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職筆記 第二章  法院院長看中了他(二)

作者 ︰ 蘭台書苑

張廣勝今天走在同一條路,卻有著不一樣的心情。去城十幾里,頓感步履輕盈,一路猶如「游春」看風光,他沒有感覺到一點天氣的炎熱而是左瞧瞧右看看,不知不覺中,樂長縣城呈現在面前。

張廣勝剛進樂長縣汽車客運站,目光就驚愣地一閃。在他前面大約十米處,有一個女子的身影極熟,讓他一下子突然愣住了。「哎呀!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正是趙玉娟嗎?怎麼這麼巧?」隨口叫了一聲「趙玉娟」。只見這位女子二十四、五歲上下的樣子,身材頎長苗條,穿著一身得體的淺灰色小西裝領短袖夏季法官制服套裝。一張流露著難以描繪其風韻的鵝蛋臉上嵌著一對好像會說話的秋水般的杏眼,上面彎整整相襯兩道新月眉,純淨得猶如人工畫就的一般;俏皮的小鼻子細巧而挺秀,鼻翼微鼓;臉頰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老是像未言先笑;一頭黑玉色的齊耳短發,顯得格外精神、利落;肌膚如雪、水潤動人;走起路來顯得穩健、有力、堅強、自信,一看便知是一位干什麼都永不服輸的絕色麗人。這位女子就是從小學到高中,一直與張廣勝是同班同學的趙玉娟。

這位女子一听,便知是「張廣勝」,一扭頭見到果真是,于是她又驚喜又興奮,身子由不得己的就像跳彈簧似的上下顫動了兩下,急忙微笑著向張廣勝走去說︰「怎麼這麼巧,不會是在夢里吧!。」張廣勝听著她的聲音就像喉中喝了一杯甘甜清涼的泉水似的,心里別提有多舒服。

「我也以為是做夢呢?」張廣勝激動地心咚咚跳個不停地說。

趙玉娟對張廣勝早已愛慕許久,對于今天的意外相遇,讓她又驚喜又激動。又听到廣勝這麼一說,這時她的雙頰不由地變得緋紅。玉娟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輕聲細雨般,如三月的春雨不緊不慢地含著笑問︰「你這是去哪里呀?」

「去曲水。周國正院長要見我。」張廣勝說︰「你呢?」

「我也去曲水。」趙玉娟抿嘴一笑說。現在的趙玉娟仍在樂長縣法院上班。因她的姑姑得了膽結石住進了曲水市人民醫院,她是專門去看望她姑姑的。

趙玉娟一邊與張廣勝說話,也一邊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廣勝。只見他上身穿一件白色滌良短袖襯衣、下穿一條筆挺的深籃色西褲;個兒變得挺拔高大了;身材也由原來的「蘆柴棒」變得勻稱了;白皙皙的長方臉上,看不見一條皺紋,像剛出鍋的饅頭;戴著一副銀絲邊眼鏡,眉目清秀,一看就像一位文質彬彬的儒雅書生。「真是‘人是衣服馬是鞍,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可比從前顯得標致了幾十倍。」

「對了。周院長為什麼要見你?」趙玉娟眨巴著眼楮疑惑地追問道。

「我給周院長寫了一份推薦書。周院長給我家打了一個電話,讓我今天去一下。」張廣勝激動之後,又變得矜持地說。

「哎呀。這真是反過來了,你竟然能驚動周院長親自給你打電話,你的面子可夠大的。真不愧是名牌大學的研究生啊!」趙玉娟既玩笑又感慨地笑著說。

「院長是禮賢下士,我只不過幸運罷了。」張廣勝謙遜地說。

「我看則不然。我在《中外法學》上拜讀過你寫的《刑事訴訟的前沿問題》,確實架構井然、論述清楚、文筆清晰,令人佩服。再說,你這一流名牌的大學生,怎麼也得到北京、上海,這些國家中心城市發展,為何要來曲水呢?」趙玉娟既感嘆又不解地疑惑問。

「落葉歸根嗎?現如今,父母都老了,我想生活在他們身邊。」

「是啊!人要懂得感恩的。當初我來樂長縣法院上班也是這樣想的。當時,我還作了首小詩叫《感恩》,那我就給你朗誦一下吧!」

「好啊!洗耳恭听。」

「那我就獻丑了。」說著她就朗誦了起來,」落葉在空中盤旋,譜寫著一曲感恩的樂章,那是大樹對滋養它大地的感恩;白雲在蔚藍的天空中飄蕩,繪畫著那一幅幅感人的畫面,那是白雲對哺育它的藍天的感恩;常回家看看,那是兒女對父母的感恩。因為感恩才會有這個多彩的社會,因為感恩才會有真摯的友情;因為感恩才會有親情的溫馨;因為感恩才讓我們懂得了生命的真諦。」

「寫得真好,朗誦得也很有感情,讓人久久回味。如是再配上音樂,則是更完美無瑕了。」

「你別拿我開涮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真的,這是我的肺腑之言。對了,我去買票,你在這里等等我。」張廣勝說完,就匆匆往售票處跑去,趙玉娟于是就到煙酒攤上買了兩瓶旭日升冰茶和一袋洽洽香瓜子。

張廣勝買票回來後,他們二人就朝樂長縣開往曲水的客車處走去,在門口張廣勝就自動讓檢票員檢了他們二人的票。

「咱們坐在中間吧。我靠窗戶坐,你就挨著我,‘保護’著我。」趙玉娟撅了一下櫻桃小嘴挑逗地說。

「好。能為‘男性第一幻想對象’保駕護航,這可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的榮耀。」張廣勝一邊示意她往里坐,一邊調皮地回答。

「哎呀!這‘大老實人’都學會貧嘴了。你這政法大的研究生真要給我這‘癩蛤蟆’護航,那可是高射炮打蚊子,屈了你的才!。」趙玉娟臉一紅,秋色的杏眼又盯著張廣勝淡淡的一笑道。

「如今‘老實人’跟‘小姐’一樣,已經成了貶義詞了,有誰還願意當‘老實人’呢!。說實在的,我衷心的希望‘老實人’,還是個褒義詞!」張廣勝瞧了一眼趙玉娟道。「七十年代能夠叫人家一聲小姐,說明你這個人比較文明,比較有見識。而被叫的女性呢,則大都很高興,因為年齡大的,她認為你把她叫年輕了,而年齡小的呢,覺得你把她的層次提高了,總的來說就是皆大歡喜……。可是現在你要是稱年輕姑娘為小姐,就等著挨白眼吧。」張廣勝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是啊。過去,‘老實人’意思是指‘忠厚、老實,勤勞、肯干’的人。七仙女不就是看上董永老實可靠,不惜處犯天條也要嫁給他嗎?可現在倒好,一些人卻把投機取巧、坑蒙拐騙、貪贓枉法、渾水模魚之類的人,當作是‘圓滑人’、‘智多星’、‘聰明人’啦!‘老實人’卻成了‘一根筋’、‘認死理’,‘不開竅’的代名詞了。」趙玉娟憤憤不平地接過話荏道。

「實際上,這是對‘老實’的誤解、曲解,是思想的滑坡、認識的倒退。李白在《俠客行》寫道︰‘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孔子曰︰‘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孟子雲︰‘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如果一個民族、一個國家,沒有人所具備的、最基本的品德,沒有誠信,沒有良知,沒有一個底線,靠搶、靠擠、靠爭、靠不擇手段……那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老實’作為一種良好品行不應因時代變化而變化,而應需要正本清源、回歸‘老實’的本義。」張廣勝義憤地說。

「但是,個別事該老實的也不能老實。否則的話,就有可能成不了啦!」張廣勝沖著趙玉娟神秘地一笑又說。

「什麼事?」趙玉娟追問道。

張廣勝意識到趙玉娟已經上套了,就幽默地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談戀愛!」

趙玉娟會心一笑,玩笑著套話說︰「你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給你‘那一位’也是這樣說吧!

「‘那一位’還在我夢鄉哩!」張廣勝巧妙地回答完,又試探地問道︰「你‘那一位’是誰?」。

「‘我那一位’就是‘不告訴你?’」趙玉娟莞爾一笑地巧妙答道。

「給你。特意給你買的」,說著就將一瓶旭日升冰茶遞給了張廣勝。張廣勝一邊用手擋,一邊拘謹地說︰「我不喝,你自己喝吧。」

「還不好意思呢!跟個大姑娘似的。這不讓我白買了。喝吧!你看天這麼熱,喝口涼的也降降溫。」說完,趙玉娟硬把冰茶遞到了他手里。

「那恭敬就不如從命了。」說著張廣勝用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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