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攻略 第二集 佣兵之花 第十章 一船人才

作者 ︰ 女魔法師

龍,果然就是龍

玄武頭一天斷了腿,第二天早上就能落地,下午就能走路,第三天就跟沒事人一樣,滿船亂跑。

除了驚人的恢復速度,更令江江感覺神奇的是,玄武那兩條受損嚴重的腿,甚至露出了白森森骨頭,竟然也恢復如初,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就跟沒受過傷一樣。

江江的魔法治療縱然給力,但顯然不可能達到這種「肉白骨」的效果。玄武迅速而且完美的恢復,主要原因還是在于它是一條龍,在于它強悍的血脈和恐怖的自愈能力。江江估計,就算自己不摻合,玄武的傷勢也能在極短時間內復原。甚至于玄武宣稱自己是故意伸腿叫三角蚌咬的說法,江江現在倒真的有幾分相信了。

如獲珍寶一般抱著玄武復原的腿,江江長時間的研究。直到玄武受不了,發出不滿的強烈抗議為止。

江江試圖弄明白龍族自愈的魔法原理,但這對于一個4級魔法師來說,顯然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江江也錯過了最佳的觀察時機,懊悔不已。總不可能再把玄武的爪子打斷,讓自己再重新觀察一次它自愈的整個過程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江江的研究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也並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她的魔法治療,不管是光療術,還是水療術,治療效果皆有小幅提升。

玄武的腿腳好利索之後,基本上就沒安分過。就像一個患有多動癥的淘氣男孩,很難閑得住。

它時而在甲板上撒歡,時而去貨倉搗亂。巴布的貨物每一件都被他撕開,翻得亂七八糟。它居然還把江江的座騎,水平馬,給牽到甲板上,船舷邊。結果一個浪頭打來,船身劇烈晃動之下,水平馬保持不住水平,墜入河中,害得八九個水手費時又費力的打撈了小半天。玄武還教了皮克一個龍語的詞匯,卻是一句髒話,結伴來跟江江炫耀,氣得江江直翻白眼。

總之好好一條船,被玄武整得雞飛狗跳,烏七八糟,不得安寧。水手們無不怨聲載道,船長赫德拉姆忍無可忍,也多次向江江告過好幾狀。

江江沒轍,只有盡全力替玄武擦——該使錢的時候使錢,該送東西的時候送東西,出手大方,恩惠不斷,這才堵住了眾人的嘴巴。

無疑,江江的做法是十分明智的。與其讓一條野慣了龍安份守已,真還不如去擺平赫德拉姆和船員們的不滿情緒。

事實也確實如此。

船員們得了實打實的好處,也就沒話可說了。對于玄武的胡鬧,只要不影響航行,不把船搞翻,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只當做沒有看見。更有甚者,還巴不得玄武闖禍,搞出點事情來。因為每一次風波過後,慷慨的女魔法師都會對當事人進行豐厚的補償。大多數時候是金幣,不是金幣的時候,卻比金幣還令人驚喜。

「尊敬的西西魔法師,你怎麼對一只倒霉龜這麼縱容和維護?」引路人巴布鼓起勇氣,勇敢的向江江提出質疑。他的勇氣來自于貨物被毀的憤怒以及旁人的慫恿。

巴布的問題,也是所有船員都想不通的事情。畢竟為了一只倒霉龜,又賠金幣又賠東西又欠人情的,完全不值當啊。

江江笑而不語,她自然不會輕易告訴其它人,玄武是龍不是龜這個大秘密。

從某種角度來說,玄武隱藏的越深,對于自己就越有利。而且,也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不管是江江,皮克,還是玄武自己,實力都還不夠強大。

皮克當然也深知保守這個秘密的重要性。因此,水手們從江江那里得不到答案,同樣也撬不開他的嘴。

玄武不斷惹禍,對江江來說,倒也並非一無是處。平息風波的過程,給江江提供了很好的機會,去認識、了解、甚至是熟悉「命運號」上的船員。

藏金碼頭距離紅河碼頭有三千里之遙,路程漫長,而且當下的季節,也不是十分有利于船只航行,速度時快時慢,有的時候還不得不逆風行駛。平均下來,一天撐死也就是百十來里。照這個速度,到達藏金碼頭少說也得三十天時間。

或許三十天對于魔法師來說並不算漫長,而且到達目的地之後,大家也就各奔天涯。但既然是同乘一條船,只要走出房間,低頭不見抬頭見,互相認識一下還是很有好處的,畢竟這是一段不短的相處時間。

雖然未必每一名水手,江江都需要去認識,但是船上主要的幾個負責人,還是很有必要了解一下的。

玄武爪閑,把船帆撕扯出一個大洞時,江江認識了負責操帆的詹姆。

不錯的小伙子,雖然並不十分強壯,但機敏靈活,反應也快,操帆技術爐火純青,特別是對于風向的掌握尤其有一套。赫德拉姆船長半開玩笑半夸獎的對江江說,詹姆一個人就能把船給你開走。

為了替玄武贖罪,江江送給詹姆一雙魔紋布制成的手套。手套薄而輕巧,不但被加持了一個恆溫結界,而且還鐫刻了一個簡單的防御魔法。能令詹姆在操帆時,既不失手感,又能保溫,還不會被粗糙的纜繩傷到手。

玄武搗蛋,用堅硬的雜物把船舵卡得轉不動時,江江認識了負責操舵的杰拉斯。

杰拉斯原先只是船上的木工,赫德拉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發現了杰拉斯在操舵上的天賦,便著力培養。如今,杰拉斯的操舵水平已經直追赫德拉姆,不逞多讓。杰拉斯操舵時,極其精準,多余的調整動作很少,基本上都是一次到位。而且,難能可貴的是,他在操舵時總是非常專注,注意力非常集中。

為了替玄武賠罪,江江送給杰拉斯一塊小小的虎眼石,讓他佩帶在胸前。虎眼石具有提高精神力的魔法效果,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杰拉斯那成天緊繃的像根弓弦的精神力。

玄武不知輕重,把大炮的炮彈當球踢,差點把船炸了時,江江又認識了負責炮台的查理。查理的本事是不用瞄準,憑感覺就能擊中一百米開外的目標。如果給他點時間,他能把射程提高到一百五十米。而且,經過他一又巧手,改造過的炮彈,爆炸的威力立即提升一個檔次。听赫德拉姆說,有一次查理做實驗的時候,和玄武一樣,差點就把船給炸沉了。

為了替玄武開月兌,江江送給查理一包魔核粉末。這些魔核粉末是她煉金的副產品,與垃圾無益,但卻是查理一直想要得到的。他把這些魔核粉末按比例摻入炮彈中,威力更加巨大。

風向、風速、水深、水速、船速、吃水量……船上負責測量的鐵禮列不僅對于船舶相關的各種測量勝任有余,而且還會觀測星辰與天體,從而預測天氣。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八九不離十。

鐵禮列倒不是因為玄武闖禍才被江江所認識的,事實上,是他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自從知曉江江送給費南德一只煉金望遠鏡,鐵禮列就直接來懇求江江,希望得到一只倍數更高的煉金望遠鏡,好供他觀測天體,研究星辰的運轉規律。

為了玄武,江江有求必應,答應幫他煉制。反正倍數更高無非就是鏡片組合,而且煉制鏡片的透明水晶石,也不算十分珍貴。

「命運號」的軍事化作風十分鮮明,赫德拉姆甚至配有一個副官,名字叫做尤里安。他是船上受教育程度最高的人。特別是寫得一手好字,令江江都自愧不如。

尤里安溫文而雅,彬彬有禮,很有教養,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對外交涉,都能處理得妥妥當當。江江與赫德拉姆所簽的契約,就是尤里安親筆起草的。雖然有點嗦,但是毫無遺漏。

據說,尤里安是小貴族出身。只是父親死後,家道中落,債務纏身,窮困潦倒,被逼得過不下去跳河自殺時,被赫德拉姆所救,並幫助他償還字債務,這才度過難關。從此,尤里安就上了「命運號」,當了水手,做了副官。

對于尤里安這種文化人來說,筆墨是最美妙的禮物。江江送給尤里安一小瓶龍血墨水,以及一只煉金筆。筆身是以一根筆直的陸行鳥魔法羽毛煉制,筆尖則以純金打造。筆身輕巧的像是沒有重量,寫多久都不會累。純金的筆尖偏軟,書寫流暢,仿佛加馬河。龍血墨水別看只是一小瓶,足夠尤里安書寫一輩子的契約,而且永不褪色。

沖鋒隊長阿爾則是個不折不扣肌肉男,有著野性的外表與桀驁不馴的性格。打起仗來一往無前,奮不顧身,十分勇猛,被赫德拉姆稱作「拼命阿爾」。

和皮克一樣,阿爾也是一名4級戰士。他的天賦或許不及皮克,但如果動起手來,皮克卻未必是阿爾的對手。皮克還是缺少阿爾身上那股舍下一身剮,敢把國王拉下馬的狠勁。

阿爾年紀要比皮克大兩歲,加上一門心思都在修煉上,兩人相處的極好,晚上睡覺都在一間。皮克簡直成了沖鋒隊的副隊長,每天與阿爾一起,帶領著人數稀少,大貓小貓不過三兩只的沖鋒隊,迎著朝霞,伴著夕陽,在甲板上從早煉到晚,天不黑不收工。

兩三天的工夫,皮克就大大受益。人還是那個人,劍也還是那把劍,無形中卻多了一股子一往無前的氣勢。隱隱有突破4級,晉級5級的架勢。

江江是看到眼里,喜在心頭。皮克雖然與自己配合默契,但終歸受級別拖累,略微有點拖後腿,總是發揮不出想象中那麼強大的戰斗力。

此外,甲板總管格爾哈特,廚房總管塞維,這兩個被玄武禍害最為嚴重的重災區負責人,更是成了江江的老熟人。江江的水平馬能從加馬河中打撈起來,多虧了格爾哈特和他所率領的水手。而塞維則在品嘗過江江的魔法之水後,便徹底被她的手藝折服。

格爾哈特從江江這里得到一柄上好的斬馬劍,這是從異教徒的倉庫中搜刮來的物資。而塞維則從江江這里學到了幾個在奧瑞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罕見菜譜——珍珠雞蛋炒飯、紅燒豬肉,水煮加馬魚。

江江還抽空把費南德的煉金望遠鏡徹底的改造了一翻,令其更加強大,更加實用。不但加裝了復雜的鏡片組結構,而且可以通過組合旋轉,自由調節觀察距離。

船長赫德拉姆也識相的閉上了嘴巴。他不但得到了一只煉金望遠鏡,而且江江還給他的船長室安裝了一個魔法擴音器。以後有什麼情況,赫德拉姆需要發號施令,或者找某個水手,再也不用船頭船尾的跑了。對著擴音器一喊,整條船都听得清楚,誰也別想裝蒜。更妙的是,擴音器的音量被江江調整的剛剛好,僅限于船上。這就避免了在對敵時,赫德拉姆下達的命令被對方所竊听。

在「命運號」上,江江成了最受歡迎的人。在船員們眼中,江江也是最可愛的人,見面時比親媽還親。而江江也在認識與了解後,對于船上這一群樸實無華,卻各有所長,甚至懷揣理想的船員們,也包括船長赫德拉姆,也有著相當不錯的印象與好感。

雖然「命運號」只是一條小船,但船上人才濟濟。江江最欣賞的還是船長赫德拉姆,帥才一個,不但船上船下一把手,樣樣精通,而且慧眼識珠,搜羅到這一船人才。

魔法師眼楮毒,看人準。

在江江看來,詹姆,杰拉斯,查理,鐵禮列,尤里安,費南德,阿爾,格爾哈特,甚至是塞維,也包括赫德拉姆,只要給他們出頭的機會,給他們良好的環境,給他們展示的舞台,全都是能發光發亮,獨擋一面,開創一番事業的人才。然後,阻礙他們前行的,只是他們那平凡,甚至是卑賤的出身

站在甲板上,望著一張張年勁熱情的臉龐,江江不禁由人及己,感慨萬千——自己要不是人品好,點子正,魔格覺醒,又恰好踫到胖子,走上魔法之路,成為一名魔法師職業者的話,只怕在兩眼一模黑的奧瑞金,會活的如同一條身不由己的喪家之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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