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我也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是這個樣子……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能夠進入那個結界,但結界里面確實與外面有著很大的不同……」
「什麼樣的不同?」
「那是……結界里面的人都不會死!!」可可睜著大眼,臉上寫滿了認真二字的表情對文雨一字一句的說著。
而文雨在听到它的話後則不小心笑噴了︰游戲里的人當然不會死了,要是以玩家身份進去玩個游戲都會死亡的話,這個游戲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因為我們並沒有真正的進入結界里的那個世界啊,所以當然不會死了……」文雨把可可抱在懷里,一邊寵溺的揉著它的頭,一面坐到床上,看著外面狂風亂作的風景。
「不!不是的!」可可听到文雨的話後突然正重的從她的懷里坐直了身子,扭頭認真的看著她︰「姐姐在那個結界中是以精神的狀態存在的,這樣當然不會死!可是那些人卻都是真正的人啊,他們也不會死!」
「什麼?真正的人?」文雨詫異的再次低下頭,看著可可那對亮閃閃的大眼楮,「你說的難道是像梅林那樣的原駐民?」
「嗯!」可可肯定的點了點頭。
想起有些時候會因為某些任務導致有的玩家殺掉了那些原駐民,再加上之前玄武城之亂中死掉的那些士兵NPC……
「他們都沒死?那些因為意外而被殺掉的npc們都去了哪兒?」早就知道了那些npc都是由真人扮演的,文雨此時覺得,那些人應該並不是地球上的人類,反而是像自己穿越時、以及現在在這個小小村落中負責照顧大家的那些人一樣,應該是這個世界中所謂的「志願者」,系統大神……呃,不,應該說這個女神計劃的參與者們又怎麼可能會死在這個結界之中?
「他們死亡之後會傳送到整個大陸最東邊的一個地方,然後又會從那里再次出發,去結界中的其它地方……」可可繼續認真的說著,看來對于它來說,對于精神體的不死又或是玩家們所謂的穿越根本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反正最為可疑的則是這些原駐民們的「不死」。
听到可可的話後,文雨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總之,在那個結界中,是沒有人會真正死亡的……
「對了,那些神獸呀、會說話的動物們又是怎麼回事?」
「魔獸們大多都會說話呀,就算不會說人類的語言,也有著不下于人類的思考能力。」可可歪著頭把自己的認知以非常理所當然的口氣敘述出來,換來的卻是文雨的再度沉默。
看來所謂的魔獸在這個世界是非常常見的生物……這個世界中然不是那麼的安全……
「那,可可,你覺得姐姐能不能學會這個世界的魔法?」听著耳邊傳來的陣陣雷鳴聲,文雨並不報什麼期望的隨口問道。
「應該可吧,畢竟姐姐已經得到了精靈族的血統……」
正準備撫模可可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原本電紫色的眸子中閃出了興奮的光芒。
「可……可可……那要怎麼樣才能在這個世界中真正的使用出魔法呢?我已經把在游戲中用魔法的方法都試過了,但是沒有一個能成功的……」文雨的聲音在顫抖,卻又充滿了期待——既然可可是這個世界的生物;既然可可能夠說人類的語言;既然可可能夠使用魔法……那麼,說不定,它可以把方法交給我!!
「使用魔法?」可可再次把頭歪了起來,不解的看著文雨︰「姐姐,這個世界的空間中隨處都充滿了各種魔法元素,只要用心與它們溝通、用精神力與它們融合、再用言力發動它們就可以啦!」
听著可可那隨意的語氣,看著它那自然的神態以及身後搖來搖去的長長尾巴,文雨啞然了……
「那個……魔法元素,要……要怎麼溝通融合?」
「閉上眼楮,感受身邊的氣流以及空間……」
……半小時過去了。
「姐姐,有感覺到什麼嗎?」。可可見文雨閉著眼楮半天沒有動靜,不由得好奇起來——感覺元素用的著費這麼長的時間嗎?
「姐姐?姐姐姐姐!」
「啊?!」文雨從夢中驚醒,手一抖,懷里的可可一路跟頭的滾到了床上,「怎……怎麼了?」
「姐姐……你感覺到元素的力量了嗎?」。
「我……睡著了……」
「我不去。」錦毛鼠坐在自己那間的狹小房間中的床上,頭也不抬的對站在門口的母親低聲回絕著。
「你少廢話!你哥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幫你找到這麼一份好差事?你不知道感激人家也就算了,還拉硬屎、裝大尾巴狼!你少跟我廢話!你今天就得給我去!你不去的話今後就不許回這個家的門!!」
母親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錦毛鼠那張不爭氣的臉大聲的吼道,她想不通、想不通這個二兒子為什麼從小到大總是不听她的話,更想不通兩個兒子之間的差距為什麼會這麼大。
「我不去。」還是那句話,錦毛鼠依然沒有抬起頭來。在兩個小時前,當他听說他的大哥在南邊那個城市里給他找到了一個什麼什麼的工作、且大發慈悲的寄來了機票和合同後,他就跟他的父母說清楚了︰雖然我現在沒有什麼錢,但我也憑我自己的本事找到了一份工作。我不去,更不想去那家XX大企業。我在這里是憑自己本事掙的錢,自己花的也舒心,但我過去則是要看別人臉色受著別人管制的生活!不光要在現實被人管,連游戲里也失去了自由!
但,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的父母又怎麼可能听錦毛鼠的這些歪理?
現在的人,每天給人家領導送禮人家都不會正眼看你一眼,有這麼一個可以從此改變命運的機會為什麼不要?不就缺少了點自由嗎?這又有什麼?這個世上只有放棄尊嚴的人才能活得更好!
是的,有些人窮,窮得沒有尊嚴,他們可以為了一口飯而向他人下跪,也可以為了一筆錢出賣自己最親近的人,哪怕最後徹底失去自我。
但,同樣有些人很窮,可他們窮得有骨氣,他們可以為了自己的信念而努力、更可以為了朋友與親人甘願被其它人嘲笑,可是,他們卻能在生活中保存著僅屬于自己的那份信念。
錦毛鼠,明顯屬于後者。
所以——
「家里既然容不下我,那我就走。」二話不說,錦毛鼠從床腳邊拿出了自己的那個破布包,把自己的幾件衣服和最需要的東西裝了進去,打開大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你……你走了就別回來!!以後就算餓死了、窮死了,有本事你也別蹬我們家的門!!我們家里從今以後沒你這個兒子!!」
母親那歇斯底里的聲音從上面傳來,錦毛鼠依然低著頭向下一步一步的走著。
他從小到大,就算在家中受了再大的氣,哪怕被家人冤枉——小時候,有一次,家里的錢被大哥偷偷拿出去玩游戲用掉了,結果卻賴到了他的頭上——但他從沒有一次產生過離家出走的念頭。
因為他總覺得,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父母不管怎麼說你、罵你都是對的,可是這次……如果簽了那份與賣身契無異的合同,從今以後,他的人生中將沒有了自我。
這是他的底線,絕對不能踫觸的底線,他可以窮點、被人視為社會最底層的勞工、沒尊嚴的過著生活。但,他絕對不想讓自己的人生被其它人以這種方式操控著。
那份合約限制他在工作中只能生活在那個公司里面,連屬于自己的業余時間都沒有,就連交友都要經過審核,晚上的游戲時間也是一樣,必須加入工司的佣兵團,一切游戲行為都要以公司的利益為最高點。
就算那份工作每個月可以給他高達三萬的薪水,就算公司的條約里連女人都作為條件標注了進去,但,他依然不能認同。
看著外面那灰壓壓的天空,錦毛鼠卻覺得自己像是一只終于自由了的小鳥一般……
「喂,趙大哥嗎?是我,我是耗子……對對,之前您跟我說過的那個合租房還有嗎?……是,我現在就想過去……嗯,合租每月每人五百對吧?一會就給您……好的!太謝謝您了!」
「怎麼樣?姐姐,你感覺到了嗎?」。可可滿是期待的看著睜開雙眼的文雨。
「嗯……怎麼說呢……我……我覺得好像還是沒有什麼進展……」按照可可說的方式試了一下,文雨閉上眼楮感覺著周圍的空氣,可是……她除了能聞到窗外那帶著青草香與海水氣息結合的空氣、以及陣陣帶著濕氣的海風外,其它的就啥都感覺不到了……啊!她還能感覺到可可在自己的床上爬來爬去,以及那長長的大尾巴甩在自己腳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