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 第二卷 第五章 南爺之死(五)

作者 ︰ 同年

周一航一進屋,帶上門。

只見床上斜躺著一個滿臉白*粉的小姑娘,身上纏著好幾條繩子,地上躺著人事不省的南霸天,旁邊蹲著目瞪口呆的南博文。

南博文一見周一航,眼淚快下來了,「周一航,我爹暈了……」博文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腦袋上被重重的一擊,側身倒下了。

周一航出手了。

他見南霸天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知道機會來了。

早在老頭大婚前,周一航和三十七房太太,就把兩人的值錢東西都兌成金條銀票了。他們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等待這一天。

要知道跟隨南老頭兩年多了,老頭善變如狐,狡猾如蛇;他也見過一些苦主前來報仇,不是重傷逃亡,就是活活被整死;一向心狠的他,都看得膽戰心驚。

南老頭惜命,惜命的要死。

平時吃飯喝茶,磕個瓜子都有隨從試吃,各項保安工作更是滴水不漏。

可是眼前,那個猙獰,陰損,魔鬼一般的南霸天居然倒下了;面前的南博文又是個書呆子外加窩囊廢。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他怎能措施良機。

想著想著,他解下了腰帶,搬起南霸天的腦袋,一圈圈纏繞在老頭的脖子上,交叉著,緊緊一拉,用力一拉,再一拉……

「好疼。」六兒此時又顫巍巍的叫了一聲。

周一航回頭一瞥,他一進門就知道,小新娘的眼楮被南霸天袖子里的毒藥粉給傷著了,小丫頭在床上申吟著,像個受傷的小貓一樣不停地抽搐。

周一航仔細一看小新娘的臉龐,雙手不自覺的竟然慢慢松了下來,小丫頭的樣子怎麼那麼熟悉。

周一航站了起來,緊走幾步,抓起旁邊的紅蓋頭抹去了小丫頭臉蛋上的白*粉。

這小丫頭雖然閉著雙眼,但是呲牙叫喚的時候,那顆小虎牙,難道是她?

二年半前,周一航在一場江湖殺戮中,僥幸逃了出來,他重傷未愈,一路逃到了文江府,身無分文,流落街頭。那天,他躲在街角,緊緊蜷縮著,幾乎快要餓暈了,前心貼後心,眼冒金星。

他甚至連乞討的叫聲都喊不出了,就算讓他去街邊的鋪子里搶個饅頭,都是有心無力了。

就在他覺得眼前白光直冒,要去見牛頭馬面的時候,一個短衣打扮的中年大漢,領著個穿藕色長裙的小姑娘從身邊經過。

那小姑娘似仙子一般秀美,但不知為何,眼中淚光點點;她忽然停了下來,微微一笑,露出一顆小虎牙,隨手把一個紙包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後翩然遠走。

他顫抖著雙手,打開了那個紙包,不覺間熱淚盈眶,原來里面是一打芝麻餅。

如果沒有那十二個芝麻餅,他周一航不會活到今天。

難道說,面前這個姑娘就是給自己送餅的恩人?

六兒懊悔得要死,疼得渾身直顫,她怪自己上當受騙,中了老頭的奸計。忽然她感覺一個人正在向自己靠近,然後拿布抹著自己的臉。

周一航開口了,「小丫頭,千萬別流淚,你是那天給我餅的姑娘嗎?」。

六兒只顧疼了,沒有回話。

周一航又急切問了一句,「你是兩年前在路邊給我一打芝麻餅的小姑娘嗎,那天還有一個中年大漢和你一起。」

六兒使勁搜索著回憶,兩年前,江宅附近,那次她和爹去找江雨大哥,結果發現人去屋空。自己難過的哭了一路,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情,把芝麻餅給了一個乞丐,好像是。

六兒點了點頭。

周一航心中一顫,轉身蹲下往南霸天的一只衣袖里伸去,他掏出了一個小紙包,上面寫著「解藥」二字。

「別怕,我就是那天你救的乞丐,你試著睜開眼,忍著點,會很疼,千萬別哭,那毒藥一遇水,會燒壞眼楮的。」說著他把藥粉灑在了六兒的眼楮上。

六兒的眼楮剛才被燒得生疼,這藥粉灑上去,她覺得忽然不那麼疼了,清涼不已。她試著睜開雙眼,只見一個青年低頭正看著他,她又看了看床下,南霸天死人一樣躺在地下。

她問道,「大哥,南霸天死了嗎?」。

周一航一見自己的救命小恩人,忽然間心軟了,六兒的橫空出現,無疑打亂了他們原先的計劃。

周一航良心未泯,怎忍心殺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想這個善良的小姑娘摻和進這事,只想讓她趕快逃命。

他決定放掉六兒後,干掉南霸天,自己再逃走。

周一航點了點頭,正色道,「他死了。你快走,這屋子里有條密道,直通後院的佛堂,再往後是個小墳場,你一直奔東北角走,看到小石獅子,轉一下它的頭就能出去。」

這本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可是南霸天一想到要娶美若天仙的四十二房,前幾日高興的喝醉了,就將這個秘密講給了三十七房,三十七房又在歡愉的時候說給了周一航听。

六兒又拿袖子抹了抹眼楮,她皺眉道,「真死啦?怎麼死的?秀兒的賣身契,我拿到就走。听說在南霸天棉襖的夾層里。」

十八房在舒秀兒家給小秀兒下達了任務,不管怎麼樣,先把南老頭棉襖夾層里的房契拿到手再說,拿到了一切好說,不然,就讓她們全家見閻王。

六兒替秀兒來嫁人和偷房契,早知道了這些消息,但是秀兒也糊涂,沒倒騰清到底是房契還是賣身契,她實在是有點暈了,六兒拍著胸脯大夸沒問題,我都偷來不就行了。

周一航蹲子,在南霸天的棉襖夾層里模了會兒,扽出一沓厚厚的契約。

第一頁抬頭就寫著三個大字,「房屋契」,上面還有手印腳印。

可惜,周一航一代草莽,大字不識一個,他就看上面有三個字,心說這就是賣身契吧,疊了下全都交給了六兒。

六兒接過來,一看這厚厚的一落,來不及翻找,先都裝走再說。

臨走時,六兒注意到南霸天腳底下好像沾著什麼,低頭一看,原來是剛才她掉地下那半拉隻果,不過已經給踩的稀巴爛了。

「嘿嘿。」六兒一樂,小巴掌一拍,「壞老頭讓我殺了,他踩著我掉地下的隻果一滑,摔死了。」

周一航一看,差點沒樂出來,南霸天脖子上,還纏著自己勒他那褲腰帶哪,要是真死了,也是自己給勒死的呀,這小丫頭也太逗了。

他有心說明吧,又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勸道,「小丫頭,人命大事,別胡說,是他自己摔死的。和你沒有關系。你快逃吧。」

六兒一撅嘴,嘟囔著,「哦,明明是我殺的呀。」

周一航搖了搖頭,在羅漢塌的扶手上模索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一處機關。

只听,嘎吱吱,斜眼望去,羅漢床塌下的地面上露出了一米見方的一個方槽,底下似乎是木梯子,周一航一把掀起了羅漢床。「快走。」

六兒看了看周一航,抱了個拳,「大哥,多謝救命之恩。」說著,轉身鑽進了密道,這才又引出了前文咱們提到的小墳場縱火那樁事情。

六兒走了一會兒,周一航拔出了鋼刀,揮刀正要向南霸天砍去,忽然听見院門外有人在   的用力砸門。

仔細一听,原來正是十八房在外嚷嚷,「開門,開門,開門。」

十八房在前院長袖善舞招呼著大家,把家里的太太,家丁,保鏢,丫環,婆子一干人等,哄得丟溜亂轉,喝酒的喝酒,劃拳的劃拳,醉倒的醉倒……

這絕對是南宅歷史上多年未有的一次大狂歡。

見這幫子人喝得盡興,玩的投入。十八房招呼了幾個早已被她買通的家丁保鏢,悄悄奔著後院就來了。

一路上,她這個樂呀,一想到南老頭已死,自己拿到房契後,憑著外甥女三十房的兒子南西東的關系,可以做成南宅的老祖宗。

走路都開始晃上了。

可是她忽然又一轉念,雖說早已定好計劃,讓周一航取了房契後殺南霸天,再嫁禍給小新娘;可是,那小新娘靠譜嗎?她有那個本事把南霸天迷得暈菜嗎?這周一航萬一得著房契自己跑了,可怎麼辦?

十八房有些後悔了,自己再聰明,可畢竟是個見識淺薄的女人,似乎有些天真,老琢磨這麼簡單就能成功。

又萬一,周一航和小新娘都失手了,再讓南霸天逮個正著,那倆人再一個害怕,把自己這個主謀給供出來……

十八房既興奮又緊張,既得意又害怕,風風火火就沖向南霸天的五套院了。

可是,到了院門口一看,大門居然緊閉著。

十八房一推門,門沒動。

壞了,周一航莫不是自己拿了房契,又殺了老爺就溜了吧?

她吩咐手下家丁,「給我砸,給我砸開。」家丁們上前,這通砸啊,踹啊……

周一航听到院子外面的叫嚷聲和砸門聲,手起刀落,一下刺中了南霸天的左前心,南霸天身子一整崩,不動了。

可是,他並不知道,南老頭天賦異稟,心髒長在了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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