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她的態度比平時溫柔,韋均泰哪舍得放手?他更加收緊手臂,幾乎將她整個摟進懷里,趁機謀取福利︰「顏,再抱五分鐘,我真的很難受。」
「唉!」朱顏半轉過來,伸手將他的頭摟進懷里,又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小泰乖,不要再難過了,那些事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吶,你想想呀,你有地位,有錢,又長得帥,已經擁有了別人夢寐以求的人生,人要知足哦,知足才能常樂,懂麼?好啦,吃飯去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是大總裁,身兼重任,不能不吃飯喲!要是讓福伯知道可不得了,說不定,他會直接拖你到醫院注射營養液。」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這麼溫柔,也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韋均泰靠在她的懷里,不禁狼血沸騰,瞬間覺得前途一片光明。說不定,她也是喜歡他的,只是她還沒意識到而已,說不定,他真的可以試試。
忍了又忍,猶豫了又猶豫,韋均泰最終還決定賭半把,他試探著開口︰「顏,你有喜歡的人麼?」
「有呀!」朱顏輕拍著他的背,口若懸河︰「至混沌初開,人類就被賦予豐富的情感。你看那些神話故事,人都是以感情豐富而著名的。人有喜怒哀樂,人有七情六欲,生活在社會中,人怎麼能沒有喜歡的人呢?妖孽,我覺得你平時太壓抑了,什麼都藏在心里,這樣很不好喲!容易造成心里疾病,嚴重時還會減短壽命。雖然我不了解你的成長歷程,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壞境,什麼樣的教育把你塑造成這個樣子的,但是我想說,你可以試著釋放自己,試著跨出約束,試著體會大哭,大笑,大喜,大悲的五彩人生,一當你跨出來,我敢保證,你絕對能體會到一個不一樣的,真正具有人情味的世界。這樣到你老的時候,才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不會因為回憶空白而羞恥,在你臨死的時候,你才能夠說,你的所有生命,都體現了它該有的意義!你想想,那不是很好麼?」
韋均泰默默地听著,第一次體會到感動︰他一直以為她對他視而不見,以為她對他漠不關心,以為她對他毫不了解,沒想到,她竟然看得如此透徹!她知道他的壓抑,知道他的束縛,知道他的心情低落,她在安慰他,要他跨出思想的牢籠,換一種新的眼光看世界!
遇到這麼冰雪聰明的她,這麼善解人意的她,這麼率直樂觀的她,你說,叫他怎能不愛她!
韋均泰覺得,既然她願意親近他,願意相信他,現在又願意安慰他,關心他,說不定,他是很有希望的。
調整一下姿勢,他靠在她肩上︰「說說看你喜歡的人。」
「有很多呀。」朱顏動動,把手收回來︰「比如我爸媽啦,小淮啦,李探啦,齊帥哥啦,宇帥哥啦,雨美人啦,月老啦,嗨,就是他太不負責,又太失敗了點,不然我會更喜歡他。」
听她這麼一說,虛空中的月老感動得內牛滿面,白胡子抖啊抖︰不枉我這麼辛苦,嗚嗚!
韋均泰听了半天︰「我呢?」連月老都扯出來了,怎麼還沒听到他的名字?
朱顏拍拍他︰「嗯,當然也還有你,不過,如果你別這麼妖孽,我會更喜歡你。」
「……」他也不想長成這樣的好不?
韋均泰繼續誘導她︰「那種喜歡呢?戀人間的喜歡。」
「嗯……」朱顏歪頭思考︰「好像沒有吧。」她的興趣是欣賞帥哥,但只限于欣賞,從不會有更進一步的想法。這就好比賞花,你可以喜歡花,愛護花,但你總不會把花當戀人來愛吧?
「你呢?啊!」朱顏福至心靈地想到︰「你今天心情不好,該不是失戀了吧?」
剛說完,她又自我否定︰「不會!你身邊根本沒有女人,哪來的失戀?天!」她瞪大眼楮︰「你該不會是,是……」同性戀?
「……」如果不是坐著,韋均泰估計自己會栽倒在地上︰沒有女人?她是什麼?敢情這妮子從來不把自己當女人?現在還敢胡亂懷疑他的性向?!要不是怕她生氣,他立刻就可以向她證明,他有多「正常」!
看他不說話,朱顏真正緊張起來︰「你……喜歡李探?看到他有小翠了才心情不好?天!這可麻煩了!怪不得你對美女無動于衷!原來是這樣!讓福伯知道,他非暈倒不可!」
「顏,你听我說。」韋均泰覺得再不開口,他這輩子就都說不清了︰「我的性向完全正常!我心情不好不是因為……」
「我知道的,愛情無罪,不論你喜歡誰都是正常的,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戴有色眼鏡的人,也不會告訴別人。」扭頭,她又嘀咕一句︰「難道同性戀都是帥哥的理論是正確的?」
「不過,我不得不說,李探有小翠了,小翠是我的妹妹,你不能破壞她的幸福。」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朱顏非常嚴肅地告誡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那根草?既然李探對你無意,你就應該放手,真心的祝他幸福,懂麼?」
韋均泰頭暈,有一種百口莫辯的錯覺,不得已,他只好捂住她的嘴︰「顏,你安靜點听我說,我不是同性戀,我喜歡的百分百是女人,我心情不好也不是因為你說的那些,懂麼?」
等她點頭,他才放開手︰「其實,我最近經常心情不好,只是你不知道。」
看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韋均泰暗暗深吸了口氣,知道已是箭在弦上︰「我……喜歡上一個人,女人!可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起碼,我感覺不到她的喜歡,這讓我非常挫敗,我很無奈,但又不想放開她,我想盡力爭取,我覺得,只要我一直對她好,她總會明白我的心意。」
「對對,金誠所致,金石為開!加油!」朱顏雞啄米似的點頭,握拳為他打氣。
韋均泰看她一眼,繼續說道︰「最近我心情不好就是因為她。我看到她盯著別的男人看會不爽,听她稱贊別的男人也會不爽,尤其是听她說,她要去找她的白馬王子,我就更不爽。此外,我看到安斯尼向她表白,看到張彬向她表白,心里非常不舒服,今天中午又看到她緊抱著朱淮,和他非常親密,我就心情不好了,連午餐也吃不下。顏,你說,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