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畫卷 第一卷 如夢初醒 第八十七回 夜畫桃花

作者 ︰ 丫頭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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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潔白如雪的湯品之中,出了那鵝黃色絲絲縷縷的蛋羹之外,都是些晶瑩似水晶的膏狀體,莫然用湯匙攪著那碗湯,神情之中,有著難以遮掩的囧意,「陸嫂,你是說這里面是雪蛤?!」

「正是,老奴是用那雪蛤月復部那塊的油脂熬成的湯,這雪蛤的油脂有清熱化痰潤肺的功效,對小姐的身子是一定又好處的,再則,老奴以前也曾听人說過,這雪蛤對姑娘家的皮膚也是有很大的好處!」

陸嫂說了一通,將這雪蛤夸的更什麼天上無雙的寶貝一般,莫然听的頭都大了,卻久久無法從那是雪蛤身上油脂的事情上恢復過來……

「哦,原來這雪蛤還有那麼多的功效啊!」莫然感慨,淺淺的笑著,隨後又說道,「我現在既然已經吃好了,那剩下的你們就分喝吧。省得又浪費了那麼好的東西。」

一旁的綠蕊虹櫻听陸嫂說了半天,嘴巴早就饞了,現在听莫然說要分給她們吃,激動了老半天。

「多謝小姐∼」隨後,幾個丫頭就忙手忙腳的準備喝湯。

莫然瞧著確是有些不好意思,「唉,早知你們喜歡,那我就應該讓陸嫂也為你們煮一些,這湯都涼了……」莫然瞧著那色澤雖好,卻沒有什麼熱氣的湯。

綠蕊搖頭說道︰「不礙事的小姐,現在又不是冬天,而且,陸嫂這湯做的真的的是很好喝吶。」

莫然見他們喝的開心,又想起了昨日答應霖涵做泰迪熊的事情,就說道︰「我先進屋了,綠蕊,昨日交代你準備的布料棉花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嗎?」。

綠蕊放下正在吃的湯,隨後說道︰「小姐你放心,我與虹櫻早就準備好了!」

「小姐,虹櫻有一事相求∼」虹櫻瞧著莫然說道。

「什麼事情?」莫然沒想到綠蕊會有事求她,心里覺得新鮮,就笑眯眯的看著她表示詢問。

「奴婢想放風箏……」虹櫻說道,「小姐你瞧瞧,這些天在天上飄著的,都是各式各樣的風箏,奴婢瞧著新鮮好奇,所以奴婢自個兒也想放著玩。」

莫然自然不會反對,點頭說好,只是心中卻閃現了另外一個問題。「虹櫻,咱們院子里可沒有風箏啊!」

「呵呵,小姐這你可不用擔心,前兒個奴婢撿到一個壞的風箏,奴婢瞧過了,那風箏的骨架子是好好的,只是上面糊的紙,不知道被什麼給掛破了,再加上那線段了所以才飄落到咱們院子里。」

莫然挑眉,接著說道︰「你會給風箏糊面?呵呵,真是瞧不出來,沒想到咱們虹櫻居然有這樣的特長。」

「可是……咱們從哪去弄紙呀!既然是風箏,那總得弄個好看的吧!」綠蕊說道。

這話說的,虹櫻卻也犯難了,她當時只想著隨便拿張紙就可以了,卻沒想這茬上。

莫然淺笑說道;「這有什麼好犯難的呢?虹櫻你跟我說說那風箏究竟有多大,我幫你畫一張就是了。」

「真的?那多謝小姐啦!小姐,我這就將與那風箏尺寸大小一致的紙給你!」虹櫻歡喜著,放下碗筷就跑走了。

莫然覺得好笑,隨後就回到自己屋子里了,開始制作泰迪熊……

已經有過制作一次泰迪熊經驗的莫然,這一次做起來,真是覺得很好上手,當然,這泰迪熊做起了其實真的的非常簡單。只要用剪刀,將泰迪熊的輪廓分開剪裁,然後塞上棉花再縫合起來。

莫然耐心的做了一下午終于將泰迪熊的四肢給做好了,莫然瞧著唯一遺憾的是在這兒做不出那毛絨絨的感覺,棉布做的泰迪熊,雖然手感綿軟,可是卻……雖然莫然覺得差強人意,可是覺得糊弄小姑娘卻是綽綽有余。

「小姐∼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還在做呀!」綠蕊走進屋,瞧著莫然還在那忙碌,「小姐,這布偶什麼的,字樣更我們說一聲,我們幫你做就是了,你瞧瞧,這做了半天,馬上都要把眼楮給累壞的!小姐你可要多多注意!」

莫然也知曉綠蕊是為她好,她看著面前那個放布料的小竹筐,將已經縫制好的四肢放到一邊,再將已經剪裁好的布料放到另一邊,隨後對綠蕊說道︰「那好,晚上的時候咱們就一塊兒做吧!到時候我于你們說,你們只管做就可以了。」

「好好好∼小姐,您還是快些吃飯吧!陸嫂已經將晚飯準備好了,你若是再不過去吃的話,那可就要涼咯。」

莫然點頭,站起身子,拍去身上殘留的碎布頭和棉花絮什麼的,便隨綠蕊一道去了。

晚膳是一碗菜粥和兩碟點心,另外還要幾樣小菜,菜式瞧著就很是可口,莫然看著歡喜,心情又好,吃完飯後,就決定出去散散步。

「咱們去桃園看看吧,今日都叮叮當當一天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搭好那個台子。」莫然說著,便拉著綠蕊虹櫻要過去。

現在的桃園已經恢復了平靜,白日的喧囂襯托著現在更加寧靜。桃園里只有幾個看門的丫頭小廝,白日里搭好的戲台上已經鋪上了紅色的地毯,後面也支起了揮著圖樣的架子。

天色早已昏暗,除了丫鬟們手上的水晶琉璃燈之外,只有那銀白的月光,放著幽靜淡雅的光澤,映照著桃園里那個小小的池塘,池內那隱隱約約且波光粼粼的月色,幽靜的令人心醉。

莫然深深吸氣,好似要萃取那星月的精華一般,抬頭仰望,只覺得星星閃爍的好似寶石一般璀璨。

「小姐你今日的興致可真高,咱們可好些時候沒有這樣幽靜的散步了。」虹櫻見莫然心情很好的樣子,自個兒也很是高興,笑眯眯的看著她說道。

莫然點頭,卻沒怎麼解釋,總不能說是晚上吃多了,覺得太撐,怕長肉,所以才出來散步的吧……

綠蕊卻是撲哧一笑,嘴角上揚,亮晶晶的眼楮也彎成了月牙,用帕子掩著嘴巴說道︰「小姐這哪里是興致好?明明是今晚吃的太多了,所以才出來多走動走動的!」

不愧是綠蕊,莫然滿頭黑線很是無奈,想承認卻又沒法子,真是糾結的令人郁悶。她輕咳一聲,看似隨意的向綠蕊那瞟了一眼,也沒多說話,只是想前頭走去,好似對什麼東西特別感興趣。

「這戲台子搭的可真是快。」莫然感慨,想迅速改變一個話題。

「是呀,小姐你是不知道,今兒個下午,大小姐和二小姐也過來這桃園里,我下午的時候因著好奇,所以特意向桃園這瞧過,听著二小姐在那兒指揮著,我那會子瞧著,覺得可真的是很有意思。呵呵,不過這桃園可真是好,瞧瞧這兒的桃花,開的可真是燦爛!」綠蕊感慨的說道。

「這黑乎乎的,你居然也能瞧出這兒的桃花開著燦爛,卻也真是神奇呀∼」莫然執著團扇,呵呵笑著,向綠蕊看去,莫然瞧去,那台子,覺得也挺有意思的,雖然她很想在那日去瞧瞧究竟有什麼節目,可是一想到楚夢婷便還是作罷,畢竟,對于莫然這樣就算是春節晚會,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特別精彩之處的人,並不會覺得有啥可惜。莫然聞著那桃花香氣,腦子里卻是有了其他的心思。

「綠蕊虹櫻,你們快去給我多支幾個燈過來,還有啊,那個我昨日還沒有畫完的桃花圖也給我拿過來。」

「啊?小姐你莫不會要在這晚上作畫吧?」綠蕊的嘴巴張開成一個飽滿的圓弧狀,有些不敢置信,她看看天上那高高掛起的月亮,又再一次詢問道︰「小姐你真的確定要在這兒畫畫?可是,就算這兒的月亮再亮也比不過白日啊!小姐你若是想畫這桃花,倒不如明日白天,好似等二小姐的賞花會結束之後,再來作畫,也不遲呀!」

「怎麼會不遲?今日早晨你們不是都知道舅父要讓我去書塾嗎?我還想要好好溫習功課呢!哪里還會有時間在這兒悠哉的作畫?再說了,我先下就是想畫夜晚的桃花!」莫然說道,她這也就是一時興起,不過,她也確實很想將眼前這些散發著甜美香氣的桃花給繪畫出來。「哦!對了,我記得我那還有一瓶桃花露,你們也給取過來,我有用處的。」莫然心想,那桃花露平日里是用來抹頭發的,可是因為莫然覺得那香氣太過濃重,所以一直沒有用,現在正巧畫桃花,倒不如到時候在墨子里倒些,說不定還能像以前在電視劇上看到的那樣,可以引來一些蝴蝶蜜蜂什麼的。

綠蕊和虹櫻雖然不曉得莫然的用意,可是依舊領著幾個丫頭去拿了,只留下丫鬟阿樂留在莫然身邊。

「小姐,你先在這亭子里歇息著,我們馬上就把東西搬過來。」虹櫻說道。

莫然點頭,隨後說道︰「不急不急,你們慢慢來就行了。」

莫然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看著遠去的虹櫻綠蕊,覺得口有些渴,就對阿樂說道︰「阿樂,你去給我端些茶水過來,我有些口渴了。」

「是,小姐,奴婢這就給您去端茶過來。」

寧靜的桃園里,只留下莫然一個人,她抬頭向天上看去。

「這兒的空氣就是好!一點污染都沒有,就連星星也是那麼閃爍。」她感慨著,她想家了……那個世界,于她而言,雖然已經沒有什麼親人,可是,那畢竟是莫然從小長大的地方。

「呵呵,然兒妹妹,這污染是什麼意思?」楚榮軒的聲音不知何時從身後傳來。

莫然猛的轉身,卻瞧見楚榮軒、趙嘉懿兩人,站在身後,好笑且略帶好奇的向莫然這看去。

楚榮軒溫潤如玉的面容,那儒雅的氣質一直在釋放之中,他洋溢著那如沐春風的微笑,眼瞳里滿是莫然那有些驚訝的面容。

莫然很快恢復好自己的情緒,是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驚訝,她站起起身子後又福了福,說道︰「莫然見過榮軒表哥,趙公子。」

趙嘉懿似笑非笑,看著莫然的雙眸有些深邃,他依舊是那雲淡風情的樣子,白衣勝雪,黑發如墨,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然俊美不凡,可在莫然看來,卻總是有種別扭的感覺。趙嘉懿雖美卻依舊令莫然不喜。不得不說,于莫然而言,看到一個比自己還要貌美的男子來說,這實在不是一件值得歡喜的事情。

趙嘉懿的白衣在月光下,好似籠罩了一層瑩白光芒,看著甚是好看。

他做了個輯,俊美的容顏在莫然面前晃動,「莫小姐好∼」

莫然笑眯眯的看著兩位公子,說道︰「你們兩人這麼晚了,怎麼會跑到這兒來?」

「哦,我與趙兄今日在一塊兒做文章,之後,我們便出來到處走走散步,卻不想,在這兒居然能看見然兒妹妹你?」楚榮軒微笑的解釋道。

莫然點頭,隨後笑著說道︰「真巧,我今日也是來散步的∼」

「莫小姐,那污染究竟是什麼意思啊?」趙嘉懿在這個時候居然那麼鍥而不舍。

「呃……這個污染就是破話的意思,使原本美好的東西變的不美好了……」莫然胡亂解釋著,隨後又干笑兩聲。

「小姐!東西給你準備妥當了!」這個時候,綠蕊和虹櫻的聲音傳來。

「咦?大少爺?!趙公子?」綠蕊瞧見了站在莫然身邊的兩人,有些吃驚,心下也不禁稱奇,這都什麼時辰了居然還能看見……這究竟該如何解釋?

虹櫻見了兩人,連忙將手上的東西放好,然後與綠蕊一塊兒向兩人福身請安。

「奴婢綠蕊/虹櫻,給大少爺趙公子請安。」

「都起來吧!」楚榮軒揮袖說道,看著兩人手中拿著的架子,還有身後幾個丫頭手里拿著的燈籠,不禁好奇起來,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莫不是然兒你住不習慣這兒的梅苑,想要搬到這桃園吧?」

莫然嘴角微微抽搐,這想法可真是……夠創意。「榮軒表哥你這說的是哪里的話?這兒的梅苑我住的很是歡喜,又哪里會有住不管的話?表哥你可要仔細瞧好咯,然兒今日之事一時興起,想要將這桃園的夜景給畫出來罷了。」

「哦?莫小姐竟然這麼風雅?等到莫小姐畫好後,可否讓趙某看上一看?」趙嘉懿問道,他也覺得新鮮,白天畫畫到沒啥,這黑燈瞎火的,能畫出個啥東西……

莫然挑眉,有些不快的看著趙嘉懿,知曉他是不信任,所以才這樣問,那暗藏在心底的倔 勁開始爆發,「趙公子,你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在這兒做著,我莫然馬上就開始畫!綠蕊虹櫻,快把畫架支好!」

閑話不多說,莫然便與倆丫頭忙碌起來,很快就把架子弄好了,她今日本來是想把昨日桃花給搞定的,可是被那趙嘉懿一說,當下就讓剛剛端茶過來的阿樂重新拿了張宣紙。等到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莫然就借著燭火和月光開始作畫。

趙嘉懿饒有興趣的看著莫然在那兒作畫,心下確是越發的稱奇,這莫然總是會給他帶來驚奇,不得不說,他確實對她開始產生了興趣。

楚榮軒看著莫然那認真作畫的勁頭,心里卻很是欣慰,這些時日里,他為了春闈,一直在忙碌,卻有好久沒有像今日這般,坐在莫然身邊,看著她在自己身旁做事……雖然,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很多人,可是楚榮軒依舊搭心眼里感到欣喜。

夜晚的光線不是很好,莫然作畫的方式也與白日不同,桃花雖然粉女敕,可是因為在黑夜,卻又覺得有些黯淡,莫然運用了一些淡雅的紫色,將桃花的暗處處理很是夢幻,而桃花的亮面又運用了描白的技法,使之顯得細膩且生動,顏色亮麗至白。渾然不似往日里瞧見的桃花那般,整個畫面都籠罩在瑩白的月光之下,甚是好看。

莫然畫的熟練且專注,渾然沒有注意到身邊兩位公子滿臉的驚訝之色。

倒是綠蕊和虹櫻滿臉的平靜,還在一旁小聲議論。

「虹櫻,我覺得小姐今日畫的不如往日畫的好!不如往日里顯得清亮。」綠蕊說道。

「你不懂啦,這是黑夜,小姐又怎麼可能畫的跟白日里的一樣呢?不過呀,小姐這畫可確實沒有用心,我覺得這不如她剛剛來京城的時候畫的那種山水畫好!」虹櫻以前在青樓之中當丫頭的時候,也算是看過那些名ji才女們所作的畫,她雖然不是特別懂,可是依舊可以判斷,莫然所畫的畫,要比那些姑娘們要不知道高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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