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攻略 第二集 佣兵之花 第三十二章 自由的代價

作者 ︰ 女魔法師

「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比格翠。」江江面朝天空背朝地,先是客套了一句,然後簡單的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叫做西西,是一名魔法師。」

「哈哈,小魔法師,你再高興,也不可能有我高興」叫做比格翠的大樹,樹冠微微向後傾,居然像人一樣的仰天長笑。「多少年了,終于可以有人陪我說說話,嘮嘮嗑了」

「看起來,你很寂寞啊」江江哪壺不開提哪壺,直刺人家的傷心處。

「何止是寂寞?簡直就是煎熬」比格翠用無比蒼涼的聲音向江江傾訴。「所以,請求你不要離開,先陪我聊個痛快然後……」

「對不起,比格翠。」不等比格翠然後,江江便道著歉,一個咕嚕翻起身來。「雖然我很願意陪你談天說地,但恐怕我真沒有時間了」

江江翻起來之後,大樹的一只細長根須,仍然輕輕的絆在她的腳腕上。江江並沒有掙月兌,她很清楚,這是自己能和比格翠對話的關鍵所在。

「命運位面的時間流速很慢的。」比格翠提醒江江。「就算咱們在這里聊上十天十夜,奧瑞金也才過了一天。」

「你怎麼知道我來自奧瑞金?」江江雖然著急離開,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達斯妮的杰作。她想辦法切斷了命運位面和其它任何位面的連接,除了她的故鄉位面奧瑞金。因此,除了找到命運之匙和遺跡地圖,打通奧瑞金與命運位面的唯一通道,沒有別的任何途徑可以到達這里。」比格翠喋喋不休的賣弄道。「怎麼,達斯妮沒和你說過?」

「你怎麼知道我和達斯妮很熟?」江江並沒有回答比格翠的問題,而是暗暗記下達斯妮這個名字,然後臉不紅,心不跳的反問道。雖然江江已經猜出達斯妮就是《奧瑞金》那本魔法筆記的作者,但要說和她本人認識,完全就是胡說八道。至于很熟一說,更是無稽之談。

「哈哈,你是瞞不住我的。」比格翠開心的扭動樹桿,像是拆穿了江江的把戲一樣的高興。「別人感覺不出來,我比格翠可聞得出,你的身上,帶著達斯妮的氣息。」

「歷害」江江翹起大拇指表示佩服。心中暗想,比格翠所說的達斯妮的氣息,一定是來自于雙面魔格徽章。

「怎麼樣,達斯妮還好吧?」比格翠和達斯妮也很熟絡的樣子。可惜江江一下就分辨出,大樹是想借著達斯妮,和自己攀交情。

「不知道,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她了。」為了不露餡,江江相當干脆的搖搖頭,然後又將話題往結束的方向扯。「對不起,我趕時間,真的得走了」

在與比格翠的交談中,江江一直沒有切斷與阿芝莎的精神聯系。她死是沒死,但生命力還是非常的微弱。要不是憂心著阿芝莎,做為一名魔法師,江江倒真的願意和眼前這棵大樹,就這麼說下去,扯上一天一夜都不成問題。

「你是要趕去達斯妮的家,命運神殿吧?」比格翠問道。他仿佛抱著一絲僥幸,似乎是很不希望江江要去他所說的地方。

「那倒不是。」江江矢口否認。「我得先去和我的同伴會合」

「難道說,這一次有很多人來到命運位面?」比格翠疑惑不解。然後又用樹枝拍著自己的樹冠,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的行為舉指,總給江江一種腦子好像不太靈光的感覺。比格翠慢慢的推導著︰「噢,我忘記了。你是一名魔法師,魔法師是可以簽訂魔法契約的。當命運位面與奧瑞金的通道被打通,那些和你有契約關系的人,也是被允許進入的。」

「你真聰明。」江江言不由衷的贊嘆道。「我確實還有幾個同伴,被一起隨機傳送進來。所以,我得先去和她們會合。而且,我的一個追隨者現在生命力微弱。不管怎麼樣,好歹我得去看看,不能涼了人家的心不是。」

「太好了」比格翠無比驚喜的說。「我和你一起去」

「你,和你一起去?」這回輪到江江疑惑了。

「哈哈,你又把我當成一棵樹了」比格翠大笑起來,樹葉簌簌作響。「噢,是我的錯,我忘了告訴你,我是一名樹精。噢,不對,按照你們的叫法,應該是樹人才對。」

「我就說嘛」江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幸好她是一名魔法師職業者,雖然心理上仍舊難以接受一棵大樹自稱是人,但這卻是擺在眼前的不爭事實。

「你答應了?」比格翠問道。

「一起去是沒問題。」江江眯著眼楮,抓抓自己的頭發,眼楮朝下,看向比格翠的樹根。「只是,你這個樣子,怎麼才能走路呢?」

「這就得靠你啊,漂亮的魔法師」比格翠討好一樣,伸出一根枝條,指向江江。

「靠我?」江江不解的點著自己的鼻子。

「對,靠你。」比格翠無比肯定。

「我要怎麼做?」江江問道。

「充分的澆灌我。」比格翠指點江江。「用你制造的魔法之水」

「怎麼才叫做充分的澆灌法?」江江具體問道。她一听就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許說,要澆灌到什麼程度?」

「不停的澆灌,直到我身體的每一只根須,都被充分的滋潤,特別是根部。」比格翠獅子大開口,江江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幾十米高的大樹,每一只根須都被充分的滋潤,這得澆多少魔法之水?這得澆到什麼時候去?

「我知道這不容易。」比格翠見江江為難,不好意思的說。「但是你一旦完成了,我就能月兌土而出,載著你去尋找你的伙伴。你想想看,我有三十幾米高,一步邁出去,得有多遠?」

「你這麼高大,步伐頻率一定很慢,速度也快不到哪去。」江江認真的考慮了一翻,最終還是不想答應比格翠所說的事情。「我是擔心我去晚了,我的追隨者死掉」

「你放心吧,來到命運位面的每一個人,都沒有那麼容易死掉的。」比格翠力圖打消江江的顧慮。「你的追隨者生命力微弱,一定是踫到了什麼古怪。不過據我所知,只要她自己不想死,不磨嘰個十天半個月的,根本死不掉。」

「哦?」江江好好的感應了一番。確如樹精所說,阿芝莎雖然生命力微弱,但絕對沒有立刻死亡的跡象。準確的說,她正在慢性死亡。

「就算如你所說,我的追隨者一時半會死不掉。可是我費半天勁,又耗費魔力,又是耗費時間的,把你澆的活蹦亂跳,而我自己卻什麼好處也沒有撈著。」江江的厚臉皮上沒有任何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誰叫她是一名魔法師呢?「這不符合我們魔法師行為處事的原則。」

「我明白,等價交換嘛。」比格翠倒是啥都知道。「很久以前,曾經有一名魔法師,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你明白就好。」

「放心,我當然不會讓你勞而無獲的。」比格翠上道的說。

「自由,是最為珍貴的東西。」江江先重申了一下自由對于人的價值。這會兒,她倒是把比格翠當人了。「你準備用什麼同等價值的東西,來交換你的自由?」

「魔法師,你說得很對。」比格翠傻乎乎的說。在討價還價這件事情上,樹精顯然不是江江的對手。「所以,我確實拿不出什麼同等價值的東西,來交換我的自由。」

「是啊,我又不能讓你追隨我。」江江虛情假意的提醒著,一副替人家著想的樣子,實際上她就是這個意思。「那樣的話,你等于還是沒有擁有自由,至少沒有擁有全部的自由。」

「嗯。」比格翠憨厚的點著他的樹冠。「我本身受制于一個高級契約,確實是不方便追隨你的。」

「那你到底有什麼可以用來交換的嘛?」踫上這種豬一樣的對手,江江也是無奈。

「我唯一能給你的,就是當你離開命運位面時,讓我的一個後代追隨你。」比格翠開出了自己的價碼。「和原來那名魔法師一個樣。」

「他當時是沒有同意啊,還是沒有做到?」江江試探道。

「沒做到。」比格翠沮喪的說,連葉子都耷拉了下來。

「我或許可以」江江對于自己的魔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再說自己帶的魔核也多,魔力恢復起來也快。

江江仔細考慮過了,比格翠的要求,無非就是制造大量的魔法之水。對于這種憨撐爛脹的事情,自己還是有相當優勢的。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比格翠的聲音充滿希冀,听上去比江江還有信心。「你和達斯妮一樣,也是全魔格屬性。只有全魔格屬性的魔法師所制造的魔法之水,才能恢復我的自由」

「你剛才說什麼讓你的後代追隨我,是什麼意思?」江江問道。

「我從身上掰一根樹枝給你。」比格翠低下樹冠,聲音很低,顯得很不好意思。別說江江了,就是他自己,也覺得江江虧了。

「然後呢?」江江接著問。

「你出去之後,找個元素充沛的地方,把這根樹枝種活。」江江沒有一口回絕,比格翠一听有門,抬起了樹冠。「十年後,小樹枝就能長成一棵小樹苗,並且生長出靈魂,成為一名小樹精。百年後,小樹精就能長成大樹精。千年後……」

「好了。」江江打斷比格翠。千年後是太遙遠的事情,她還沒考慮到那一步。

「這麼說,你同意了?」比格翠驚喜的問。

「我覺得,還是不等價,我還是有點吃虧。」江江做出準備要走的樣子。這是她以前買東西時,慣用的伎倆。

「哎,哎,你別走。」比格翠一咬牙。「大不了這樣,我也追隨你,不過僅限于在這個位面。可能你不知道,我是沒法離開這個位面的。還有,如果你要進入達斯妮的家,命運神殿的話,我也沒法幫你。」

「唉,我還是有點虧。」江江欺負老實人。

「我知道,我知道。」比格翠老實巴交的說。「不過,這已經是我所能給你的全部。」

「這樣吧,除了你在這個位面追隨我之外,等我離開的時候,多給我幾根樹枝。」江江做痛心疾首狀。「十根怎麼樣?一根太單薄了,萬一種不活,我可就白瞎了」

「成交」比格翠萬分喜悅。畢竟對一棵幾十米的大樹來說,折斷一根樹枝和折斷十根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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