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畫卷 第一卷 如夢初醒 第三百七十二回 不是玩物

作者 ︰ 丫頭一枚

「出嫁?」莫然有些咋舌,這楚夢瑤不是才剛回來嗎?怎麼就要去嫁人?左右瞧著,這似乎有些奇怪呀。

楚夢瑤微微抿了抿唇,隨後又是無奈的輕笑,「是啊,本是要年後的,可因著一些事情,所以不得不提前一些。」

見楚夢瑤這般,莫然便不再多問,只心中盤算,發現楚府今年的婚事似乎特別多,楚夢瑤、楚榮軒……兩人的婚事好似離的很近呀。

莫然回了自己的房屋之後,便只窩在自己的床上歇息,隨意的翻看著那些書籍,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之上,左右尋思,倒覺得那些事情好似有些無奈,「綠蕊?」

珠簾掀起的聲音響起,再是一段細碎的腳步聲,綠蕊便笑呵呵的走到了莫然面前,「小姐您是叫奴婢嗎?」。

莫然微微點頭,隨後掀起那絲絨被,只穿著單衣站了起來,隨後才說道︰「今兒松園的小翠姑娘不小心滑跤了,你先且從我那的庫房里那些滋補養身的東西,一並總過去。」

綠蕊的臉色微微有些不正常,微微蹙眉,隨後才說道︰「小翠姑娘滑跤?怎麼可能?」

「恩?你好似知道些什麼呢。」莫然見綠蕊那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心中便越發覺得不安。

綠蕊微微猶豫一番,這才緩緩說道︰「小姐,這事情奴婢也不過是道听途說,至于對不對,奴婢自個兒也不如何知曉,不過,倒是也听過很多風聲言語,只說那小翠姑娘前兒不久便被查出有喜,丫鬟們這邊都紛紛過去道喜,還說什麼小翠姑娘若是生個男娃,便可升為姨女乃女乃。」

莫然蹙眉,從一旁的屏風上拿起衣裳穿起,心中卻不安到了極點,好似自己本來以為的事情,又便的不正確不一定了。這究竟是為何呢?

既然丫鬟這百年都傳開了,那應該沒有道理李氏那邊不知道呀?而且,今兒看小翠出血,雖然那些丫鬟們個個都驚恐萬分,可楚夢婷和楚夢瑤的臉上表情到十分淡然。

可是,既然知曉,那為何還要小翠在此服侍他人呢?莫然想不懂的事情很多,只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很難解釋,不得不說,這楚府總是會出一些令人無奈的事情。

「小姐,松園的事情奴婢雖然听過一些閑言片語,可到底算不得真,你听听也便算了,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呢。」丫鬟們之間的八卦總歸是有一定的途徑,而綠蕊在听那些八卦的時候,也不過是以听著好玩的心態,可若真說是怎麼回事,那還真是有些讓人不敢妄下定論。

莫然微微點頭,「知道了,這事情,我也就是听听,再則,我若真是關心過了頭,想必舅母那邊,還不知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思呢。」莫然再笨,這個避險的道理還是知道的,「不過,這些東西你還是要送的,我今兒瞧著小翠的樣子,想必在松園也不見得能過的多麼如意,你與她到底都是從杭州一塊兒過來的,想必她瞧你對她好,心里也是會記上的。」在莫然看來,小翠是楚榮軒的女人,而她的地位再如何卑微,說到底也算是自己的小表嫂,所以,適當的表示還是很有必要的,若不然,就算是莫然自己也不好意思說不。

綠蕊也是聰明人,且又更著小姐那麼長時間,心中清楚小姐的意思,當下就點頭應下,腦子里也開始盤算著等會兒要送些什麼最好。

實際上從中秋節之後,莫然便開始那平淡的小姐生活,雖然每日都有去皇宮畫畫,可卻不知怎麼的,這近半個月的時光中都沒有哪位貴人或是妃子要求莫然去畫肖像。而丹青閣的御用畫師白昇和裴杰,也因著需要修復一些古畫,而被派到了雲軒殿。

這樣一來,莫然的生活便更加單調了。

無奈嘆氣仰頭望天,今兒只畫了些繡球菊,至于其他,還真是提不上什麼興致。古言常道春困秋乏,而這一點兒說起都沒有的八月下旬,到底也是無聊的太過悠哉。

秋風颯颯,坐在涼亭中看著下方的那些錦鯉,心中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昏昏欲睡,莫然眼前突然越過一塊石子,落在那平靜的水面,掀起層層漣漪。

本想轉頭瞧瞧是誰,卻先一步听到那並不陌生,且極具蠱惑之感的聲音。

「莫小姐瞧著很真是悠閑呢。」趙嘉佑今日處理完手頭上要緊的事情後,便想著來此瞧瞧,剛剛來到這丹青閣的庭院,便瞧見莫然一人懶洋洋的斜躺在這,看著那水池中的錦鯉。

不知為何,只覺得自己好似突然很羨慕那池中的錦鯉,它們並沒有做什麼,只是每日每夜的在這池塘中游泳嬉水,卻能讓這個小女子一直注視著,而自己……好似從來都沒有在那啊清亮的眸子中存在一般。

莫然心中微微糾結,暗惱此人為何在這里出現,可臉上卻掛著恭敬有加的完美笑容,對著趙嘉佑柔聲說道︰「太子殿下吉祥~」他為何突然來此?不安的心漸漸開始躁動。

「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莫小姐便與我是一家人了,怎的現在還這麼陌生?」終歸是不甘,想要爭取一些,努力一下,可是眼前這個小女子,卻表現的極其不情願。

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呢?很想知道答案是什麼,卻是一早就清楚那是絕對不可能知曉的事情。

莫然不自覺地將身子向離趙嘉佑遠一些的位置挪了挪,隨後才恭敬,且極其疏離的說道︰「太子殿下雖然這般說,可禮不可廢,而莫然現在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畫師罷了。」是啊,她頂多不過就是個畫師,為何還要去擔當那麼多呢?這,不是自己難為自己?不,應該說是他在難為自己。

「畫師?呵呵,是啊,我倒是也記得莫小姐此時的身份呢~那麼,既然如此,那本太子是不是可以以太子的身份要求莫畫師為本太子畫上一幅圖?」趙嘉佑淺笑,看著此時低頭不語的莫然。

莫然微微絞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心中卻在盤算著此人現在在此,究竟是為著何事,若是說……只單單是因為找她畫畫?這她可是絕對都不相信。

「莫然既然是畫師,那這為太子殿下畫畫的事情,自然是一定可以的。」莫然笑的很沒有生氣,感覺之上便就是單純的那種禮儀微笑。

「莫然……難道你不知我心中有你嗎?」。莫然說話的那種感覺,總是讓趙嘉懿不好受,而此時,心中亦是有著無奈嘆息。

莫然微微有些窒息的感覺,看著趙嘉佑的表情也不淡定了。

「你……你剛才……我什麼都沒有听見」莫然的腦中輪轉了很多東西,最後還是覺得無視這一切,最好。

「你明明听見了,為何要當做沒有听見?」趙嘉佑微微蹙眉,這種回避,似乎沒有任何效果。

莫然仰頭,看著那英俊的男子,他的眼眸狹長銳利,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精明,他的唇淺薄至極,總是給人一種薄情寡義的錯覺。也許,以前的他卻是如此,薄情寡義,可現在,又如何呢?人,不是總是改變嗎?

隨後低頭,心中卻有著許許多多的無奈,「太子殿下,莫然心中只有一人,就算是听到再多那樣的言語,亦是只能當做沒有听見。」

「你……還是幫我畫一張畫吧。」既然這個話題無法繼續,且眼前人也沒有想法要繼續,那麼,他又何必執拗于這個問題?而心中明明這般安慰著自己,可卻有些不法遏制那呼之既出的情愫。

莫然點頭,隨後轉身準備回去收拾一些畫材拿過來用,可不想,就在那一霎,卻是听到讓自己無法適從的言語。

「你一日不與趙嘉懿完婚,那麼,本太子終歸還是有機會的。」

「有機會又如何?莫然不是玩物,太子殿下若真是得到了,想來也不過是玩弄一些時日。而日子久了,莫然這樣如此平凡的物品,終歸是會被淡忘塵封。」幽幽說道,卻是再如何也不想轉頭去看屹立在池塘邊,默默注視著他的男子。狹長銳利的眸子中化作一灘春水,訴說的話語,卻是只有自己才能知曉。

她沒有看見,所以不知曉那人的身子一僵,用那幾乎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她,隨後又是一抹淡淡的,無奈且感嘆的笑容。是她誤會了什麼?還是自己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什麼,所以才會讓她這般想?

「本太子不曾將你當做玩物,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如此想……」這樣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確實有些令人不敢置信,不過,那個本應該听到的人卻是在自己說完話後就小跑入了屋內。

淺笑帶著苦澀,是因為自己太晚遇見,還是莫然從未正眼看過他?

不是玩物,更不只是因為有趣才會這般,若真是要說,也許莫然便是他心中最想得到的那份寶物

秋意盎然,而這只言片語,終究是擾亂了一些人的心房。

莫然的心怦怦直跳,她明明已經決定了一些,那嗎此時,自己的心髒為何又要跳的那麼快呢?是她錯了,那是那個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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