任由劉叔拍著他的後背,他既不說話,也不往前走,也沒有轉身看著劉叔,只是以那樣的姿勢站著。他這樣,等同于已經默認了要劉叔先說說他想讓韓若靈辦的事情了。

「沒有異議的話我就說了。」

韓若靈還是不吭聲。他知道,肯定是不好的事情,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小說、影視劇里看得多了去了。只是他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有一天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很簡單,你只要幫我把簡小莫給帶過來就行了。」

小莫!韓若靈打了個激靈,如果劉叔說的是楊秋夢,是悍馬,甚至是凌風,說不定他一咬牙、一狠心,為了自己活下去就答應了。可是,現在,劉叔要的人是小莫。他之所以在這里,之所以受這麼多折磨,不都是因為小莫嗎?如果這樣,還是要小莫遭遇危險,那他不就是白受痛苦了嗎?「我做不到。」

「你可要考慮清楚。」劉叔冷漠地說。「你會死的,而且死得很痛苦,比剛剛還要痛苦,你忍受得了嗎?」。

「為了小莫,我可以。」

「你做不到的。」

韓若靈覺得他一刻都不想再看到這個糟老頭子了,所以不再理會劉叔,拔腿就走。越早離開這,他會覺得更好過一些。

劉叔看著韓若靈的背影,朝著他大聲喊道︰「簡小莫在距離這里兩百米的地方,你只要一直往東邊的方向走就可以了。找到他之後,記得用利器在自己的右手指頭上刺一刀,只要有血流出來,我就知道你們的位置了。」

鬼才會相信你!韓若靈一邊跑一邊想。要我出賣小莫,怎麼可能呢?我瘋了嗎?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還算什麼男人,何況還要我出賣自己的女人,我看,不是我在做夢,而是那個神經病在做夢!

什麼蠱毒什麼蟲子,都是胡說八道嚇唬人的,當我三歲小孩兒呀!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這種東西,即使是在苗族,也只是被人一代一代地傳說,從來就沒有人見過。神經病老頭子只是想要我挺他的話,才編出這些瞎話來的吧。

跑了很久,韓若靈發現終于甩掉了劉叔,他才停下來,喘氣休息。不過,似乎沒有方向了。他不知道該去哪里找簡小莫,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別的人。一個人單獨在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

腦海中不由得響起來了劉叔的話︰「簡小莫在距離這里兩百米的地方,你只要一直往東邊的方向走就可以了。」這是真的嗎?韓若靈用力地遙遙頭,「那破老頭子的話也能相信嗎?他一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想要騙我去才這麼說的。我一定不會上他的當的!」

話雖如此,韓若靈完全沒有方向,一點頭緒都沒有。他現在連繼續往前走的信心都沒有了,就怕越走越亂,劉叔那句話不斷在韓若靈的腦海中回蕩著︰「一直往東邊的方向走,往東邊的方向走……」無論韓若靈怎麼努力地想要甩掉這個聲音,他都做不到,這句話一直回蕩在他的耳邊。

于是,腳不由自主地開始動了,韓若靈真的慢慢地朝東邊方向走去。

或許,在韓若靈的潛意識里,他早就決定听劉叔所指的方向的吧。因為,在這個地方,韓若靈已經徹底失去了方向感,想要問路也找不到人。如果再不走的話,他就要在這兒坐以待斃了。有個明確的目標總比沒有好,所以,韓若靈最終還是選擇了往東邊走,他下,說不定還真的能找到簡小莫。

只有兩百米,只有兩百米而已,韓若靈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他受傷的手因為用力太大而開始劇烈得疼痛,火灼燒一般。韓若靈剛剛開始還能忍著,可是後來越來越疼,似乎已經快要溶化了。

韓若靈不得不停下來,他把厚重的外套給月兌了,然後把衣服的袖子小心地往上卷。露出的小手臂沒有太大的異樣,但是,快到胳膊肘的地方之後,韓若靈發現,那個地方開始發脹,顏色就和火燒過一樣,鮮紅鮮紅的。越到上面越嚴重,整個傷勢一直延伸到肩部。

怎麼會這樣?韓若靈的神情驚恐不已。自己並沒有踫到哪里,除了幾個小時前被干尸襲擊不小心打在石頭上之外,沒有再弄到過了,可是……不會又是劉叔搞的鬼吧!他今天也踫到了自己的身體。但是,有必要這樣嗎?他已經給自己下蠱了,再做別的就多此一舉了吧。

那會不會是蠱毒在作祟?也不可能,不是都不相信嗎?就算相信,可蠱毒是怎樣的,自己已經感受過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感覺。

韓若靈想破腦子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自己受傷了。但想想總覺得蹊蹺,這麼看來,整個樹林都蹊蹺。

看完手臂之後,韓若靈小心地把袖子給放下來,然後把外套重新披上。他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叫出來。

韓若靈繼續往前走,每走一步他都在計算,離兩百米還有多遠。以前一直覺得,一兩百米的距離就和沒有距離一樣,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但此刻,每一米,韓若靈都覺得要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更加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受傷的是手,腳卻也邁不動步伐。重得如同腳上拖著兩個百斤的鐵鏈,連將腳完全抬起來都成了一件異常困難的事情。他在心中默念著,還有五十米,還有四十九米,還有四十八米……簡小莫,就快要見到她了吧。

當韓若靈看見人影的時候,他高興地簡直要跳起來了,只可惜,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他張開嘴,想要叫簡小莫,但他發現,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開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韓若靈恨恨地想,為什麼近在眼前了還無法踫觸到呢?不行了,身體似乎支撐不下去了。韓若靈漸漸往後倒去,視線也模糊了。就在意識即將失去的時候,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一聲︰「簡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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