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巫靈 第六十二章 法壇

作者 ︰ Mr.楊

「老樊,來幫忙搭一把手。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三叔低聲說道。于是樊廚子和他一起動手將石板揭開,石板下面露出一個黑黑的地洞來。我張大著嘴巴,吃驚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看了看屋內的其他人,從他們泰然處之的神態里,我就可以判斷這個屋子里面,恐怕只有我才不知道這個地下室的秘密!

我在這里住了那麼多年,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床下還有這樣一個洞穴?還沒有等我來得及繼續的思索下去,三叔就曲身下去了。其他的人也魚貫的下去,那相老頭雖然一手殘缺,下這樣的洞穴卻也是不在話下。我來到洞口,見到一架木樓梯搭在洞沿上,我順著樓梯小心翼翼的往下爬,里面也不是漆黑一團,微微的光線支離破碎的散布在四周,剛下到底,屋內亮堂了起來,原來三叔拉動了電燈的開關。

「里面居然還安裝了電燈!」我在心里說道後,開始打量著里面的一切。仔細的掃視後更是叫人吃驚,一個大約十來平方米的方型地下室呈現在眼前,四周上下全是泥土胚子,牆面上貼滿了大大小小的黃紙符咒,四個角落的牆壁上還打了幾個木樁在上面。

土室里側牆面上掛了一幅畫,畫中一個騎著青牛的道士。老道頭帶蓮花金冠,須發飄逸雪白,腰掛葫蘆,手執蕉扇,左右兩個童子侍立,周圍全是祥雲環繞。畫的左上角有六個小篆字,我參詳了半天才弄明白,為「太上大道君像」幾個字。右下角落款是一豎行楷小字——萬歷癸酉秋分弟子伍守陽敬奉。

這時我才明白這畫中的人是太上老君李耳,萬歷是明朝的時間,這落款的伍守陽也應該是當時的一個道士了。畫像的下面設了一個醮壇,壇中央一個大的銅鼎裝了半鼎的香油。恐怕里面還有五六十斤油,油鼎里面漂浮著一個小的器皿,器皿中間有一個小孔,插著一根燈芯,上面點燃著一支油燈。如同豆大一樣的火苗不停的在里面閃動,看樣子,只要是一哈口氣恐怕都會讓它熄滅。

看了半天,我才明白這油燈的設計巧妙之處,這油燈隨著鼎里的燃油起伏,所以不管里面的油是多是少都不會熄滅,除非這油完全的沒了恐怕才會燈枯。

醮壇的四周插了幾支令旗,油鼎的前面放著一個木頭雕刻的小人。木頭人上面寫了一排小字,我湊上去一看,心頭又是一驚,上面書寫著︰「吾孫石九長命百歲」。我正在疑惑的張望這地下斗室,听到三叔在叫我過去,他們進來後就一直在一旁竊竊私語,現在可能是「密謀」完畢。

「九兒啦,你也看到了,這個暗室的醮壇已經存在二十七年了,在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祖父就是一鋤頭一鋤頭挖掘而成的。也就是說,這盞油燈也已經整整燃燒了二十七年!」三叔緩緩的說道。

「這,這到底是怎麼會事情,這個木頭人上怎麼有我的名字?」我疑惑重重的問著三叔。

「今天趁著幾位先生都在,我們還有重要事情要商量,所以這其他的我下來會慢慢告訴你的。」三叔說道。我疑惑的點了點頭,見他們坐到樓梯旁邊的一張小木桌四周,于是也過去坐下。

「看樣子,事情的發展恐怕確實不妙!三年前我來的時候這油燈燃的很旺,遠不是這樣的弱小。石老哥苦心孤詣了二十多年,我們決不能讓他抱憾冥地!」莫端公說完後嘆了一口氣。他一說完後,大家都跟著點頭。

「我們幾人中,相老叔的本事最大,你老可曾看出一點門道來?到底九兒是中了什麼樣子的邪惡污穢,讓當年幾位高人布置的‘地祚坤泰壇’也逐漸起不了作用!害得我石老伯到頭來孤注一擲也還是枉然,反而丟掉了性命……」三叔幽幽的說著,我听得更加的迷糊,越來越覺得心驚膽戰。听三叔的口氣,我祖父的死好象與我有關系。

「哎,到如今我都是糊里糊涂的!一年前,那時石老哥還在世,有天他來找我,說到小石九的事情,于是那天晚上我便動過‘墨斗納形術’,結果是一無所獲。我就納悶,我這祖師傳下來的,雖說不及馬王爺的神通三眼,但只要是尋常的魑魅魍魎、山精鬼怪作亂,那決計是沒有看不出來的道理!」相木匠嘆了一口氣的說道,說完後滿臉的疑惑。

第六十三章處心積慮

他一說完,樊廚子便接過了話題︰「在此之前,石老伯和魯三哥來找過我,當時我腿傷未愈,無法施展我的‘九碗通’。于是大家商量後本想去找莫老叔的,但他去碑子鎮做喪事去了,才來找的你相老叔。」

「是的,相老叔不要多心,當時我石老伯心急如焚,也知道你相老叔的‘墨斗納形術’最是了得。但當時考慮到半個月前你才在西六河除去‘草狗大王’,法力沒有完全恢復。這‘墨斗納形術’又是最費道行的法術,怕傷了你老人家的身體,後來實則是沒有辦法才來找的你。總不能因為這點私事上山去煩請大祭酒吧!」魯三叔怕姓相的老頭多心,連忙解釋道。

「你倒是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我怎麼會多這個心!想想當年我為尋龍骨,不料跌入山谷,脛骨折斷,大半年都起不了床。當時就想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恐怕只有在床上過日子的命!是我那石老哥攀山躍嶺,費盡心機為我配制‘牛膝膏’。為了尋那金線草,害得他摔斷了胳膊……我們這里面的人,哪個沒有領過他的情!」

相木匠說完後停頓了一會又說道︰「後來的情況魯三是清楚的,當時使用‘納形’未果後,我內心非常的驚駭,心想這恐怕真要應了大祭酒的話了。我當時就勸解石老哥凡事看開些,所謂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命里注定的東西恐怕也只得听天由命了。哪知我石老哥听了這話非常的不高興起來,說什麼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爭這一朝!我見他說完後沉默不語的蹲在那里,半天後擠出一句話說什麼要去五峰山老竹溝找那賀瞎子,我和魯三听後大吃一驚,都勸他要想清楚才行,這樣做恐怕是不行的。我們這樣的身份,大祭酒是決計不會答應。

「是啊!當時我听魯三哥帶來口信,我和莫老叔連忙去勸解我石老伯。可他這人頑固得要命,誰的話也听不進去,第二天就上山拜會大祭酒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談的,大祭酒竟然應允了。還是我們得了大祭酒的傳訊,上了伏龍山才知道了個大概。」樊廚子說到這里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我原以為魯三哥還要過幾年才接手做了‘鹽陽獅子’的,所以對此事也有些吃驚。不過這獅子牌早晚也是你魯三哥佩帶的事。」

我听得一頭的霧水,感覺今天晚上的事情怪異得超過夢幻,正在發懵的時候,我听三叔說道︰

「當時我們從相老叔家回來後,.訪問我石老伯就在這個密室里面和我說了大半個晚上的話。他對我說他現在年老了,很多的事情無法顧及,所以決定把‘獅子牌’傳授給我。我並不贊成他這樣做,他卻說心意已決,明天上山拜會大祭酒後便把這‘白石丹爐’和《參同契》一同交由給我,還要傳我法令讓我佩帶獅子牌做‘鹽陽獅子’。我苦苦勸他他反而發起脾氣來,說我不體諒他的難處。沒有他法,于是第二天我便陪他去伏龍山上清宮拜會大祭酒。他兩人說了兩個小時的話後,大祭酒便傳我進去談話,無非是說以後只得讓我挑起重擔的話。我也不知道我這老伯是怎麼給大祭酒說的,大祭酒竟然就答應了!下山後他就帶了一點干糧往五峰山奔去,他走後第五天里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已經到家,喊我馬上過去。」

「想來是和那賀瞎子談妥當了!」相木匠說道。

三叔繼續說道︰「是呀!我一進門後,見到他很疲敝的坐在床上,還以為他趕遠路累著了,也沒有在意什麼。他對我說,他這趟出去事情辦得很順利,老竹溝的賀瞎子答應將那玉琀蟬並長壽歌訣給他,條件是要我石老伯的那片‘金甲鱗’外加一百粒‘八珍寶’。當時我听說賀瞎子肯割愛讓出他太一派的至寶玉琀蟬,非常的高興並感激他。于是當晚他就將‘白石丹爐’和《參同契》連同一本《太清金液神丹經》一同交由給我,又說第二天就上伏龍山當著其他五位‘獅子’的面將‘鹽陽獅子牌’傳授給我。我當時那幾天一直在忙接牌的事情,並沒有仔細的想想其他的事情。後來我回到家里越想越不對勁,他縱然這樣做也沒有必要把獅牌傳給我啊!還有暫不說這賀瞎子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先說說這玉琀蟬,這可是他太一符派的掌門信物,傳承了八百年的派別信物怎麼能拿出來做為交換呢?他賀瞎子就算是蕭抱珍的直嫡傳人恐怕也沒有這個權利!江湖上還有傳言,說什麼憑借這琀蟬便可以找到唐末陳碩真起義失敗後留下來的數億珍寶!各位想想這是何等貴重的東西。我師爺留給石老伯的‘金甲鱗’雖然珍貴異常,但也斷不能和這琀蟬相比較啊!」

三叔說到這里便停頓了下來,我听他說到玉琀蟬的事情,非常的吃驚,原本單純的以為踫到那瞎子得了塊玉是場巧合,哪里知道卻是祖父他們精心安排的結果。那琀蟬一直戴在我脖子上,半個月前頭疼病發著被我扯斷繩索,不知道扔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想問問三叔這玉琀蟬的事情,可見大家都在沉默不語,我也便不敢聲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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